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东宫这座偏僻宫殿之外的幽暗角落里,一道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
李长生凭借着蛇符咒那玄妙莫测的力量,将自身气息与形体完美隐匿于深沉的黑暗之中。
他并非融入黑暗,而是成为了黑暗的一部分。
他如同一个真正的幽灵,一个没有实体的观察者,悄然潜入了灯火通明的殿内。
殿内的一切布置,每一个人的细微表情,都清晰地映入他的眼837帘。
当他听到太子李承乾那番龌龊不堪,卑劣至极的言语时。
一股难以遏制的怒火,如同火山爆发般,瞬间从心底最深处升腾而起,直冲脑际。
这个畜生!
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
他竟然敢觊觎自己的母亲!
他竟然敢对母亲说出如此卑劣无耻,丧尽天良的话!
一股冰冷刺骨,凝如实质的杀意,在李长生心中疯狂滋生,蔓延。
这杀意是如此强烈,几乎要冲破蛇符咒的隐匿效果。
若非顾忌此刻动手可能会打草惊蛇,暴露自身。
更重要的是,可能会让母亲陷入更深的,无法预测的险境。
他早已不顾一切,冲出去将这个猪狗不如的太子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
殿内。
李云睿与太子李承乾的对峙,仍在继续。
气氛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面对太子那令人作呕,挑战人伦底线的提议。
李云睿脸上的嘲讽之色更浓,如同覆盖了一层万年不化的寒冰。
“你也配与父皇相提并论?”
她的声音,充满了毫不掩饰的鄙夷与不屑,仿佛听到了世间最可笑的笑话。
“在本宫眼中,你不过是路边的一条摇尾乞怜的野狗,也敢妄想染指九天之上的凤凰?”
她的骄傲,她的尊贵,不容许如此的玷污。
在李云睿的心中,太子李承乾的份量,甚至不如一只蝼蚁。
不,蝼蚁尚有其存在的价值。
而李承乾,只是一个令人恶心的存在。
即便是庆帝,那个她曾经痴缠一生,爱恨交织的男人。
如今在她心中的地位,也已然悄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有一个人的身影,在不知不觉之间,如同春雨般无声滋润。
已经超越了庆帝,占据了她心中最重要,最柔软的位置。
那个人,便是她的长生,她唯一的牵挂。
至于眼前的太子李承乾?
不过是一个跳梁小丑,一个不自量力,可悲又可恨的废物罢了。
忽然。
毫无预兆地。
李云睿秀眉猛地一蹙,那蹙起的弧度带着一丝痛苦。
一股莫名的燥热,如同被点燃的引线,毫无预兆地从她的小腹丹田之处升起。
这股热流初始微弱,却迅速壮大,凶猛地向她的四肢百骸疯狂蔓延。
所过之处,肌肤都泛起不正常的红晕。
紧接着,便是阵阵的眩晕与突如其来的无力感。
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阅-漪迩鸠弃熘揪(一)傘岜鹨瞬间抽空,骨骼都变得酥软。
不对劲!
这种感觉,绝不正常!
这绝非她身体应有的反应!。
第95章李长生大开杀戒,血洗东宫!李云睿的感动!太子绝望!
李云睿心中警铃大作,一股强烈的不安攫住了她。
她强行运气体内的真气,试图压制这股突如其来的,诡异的异样。
然而,那股燥热却如同跗骨之蛆,阴魂不散。
越是压制,反弹得越是猛烈,越是难以控制。
她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而缭乱,失去了往日的平稳。
白皙光洁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沿着鬓角滑落。
那双颠倒众生,总是带着从容与高傲的凤眸之中。
终于失去了一贯的从容与镇定,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慌乱与惊怒。
“你……”
李云睿猛地抬起头,那双失神的凤目死死地盯着太子李承乾。
她的声音因气息不稳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还有压抑不住的怒火。
“你对本宫,究竟做了什么?!”
太子李承乾嘴角噙着一抹令人作呕的得意笑容。
他那双贪婪的眼睛,肆无忌惮地在李云睿因药力而泛红的脸颊上逡巡。
仿佛在欣赏一件即将被他收入囊中的稀世珍宝。
“姑姑,不必再徒劳挣扎了。”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病态的痴迷,更有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扭曲。
“这合欢散,可是本宫特意为你精心准备的厚礼。”
“你以为,本宫今日为何要大费周章,将宴席设在这偏僻的含光殿?”
他向前逼近一步,言语间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占有欲。
那目光,仿佛将云睿生吞活剥。
“从本宫第一次见到姑姑的那一刻起,姑姑的身影,便如烙印一般,深深刻在了本宫的心上。”
“你的高贵,你的清冷,你的智慧,你的一颦一笑,无一不让本宫魂牵梦萦,夜不能寐。”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执拗。
“父皇他根本不懂得珍惜你,他让你独守清冷的广信宫,受尽了多少委屈,熬过了多少孤寂的夜晩。”
“只有本宫,才能真正给予你想要的幸福,才能让你成为这世间最尊贵,最耀眼的女人。”
他的眼神变得愈发狂热,语气也愈发急切而高亢。
“姑姑803,只要你从了本宫,助本宫登上那至高无上的九五之位。”
“待到本宫君临天下之日,这世间的一切,无论是滔天的权力,还是无尽的财富,抑或是至高的荣耀,只要你想要,本宫便倾囊相授,绝无二话!”
“你将是未来的皇后,母仪天下,受万民敬仰与朝拜!”
“我们联手,这大庆的江山,还有谁能成为我们的对手?谁敢与我们为敌?”
李云睿强行压制着体内那股汹涌翻腾,几乎要将她理智吞噬的异样燥热。
她的凤眸之中,燃烧着熊熊的怒火,更夹杂着深入骨髓的厌恶与鄙夷。
她看着眼前这个因为欲望而面目扭曲,状若疯癫的太子,只觉得一阵阵的反胃与恶心。
“滚!”
一个字,如同淬了剧毒的冰刃,狠狠地扎向太子李承乾。
其中蕴含的,是无尽的鄙夷,是刻骨的痛恨。
“你这个卑劣无耻,猪狗不如的畜生!”
“也配在本宫面前狺狺狂吠,痴心妄想?”
与此同时。
皇宫深处,养居殿内灯火通明,一片肃静。
庆帝斜倚在宽大的龙榻之上,指尖轻轻摩挲着一枚质地温润的羊脂白玉佩,神情莫测,令人难以捉摸。
大太监洪四庠如同雕塑般垂手侍立在一旁,殿内气氛沉静得有些压抑。
“今日的宫宴与诗会,长生那孩子,倒是给朕带来了不少的惊喜。”
庆帝的声音平淡如水,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与玩味。
“《将进酒》,《水调歌头》,确是难得一见的佳作,便是比起那些成名已久的文坛宿老,也毫不逊色,甚至犹有过之。”
他微微顿了顿,深邃的目光转向垂首不语的洪四庠。
“朕那两个儿子,今日在宴会上的表现,你觉得如何?”
洪四庠的身子躬得更低了几分,声音愈发恭敬谨慎。
“启禀陛下,老奴愚钝,不敢妄议皇子殿下的是非功过。”
庆帝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那笑容中带着洞察一切的了然。
“承乾今日在诗会上,虽无惊艳之作问世,倒也算得上中规中矩,未曾失了储君的体面与威仪。”
“至于老二嘛…”
庆帝轻轻地哼了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不以为然与轻视。
“他那些藏在心底的小心思,小动作,朕又岂会不知晓?”
“终究不过是一块磨刀石罢了,用来磨砺承乾这块璞玉,倒也算是物尽其用,恰到好处。”
庆帝的眼神变得愈发深邃,仿佛能够洞察人心,看透世情。
“这大庆的江山,终究是要交到承乾手上的。”
“他虽然在心性与手段上还有些稚嫩,不够老练,但胜在性情仁厚,颇有储君之风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