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悍的重生 第72节

病房内,赤本的病床边上,浅井荔香面带微笑的坐在那儿,正与赤本说着什么。这女人的肚子已经明显鼓了起来,整个人看上去也有些微微发福了,原本清瘦的小脸看着圆了不少,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的皮肤看上去似乎也白了不少。

“这些天,荔香几乎每天都会来看看,”松浦由纪子吐了口气,对站在身边的宫下北说道,“看得出来,先生很喜欢她......当然,也可能是喜欢她肚子里的孩子。不过实际情况就是这样,有她在这儿,先生的心情很不错,现在,心情对于维持他的病情来说非常重要。”

宫下北点点头,如果放在原来的话,浅井荔香这么做会让他心生顾虑,不过现在情况已经不同了,他很感激这女人所做的这一切,毕竟如果可能的话,他也希望赤本能够多活一段时间,他需要这个给了自己莫大帮助的老头,活着看到自己迈向成功。

“除了荔香之外,这段时间还有什么人过来吗?”见荔香朝隔离窗这边看过来,宫下北笑着朝她摆摆手,嘴里则是问道。

“有很多,”松浦由纪子说道,“我那有登记簿,你可以看看。”

宫下北点点头,说道:“我先去看看父亲。”

话说完,他迈步朝消毒室的方向走去。

几天时间没见,赤本老头看着像是又瘦了一些,不过精神头倒还算好,见宫下北从消毒病房外面进来,他转过头,微笑着朝这边看过来。

“父亲,”宫下北走到床边,很自然的伸手握住老头枯如鸡爪般的手,问候道。

“事情处理完啦?”赤本费力的握了握手,目光看着他,问道,“地检的人来过,虽然没有见到他们,可我也知道他们是来找你的,没事了吧?”

“没事了,”用另一只手在老头手背上拍了拍,宫下北笑道,“现在,估计他们已经顾不上找我的麻烦了,反而要担心我会不会反过来去找他们的麻烦。”

“没事就好,”赤本笑了笑,似乎有种松了口气的样子。

没有选择让浅井荔香回避,宫下北拖了一把椅子过来,坐在床边,将最近一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了一遍。

包括自己受到的威胁,来自于立川千惠美等人的背叛,龟井静香给与的羞辱,自己决定做出的反击等等等等,事无巨细,宫下北全都向老头讲述了一遍。

与过去类似的对话场景不同,这次赤本就那么安静的听着,整个过程中,没有插过一次话,他就像是在听宫下北讲故事一样,听的很耐心,也很专心。

宫下北的讲述持续了将近半个多小时,终于等到他停下来的时候,赤本才扭过头,看着浅井荔香动了动手指。

浅井荔香心领神会的站起身,走到一边倒了杯水拿过来,递给宫下北。

宫下北真有些口干舌燥了,他接过杯子,将水一饮而尽。

“金丸信先生,”赤本此时才开口说道,“是的,我要称呼他一声先生,毕竟我不能忘了他给予我的帮助,没有他的帮助和提携,我走不到今天这一步。”

宫下北默默听着,手里把玩着浅井荔香送来的杯子。

“我不想干涉你的选择,不过,你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那就不能再停下来了,”赤本继续说道,“你要牢牢记住一点,那就是金丸信这个人,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这次他之所以会被你弄得这么被动,一方面是你选对了时机,一方面则是因为从一开始,他就根本没有把你当做对手。”

“我明白,可是他现在即便对我有了足够的重视,也已经没有精力来对付我了。”宫下北颇有几分自信的说道。

“对,你说的没错,孩子,他却是没有精力来对付你了,”赤本看着他,笑了笑,说道,“可他却有绝对的能力来报复你,所以,从今天开始,任何时候你都不能掉以轻心了。”

宫下北慎重的点了点头,他当然知道金丸信的能量有多大。前世的时候,这老家伙被弄进了监狱,但很快就被保释出来,尽管没过两年就死掉了,可金丸家的政治生命却没有结束。他的儿子金丸信吾在很程度上继承了他的政治衣钵,继续做议员的职务,后来还成了内阁大臣。

“另外,你也不要放松对小泽一郎的警惕,”赤本继续说道,“尽管他现在站到了倒金丸信的立场上,可这个人与竹下登、金丸信的纠葛太深了,他们的利益也早就纠缠在一起了。”

宫下北深以为然的点头,这一点他也很清楚,小泽一郎的妻子名为小泽和子,而在没有结婚之前,小泽和子的名字是叫竹下和子的,她的父亲名叫竹下亘,与竹下登是亲兄弟的关系。而竹下登的女儿竹下一子,便嫁给了金丸信的儿子金丸康信。所以说,小泽一郎、金丸信、竹下登,这三家实际上是有着姻亲关系的。

0144

同赤本聊了一个多小时,老头的精力明显不济了,宫下北才起身告辞离开。

从无菌病房里出来,宫下北在走廊里停住脚步,等到后面的浅井荔香跟上来,才转身看着她,说道:“最近做过检查吗?孩子的情况怎么样?”

“有做过,”浅井荔香小心的回答道,“而且,现在一直都是松浦小姐在照顾我,她是个很细心的人,不会有问题的。”

“嗯,”宫下北点点头,说道,“那,早点回去休息吧,我还有事情要做。”

浅井荔香点点头,又弯着腰给他行了个礼,这才在松浦由纪子的陪同下朝走廊远处走去。

就在两人走出去十几步远的时候,走廊的尽头处拐过来两个人,是两个穿着西装的年轻人,很陌生。

守候在走廊的五个保镖立刻迎上去,挡在了两人身前,双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四个挡路的保镖开始对那两个人搜身,剩下一个则转身朝宫下北走过来。

“主人,”保镖走到宫下北面前,躬身说道,“他们说是金丸信先生的随行,为您带来了金丸信先生的手书。”

宫下北皱了皱眉头,略一迟疑,迈步朝走廊的尽头处走去。

等宫下北走到面前,两人行了个九十度的鞠躬礼,其中一个双手拿着一份信封递到他面前。

伸手将信封接过来,取出里面的信笺,展开看了看。

信中的内容并不多,只有短短几行字迹,写的文绉绉的,大意就是说:早就听说过他“赤本良一”的名字,一直想要见一见,但杂事繁忙,一直都没有找到机会,没想到因为小人作梗,双方竟然发生了误会,所以打算借这个机会见个面,好好谈一谈。

将信重新折起来,塞进信封,宫下北看着面前的两个年轻人,半晌之后才开口问道:“什么时间,什么地方?”

“金丸先生现在就在病院附近的伊吹茶堂,”递过信来的年轻人说道,“他说会一直在那儿等您,只要是今晚,赤本先生随时都可以过去。”

这听着有点像是最后期限的意思啊。

宫下北脸上的肌肉微微抽动一下,又是短暂的沉默后,说道:“既然如此,那你们就带路吧,我现在就过去。”

“嗨!”两个年轻人齐刷刷的再次鞠躬,随即转过身,将走廊的通道让了出来。

没有带太多的人,只是叫上了河内善与那个黑衣女人,再加上四个随行的保镖,宫下北离开病院,去那个伊吹茶堂与金丸信见面。

说真心话,他还真不担心这老东西会直接弄死自己,杀人不是金丸信这种人解决问题的手段,至少不会是他亲自用的手段。对于他那种类似于“最后期限”的隐隐威胁,宫下北也不是很担心,毕竟事情都做到这份上了,对方想要报复的话,总归也不会客气的。

之所以去跟他见这个面,只不过是宫下北感觉好奇而已,他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见他,要知道,眼下可是个极其敏感的时候,外面都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他金丸信,在这个时候,老东西约他这个有黑社会背景的人见面,难道是担心对手可以拿来攻讦他的理由不够多吗?

去年,金丸信首次陷入丑闻风暴的所谓“佐川急便案件”,就牵涉到了与黑社会有勾连的漩涡里,佐川急便会社的总经理渡边广康已经向警方自首,供认了由他牵头,金丸信向几个黑社会组织收取数亿日元政治献金的事实。

现如今,如果他被曝光出再次与具有黑社会背景的人接触,舆论上,他所面临的局面必然会更加的糟糕。

明知山有虎,还偏向虎山行的人,要嘛是脑子有问题,要嘛就是有所求,而在宫下北看来,金丸信就算是走到了末路穷途,也不会是个脑子出现问题的人。

伊吹茶堂的确离着东大附属病院不远,几乎就在病院前门入口的街道对面,是一个从外观上看,并不怎么样的小茶堂。

在茶堂门口,宫下北将河内善一行人留在了外面,自己一个人撩开门帘走了进去。

说是茶堂,其实看店面的规模与经营方式,与一般的居酒屋没什么区别,门帘内便是一个规模不大的小厅,完全和室的结构,正对着门口的方向,摆放着茶桌,那是专门为茶博士准备的。

此时,茶博士的座位上坐着一个面容消瘦的老人,头上所剩不多的头发已经全都白了,一根根树立着,甚至能看到头发下面,那干枯头皮上的老人斑。

老人就那么枯槁般的坐在那儿,脸上布满了虫茧般的皱纹,浮肿眼袋都快垂到脸腮上了,干瘪的嘴唇因为缺少了牙齿的支撑而向内凹陷着——就这么一颗脑袋,几乎跟骷髅头没有多大的差别了。

没错,就是这个年届八旬的老东西,他的名字就叫金丸信,从七十年代到九十年代初,此人就是日本政坛的黑金教父,同时,他也是山梨县名至实归的“王”。整个山梨县,他说一句话比律法都管用,每年的4月份,不用他开口,山梨县大大小小的企业会社,都会给他“上供”。

没有开口,宫下北在门口停住脚步,朝着老头所在的方向鞠了个九十度的深躬。尽管是对手,可他依旧要对这样的老人保持足够的尊敬。

“坐吧,年轻人,”金丸信抬起头,朝门口看了一眼,枯树皮般的脸上挤出一丝笑意,指了指矮桌对面的位置,说道,“不用太过拘束,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嗨!”宫下北应了一声,在门口换了鞋子,这才快步走到矮桌边上,屈膝跪坐下去。

“原介那家伙还没死呢吧?”等到宫下北跪坐好,金丸信拎着茶壶,给他面前的杯盏里斟满茶,同时笑道。

“还算不错,”宫下北一只手贴着杯盏,另一只手撑在膝盖上,小心翼翼的说道,“应该还可以坚持一段时间。”

金丸信应该是有帕金森症,他的手哆嗦得很厉害,每一次晃动,都会将茶水倒在茶盏外面。

宫下北试图将茶壶接过来,却被他拒绝了,老头很倔强的给他将茶盏斟满了,这才哆哆嗦嗦的放下茶壶,不无自嘲的说道:“人要是老了,就没有什么用了,不仅惹人嫌弃,还什么事都做不好。可是呢,心里偏偏又不服老,总想再多做些什么,却又不自觉的挡了别人的路,结果就只能荒诞落幕了。”

宫下北低着头不说话,他做了个很没形象的动作,就是用手指拽住西服袖子,去擦拭桌上的茶水。

金丸信看着他的动作,浮肿的眼睛眨了眨,说道:“我和原介一样,都是糖尿病晚期,不过我比他幸运一些,至少还能多活几年。”

语气顿了顿,他又继续说道:“良一啊,不管你信或是不信,我都没有过任何要针对你的意思,我和原介是朋友,不是对手,正久应该也没有针对你的意思,一切的起因,不过是由于我沾惹上了麻烦,所以,对下面的人控制松懈了所造成的。”

宫下北听的出来,老头这番话里有两个意思:一是之前那些事情,并不是由他安排的,也不是由他的秘书生原正久安排的,而是下面的人自作主张。二是事情之所以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并不是他宫下北多么了不起,而是因为他金丸信早已陷入了麻烦,甚至连下面的人都控制不住了。

“我相信金丸先生所说的话,”点点头,宫下北说道,“所以,我今天才会出现在这里。父亲对我说过,他很感激先生,当年如果不是受了您的恩惠,就不会有父亲的今天,当然,也不会有我的今天。所以,先生如果有什么要求的话,尽管提出来,只要是我能够做到的,一定会全力去做。”

“呵呵,真的吗?”金丸信面带微笑的看着他,轻声说道。

“千真万确,”宫下北迎着他的视线,说道,“毕竟我和先生没有什么解不开的愁怨。”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太好了,”金丸信双手收在小腹前,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他看着宫下北,说道,“不过,我并不需要良一去做什么,你只需要什么都别做就够了。”

宫下北目光坦然的看着对方,等他继续说下去。

“我会辞去众议院议员的身份,”金丸信继续说道,“我也愿意接受地检和警方的调查,不过,具体的罪名将由我自己来确定,我可以接受判决,但绝对不会去坐牢......”

“先生恐怕高估了我的能力,”宫下北打断他的话,说道,“这件事并不是我能决定的。”

“你是想说龟井静香不受你控制,还是想说细川护熙不受你的控制?”金丸信微笑道。

宫下北的眼皮跳了跳,不自禁的垂下头去。

“如果是这样的话,你不用担心,我会让他们保持沉默的,”金丸信笑道,“你只需要让那些暴力团的人安静一点就够了。”

0145

黑社会在日本这种国家体制下,对政坛能够构成什么样的影响力?说起来,其实没有太大的影响力,否则的话,黑社会也就不会被称之为“黑社会”了。

在大部分人的印象里,黑社会其实就那些政治势力豢养的恶狗,有需要的放出去咬咬人,不需要的时候就自己没事打着玩,在这对特殊的关系中,黑社会是始终处于弱势地位的,所以他们才被称之为“社会边缘化”的存在。

但实际上,这种看法是流于片面的,黑社会与政治势力之间的关系,并没有那么单纯,这里头潜在的问题很复杂。

比方说,在议员大选的时候,如果竞选双方的实力对比非常相近的时候,往往几万张选票就可以决定谁胜出、谁落败,在这种特殊性的时刻,黑社会的作用就会凸显出来。那些与黑社会保持着特殊关系的政客,可以很轻松的从这些黑帮手里拿到他所需要的那几万张选票。

另外,黑社会也可以被看做那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存在,对那些他们看不顺眼,或者说需要打击的政客,他们可以有一万种方法朝对方身上泼脏水,即所谓:帮忙我们可能帮不上,但坏你的事一定没问题。

金丸信过去实力强大,可以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那时候,任何一个黑社会团体,在他面前都得老老实实听话,否则的话,日子就没法过。

可是现如今,金丸信面对的是墙倒众人推的局面,谁都看得出他的地位行将不保。两年前,正是在他的推动下,日本出台了《暴力团对策法》,只不过那时候这些暴力团对他是敢怒不敢言,有多大的不满也得藏在心里。现在好了,他这头曾经的政坛猛虎变成了狼狈的落水狗,要说没人准备好好“服侍”他一番,是肯定不可能的。

宫下北为什么能够轻而易举的从稻川会拿到对金丸信不利的证据?仅仅是因为彼此间有合作吗?事情当然没有那么简单,归根结底,还是金丸信得罪的人太多了,稻川会也巴不得他去死了。

那么,金丸信最担心宫下北利用黑社会怎么对付他?很简单,他担心渡边广康那里会爆出更大的问题,要知道,他通过渡边广康从黑社会手里拿到的钱,可不是所谓的几亿日元,而是一个非常惊人的数字。另外,他通过黑社会组织做的脏事也有不少,这些东西一旦曝光出来,对他来说才是真正致命的。

宫下北也知道金丸信在怕什么,当然,他同样还知道,要说金丸信现在已经到了穷途末路,半点反击的力量也没有了,那也是不现实的,所以,他才不会面对面的同对方死磕。

对于一个成熟的男人来说,稳重是必须的,那么什么叫做稳重?仅仅是走路走得慢,做事慢条斯理就叫稳重吗?哪有那么简单。

稳重体现在待人接物的方方面面,而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在对待敌人的态度上。被人稍稍忤逆就跳脚骂娘,不管与谁结怨,都恨不得将报仇这种事时时刻刻挂在嘴上,甚至还要想出一千种弄死对方的方法,再把每一种方法都喊的人尽皆知,唯恐别人不知道自己多么的有血性,多么的牛叉......这,不叫稳重,这叫二货。

真正成熟的男人,往往看上去都很温柔,甚至可以说有点怂。他很少与人争执,发生口角的时候,他会说“你说的对”、“你是正确的”,面对仇人的羞辱,他也不会说那些场面话,絮叨什么“你等着”、“将来我会如何如何”之类的废话。他甚至不会在对仇人笑的时候,在心里构想出多少种弄死对方的方式,因为他只会才去最直接、最有效的一种方法,在最恰当的时候,用最恰当的方式,将自己的仇人置于死地,然后再到仇人的追悼会上鞠一把泪。

宫下北就打算做一个稳重的男人,所以,他当着金丸信的面,接受了对方提出来的要求,甚至从头到尾,他表现的都很内敛,对金丸信也相当的尊重,就像尊敬一个长辈那样。

但是,在内心深处,他根本就没把金丸信提出的要求当一回事,之前准备去做的事情,他还是要做,将金丸信踩进泥里的计划,也没有丝毫改动。

尽管老奸巨猾,可金丸信终归看不穿人的肺腑,他只能体会到宫下北的谦逊守礼,却不可能知道这个年轻人的心里究竟在打什么样的算盘。

不过无所谓,金丸信也并不在乎宫下北的表态是真是假,因为他相信自己接下来所做的事情,会让这个年轻人做出正确的选择,他更清楚,对政治圈子里的游戏规则,自己要比这个年轻人更加的熟悉,而且是熟悉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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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是上午十点多钟了,可窗外的天色却依旧是一幅将明未明的样子,浓厚的阴云笼罩在整个城市的上空,就像是一块随时都会砸落下来的黑色铁板。

新宿区四谷须贺神社,穿着一身笔挺西装的宫下北从神殿里走出来,抬头看了一眼阴沉沉的天,尽管天空的光线不是很强,可他还是感觉眼底受了刺激,鼻腔里痒得难受,一个喷嚏就那么卡在了鼻子里,酝酿了许久也没能打出来。

眼泪汪汪的抽了抽鼻子,一边的石桥寿江已经将一方蕴着清香的手绢递了过来。

没有客气,宫下北伸手将手绢接过来,就那么折着在眼睛上抹了抹,这才瓮声瓮气的说道:“谢谢。”

“你像是受了风,看过医生了吗?”石桥寿江将手绢接回去,随手塞进挎包里,一只手臂很自然的挽住宫下北,问道。

她的个头要比宫下北高一些,两人这么挽着胳膊,实际上给人感觉很别扭。

“早上保健医生就给看过了,”宫下北左手伸过去,轻轻握住石桥寿江挽住他胳膊的那只手,说道,“没什么大碍,就是有点感冒的迹象,给我拿了药,我没吃。”

说着话,他迈下神殿前的阶梯。

“感冒也要重视,毕竟健康是属于自己的,”石桥寿江说道,“要不今天你不用陪着我了,回去多休息一下吧。”

“没事,”宫下北摇头说了一句,继而岔开话题,说道,“你不是说为咱们结婚选中了一处住宅吗?要不现在去看看?”

“好啊,”石桥寿江精神一振,笑着说道,“正好离这里不远,之前,我已经让人收拾好了,你过去看看,品鉴一下。”

“就在这附近吗?”宫下北诧异的问道,这里可是新宿御园左近,要想在这里搞一套宅子可不是有钱就能办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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