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悍的重生 第185节

梁家训顺势将电话摘下来,送到耳边,询问了一声。

宫下北听不到电话里的声音,只能投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是高秀秀信先生,”梁家训很快放下话筒,用一只手捂住话筒,说道。

高秀秀信?宫下北有些疑惑,不知道这家伙现在找自己干什么。

他朝梁家训点点头,伸手将听筒接过来。

电话的确是高秀秀信打过来的,目的是约他吃晚餐,只不过选择的地方有些特殊——横滨,说具体点,就是横滨元町中华街的一家料理店。

说实话,宫下北是真的不愿意去,毕竟东京离着横滨市虽然很近,但要乘车过去,怎么也要费一会工夫的,有这个时间,他更愿意会去好好休息,而不是四处浪。

不过没办法,高秀秀信在电话里反复拜托他,请他一定要赏脸过去,还说今天晚上有很重要的事情宣布,作为朋友,他必须到场。最终,知道推脱不掉的宫下北只得接受邀请,表示他会按时赴约。

....................

横滨的元町中华街,位于横滨港的中区和西区之间,这里紧挨着后世在全日本都非常出名的一个地方——寿町,而寿町则是日本三大贫民窟之一,与东京的山谷地区,大阪的西城爱邻地区并驾齐驱。

当然,说它是贫民窟其实是有些过分的,毕竟日本的贫民窟与印度的贫民窟是两码事,即便在后世,这个地方也没有太过的破落,之所以说它是贫民窟,只是因为寿町的大部分居民区,都是属于政府廉租房性质的公寓,而且住在这里的人大部分还都是无依无靠的老人,亦或是领政府救济金的人。

只不过在如今的寿町,大批量政府廉租房还没有修建,而在三年之前,寿町还是个巨大的自由劳动力市场,大批没有固定工作的年轻人汇聚在这里,等着雇主上门雇佣,从事一到两天的短期劳动。诸如什么清理下水道啦,修剪草坪啦,清洁工啦之类的,东京人都是来这里雇佣短工的。

但是,随着日本经济的不景气,国民收入锐减,东京的绝大部分家庭,也过上了紧巴巴的日子,能自己处理的事情,尽量都自己处理了,这个巨大的劳动力市场自然也就渐渐地湮灭了。于是,最近两年里,寿町就成了无业游民以及暴力团的乐园,这里现在最多的就是酒馆、不合法的赌场,以及一些莫名其妙的色情场所,这样的情况,即便到了后世也没有得到彻底解决,这也是寿町被称为日本三大贫民窟之一的最根本原因。

在过来的路上,车队穿过寿町一丁目与二丁目交汇处,宫下北就在努力回忆,前世的时候,横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在寿町大规模兴建政府廉租公寓的,只不过因为没有太多交集,所以始终想不起来。不过,他倒是知道那些廉租房是什么样子的,嗯,那是真正的廉租房,一户只有一间,连浴室都没有,想要洗个澡的话,都要到楼下的公共浴室去洗,而且浴室还是那种投币的,空间狭小逼仄,水温忽冷忽热。

必须承认,这个世界就是存在阶层的,富人不会了解穷人的生活,穷人也想象不出富人的生活,双方谁都不了解谁,因此,谁也不能指望麻布十番的富豪们,能够了解寿町、山谷的人是怎么生活的。

高秀秀信选择的料理店并不怎么奢华,甚至可以说是有些简陋,很不明显的门面藏在街道的角落里,还有树荫遮挡,如果不是有人专门迎接的话,宫下北估计都找不到这个地方。

车子停在道路边上,宫下北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就看到头发已经白了大半的高秀秀信,正从那不起眼的店门处朝这边迎过来,他穿了一身灰色的西装,最令人诧异的是,那张原本很熟悉的脸上,竟然架了一幅眼镜。

看到他这样一幅莫名其妙的样子,宫下北真是非常的不适应,险些没当场笑出来。

“嘿,赤本,非常感谢你能来,”走到近前,高秀秀信给了宫下北一个拥抱,笑容满面的说道。

“高秀君,你这是在干什么?”宫下北扶着他的肩膀,退后一步,上下打量着他,笑道,“穿的这么正式,还有这滑稽的眼镜,你打算竞选议员吗?”

高秀秀信眨眨眼睛,也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小块镜子,一边照着一边狐疑的说道:“这幅该死的眼镜真的很滑稽吗?我就说过,它和我的脸型一点都不般配。”

眼见他就要把眼镜摘下来,宫下北急忙拦住他,笑道:“等等,等等,高秀君,问题的重点不是眼镜配不配你的脸型,而是......我的意思是说,你今天的这种打扮......”

“哦?”高秀秀信似乎是松了口气,随后,他朝宫下北招招手,转身朝那家店的门口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你说对了,我的确是打算竞选议员......”

“嗯?!”宫下北吓了一跳,眼睛都瞪大了。

“啊,不不不,不是竞选议员,”高秀秀信却又改了口,他转口说道,“我是打算竞选横滨港总裁。”

横滨市原本就是从港口起家的,其最主要的职能也是港务,而横滨港总裁这个职位,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做的,为什么?因为横滨港总裁同时也是横滨市市长。没错,横滨港的经营是由横滨市市长负责的,这一点比较特殊。

“你想竞争横滨市市长的职位?”宫下北依旧是一副吃惊的语气。

“是的,我已经递交了辞呈,准备全身心的投入到这次的竞选里去,”高秀秀信放慢脚步,说道,“赤本啊,作为朋友,你一定要支持我!”

宫下北现在都感觉有些哭笑不得了,好好一个特殊法人的老总不做,却要冒着偌大的风险去竞选什么横滨的市长,这家伙脑子秀......

心里秀逗这两个字还没有迸出来,宫下北的脑子里已经闪过一道灵光。

前世的时候,准确的说,是宫下北重生的时候,横滨的市长是林文子,而在林文子之前,是因为丑闻而被迫辞职的中田宏,至于中田宏的前任......宫下北陡然间想起来了,是啦,中田宏的前任就是他娘的高秀秀信!

之前来的路上,经过寿町的时候,他还在想寿町的那些廉租公寓是谁弄出来的,当时只觉得脑子里有什么东西一下闪过去了,没有深究,如今总算是想到了,那些备受诟病的廉租公寓,可不就是高秀秀信在任期间修建的吗?

脑子里一阵的恍惚,随后,又是一阵的嫉妒。

是的,宫下北真的有些嫉妒了,因为高秀秀信可以辞掉公团的职务,转而去竞选一任市长,可他呢?他总归是没有这种转变机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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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啦是啦,这世上还真就是没有简单的人啊。

走在前面的高秀秀信已经走进了店里,宫下北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既有嫉妒,又有一丝明悟,当然,还有一丝的感慨。

高秀秀信所掌控的道路公团,最近两年在经营上越来越困难,尽管他的地位和威信在公团内根深蒂固,等闲的人动摇不了,但随着关于道路公团私营化的呼声越来越高,尤其是在自民党内保守派也在这方面产生了动摇之后,继续留在这棵即将倾倒的大树上,明显不是个明智的选择了,高秀秀信想要另起炉灶,自然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在日本政坛中,从高级官僚转而从政的人并不在少数,不过,其中的绝大多数都是有背景、有来历的人,比如说出身政治世家,有前辈的政治资源可以利用之类的。

而对于一个没有背景和来历,也没有政治资源可以继承的人来说,要想做到这一点还是非常困难的,因为做一名政客与做一名官僚完全是两码事。

这么说吧,对于一名政客来说,要想成功的话,必须在民众中有足够的声望,换句话说,就是的足够有名。这与做演员其实非常类似,不管你本质上是什么人,你要想成为一名成功的政客,那就必须会表演,该激愤的时候要义愤填膺,该伤心的时候要泪眼滂沱,而这这种表演要能够引发别人的共鸣,尴演是不行的。

一言以蔽之,政客不需要多么有能力,也不需要能做什么实事,他只需要能够让选民喜欢他就够了。

但是官僚不一样,官僚是做实事的,考验的是能力,而不是作秀,而且,可以这么说,大部分做实事的官僚,都是不那么讨喜的人,有事甚至会令人憎恶。

高秀秀信显然就是个官僚,他本身并没有什么深厚的背景和资源,在道路公团的地位,是靠着资历和能力混到的——是的,尽管这家伙有点没正行,好色无厌,贪婪猥琐,但从根本上来说,此人在业务能力上还是非常出色的,否则的话,他也不可能在道路公团中打下那么深的根基。

也正因为如此,宫下北之前就把他给忽略了,从潜意识中,他就没想过这个家伙竟然会转身去做政客。

如今,这件事在高秀秀信本人的口中得到证实,宫下北再从脑子里反推回去,有些脉络就能很清晰的呈现出来了。

看看高秀秀信主政道路公团的十多年时间里,横滨市在道路交通方面的发展:以横滨为中心,向南、西、北辐射出去的几条公路,中央自动车道、关越自动车道、常磐自动车道、东关东自动通道、东北自动车道等等等等,如此畅通的交通网络,都是由道路公团投资修建的。

毫不客气的说,横滨在过去二十年中的飞速发展,与高秀秀信的“假公济私”绝对有着极为密切的联系,宫下北甚至可以肯定,高秀这个家伙,或许在当初就任道路公团总裁的时候,就已经对自己的人生有了规划,他就是要在辞去道路公团总裁的职务之后,转来横滨市寻求他的政治起点。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在横滨市这个地方,高秀秀信绝对已经有了足够厚实的政治基础,同时,他也应该有了足够的民意,现在,已经到了这个家伙前来收获的时候了。

“请坐请坐,”稍显简陋的料理店包房内,高秀秀信将宫下北请进门,一边做着请的手势,一边笑道,“这个店是由我朋友经营的,非常稳妥,赤本君不用客气。”

宫下北站在门口,看了一眼这个老谋深算的家伙,视线偏转的时候,才发现房间内榻榻米上,还跪坐着四个人。

榻榻米上有一张长条状的矮桌,这四个人就两人占据着矮桌的一侧,当宫下北走进门的时候,四个人齐刷刷的鞠躬行礼。

这是四个小女生,人人身上都穿着白色带粉领的短袖上衣,下身则是统一的灰色百褶短裙,脚上的圆头平跟皮鞋擦得雪亮,小腿上的白色棉袜像是新的,一尘不染。

“高秀君,这不会是鸿门宴吧?”宫下北在门口脱掉鞋子,迈步走进门的同时,笑道。

“怎么会,只是正常的接待而已,”高秀秀信将障子门关上,再次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

“正常的接待?”宫下北走到榻榻米旁边,看了看最近的一个小女生,女生上衣的右胸口处,有一个粉色的图案,应该是绣出来的校徽,而在图案的下方,有“横滨市立吉田中”的字样,不用问,几个小女生都还是初中生呢。

“哈哈,我喜欢这样的正常接待,”伸手捏住一个女生的下巴,将对方的脸抬起来,宫下北看着这张明显带着青涩的小脸,笑道,“不过,高秀君啊,你这么做就不怕被人曝光吗?你要想从政的话,名声可是很重要的啊。”

“嘿嘿,赤本君喜欢就好,”高秀秀信走到对面,说道,“更何况在这个房间里,又没有什么违法的交易,我又有什么好担心的。”

“哦?”宫下北松开手,在两个女生中间坐下去,看着对面的高秀秀信说道,“原来如此,难怪你会选这么一个简陋的地方。嗯,让我猜猜看,这不会是十二社经营的料理店吧?”

“呵呵,”高秀秀信没有说什么,只是笑了笑,算是默认了。

十二社是住吉会的核心社团,横滨港的中区和西区,都是他们的势力范围,这其中也包括了寿町那个破地方。

十二社原本并不是住吉会的下级组织,他们是一家独立的暴力团,一直以来都经营者黄、赌这两档生意,遍布寿町的麻雀馆、地下赌挡,几乎都是由他们经营的,要嘛也是由他们提供保护的。

最近这两年,随着日本政府加大对未成年人援助交际的打击,形形色色的暴力团也开始介入这门生意。他们在援助交易需要有金钱往来这种事上耍手段,抓住律法中关于“以金钱诱惑未成年人提供援助交易”这一点,为客户提供服务。

就比如说高秀秀信找来的这四个女孩,她们铁定是由十二社的这家料理店介绍来的,几个女孩绝对不会从高秀秀信手中得到一分钱,因为女孩们的钱都是由料理店给的。而且这钱给的还有名头,比如说店庆啦、抽奖啦、幸运客人啦之类的,总之,不会与客户产生任何纠葛。即便是警方追查,也只会追究店主的责任,而类似十二社这样的暴力团,是绝对不会缺少顶罪人的。往往警方追查的结果,这就是这家店的店主是某个流浪汉,而等警察找找上门的时候,这些流浪汉还认罪认的非常痛快。

类似这样的事情......怎么说呢,只能说民风一旦堕落了,那就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了。

不过话说回来,如今的宫下北也不是饥不择食的人了,当然,也不是变态,他的确很好色,尤其是喜欢年轻漂亮的女孩子,但他虽然喜欢做那种事情,却不喜欢做的血淋淋的。最重要的是,身边这几个女孩也不是那种足以令他垂涎的极品萝莉,一个个的,容貌只能算一般靠上,而且身材有些干瘪,小罗圈腿尤其令人倒胃口。

当然,这样的话他是绝对不会在高秀秀信面前说出来的,毕竟人家也是一番好意,而且,那类喜欢这种女孩的男人,真正看重的也不是女孩们的长相,而是因为......因为他们自己口味别致。

“好啦,先恭喜高秀君,”入座之后,宫下北将一只手放在身边女孩稚嫩的大腿上,一边捉摸做样的抚摸着,一边说道,“一旦这次能够胜选横滨市长,那么你不仅能够完成向一名政客的转变,还能彻底甩掉道路公团那个大包袱,可谓是一举两得啊。”

高秀秀信抬手在头皮上搔了搔,一脸感慨的说道:“哎,都是迫不得已啊,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当然也不想离开公团。”

摊摊手,他接着说道:“可现实的情况你也知道,交通省也好,大藏省也罢,一直以来都想对道路公团实行私有化改革,哼,那些家伙什么都不懂,却总喜欢说三道四的,永远都不将我们这样的人放在眼里。所以,我才有了辞掉公团总裁,过来竞选横滨市长的想法。”

“好吧,”宫下北点点头,直截了当的说道,“在这种事情上,作为朋友,我总是要支持你的,说说看,有什么是我能为你做的?”

今天晚上,高秀秀信死活将他邀请过来,肯定不是为了给他安排妹子让他睡的,这里头必然有什么原因,准确的说,是有事相求。

基于前世的记忆,宫下北既然知道这家伙能够胜选,那么就没有理由不与他进一步打好关系,所以,他很乐意在竞选这种事情上给高秀秀信帮点忙。

“我希望赤本君能为我引荐龟井议员。”高秀秀信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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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荐”这种说法在很多时候表达的意思是不一样的,对有些人来说,引荐就等同于介绍,而对有些人来说,引荐就不能是简单的介绍,至少还要帮忙说些好话什么的。

而对于高秀秀信来说,他所需要引荐就不是简单的介绍,因为他本来就认识龟井静香,他口中所说的引荐,就是希望宫下北能够拉近他与龟井静香的关系。

“神奈川县一共有八个选区,”坐在矮桌后面,高秀秀信一面给宫下北布菜,一面说道,“横滨属于第八选区,过去几年里,我在横滨也算是做了安排,高秀秀信这个名字,在整个横滨港也是有些名望的,多少能够得到一些民意支持。”

放下布菜的筷子,举起面前酒杯,与宫下北喝了一口酒,他又继续说道:“不过你也知道,民意这东西大部分时间都是靠不住的,人的耳根子都软,最容易改变主意,所以,一些必要的安排还是要做好的。”

“你这家伙,就说需要我做什么好了,”宫下北嫌他啰啰嗦嗦的,总是说不到重点,便笑骂道。

“怎么能那么直接,”高秀秀信笑道,“其实,我要你帮忙引荐龟井议员,主要还是想要得到他的帮助,请他出面帮忙说服大冢三吉那个家伙,请他为我站台。”

大冢三吉是自民党籍的众议院议员,隶属于龟井派,他的选区就是神奈川县的第八选区,也就是横滨市。此人在横滨市的威望很高,已经蝉联了四届众议院议员了。

不过宫下北也知道,如今的大冢三吉并不好过,因为他的地位受到了来自新党候选人的挑战,而这个挑战他的人,就是将来会坐上横滨市市长宝座的中田宏。

中田宏这个人很年轻,今年不过才三十二岁,但按照舆论的调查,他很可能会在今年十月份的众议院议员换届选举中,战胜老资格的大冢三吉。

说起来这个中田宏也是个奇葩,他没有什么深厚的家室背景,学历程度也不怎么高,既不是早稻田、庆应那样的私立贵族学校毕业的,也不是东大那一类的国立著名大学毕业的。不过,此人很会来事,在青山学院大学毕业的那一年,就成了细川护熙的秘书,可以说细川护熙就是他的政坛引路人。

中田宏在民间的口碑不错,用某些政治人物的话说,就是他很会讨好选民,很善于“表演”,再加上他年轻,因此,才有机会在横滨选区战胜老资格的大冢三吉。

“为什么不寻求中田宏的帮助?”宫下北问道,“就我所知,在神奈川县第八选区,如今更加占据优势的应该是中田宏吧?大冢三吉已经有些过时了。”

“嘿,中田宏那家伙可不像你想象的那般好说话,”高秀秀信笑了笑,说道,“更何况,我也不想与那家伙有什么往来,毕竟新党解散在即,那家伙还高调宣布自己要做什么自由派的政治家。你知道的,像这种自由派的政客们,还是少沾为妙,所以,我只好求助于你了。”

宫下北回想前世,中田宏在新党解散之后,貌似真的没有加入任何一个政党,而是以自由派的身份继续在政界厮混,尽管前前后后的有不少党派在招揽他,可他貌似没有加入任何一方。

类似这种自由派的政客,怎么说呢,嘿,他们固然是受到的约束比较少,而且不用为党派所犯下的错误背锅,但同样的道理,他们也得到来自党派的支持,一旦出现了任何问题,都需要由自己来承担,而且一旦树敌的话,就会受到来自方方面面的围攻,最终很难逃出生天。

就像中田宏,在宫下北的前世,此人在政界可谓是一帆风水,但是在新党解散之后,不过是两三年,他便因为一场丑闻而断送了整个政治生命。至于丑闻的内容,无外乎就是他与某个陪酒女郎有染,说句真心话,类似这样的事情,对于那些政坛大佬们来说,根本就不叫事,他之所以断送政治生命,只是单纯因为背后没有雄厚的政治力量做支撑罢了。

从这一点上,也能看出高秀秀信这个人在政治上的确是非常成熟的,至少他能看出中田宏的弱点,而对于普通人来说,要做到这一点,还真是没那么容易的。

“龟井议员这个人,并不是那么好相处的,”明白了高秀秀信的心思,宫下北沉默片刻,说道,“如果你想要得到他的认可,总是需要付出些什么的。”

“那是自然,”高秀秀信呵呵一笑,直接从旁边揽过来一个女孩,一只大手握住女孩算不上有规模的胸脯,用力揉捏着,说道,“这可是个很现实的世界呢,想要获得任何东西,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你说是不是?”

最后一个问句不是对着宫下北说的,而是对着他怀中那个女孩说的,女孩也不挣扎,只是看着面前的桌子傻笑。能参加这种陪酒活动的女孩,自然都是物质的,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们要比同年龄段的男孩子更加现实,因为她们在这个年纪已经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又可以靠什么手段去索取自己的需求了。

“既然这样,那就什么都好说了,”宫下北点点头,说道,“龟井那边的事情,就由我来安排。”

说到这,他又看了高秀秀信一眼,继续问道:“别的呢,还有什么是需要我帮忙的?”

“你知道横滨新生事业团吗?”高秀秀信犹豫了一下,似乎下面的话不太好开口,不过,他最终还是说道。

“横滨新生事业团?”宫下北皱了皱眉。

这个团体他还真有些印象,主要是因为在前世的时候,他就听说过这个团体的名字。

在日本,有大大小小数不尽的民间组织,像横滨新生事业团就是其中之一。

所谓的横滨新生事业团,其实就是一个环保组织,更准确的说,是一个打着环保旗号,谋求自身利益的团体,加入这个团体的都是一些小企业的业主,认为横滨港的大规模开发建设,不利于横滨本地的环境维护,但从根本上来说,他们真正反对的,其实是横滨大发展造成的市场竞争。

类似这样的团体,一般情况下都属于没有多少人关注的存在,也影响不到舆论,但是有一点,他们做不成什么事,却能在某些关键的时候跳出来恶心人。

“怎么,那些家伙找过你的麻烦?”宫下北眉头舒展,笑着问道。

高秀秀信苦笑一声,伸手推开怀中的女孩,从矮桌下面拿出来一份报纸,直接递了过来。

宫下北接过报纸,展开看了看。

这是一份小报纸,应该是横滨本地的,叫《横滨新闻报》,宫下北都没听说过这报纸的名字,而高秀秀信想让他看的东西并不难找,就在头版的。

按照这份报纸的说法,作为横滨市市长的候选人,高秀秀信在横滨港务署广场举行了一场演说,结果,就在这场演说中,他遭到了环保分子的袭击。有人当着数千名观众的面,将一同红色油漆泼洒在了高秀秀信的身上,引发现场的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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