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豪1978:我得给文坛上堂课 第342节

  “蓝导,等话剧奖开始颁奖,估计您也快了。”刘一民说道。

  蓝天野盘算了一下:“远着呢,山尊、夏淳同志都是老导演了!要是比他们还先得,倒是显得这奖评的有问题了。”

  下午,蓝天野带着刘一民到人艺剧院看了一部创新的话剧,里面使用了很多种“意识流”的叙事手法。

  “这多数人看不懂吧!”刘一民笑问道。

  蓝天野点头:“确实是看不懂,我相信你一定有办法写出让观众懂的意识流话剧。”

  “如您所说,得少用点表示梦境或者是前尘往事,不宜多用。”刘一民说道。

  两个人聊完走出了排练场,苏民看到后好奇地询问两个人想排什么。蓝天野告诉了苏民自己的计划,并且邀请苏民加入。

  苏民犹豫了一会儿说道:“加入,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刘一民去见了一下曹禹,欧阳山尊正坐在曹禹的办公室,看到刘一民后高兴地将他按到沙发上向他报喜。

  “两个月《天下第一楼》已经演出了五十场,我看今年内就能达到百场,这是目前最快达到百场公演的话剧。”

  刘一民进来的时候,欧阳山尊在向曹禹报喜。

  曹禹冲着欧阳山尊说道:“山尊,也不要太高兴,咱们要一部比一部精彩。”

  欧阳山尊讪讪一笑:“这不是很容易,毕竟咱们人艺的剧本做不到一本比一本精彩啊!“

  曹禹没再谈这个,而是问刘一民今天来是干什么的。刘一民将蓝天野的想法跟曹禹讲了讲,曹禹没有反对:“天野想试一试的话,就让他试试吧!”

  欧阳山尊插嘴道:“说不定还真可以。一民,《宠儿》的单行本卖多少了?”

  “这才刚开始卖,估计才卖二十多万的册吧!”

  “不错了,百万册轻轻松松。”欧阳山尊道。

  等欧阳山尊走出曹禹的办公室,曹禹说道:“等什么时候带着小雨和小林到木樨地玩玩儿,说起来我这师公,跟孩子还没见几面呢,你师娘也想见见。”

  “好嘞。”刘一民又给曹禹讲了讲自己写的《戏台》。

  曹禹听完刘一民的讲解笑骂道:“你还不如等《人民文艺》出来后让我自己看,把我肚子里的馋虫都勾了出来。”

  “我跟您先讲一讲,离发表也没几天了。”刘一民嘿嘿一笑。

  “等《人民文艺》发表后我看看,这种嬉笑谩骂的风格要是好,走到话剧的舞台上或许能成为一种新的话剧表现方式,吸引更多的观众。”

  月底,天气很热,刘一民和朱霖抱着两个孩子来到了木樨地,开门的瞬间,李玉如就将刘一民手里的刘林给接了过去。

  刘林两只眼睛蹬着李玉如,刚开始不哭不闹,等过了一会嘴开始瘪了,李玉如抱着在客厅里哄着,忽然感到身上一阵温热,下意识地喊道:“老万,快来抱着,小刘林尿了。”

  刘一民赶紧接过,李玉如拍了一下刘林的屁股,转身回去换衣服了。

  曹禹笑呵呵地拿出毛巾将小家伙屁股擦了干净后,接过抱在怀中。

  “小家伙这一个多月胖了不少啊!”曹禹感受着胳膊上传来的重量说道。

  李玉如从卧室走了出来:“小家伙还挺有劲儿,跟师婆就是这样打招呼的啊!”

  又从柜子里拿出了两双针织的婴儿鞋,让两个小家伙试试合不合脚。

  “师娘,霖霖织了很多。”刘一民说道。

  “这不一样,这是师婆织的。”李玉如开心地说道。

  吃完饭,刘一民和朱霖在曹禹家聊了一会儿回到了华侨公寓。

  杨秀云坐在客厅里看着电视等着两人,看到回来后松了一口气。

  刘一民感受着客厅里的温度,暗道得给杨秀云的房间里装空调了,要不然到了六月,晚上就热的睡不着了。

  “刘老师,要不不去领奖了吧?带着这两个小家伙也不方便。”

  躺在床上,朱霖忽然说道。

  刘一民扭头看向朱霖:“你第一次都放弃了,这次就别放弃了,会有双全法的。”

  领奖也不需要耽误太多的时间,主要是前后的应酬耽误时间,这应酬他们不参加就行了。

  6月1号,《人民文艺》正式发表,封面上的《戏台》惹人注目,写着“继《驴得水》后的又一荒诞风格作品”。

  当天《文艺报》发表评论,标题名为——《嬉笑谩骂中真性情》,在评论里面重点就文艺价值进行了分析,认为《戏台》进一步发扬了荒诞的风格,并且通过幽默的叙说和荒诞风格相配合,塑造一部让众人笑声不断的经典作品。

  大多数读者看完之后笑个不停,认为比《驴得水》更加的搞笑。

  外行看搞笑,不少的内行评论家可没有闲着,开始拿着放大镜看问题。

  《文艺报》和《人民文艺》联手发表评论,不少人的观点并没有得到表达的机会。

  作家张先亮连着看了几遍《戏台》,最后将《戏台》放在桌子上认真地思考了起来,眼睛一直盯着六姨太那一段落。

  良久之后,喃喃说道:“怎么感觉像是指着鼻子骂我呢!”

  于此同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开了,同事也拿着《人民文艺》向他讲自己的见解。

  “他这小说里面的洪大帅指的谁?六姨太指的又是谁?金啸天指的又是谁?”

  见对方一连发问,张贤亮尴尬一笑:“金啸天指的应该不是我,你知道的,我们是真爱!”

  “.”

  ps:陈佩斯导演的《戏台》电影,明天上映。从小看陈佩斯的小品长大,希望他能有好成绩。

  我看了一些片段,我觉得话剧《戏台》改编的电影,并没有逃脱舞台剧的风格,骨子里还带着舞台剧的表演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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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6章 朱霖和龚雪斗艳

  《戏台》之下,各种暗潮涌动。有人津津乐道,有人阴阳怪气,只不过阴阳怪气的人都没有跳到明面上。

  大量的读者群体刚开始并没有看出其中的深意,不过凡是洞察到其中深意的“大聪明”都迫不及待地向旁人说着自己的看法。

  开口就是“你知道吗?”、“哎呦喂,你理解的浅了!”、“怎么样?听懂了吗?里面的弯弯绕绕掰开了揉碎了告诉你,这你受得了吗?”

  经过口口相传,大家再用自己的“私货”勾兑一下,一个个全新的版本涌现。

  自古以来,隐秘事尤其是接触不到的隐秘事是最令世人津津乐道的事情。

  大家都在猜这是在骂谁,心虚的人走在路上都觉得有人在戳着自己的脊梁骨。

  不少人最喜欢看批判的作品,将带着“批判”的作品奉为圭臬,认为这才是文学存在的意义,可当批判到自己身上,一切都变了。

  如果是普通的作家来写,大部分人可能一笑而过,认为是心血来潮之作,甚至认为文坛要起来一位了不得的年轻人。

  可如今是刘一民来写,一个自从78年成为作家后,就在文坛声名鹊起、声名远播海外的作家,就不禁让人猜测,是不是在洞察文艺界之后,特意写的一篇小说。

  人艺,曹禹的办公室内,曹禹拿着《人民文艺》已经看了许久。作为人艺的院长,曹禹不由自主地将自己代入到了班主的身份之中。

  等过了一会儿,曹禹叹了一口气:“王濛同志是一个比较谨慎的人啊,这样的文章发出去,是得要考虑下影响。”

  “老师,您觉得怎么样?”刘一民笑着问道。

  “好,鲁迅先生的杂文以‘标枪’般的战斗风格,在嬉笑和讽刺中完成批评。你这跟他还有不同,你是于嬉闹深层找寓意,埋藏不深不浅,但不找的话就不知。”

  曹禹将文章内容夸赞一番,并没有具体指出批判的目标对象。夸赞之后,又讲起自己在人艺当院长的左右为难之处。

  刘一民说道:“任何国家的文艺作品都对自身的价值观和意识形态有所体现,只是多少而已。我认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并不是一件极坏的事情。”

  懂行的干涉叫指导纠正,不懂的叫瞎搞。

  “真可谓戏如人生,人生如戏,名字叫做《戏台》倒也正合适。这种风格的作品出现在话剧舞台上,也不知道效果如何。

  某种表现风格,跟春晚舞台上小品《吃面条》倒是相似。”

  曹禹一时拿不定主意,准备在内部开一场会议讨论一下。风格拿不定主意倒是其次,主要是考虑演出的影响。

  曹禹召集了于是之、欧阳山尊、夏淳、蓝天野等副院长和导演参会讨论。

  几人纷纷冲刘一民打着招呼,脸上的表情如同过年一般。

  等坐下后,曹禹说明了召开会议的目的,将目光先放在了于是之身上。

  于是之乐呵呵地说道:“我觉得是个好本子,不是都讲创新戏嘛,不是学着外国人的创新才是创新。咱们自己换换风格,也叫创新。

  另外有些事情,敲一敲也好。我觉得咱们要约束好人艺的演员,做真正的文艺工作者,不要败坏了人艺的名声。”

  “老于这话我赞同,不过在咱们人艺,这种事情几乎是没有,但也要防微杜渐。人艺几十年的光荣历史,得被一代代人艺人视为珍宝的传承下去。”欧阳山尊附和道。

  夏淳也发表了一下自己的几点意见,甚至还举了几个例子:“当年赵树理同志离开燕京文艺部门回晋省之时,讥讽的话犹在耳中。”

  当年赵树理被调离燕京,一位私生活不检点的干部前来相送,赵树理毫不客气地说道:“我可不跟你在一起了!”

  提起这件隐秘的事情,蓝天野鼓掌大笑:“我看咱们不仅得排,得在报纸上大张旗鼓的讲咱们要排,让有些人好好看看。”

  蓝天野的笑声,让众人笑出了声。至于里面的隐喻,众人认为如今上级鼓励大胆创作,不需要顾虑太多。

  曹禹看大家兴致都很高昂,于是拍板决定排这部话剧。至于让谁排,等剧本出来之后再说。

  翌日,人艺通过报纸向读者宣布,人艺正式宣布对小说《戏台》进行话剧改编。并将《戏台》的全新风格展现出来的艺术价值和创新价值向读者一一进行了分析。在文章的最后,人艺向不断创新的话剧作家刘一民表示了感谢。

  如此大张旗鼓的宣布改编,在人艺的历史上极为罕见。一般的改编都是等即将首演的时候,才会做一些宣传,这样一来,其中的含义不言自明。

  于佳佳给刘一民打来电话,告诉他《中青报》最近收到了不少稿子,基本上都是陌生的笔名在批判《戏台》,认为《戏台》在以荒诞不经的风格来诋毁、来谩骂。

  “我们《中青报》应该不会发这样的稿子,但保不齐会有其他的报社发这样的稿子。”于佳佳提醒刘一民注意。

  “谢谢你了,于佳佳同志。”

  “嘿,说谢谢就见外了。我还准备写一篇评论,就讲影迷、戏迷、书迷如何正确的看待演员、作家等。要喜欢他们的文艺作品,不要去盯着本人。我们是青年报,这也算是对青年的寄语。”

  于佳佳说完,跟刘一民探讨了一下《戏台》后挂断电话准备写评论。

  目前就整个杂志和报社而言,负面的评论还没有出现。

  有过些时日,不少人终于忍不住了。一些小报和小杂志上出现了一些批评的文章。

  西北某不知名杂志发表了一篇散文,并没有指名道姓的评论《戏台》,而是采用借物拟人的形式直指刘一民。

  散文的标题名为《一棵青翠欲滴、遮天蔽日的树》,文章刚发出来就被陆遥寄给了刘一民。

  里面讲了一个人回乡的时候看到了一棵树,这棵树的树叶颜色最青,树干高达百丈,树冠遮天蔽日,上面盖房子住人都绰绰有余。

  附近的人告诉他上面住着一个矮人,此人平日里什么事情都不干,喜欢拿个放大镜四处看,不管看到什么都要记录下来。

  又青又高的树暗讽刘一民清高,拿着放大镜则是说他喜欢用放大镜看别人的错误,吹毛求疵。

  “这风格跟童话故事似的。”刘一民笑着说道。

  不过这种抽象的描述方式,比普通的文学评论更能引起大家的关注。

  这家文学杂志,倒是通过这种方式迎来了一次热销,故事在不少的地方广为传播。

  刘一民到燕大上课的时候,一些记者和学生将刘一民拦了下来,纷纷询问他对这篇散文如何看。

  “我家里有条狗,平常见我都不叫,有一天我踩着它尾巴了,哎呦喂,您猜怎么着?”

  记者和学生都笑了,有学生笑着问道:“刘教授,您家狗怎么着了?”

  “它叫了!”

  “哈哈哈!”

  “记者同志,您看我踩着谁的尾巴了?”

  几名记者哑口无言,散开了一条路让刘一民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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