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身手好,黄建军不由来了兴趣:“这么说,那人会功夫?”
“肯定会!他很厉害,身形很瘦……对了,他手腕处有一个小蝙蝠形状的东西,不知道是胎记还是纹身。”
“给你们派的任务都有什么?”
“他最开始给我们的任务是毁掉黄大师傅的名声,但可能是见我们在中小饭馆转悠迟迟没弄出来大动静,就在昨天他又找上我们,让我们去大饭馆,我们两个原本想着去庆和堂来着,后来转念一想,鸿宾楼可在西单这块儿,搞出来的动静肯定更大,就是没想到您本尊就在这儿吃饭……”
黄建军哑然,看着这两人,嘴角都不由抽了抽:“你丫的可真敢想,那人没告诉你爷们儿原本是在庆和堂学厨的吗?”
“啊?”
对面男女的脸色在这一刻就更皱巴了,神态都萎靡了下午,显然那暗中之人跟他们讲的并不多,要不然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
“他有没有给你们留什么东西?”
“没有!写给我们的纸条看完就烧掉了!”
黄建军眉头紧锁,他不相信会有一个暗中的敌人突然蹦出来针对他,凡事必有因果关联,但会功夫的,95号四合院可没有,只能是院外的人。
细细想来,黄建军也不感觉除了那座95号四合院的人他针对过谁或得罪过人。
不应该啊!怎么会在半个月前突然蹦跶出来这么一个要毁掉我名声的人呢?
百果必有因才对啊!
黄建军想不通,跟秦淮茹对视了一眼,秦淮茹也是紧锁眉头,显然她也没想到。
对面男女看黄建军和秦淮茹这副模样,还以为黄建军要放过他们二人,正打算松口气,却听黄建军又开口了。
“王所长,这人交代的并不一定都是真的,剩下的麻烦您了!”
那王所长点了点头:“黄大师傅,峨嵋酒家川菜大比武那天,就是我在外围维持秩序,您客气,后面有结果了,我会转达到老道口派出所让那边告诉您的。”
“成!谢您!”
“黄大师傅,黄大师傅,饶了我们两口子吧!我们两口子都是苦命人啊!饶了我们吧!我们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三岁小儿啊!”
对面那女的在这时候骤然激动起来,上去就想抓黄建军的胳膊,只不过被黄建军直接躲开了。
“百因必有果!你俩做了,就得承受该有的结果!”
随即,这对男女被王所长带来的公安带走了,任他们嚎叫,黄建军也是无动于衷。
“张经理,路大师傅,给您两位添麻烦了!”
“唉!黄大师傅,要不是您正巧在这儿,咱鸿宾楼今儿还不知道会怎么着呢!”路大师傅客套了一句,他刚才也没少出力,王所长等那些公安就是他找人喊过来的。
“黄大师傅客气,第一眼我就知道这两人冒充您和您夫人,我也是久仰您的大名,没想到您和您夫人今天在这儿用餐。”
这张经理也是拱手一礼,显然是个老油条,从他刚才针对那对男女的言辞也听得出来,是个见多识广的。
“张经理、路大师傅客气!我今儿也是闲着带着我老家儿我媳妇儿他们过来坐坐,你们忙着去吧!”
“成!黄大师傅,您吃着,有什么不合口儿的跟我讲,我这就让后厨再给您几位添几道菜感谢您!”
“别介!我们吃差不多了,准备回了!”
双方又客套了几句,黄建军着重又跟路大师傅聊了两句:“路大师傅,既然这种事儿有第一次,就有可能有第二次,您要是以后再碰着,方便的话麻烦找人去给我递个话。”
“成!黄大师傅放心,这事儿我会记住的!”
双方说罢,黄建军带着秦淮茹又回了古柏雅间。
雅间内,黄老太太和陈雪茹第一时间朝两人看了过来,陈雪茹着急道:“军哥,怎么回事儿?冲着你来的?”
“奶奶,雪茹,没事儿啊!就是个冒充我和淮茹蹭吃蹭喝的,之前是在中小饭馆蹭吃喝,今儿巧了,刚来大饭馆鸿宾楼就让咱给撞上了,这不就李鬼撞了李逵嘛!连真假孙猴子都谈不上,因为那人可没我这个本事!”
看着黄建军一副嘚瑟模样,秦淮茹不由抿嘴轻笑,既然有一部分被黄建军掩下了不说,她作为媳妇儿自然也不可能说出来。
“结果呢?”陈雪茹脸色关切。
“嗐!派出所的来了,被带走了,这两人八成要吃花生米喽!听他们的意思,这半个月来,拐骗吃喝的事儿八成是没少干。”
“呼!那就好!”
黄老太太看着神色关切的陈雪茹,眼底含笑,还对黄建军微微点了点头,显然对陈雪茹她这位老人家也是很满意的。
等四人从鸿宾楼出来,张经理还出来送了送,把几份打包的菜递到了黄建军手里。
“张经理,若是你再听说有这般事情,麻烦过去峨嵋酒家给蔡掌柜递个话,他会解决的!”
“唉!黄大师傅,您几位慢走。”
“奶奶,您今儿吃的还算满意吧?”
“什么叫还算呐!奶奶满意着嘞!”黄老太太一手抓着秦淮茹,一手抓着陈雪茹,话中意思明了。
第248章 三条线索
国庆节刚过三天,老道口派出所的张所长在这天下班后就来院儿里找黄建军。
“张所长,您有什么话就直说吧!这屋就咱俩!”
前院东厢房内,黄建军把自行车停在一侧里屋,给随他一块儿进来的张所长倒了一杯茶水,示意张所长坐下来说。
秦淮茹自然是已经从街道办回院儿了,只不过现在在老黄家那屋给黄天年喂奶。
张所长也就是扫了一眼屋内,抬手接过了黄建军递过来的茶杯,面上带着不太好意思的笑意:“黄大师傅,前几天您在鸿宾楼遇到一对假扮您和您夫人的,这事儿,您还记得吧?”
“哪儿能不记得,这也过去没几天!”
“是这样的,根据王所长转告我的,那两个假扮您和您夫人的,是潘家窑那边的人,但是……”
潘家窑,在六十年代因为“窑”这个字儿不好听,为了区别逛“窑”子被叫做了潘家园,后在八十年代才形成旧货市场,这会儿那地方还是个大坟头。
“潘家窑?他们身后的人没抓着?”
黄建军眉头皱了皱,就更没有头绪了,他现在甚至连潘家窑去都没去过,那里现在甚至连鬼市都没有,就是一个窑村。
张所长点了点头:“不仅没抓着,并且根据王所长说,他没有找到一丁点儿其它线索,他怀疑那对男女身后针对您的那人有很高的反侦察能力。”
“在冒充您和您夫人的那对男女被抓后,他们去过潘家窑那对男女的住所,没找到任何有用的东西。”
“王所长怀疑那人抹掉了所有的踪迹,或者说在跟那对男女接触的过程中,这人很小心谨慎,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但是,据王所长讲,跟那对男女接触的,并不是只有一个人,而是一前一后两人,这两人都提到了让这对男女坏你名声。”
“两人?有意思!”黄建军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眼底有精光划过,但心头也没有一丁点儿的线索。
谁会这么在暗中针对我一个轧钢厂的厨子呢?
难道不是专门冲我来的?
是针对我老家儿,还是针对我老爹?
敌特吗?
一想到这个词儿,黄建军心头就不由得猛跳,骤然想到几个月前他曾给王云提过的那条线索,一根飞马牌的烟头。
难道跟这件事有关?在这几个月查到是我递了线索,所以来报复我的?
还是说西城墙根儿的鬼市那一拨敌特查到我了想要报复?
但也不对啊!若真是报复我的,这些敌特不应该暗中直接对我出手吗?怎么会以厨师这个名头来坏我名声?
还是说背后这人还有别的目的?
黄建军一瞬间脑海中充斥了好多想法,但没有一条有用的,现在他只能暂时认定暗中针对他的这人可能跟他向王云递线索这事儿有关,毕竟算起来,这事儿是相对较近时间内发生的,不然他想不通为什么会有人针对自己。
黄建军暂时只能把一些可能在心头简单过一遍,如是想着,看着张所长,又问道:“张所长,不知道有没有什么线索?”
“根据那对男女所讲,王所长他们列出来了三条形同于无的线索。”
“形同于无?能跟我讲讲吗?”
“当然可以!”张所长抿了一口茶,“根据王所长所说,这三点线索分别是,第一那人会国术并且身形瘦弱,第二那人左手腕处有一个蝙蝠形状的标记,大概率是纹身……”
听到这两点,黄建军眉头皱的就更深了,因为这两点在当初鸿宾楼吃饭那天他就已经知道了。
“不过,第一个跟他们接触的人,并没有这些特点,我说的是第二个跟他们接触的人的线索。”
“第一个人的线索也不知道是被第二个人顺带清理了还是怎么样,也没有找到有用的,但是那对男女说了,第一个找上他们的人,目的很明确,说了让他们去大小饭馆游走搞事儿,尽可能毁掉你的名声。”
“而第二个也就是有蝙蝠纹身那人,他们只碰过两次面,一次是半个多月前,一次是他们在鸿宾楼被抓的前一天,中间都是以纸条的形式传递。”
“纸条也是我要说的第三条线索,据那对男女说,那人每次给他们传的纸条右下角都会有一个猫头简笔划!”
“因为先后这两人的目的近乎相同,那对男女一直认为找他们的两人是一伙儿的。”
“这……还真是形同于无!”黄建军苦笑。
这三个线索,不管是分开还是合在一起,那都跟大海捞针没多大的区别。
“能确定找他们的是两个不同的人吗?”
“确定!据那对男女交代,虽然两人都蒙了面,但第一个找他们的身材较胖有肚腩,第二个消瘦且左手腕有蝙蝠状纹身,声音也完全不同,前者尖锐,有纹身这个沙哑。”
很快,黄建军又抓住了一点:“张所长,你一直说那对男女,而不是那对夫妻,难道他们不是夫妻?”
张所长点点头:“确实如此,黄大师傅能年少有为果然是有一股子不同于常人的地方。”
“唉!张所长,您就甭夸我了,我这人不经夸,容易骄傲。”
“哈哈哈!黄大师傅,如您所讲,那对男女确实不是夫妻,那女的在解放前是个窑姐儿,那男的倒是学了点儿厨,但也是个二赖子。”
“据他们说,他们俩能凑在一块儿,是最开始找上他们那人安排的。”
“我和王所长都怀疑这个后来的黄雀,可能不仅仅在盯着这对男女和黄大师傅您,极有可能他也在盯着第一个找上这对男女那人,如此一来,无疑增加了我们找人的难度。”
“但若是我们能找到第一个找那对男女的人,大概能顺藤摸瓜找到那个刻有纹身的黄雀。”
黄建军听后,点了点头,眉头仍没有舒展开,因为他没有任何头绪。
“黄大师傅,您……”张所长声音略顿,“我冒昧想问您一句,您这段时间有没有得罪什么人的?”
“张所长,不瞒你说,我要是知道,我早就把他提溜出来了!不过……”
黄建军顿了顿,斟酌了一下,这才继续道:“说起来,我倒是还真算是得罪过一个人。”
他也是突然想起来,在前段时间,有人打着旗号跑到三号食堂找他闹事儿这件事,但这件事也掺和到了敌特。
如此一来,黄建军有些分不清了,他现在有三件事都算是得罪了隐藏在四九城暗中的敌特。
第一是西城墙根儿鬼市黑吃黑开了电台那一次,第二就是给王云递烟头这个线索,第三就是黄建军现在说的这件事,易中海和刘海中当时还因此被关了十来天。
“前段时间,我们厂里,有一些个后合并进来的职工,曾在暗中被人收买,然后打着旗号要打倒我……领头的好几个一个星期后就吃了花生米……”
黄建军把当时的情况捡重点给张所长讲了一遍,这才继续道:“就是不知道这两件事之间有没有关联。”
另外两件事对黄建军来说都较为隐秘,黄建军并没有对张所长讲,毕竟敌在暗,到底这人有什么后招,他都不确定。
“这事儿我也听东直门那边的派出所讲过,但这两件事,怕是没什么关联。”
“那就不知道了!”黄建军摊了摊手。
“成!那既然如此,黄大师傅,若是后面再遇到或者有其它状况,您可以及时联系我,也可以找咱们军管会的郑队长,不过他现在是两头跑。”
南锣鼓巷虽然成立了街道办,但军管会现在依然没有取消,现属于是双方共同管辖,只不过军管会已经处于基本不管的状态了,而郑富强在几个月前就已经被任命为红星轧钢厂保卫处处长,他现在确实是两头跑。
“成!那就麻烦张所长了。”
“不麻烦,黄奶奶在屋不?我去拜访拜访她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