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重生了谁还去旅行啊 第110节

  (浦口文化旅游区-大马路)

  刚进入这片地方还是挺有意思的,主要是老火车站配套建筑很有看点。

  浦口车站,津浦铁路的终点站,始建于清光绪三十四年(1908),民国三年(1914)正式运营,1968年随着南京长江大桥的通车停止营运,直到2004年正式关停。

  (南京北站-原浦口车站)

  曾经的候车大楼、月台、雨廊、售票房、贵宾楼、高级职工宿舍等主体及配套建筑,都被系统性地保存下来。

  (老浦口车站-月台)

  整个街区不大,随便逛逛一两个小时足以。

  很可惜的是,开放的车站建筑并不多,尤其是最经典的月台不对外开放。

  “月台都没有,这不是诈骗嘛!”陈默忍不住发了发牢骚。

  南京本来就不缺民国建筑,本来是特色的车站建筑不开放,然后搞了一些商业,整体内容偏空洞,只能当作一个拍照打卡点比较适合的

  两人只能在朱自清的铜像旁边驻足观看。

  (大马路-朱自清铜像)

  许星晚认真沉思,只是半分钟左右,她的脸色像是挤不出水的海绵,一点儿知识都没有,懊恼道:

  “你还记得《背影》里的内容吗?我好像都把这些还给语文老师了……”

  “很难吗?”

  陈默闭上眼睛,双手负于身后,几乎是十几秒的功夫,郎朗背诵道:

  “走到那边月台,须穿过铁道,须跳下去又爬上去。父亲是一个胖子,走过去自然要费事些。我看见他蹒跚地走到铁道边,慢慢探身下去,尚不大难。

  可是他穿过铁道,要爬上那边月台,就不容易了。他用两手攀着上面,两脚再向上缩;他肥胖的身子向左微倾,显出努力的样子。这时我看见他的背影,我的泪很快地流下来了。”

  陈默的记忆本就不差,何况经过系统的【过目不忘】加成后,他发现一些记忆深处的知识都变得清晰许多。

  听着这段文字,加上身处浦口车站,感触就更深刻了,许星晚良久才感慨道:“朱自清先生这篇文章写得是真好啊。”

  “父爱无声,大抵就是这样子。”

  当年朱自清先生从浦口车站前往北平念书,父亲朱鸿钧送他到浦口车站,照料他上车。

  那年是1917年,朱自清19岁。

  此后的八年里,从当时的年轻气盛、意气风发到结婚生子,变成父亲。

  经历了父子失和,且事业不顺,又遇上五四运动的时局动荡,朱自清时常会想起1917年的这一幕。

  想到父亲肥胖的身材爬过月台为他买橘子时留下的背影,让他久久难忘,潸然泪下。

  《背影》发表于1925年,父子俩冰释前嫌,终于和解了。

  陈默嘴唇颤了颤,“父亲”这个词是他的软肋。

  他也想起来自己的父亲,一个沉默寡言的医生,一个不会拒绝别人的滥好人,对他的关爱或许不太细腻,却也像朱自清先生的父亲一样,他们的身材和成就并不出色,却像一棵树,默默地遮挡着风雨。

  只是,子欲养而亲不待。

  许星晚注意到陈默眼中的哀痛,这才想起陈默的家庭背景,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自责道:

  “对不起,我都忘记这个了,就不该带你来浦口的,都怪我!”

  陈默流露的情绪“没事,这有什么好怪你的,多大点事情啊。”

  许星晚小心翼翼问道:“真的没事?”

  “真的,”陈默眉毛上扬,“是不是要我去给你买几个橘子你才相信?”

  “呸!谁要吃你的橘子!”许星晚翻白眼,这个梗没有谁不知道。

  不过心情也稍微好些,能开得出玩笑,陈默应该没那么难受了。

  “诶对了,我以前读中学的时候还跟同学来过这里好多次,月台虽然进不去,但是旁边有个天桥,天桥下有对卖烧饼的老夫妻,味道还不错,也是很多南京人童年的回忆。”

  改造后许星晚就没有来过,她凭借着记忆指着一个方向道:“应该是前面一点路,三四分钟左右就可以走到。”

  “什么样的烧饼,好吃吗?”

  “准确说小烧饼,不大,价格也便宜,以前是1元3个,前两年来时好像涨价到1元2个了。”

  “价格挺厚道的。”

  倒是在过去的路上,许星晚还偷偷摸摸给他科普了一句。

  “就我们刚才呆的大马路以前据说是红灯区!”

  大马路是道路的名字,并非是大的马路。

  陈默嘴角一扯,其实都不用据说,他完全相信许星晚的话。

  毕竟……在以前的时候,每个城市的老火车站附近似乎都有这种?

  陈默还得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不然女人有时候在个别地方特别敏感,哄人最累了。

  等来到天桥下面,好家伙,都不用刻意去寻找,这老夫妻的烧饼摊子估计被谁拍得发网上了,生意好的不行。

  (浦口车站-天桥)

  都有十几个人在排队,不过烧饼这玩意儿只要一炉都熟了,用不着等多久,除非刚好卖完一波就够等。

  “怎么变成1块钱1个了?”听着前面的对话,陈默看向许星晚。

  “估计又涨价了呗。”

  许星晚化为怨妇道:“这年头什么都涨,反正就是工资稳定得很。”

  “谁说工资没涨的?”

  陈默理直气壮道:“我那两家酒店不就涨工资了?”

  “你还气我!”

  许星晚急眼了,陈默哪壶不提开哪壶,委屈的嘟着嘴,可能得很,但也不影响她拧陈默的腰间。

  得亏附近都是人,不然她就要动嘴咬了。

  “嘶——”

  腰间的酸爽,让陈默顿时吸了口冷气。

  妈的,女人好像都无师自通这招。

  眼神瞅着许星晚,呵呵不说话,等回酒店再怎么哭也不停下来。

  一共排了七八分钟左右,其实还好,那种大于半小时以上的陈默是无法接受,除非好吃到原地爆炸。

  (浦口车站天桥下的烧饼摊)

  因为真的不大,且它的厚度很薄,所以陈默买了5个,许星晚2个他3个,花了5元。

  随后,边吃边往浦口码头的方向走去。

  “你觉得味道咋样?”

  “挺脆的,刚出炉的烧饼一般都难吃不到什么程度吧?”

  “感觉没我中学时候买的好吃诶。”

  “就算味道没变,但是你长大了啊,肯定找不回当初的感觉。”

  “哦!”

  许星晚无力反驳,理是这个理。

  但内心里,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修旧如新的浦口码头,迎来络绎不绝的游客,却没有了当年的烟火气。

  (浦口码头)

  曾经的那些故事和回忆,就像被拆掉的老房子,都消散开了。

  等两人抵达码头,人多到要排队的程度。

  好像下午5点到晚上7点这两个小时是热门时段,轮渡船每20分钟一趟,滚动起航。

  吃饼太噎人了,陈默在码头买了两瓶饮料,两人就排着队。

  直到上车,发现时间悄悄来到下午6点10分。

  这一次陈默多花了20元上了第三层的空间,不是他喜欢当冤大头,实在是二楼人太多了,乌泱泱的。

  又不是没钱,没必要省钱,只要不是浪费在不该花的地方就行。

  三楼的入座率一半不到,空旷的就像是陈默二人来时的那般安静。

  寻了个视线好的位置坐下,往外看去。

  轮渡船刚离岸,船尾便翻腾起一片混沌的泥黄浪花,喧哗着将两岸的风景不断推远。

  楼下的嗡嗡嘈杂裹挟着江风灌入耳朵,直到驶入江心,声音却忽然淡了。

  眼前豁然铺开了长江的宏阔画卷,那落日的光辉如流金般倾泻而下,给整个江面覆上了一层粼粼的碎金,随波起伏,闪烁不定。

  许星晚的笑声传入耳中。

  “我们运气还挺好的哦,正好是傍晚时分了!”

  “是挺不错的。”

  陈默忽然有了主意,看了看外面的风光,又看了看许星晚。

  “星晚,我给你拍个照吧?”

  “好哇!”

  虽然陈默的拍照技术很一般,但风景好人够美就行了!

  (浦口码头到中山码头船上,场景参考这个)

  此刻天边云霞被烈焰点燃,层层叠叠,绚烂而炽烈地燃烧着,仿佛天公在江上铺开了一幅巨大的、正在燃烧的锦绣。

  而眼前的佳人,笑得灿烂,比蜜糖还要甜。

  陈默按下键,将美好定格在这一瞬间。

  重回到座位上,陈默给图片给许星晚看。

  这一次拍得还不错,难得获得女朋友的称赞!

  正在他沉浸在自己拍照技术进步的时刻,许星晚双手顶着脑袋,眼神很认真的问向陈默:

  “默默,你觉得南京是一个什么城市?”

  默默是许星晚在外面对陈默的称呼。

  “南京吗?”

  陈默陷入了思索中,将这大半个月的体验回味了一番,看着外面波光粼粼的江面,不确定道:

  “我觉得南京是一个四季分明,各方面都很综合的城市,无论是人文、历史、美食、习俗等等,都不存在短板。”

  说着,他又补充一句:“目前感觉还可以,如果厦门适合短时间度假的话,那南京还是比较适合定居常住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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