三人忙活了大半天，正是饥肠辘辘的时候，战斧牛排、小羊排、烟熏牛腩和烟熏鲑鱼轮番上桌，又以极快的速度被消灭干净。
洁洁作为女士还要稍微注意一下形象，杰克和奥布瑞就没那么多顾忌了，直接上手吃了个不亦乐乎。
这些在烤炉中被小火熏烤10个小时以上的肉品早已软烂脱骨，但又被以特殊手法锁住了水分，酥软多汁的口感配上酸甜的酱汁，完全让人停不下来。
就连以大胃王著称的奥布瑞也难得吃撑了，取下餐巾后替自己要了杯柠檬水慢慢消食，洁洁先说起了自己的收获。
“我联系到了霍伊特·阿西夫特的妻子，很显然，她对关于自己丈夫‘安静的死于家中’这个死因并不十分满意，想要知道真相。
我和她约了明天早上8点30在家中见面。”
“为什么不今晚呃，算了，当我没说。”
可能是因为血液都集中到了胃部帮助消化，杰克这话显然没过脑子。
霍伊特·阿西夫特就是前晚挂掉的那个风流鬼，他妻子这两天肯定要忙于处理各种事务，能约在明天一早已经是相当急切的表现了。
“这样的话时间刚好，‘清道夫’我也找到了，约在了明天中午12点见面。”奥布瑞瘫软在椅子上，一副懒洋洋不想动弹的模样。
杰克显得有些惊讶，不是惊讶于这家伙能这么快找到人，而是他居然能把对方约出来。
“或许对方确实可以不在乎FBI探员的身份，但我告诉她我有不少CNN、CBS和福克斯的朋友，于是她主动邀约了见面时间和地点。”
注意到奥布瑞用了女性代词的“She”，杰克有些意外这位“清道夫”居然是个女性。
他还以为会是个五大三粗一脸络腮胡，有些发腮，长得像“金刚狼”他哥哥“剑齿虎”的家伙。（美剧《清道夫》）——
和老美其他大型都市圈不同，达拉斯的富人区位于达拉斯的城市中心，一处名叫海兰德公园的社区周边。
如同这地方的名字一样，社区内有自己的人工湖和森林，绿化面积高达90%，一栋栋豪华的独栋别墅点缀其间，完全不输于洛杉矶的比弗利山庄。
医院、学校、奢侈品购物中心、高尔夫球场等各种设施都应有尽有，杰克在网上查了下这里的房价，最便宜的一套也要比全德州的平均房价高了4倍有余。
当然，一般的暴发户就算有钱也搬不进这里，因为能够居住在这里的人都是德州当地有名有姓的“老钱”，凭姓氏就能判断出身家几何的那种。
霍伊特·阿西夫特的妻子很年轻，最多30出头，比他丈夫小了至少20岁，在请上门拜访的两位FBI在客厅落座之后，她很优雅的坐到了他们对面的长沙发上。
“阿西夫特夫人，关于你丈夫的事我们感到很遗憾”
然而洁洁话音未落就被这位年轻的寡妇摆手打断。
“谢谢，但请别这么说了，这两天类似的话我已经听得太多，在知道他真正的死因后还一直听到这种话，未免也太讽刺了，这让我感觉自己像个伪君子。”
洁洁哭笑不得的看向杰克，感觉这话没法接。
杰克对于德州人的直肠子性格还算比较了解，索性开门见山，“我们这次前来是想向你了解一些关于你丈夫的情况。
我们相信你丈夫之所以成为凶手的目标，可能和他的一些爱好有关。”
杰克顿了顿，感觉自己表达的不够到位，又补充道，“就是床笫之间的那点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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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8章 “房产中介”
阿西夫特的妻子并没有因为杰克那貌似有些唐突的问题而恼火，反而在露出一个略显复杂的笑容之后，直截了当的给出了答案。
“只需要一个单词就能总结他的喜好，年轻的，他喜欢年轻的姑娘。”
这个答案有些出乎两位FBI探员的意料，出乎意料的简单。
“呃，大概有多年轻？”虽然对方用的是年轻而不是年幼，但杰克还是试探性的追问了一句，毕竟这个国家有钱人们的那点“小爱好”人尽皆知。
“20左右，最多不超过25岁吧。”女人耸了耸肩，“我和他相遇的时候差不多也是那个年纪。”
这话有些意思，杰克想起杰克逊总检察长给到的资料中似乎有提到，这位算是小三上位，并且已经是第四任。
他在笔记本上记下这点，提醒自己回去查下阿西夫特和他前几任妻子结婚时对方的年龄。
“好的，虽然这么问可能有些愚蠢，但我们必须进一步向你确认这点，除了年轻这点以外，阿西夫特还有什么比较隐私甚至可以说变态的喜好吗？
因为他真的花了非常多的钱在一个应召女郎身上，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他的某种癖好让他将兴趣更加专注在年轻女孩的身上？”
杰克的问题让这位新晋寡妇哑然失笑，她摇摇头，语气十分坦然。
“探员，既然我愿意和你们会面，就没打算隐瞒什么事情，你要知道有些男人，上床除了发泄欲望之外，更多的其实是为了满足他那点可怜的自尊心，而征服年轻漂亮的女孩，这一点就已经足够了。
像我们这样的夫妻，结婚后的一两年就不会再有什么夫妻生活了，要么选择自我发电，要么就是就学我丈夫那样，花钱解决问题。”
离开这栋豪宅的之后，洁洁的表情就一直带着几分古怪，杰克当然知道她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开车找了个没人的僻静角落停下，不等她反应过来，就搂住女孩吻了个昏天黑地，有些事情，甜言蜜语远不如用实际行动表达。
擦掉口红重新打火上路，洁洁红着脸嗔怪的瞪了杰克，从包里取出小镜子补妆，但已然没了刚才那副患得患失的模样。
将洁洁送回办公室，杰克又和奥布瑞前往了肯尼迪纪念广场旁的一栋商务楼。
两人在一楼大厅等了不到十分钟，一位四十多岁，服饰考究的白人中年女性主动迎了上来并伸出右手，“奥布瑞探员，塔沃勒探员？”
“是的。”杰克和她轻握了一下。
“艾伦·丹尼尔斯，巴斯维尔咨询公司首席运营官。”女人主动做了个自我介绍。
周围都是步履匆匆的商务人士，三人走到一旁的无人角落，杰克开门见山，“丹尼尔斯女士，搞定媒体并且将两名受害人的死描述为平静在家中去世的那个人就是你？”
“是的，他们的律师和家人聘请了我负责媒体发布的事情，我的公司专门负责为大型企业财团们提供专业的战略风险管理和危机公关。”
即便是面对FBI，这位“清道夫”也毫不露怯。
“我知道你是专门负责帮人‘解决问题’的，刚好我手头如今就有一个问题想要向你请教。”
然而不等杰克提出他的“问题”，对方就连连摇头，“抱歉，我也不知道那个女孩是谁，你不会以为我的客户会主动将这种事告知我吧？
很抱歉在关于这件事上我无能为力，但无论是谁都不会承认曾经花钱给自己找过‘职业女朋友’这种事的。”
“是吗？但不可否认，他们中肯定有人掌握着相关信息或者说渠道，给我一个电话，我可以保证不找你的麻烦，这是一笔很划算的交易，你觉得呢？”
杰克不打算和这样的人多费口舌，直接提出了条件，却没想到得到的却是对方的一声嗤笑。
“拜托，探员，我的工作就是专门负责帮人解决麻烦，你真以为这种威胁会吓到我么？”
杰克心说你要真像你当下表现的无所畏惧，何必又屁颠颠的跑来见自己。
“OK，那就这样，我们走。”杰克做出一副懒得废话的样子，招呼奥布瑞一声就作势要离开。
“等一下，探员。”
女人有些慌张的拦在两人面前，脸上露出谄媚讨好的笑容，“先生们，耐心可是一种美德，要知道‘被盯着的水壶永远不会烧开’，我想我们还是有其他东西可以聊聊的。”
“丹尼尔斯女士。”杰克的语气中带上了浓浓的警告味道，“我们的目标是找出凶手，只要凶手一天没有现身，你其余的那些客户就随时可能面临危险。
我要的只是一个电话号码，知情人或者那些同行女孩的都可以，我们需要和她们谈谈。”
一旁的奥布瑞也冷哼一声，“既然我能找你，自然也能找到其他相关人士，当然，这可能会花费一些时间。
而在这段时间中如果出现新的受害者，FBI会把帐算到你的头上，并且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一点。
你的工作是替别人解决麻烦而不是招惹麻烦，你觉得呢？丹尼尔斯女士。”
没想到这两个看似年轻的FBI探员态度会如此强硬并且不好忽悠，艾伦·丹尼尔斯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但多年锻炼出来的职业素养很快就让她再次调整好了自己的表情。
“事实上就算我能带你们找到那些女孩也没有任何意义，我们都应该清楚一点，没有任何一个应召女郎会同意和FBI谈论自己的工作。”
接着她露出一种神秘兮兮的样子，“不如这样，我可以向你们提供一个更好的人选。”
说着她从挎着的小包中取出一张明显早就准备好的粉色名片，但就在奥布瑞想要伸手去接的时候，她又突然把手缩了回去。
“不过这有个前提，你们必须承诺忽略一些法律条文。”
“没有承诺，但我们会视情况做出判断，我最后强调一次，女士，FBI的目标是抓到凶手，其他的事暂时和我们无关。”
杰克从她手中抽走了那张名片，随即露出疑惑的表情，“房产中介？”
第1169章 听麻麻桑讲故事
“你觉得拉皮条和买房子究竟哪个才是她的主业？”
站在一栋漂亮的别墅前，杰克有些好奇的询问身边的老司机奥布瑞。
“有区别吗？”奥布瑞笑得颇有几分猥琐，“反正都是将看似漂亮光鲜，其实早已经手过无数次的东西推销出去。”
说得好有道理，杰克冲他比了个大拇指。
“噢，两位帅气的先生，这里的环境不错吧？你们一定会爱上这套房子的，这里绝对能够成为你们未来的甜蜜小窝。”
一个长得像希拉理，穿衣风格也一般无二的老女人热情的迎了出来。
“呃，我们不是同性伴侣.呃.”杰克有些后悔为什么没带上洁洁而是和奥布瑞前来这里。
“当然，当然，我知道”脸颊皮肤松弛，眉毛都快画到鬓角的老女人热情将两人请进别墅，关上门之后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显得有些生气。
“但你们两个好歹也装装样子，我可不希望自己被人看到和两个警察在一起。”
“呃，抱歉，但我们先要确定一件事，你就是那位‘女士’对吗？介绍应召女郎给那些上流人士的中介人？”
这位的样子看上去实在太有欺骗性了，完全没有杰克想象中那种逼良为娼的老鸨模样，就像是一个专业的房产经纪人，他觉得还是先确认一下比较稳妥，。
“当然不是。”老女人断然否认，“我只负责安排双方约会，至于之后两个成年人是否会一见钟情并且发生些什么都和我无关。”
“呃，那是当然。”奥布瑞轻碰了一下杰克，示意这种场合应该由他出马。
也许是因为提前被那位“清道夫”丹尼尔斯女士打过招呼的关系，在听奥布瑞讲述完来意之后，自称为佩顿女士的老鸨请两人在客厅坐下，端上茶水和小点心之后，这才缓缓开口。
“是的，我们都听说了那个碧池，她可是对我们的生意造成了相当大的损失。”
“所以，你们的生意.呃.我是说你的那些女孩们的身价，一直都是如此高昂的吗？”
诚然奥布瑞曾经是个浪荡公子哥，但勾搭名模和小明星的时候也通常不会赤裸裸的直接开支票，一般总要隐晦一些，送一些名牌包包或者奢侈品首饰衣物之类。
虽然他的一场“恋爱”通常也就谈一两个月，期间花费几万到十几万甚至几十万美元不等，但仅算单价的话，2万块一晚的度夜资也着实不菲了。
“那是当然，虽然每个女孩的身价都不同，但我训练的姑娘一直占据着行业翘楚，那家伙可真是个害人精，要知道我们面向的客户群体本就极为有限。”
看得出来这位老鸨对自己操持的这份高端皮肉生意还挺自傲的，奥布瑞故意附和道，“这个可以想象，毕竟能掏得起这钱的人就这么多。”
佩顿女士自然而然就滔滔不绝了起来，讲述了一番当年的“创业不易”，最后感慨道，“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做，这简直就是害人害己。
一个应招女郎的客户名单是她最重要的财产，那不仅仅是她的收入来源，也是她在退出这一行时最丰厚的一笔‘退休金’，谁会故意在自己的名单上划掉名字。”
杰克听得有些懵逼，没理解她这话的意思，“抱歉，佩顿女士，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是说，客户名单全部掌握在女孩们自己手中？”
“那当然，我只负责培训她们，教会她们怎样做才能取悦客户，如何提高自己的身价以及怎样规避风险，在这之后她们只有在遇上麻烦的时候才会来找我。”
听起来这位老鸨只带新人以及替那些应召女郎提供保护伞，剩下的都要靠她们自己，杰克大概理解了其中的运作规则。
“那你说的‘退休金’又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们还允许女孩们在退出的时候对名单上的客户进行敲诈？”
“上帝啊，你怎么会这么想？”老鸨的声音瞬间高亢了起来，变得尖锐且刺耳，“当然是把这份名单卖给新入行的姑娘，这可是非常重要的资产。”
“咳，好吧，我的错。”杰克有些尴尬，他对这一行是真的完全没有任何了解，只有偏见。
“那能说说你的姑娘们通常都提供些什么服务吗？”
奥布瑞对上佩顿女士疑惑的眼神，搜肠刮肚的开始组织语言，“我们目前假设，那个凶手专门谋杀那些逼迫她进行某些她不情愿性行为的客人。”
老鸨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轻笑，像是在嘲笑，“比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