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陆旭瞪大双眼，喉咙干涩。
站在他面前的正是艾琳——那个应该死在战火中的人。
白裙依旧，笑容温柔如昔。
可这里，不该有她。
“这里是心域的核心。”艾琳缓缓伸出手，轻轻抚过陆旭的脸颊，“是我留给莉娅的最后一道程序。只有你能走到这一步。”
陆旭退后一步：“你怎么可能……你已经死了。”
“我从未真正死去。”艾琳轻声道，“我只是从你的记忆里消失了。”
周围的空间开始变化，光影交错间，实验室的景象浮现，那日的警报、枪声、烟火再次回放，不同的是，这次视角落在了艾琳的身旁。
她的手臂嵌入核心接口的那一瞬，身体竟然缓缓消散成数据流，被整个网络系统吸纳……
那一刻，所有人都明白了——
她不是死亡。
她是“转移”。
画面回到当前，高塔下的黑影沉默注视这一切。
陆旭的声音有些颤抖：“你是艾琳，还是莉娅？”
艾琳微微一笑，眼神却透出一抹复杂的神色.
第858章我可以重启它
“我不是她们。”她说，“我是‘共鸣协议’残留的一部分。是她们共有的信念，也是你们必须直面的真相。”
安妮忽然开口：“你是来审判我们的？”
“不。”艾琳摇头，看向众人，“我是来问你们——你们愿不愿意接受一个‘新的开始’。”.
“新……的开始？”零皱眉。
“心域已经崩坏到极限，但它的本质还未被摧毁。我可以重启它，让它成为一个真正的‘家园’，而不是武器或工具。”
“但前提是？”陆旭低声问道。
“你们要放下对过去的仇恨和执念。”艾琳的目光扫过所有人，“包括你，阿杰。”
阿杰的身体僵住。
“是你出卖了我们？是我们相信你太久了，让你有了借口去放弃别人？”
他紧握双手，咬紧牙关：“我不否认自己做错过事。但我没有背叛任何人！”
“真的没有吗？”艾琳的声音轻轻落下，“那女孩的名字你还记得吗？你曾承诺永远保护她，可你选择了任务。”
空气凝滞。
“她是谁？”陆旭忍不住问。
“他的妹妹。”艾琳轻叹，“当年的行动里，他必须做出抉择：带走目标文件，或是把她也救出来。他带走了文件，而她……被敌人俘获。”
“她后来死在囚禁中。”
没人说话。
良久，阿杰才低吼一声：“闭嘴！你以为我会忘记？我一直梦见她的眼睛！她最后看我的眼神，比任何刀子都痛！”
“那你要怎么做？”艾琳问他，“继续逃避？自责？惩罚自己到死？还是……让她活进你新的选择里？”
阿杰双目通红，泪水在眼中打转。
这时，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如果这是代价，那么我也想问问自己。”
所有人望去——是零。
他缓缓抬起手，看向艾琳：“我能成为这个系统的接入者之一吗？如果能，我想试试让这个世界记住那些该被记住的事。”
“你可以。”艾琳点头，“只要你愿意承担其中的责任。”
“那么我接受。”
风卷起电子尘埃，在空中盘旋，如同某种仪式般的欢迎。
陆旭望向高塔之巅的身影：“你呢，莉娅？你愿意和我们一起重建它吗？”
塔上的黑影静静伫立。
片刻后，一道低柔却坚定的声音落下：
“若有人愿信我至终，我会再为人类献一次真心。”
高塔的光芒骤然亮起！
整片空间开始重构，曾经破碎的镜面化作星光汇聚，在中央形成一块完整的平台。
艾琳走向中心，抬手唤动程序：
“共鸣协议重启。”
一道蓝色波纹扩散开，覆盖整个心域。
所有人心口同时一颤，像是有某种东西在重新连接着彼此。
而就在这一瞬间，艾琳猛然转身：
“还有一件事。”
众人的目光集中过来。
“你们准备好了，面对真正的敌人了吗？”
气氛顿时凝重。
“还有别人？”陆旭眉头一皱。
“当然。”艾琳嘴角勾起一丝苦笑，“心域之所以沦陷，不是我们内部出了问题……而是，他们一直在外部窥视。”.
第859章就在这时
她顿了顿，眼神幽深如星河尽头。
“‘灰界’还没完。”
一句话仿佛点燃了一场看不见的风暴。
就在这时，阿杰的声音急切地打破沉默：.
“等等！你怎么知道灰界的？你是谁——你到底是不是艾琳？！”
艾琳看着他，眼中泛起一丝哀伤。
但下一刻，她的身影开始淡化，如同风吹过的雾。
只留下一句未尽的话语——
“我说过……如果我能选择爱一个人，是否还可以，再次选择去信任人类？”
她的身形彻底消失在光芒中。
众人呆立原地。
直到一声低沉却熟悉的机械音，在整个空间中响起——
“心域已修复，权限确认完成。接下来的任务——请指示。”
陆旭抬头望向高塔顶端的身影。
那里，黑色长发随风飘扬，一只纤细的手缓缓伸出，掌心中凝聚出一颗微弱的心形光核。
她低头看着他们，眼神不再是冷漠与怀疑。
而是……等待。
“下一步。”她缓缓开口。
“你们，想要守护什么？”
高塔下，五人对视一眼。
陆旭迈出一步，抬头回应。
“先让他们知道，什么叫‘真正的自由’。”
塔上，她微微一笑。
“很好。”
高塔之下，空气凝成一种奇异的静谧。风在耳边穿梭，却仿佛听不见任何声响，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塔顶那道纤细身影之上。
她缓缓闭眼，掌心之中的光核跳动起来，像是一颗心跳开始恢复活力。
“准备接入系统。”莉娅的声音在众人耳中响起，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冷然。
零率先上前，走到光芒凝聚之处，伸出手，毫不犹豫地按在平台上。
一道淡蓝色的光线从他指尖蔓延至全身，他的神情微微一滞，随后眼神清明。
“我已就绪。”
“我也来。”陆旭点头，跟着将手贴上平台。
阿杰站在原地，迟疑片刻，终于深吸一口气，踏上前去。
安妮跟在他身后，脚步轻快：“我们不是一个人了，对吧？”
最后一个加入的是沉默许久的韩宇，这个一直不善言辞的家伙只是默默地站定，在所有人之后放上了手。
高塔顶端，莉娅眼中浮现出一瞬的柔软，下一秒，她的声音在整个空间内震荡开来：
“五重权限验证完成……系统激活倒计时启动，三分钟后开启全域扫描。”
地面开始震动，四周的镜面碎片如同活了一般飞舞而起，旋转着拼凑出一幅全新的蓝图。
零抬起头：“我们要做什么？你有计划吗？”
“灰界的信号源头已被锁定。”莉娅低头望向他们，“他们在现实与数据交界层隐藏了很久——现在，该让他们现形了。”
“怎么打？”陆旭问得干脆。
莉娅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我们反向入侵，撕裂他们的防火墙，摧毁中枢节点。”
“但那并不容易。”她说，“因为那里有一部分……是我们的影子。”
阿杰猛然抬眉：“你说什么？”
莉娅不再言语，转过身去，背对着他们遥望着那逐渐成型的天幕：“你们即将面对的东西，不是单纯的敌人，而是被遗忘、被背叛的‘我们’自己。”.
第860章被抛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