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说不定我这会儿已经躺在解剖台上，只能指望你们帮我抓到凶手了。”杰克故意装出一副后怕的模样。
第1181章 客户名单
虽然特兰特·拉布说嫌犯是个叫海伦娜的女孩，但很显然这只是个艺名，奥布瑞再次联系了那位自称佩顿女士的老鸨，结果一无所获。
“她原本的杀人标准已经不存在了，明天之后，我们就要面对一个不分对象大开杀戒的疯子，这可真是大大的不妙了。”
嘴上这么说着，奥布瑞脸上的表情却十分轻松，一来他们距离凶手已经很近了，二来么
“最多就是让洁洁召集媒体宣布案情，将案件调查转为公开就是了。”杰克对此表示毫无心理压力。
他已经和佐伊沟通过了，美丽的议员女士表示自家亲爱的可以放手去做。
那位杰克逊总检察长无非就是想要通过这个案子来为自己即将到来的连任竞选增加筹码而已。
而佐伊想要进入参议院司法委员会，目的也只是想在司法部扩展一下自己的人脉，毕竟自家情郎在FBI，而司法部正是FBI的顶头上司。
杰克逊总检察长背后的势力在司法委员会中颇有人脉，但对于佐伊来说并非不可或缺，大不了换个渠道就是。
她在之前就表态过，不需要杰克考虑任何政治因素，而即便是杰克逊总检察长，也绝非想要捂盖子，只是不希望在证据确凿之前遭遇太多阻碍导致最终不了了之。
否则就像杰克之前在电话中说的那样，当地有的是能人，何必要找他千里迢迢从纽约过来。
如果对方觉得承受不住压力想要放弃，大不了FBI们把这个案子转成联邦案件，这并不是多难的事情，无非就是通过罗西联系一位联邦检察官而已。
正所谓买卖不成仁义在，也谈不上什么得罪。
杰克如今在外虽然名声不大，但在联邦司法系统内部的人设可是真真切切立了起来，之前就连长期蹲实验室的古斯比博士都有所耳闻。
什么“正义之星”，“犯罪克星”，“破案之星”，俨然已是一个不大不小的传奇人物。
当然，联邦执法系统内部赫赫有名的传奇人物还有很多。
除了领导BAU小组的罗西，还有一直带着国际部外勤小组全世界飞的麦克·泰勒，活跃在拉斯维加斯的D·B·罗素，当然还有NCIS的杰瑟罗·吉布斯。
如果不是想要解决案子，没人会找这样的传奇人物来给添堵，这样的人虽然不一定能百分百破案，但通常都根基深厚。
即便是国会老爷们也不敢说能指使这样的人按照自己的心意行事，就更不用说地方上的豪强了。
杰克距离这样的传奇人物显然还有一段距离，但人设已然初步建立，等到下一轮国会选举，佐伊连任成功彻底在参议院坐稳位置，他的不败金身或许也就铸成了。
众人将杰克和嫌犯的通话录音反复听了好几遍，朱巴尔首先提出问题，“她究竟针对的是谁？‘他们’又或者仅仅是‘他’？听起来像是个能够只手遮天的大人物又或者某个群体。”
“当然是有能力掩盖一切所谓‘真相’的人，她认为杰克是被收买了，就像那些律师一样。”克莱耸耸肩。
“所以有可能是任何一个达拉斯权贵？”
奥布瑞摩挲着下巴开始发挥脑洞，“杰克在交流中试探性猜测是她曾经的一些遭遇导致她开始行凶杀人，那有没有一种可能，她的报复其实早就开始了？”
“继续说下去。”朱巴尔看向他。
“我是说，如果她曾经是一位富家千金，至少她的伪装能够欺骗过杰克，那她成为应召女郎会不会本身就是对某人的一种报复。”
奥布瑞的推测引起众人的一致点头，洁洁接着分析道，“丈夫的可能性不大，从那枚守贞戒指以及她之前选择的那些受害人年龄，我倾向于是她的父亲。”
汉娜接着又抛出问题，“好吧，她有一个拥有权势的父亲，像被她杀害的那些权贵一样，曾经抛弃了她和她的母亲，听起来很合理，但这样的人又是如何成为一名高级应召女郎的？
这对于她来说显然是一个从未触及的圈子，难不成要从底层一步一步做起？”
说完之后她便目光灼灼的看向某人，似乎笃定他能说出个所以然来，于是其他人也将视线投了过来。
“为什么看我？我发誓我从来没有招过女支！”奥布瑞大感冤枉。
“少废话，赶紧分析，这里就你曾经生活过的圈子最有可能和这类职业发生交际。”杰克看似大义凛然，实则暗中拱火。
“我真的不.”奥布瑞还想反驳，突然脑中灵光一闪，一把抓住杰克的胳膊，“你还记得那位老鸨，我是说佩顿女士，她当时有暗示自己手下的女郎几乎垄断了本地高端市场对么？”
“啊？有么？”杰克眨眨眼示意他继续。
“当然，我刚给她打过电话，她表示自己手下并没有叫做海伦娜的女孩，所以我们的嫌犯很可能是单干的。”奥布瑞显得有些激动。
“等下，你直接就这样询问她了？”汉娜瞪大眼睛，“如果她骗了你，然后找人杀人灭口呢？”
杰克摆摆手，“不会的，我提前联系了DPD的大卫·布朗局长，已经将佩顿女士控制住了，奥布瑞打电话的时候她正在被送往安全屋的路上。”
“继续说。”小插曲结束，朱巴尔示意奥布瑞赶紧说下去。
“从书架上的那些书来看，嫌犯天然具备和上流社会打交道的技巧，所以不需要佩顿女士所谓的培训，但她仍旧需要一样东西。”
“客户名单。”杰克和奥布瑞异口同声。
某老鸨曾经向两人解释过客户名单的重要性，将其比作女孩们在退出这一行当时候的退休金。
奥布瑞当即起身，“我去把佩顿女士带过来，问问她这段时间有没有‘退休’的应招女郎。”
杰克也同样起身，“等下，这件事交给克莱和汉娜，你和我去把那位‘清道夫’女士也请来这里，单就一个人没那么容易开口，我们现在可没那么多时间浪费。”
第1182章 “自甘堕落”的富家女
专业的事情就要交给专业的人干，在朱巴尔和奥布瑞的一番威胁之下，FBI们很快就得到了他们想要的信息。
凯瑟琳·维拉，一位在三年前突然洗手不干的应召女郎。
按照老鸨佩顿女士的说法，她当时的年纪还很年轻，身价也颇高，退出的时候并未给出任何理由，显得十分仓促。
“不得不说这一行的稳定性有些出乎我的意外。”杰克连夜开车带着洁洁上门。
他以为搞搞定期体检什么的在这一行中就已经算很“正规”了，没想到这帮家伙已经将整套流程都发展到了相当完善的程度。
帮助客户规避法律风险之类的自不必说，但能做到让那些从业的女郎也能进退有度却属实不易。
不过考虑到女郎们接触的都是那些颇有能量的权贵，这似乎又在情理之中。
应召女郎，中介公司，有需求的富豪，三方互相制衡，维持了一个相对体面又极为隐秘的交易模式。
杰克和洁洁站在伍德兰市郊区的一栋别墅门口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惊讶。
伍德兰市属于休斯敦大都市圈内的一座郊区城市，同普莱诺城一并被视为德州最宜居的城市。
人口素质较高，就业机会也多，犯罪率相对不高，而从眼前这栋虽然谈不上豪华，但对于普通中产来说也算是颇有门槛的别墅来看，这位凯瑟琳·维拉如今的生活显然相当优渥。
门铃响起，房门打开，一个身材绝佳，最多不过二十五六岁的金发少妇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FBI，我们找凯瑟琳·维拉。”洁洁直接亮出证件。
笑容迅速在女人姣好的俏脸上消失，似乎是察觉到自己的表现过于异常，她随即又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对不起，我想你们找错人了。”
杰克伸脚抵住对方试图关上的房门，眼神微眯，“我们对你的过往没有兴趣，要找的是那个从你手中买走客户名单的女人。
我们并不打算破坏你如今的生活，知道你的丈夫出差未归这才登门拜访，这点诚意你认为足够么？”
就在女人犹豫的功夫，一个刚学会走路的小男孩跌跌撞撞跑了出来，抱住她的腿大声喊着“妈咪”。
“宝贝，自己去玩玩具好么？”女人哄走儿子，面对两名表情不再那么严肃的FBI终于还是让开了门口，“请进吧。”
跟在后面的杰克打量了下别墅内的装修，看得出来，这位出身普通的凯瑟琳·维拉确实凭借自己的奋斗完成了阶级跃升。
即便是过程不足为外人道，但在如今的老美来说能做到这点殊为不易。
请两位FBI在客厅沙发中落座，听他们说明来意，凯瑟琳·维拉的脸色才缓和了许多，至少没有一开始那么紧张了。
“你们要找的人叫做梅根·凯恩，她父亲是我的8位常客之一，安德鲁·凯恩。”
杰克打开手机谷歌了一下这个名字，“艾尔伯特石油集团的副总裁？”
“是的。”凯瑟琳·维拉点点头，“我们来往了6年时间。”
掐指算了下时间再对比她的年龄，杰克微微叹气，也就是说眼前这位还没成年就已经入行了。
“很抱歉你在开启新的生活之后又打扰你，但我们有一些问题需要你的帮助。”洁洁一脸歉意。
“和一个应召女郎来往六年时间，这应该并不常见吧？”
凯瑟琳·维拉露出苦笑，“像他那种地位的男人远比普通人更注重隐私，只要还能够得到满足就不会轻易更换。”
“所以梅根·凯恩是怎么找到你的？”洁洁继续问道。
凯瑟琳·维拉的表情颇有些一言难尽，“因为我，安德鲁离开了他的妻子，至少当时所有人，也包括我自己都是这么认为的。”
杰克皱眉感觉自己似乎没听懂这句话。
“之后他娶了别人，不过后来当梅根找上门的时候，我也并不感到惊讶，甚至没有将这件事告知佩顿女士。”
“呃抱歉。”杰克打断了她的话，在脑中努力理清思绪，这才问道。
“你是说安德鲁·凯恩用爱上你为借口，和他的妻子离了婚，然后又娶了一位门当户对的女士，是这个意思吧？”
或许是往事过于不堪回首吧，凯瑟琳·维拉捂着额头好一会儿才恢复过来，只是脸上的笑容多了几分苦涩。
“不要嘲笑我的天真，事实上当时几乎所有人都是那么以为的。”
“但你似乎并不惊讶于像梅根那样的富家女会选择和你从事一样的工作？我是说她明明有着大好的前途。”洁洁谨慎选择着自己的用词。
“啊？你在说什么？”凯瑟琳·维拉露出困惑的表情，“梅根去做了应招女郎？这不可能！”
“所以你并不知道这件事？”杰克察觉到了不对劲，连忙问道，“她是怎么跟你说的？为什么要买下那份名单？”
凯瑟琳·维拉脸上难掩震惊之色，“她付了大一笔钱，希望我离开达拉斯，她说虽然问题虽然主要出在她的父亲，但我也是毁了她父母婚姻的帮凶，同时也毁了她的生活。
但她认为我同时也是受害者，所以并不打算为难我，只要求我退出这一行并且将客户名单交给她，以避免落入其他人的手中。”
——
“这些是我们目前掌握的关于梅根·凯恩的所有资料。”等到杰克和洁洁开车回到达拉斯的办公室，爱丽斯已经整理好了材料。
“她的父母在四年前离婚，那时候她刚满18岁，之后便宣称去环游世界，从此失去了行踪，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
杰克翻开照片，上面18岁的梅根·凯恩果然就是他在电梯中见到的那个女人，只不过照片上的她多了几分青涩，却连气质都没有太多改变。
这样的美人，再配上优渥家庭培养出来的优雅气质，简直就像是赛里斯古代教坊司中那种被打落凡尘的官宦家女眷一般，让权贵们无法抗拒。
也难怪短短数年她就成为了应召女郎中的佼佼者，身价高达2万美元一晚。
第1183章 酒里有毒？
第二天上午，通缉要犯小组的众人出现在达拉斯CBD（一个城市的中央商务区）某栋摩天大楼负二层的地下停车场中，精准拦下了一辆劳斯莱斯库里南。
“你们是什么人？”
克莱和奥布瑞一人一个按住了司机和从副驾下来的保镖，杰克施施然将自己证件拍在了后座车窗上。
“下车吧，安德鲁·凯恩先生，我们需要谈谈。”
车内的老家伙看着快六十了，发际线虽然岌岌可危，但终究是还没有秃，身材也保持得相当不错，甚至没什么肚腩。
一身黑色手工西装，用发胶固定得一丝不苟的大背头，看着确实颇有几分权贵气势。
只是当昨晚杰克在同凯瑟琳·维拉聊过之后，此刻看向这个老家伙的目光中就只剩下鄙夷和恶心。
“现在的FBI都是这样办案的吗？”或许是因为某人看着实在脸嫩，安德鲁·凯恩下车之后都不带正眼看杰克的，自顾自对着朱巴尔说道。
朱巴尔压根就没接话，甚至还主动落下半个身位，站在了杰克身后。
“你知道你女儿梅根的事情对吧？她肯定主动联系你了，告诉了你一切，因为你才是她真正复仇的目标。”
杰克故意语焉不详，而从对方的反应来看，他的判断显然没错。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我会向你们上级投诉的，你们这种行为实在是太无礼了！”年老成精的安德鲁·凯恩压根就没接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