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魔幻不。
据说奉系进京之后，张大帅经常去包场，在里头洗澡吃饭打麻将。
韩枫说道：“回头有空去津卫玩玩儿，也去体验体验。”
没想到白文礼又给了他一个惊喜，“少爷，我正让人寻摸师傅，到时候教会丫鬟那些手法，在家里洗完澡就能按摩了。”
老白！你这就是让我堕落！
不过我喜欢！
回了正房，韩枫感觉有些困了，毕竟中午喝了酒，喝了点秀莹送来的酸梅汤，就开始午休。
等到起来已经接近傍晚，刘氏正在摆饭。
韩枫一把捞过来，“晚上吃什么？”
刘氏一边任他作怪，一边嗔道：“当心打翻了桌子，天热，都是些清淡的吃食。”
秀莹也走过来，脸红道：“嘻嘻，少爷也不知羞。”
韩枫作势要抓她，秀莹连忙娇笑着躲开。
韩枫冲几女说道：“赶紧吃，吃完了去洗澡。”
佩玉有点疑惑，“那都是你们爷们儿去的地方，我们怎么去得？”
她们现在洗澡都是大木桶。
韩枫说，“你们没听见动静啊，跨院里修了澡堂子，弄了锅炉，以后想什么时候泡就什么时候泡。”
几女欢呼一声，叽叽喳喳的讨论起来。
这时候景语跟景茹进来，说话声给她们听到了，景茹的问：“哥哥说的什么？我也要去洗！”
韩枫捏她的脸，“你等我们洗完了再洗，不能跟我一块洗。”
景茹反驳道：“我跟姑姑都是一起的，不然怎么擦背？”
几女娇笑不止，刘氏过来把景茹拉过去，“快来吃饭，什么事儿你都掺和。”
不过众人也都心里有些疑惑，景语跟景茹都十六了，这年纪的姑娘有的孩子都有俩仨了，少爷怎么就看着却不动。
韩枫心里也苦啊，你们不知道河蟹神兽的威力。
正如刘氏所说，晚上的菜都很清爽，尤其是一盘凉拌莴笋，让韩枫非常喜欢，最近吃的大鱼大肉有点多，正好平衡一下，健康饮食嘛！
饭桌上，韩枫随口问道：“我看景语跟景茹学起知识来都挺快的，大字写的也不错，城里有女子学堂，要不送她们过去？”
民国学生装啊！
没想到这话一说，景茹饭都顾不上吃了，她本来就挨着韩枫坐，闻言瞬间就扒拉着韩枫，挤到他怀里，“不嘛不嘛，我不要上学堂，每天写大字就已经很累了，天天上学，还不把我累傻了？”
韩枫笑道：“你现在就傻乎乎。”
“是啊，我现在就傻乎乎，到时候就更傻了，怎么办？不要嘛。”
一边说，一边扭来扭去，还勒紧韩枫的腰。
景语则是小声问道：“学堂里都学什么，能帮到少爷哥哥吗？我看哥哥每天都很忙，我想做点什么。”
还是小景语疼人啊！
听了这话，景茹大眼睛滴溜溜转，娇声道：“那姐姐去，我也去，我也要帮少爷！”
韩枫把她拽下来，“你别老在我怀里扭就是帮我了。”
景茹不解其意，佩玉在一边痴痴的笑，秀莹也抿嘴微笑，还不时朝韩枫瞥几眼，景语跟刘氏最像，都是红着脸赶紧低头装作吃饭，其实一筷子也夹不起几粒米，心思早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
韩枫回答景语道：“主要就是学语文，音乐美术，卫生，体育，对了，还有家事。”
几女疑惑道：“家事也要学？”
“是啊，有个教材叫什么家事教科书的，讲礼仪，接人待物，穿衣打扮，比如衣物的搭配、剪裁、布料选择，保存方法什么的。”
韩枫还真没胡说，这年头的女子中学还真没什么硬知识，一般就是基本的文科知识，然后是家庭知识。
几女都叽叽喳喳的问，唯独景语没了兴趣。
韩枫看了出来，笑道：“没想到我们的小景语还有一颗事业心，不过学校里可不教怎么做生意，最多教教怎么计数，这样吧，回头我到厂里去，你就跟着我好了，我来教你。”
景语美目盈盈，点点头说道：“我...我没什么事业心，少爷叫我是什么心，我就是什么心。”
韩枫不禁揽过来吧嗒一口，蹭的都是油，大伙儿就笑，景茹不依的也要，韩枫不让她扒拉，“都是油！”
一步裙，白衬衫，高跟鞋，韩枫开始想象，要不把景语培养成总裁秘书？
吃完了饭，把瘪着嘴不情愿的两个小朋友赶走，韩枫大声宣布：“洗澡时间到啦！”
佩玉最为大胆，刘氏最害羞，秀英则是害羞中带着点小激动，一开始刘氏不肯下去，被佩玉一把拉到池子里，韩枫则是先进行了一个蒸汽浴，然后才跳下水。
扑通一声，水花四溅，几女娇笑着躲避。
水汽蒸腾，水波动人，水中捉月，水到渠成，水泄不通。
洗完澡，几个人都累得不行。
原来洗澡真的是个体力活儿！
第88章 家用洗澡间
第二天一早，韩枫把身上的藕臂轻轻挪开，起来先洗漱了，然后绕着院子跑了两圈。
听到跨院有动静，跑过去一看，原来是戏班子的女孩儿们在咿咿呀呀的练功。
管事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婆子，见到韩枫过来看，连忙过来问好。
“少爷您早班儿！是不是吵着您了？”
韩枫摆摆手，“我也起得早，正锻炼呢，这些人练的怎么样了？”
婆子连忙汇报道：“回少爷，现在还刚组班，得从昆曲打基础，一点一点地练思凡。”
韩枫点点头，“男怕夜奔，女怕思凡，有没有练的好的，唱两句听听。”
这男怕夜奔，女怕思凡，指的是昆曲里难度极大的两出折子戏。
夜奔讲的是林冲让逼上梁山的故事，是昆曲里的传统武生戏，这出戏极其难唱，主要难在身段，整段戏都是边做打边唱，几乎每个字都有配合的身段，关键这唱腔还是正宫调，也就是所谓的满宫满调，要是按照西洋乐理，这正宫调就是g调。
想想都难，一边做武打动作，一边唱g调，放后世你就是弄死那些小鲜肉他也唱不出来啊。
这女怕思凡，说的是昆曲里《孽海记》中的一折，这折戏是个独角戏，全程就小尼姑一个人在那唱。
什么戏难演？独角戏最难演，一个人在家唱，身段要好看，唱腔要细腻，还要有感情，还得有变化，很难把握。
婆子见少爷要听戏，不禁有点紧张，在韩府待遇很好，出去也很体面，她很怕丢了这个差事。
连忙推出来领头的一个少女，穿着鹅黄的褂子，梳一个反绾髻，俏生生很是可爱，偏又带着一股倔强，平日里练功数她最认真。
婆子笑道：“少爷，她叫程婉儿，是这里练的不错的，让她给您唱两句？”
韩枫点点头。
婆子使个眼色，有机灵的女孩子搬来藤椅让韩枫坐了，还给他捏肩膀。
韩枫满意的笑了，婆子暗暗放下心。
其实家里养戏班子的有钱人家不少，也不是个个都喜欢听戏，说白了就是个玩意儿，用来逗主子开心的，这些教习们的任务除了教戏，就是教着怎么伺候人。
姑娘们也都是很卖力甚至很庆幸自己能有这样的去处的，这年头，要是不在高门大宅里，那生的好看就是一种过错，不是被人强占落得凄惨的下场，就是让卖到见不得人的去处。
要是过了匪，那就惨极了，千万别做什么压寨夫人的美梦，到了山里才是真正的求死不能。
过兵呢？过兵比过匪害惨呢，老百姓有话说得好，匪过如梳,兵过如蓖，可不是闹着玩的。
女孩子们见少爷来看她们，都很高兴，旁边给他捏肩膀的是这里头除了程婉儿最漂亮的两个，恨不得用尽所学，给少爷捏舒服喽。
在这种高门大院里生活，家主比皇上还皇上，他高兴了，大伙儿就过得好，谁惹他不高兴了，打死两个也没人管。
韩少爷从不苛待大伙儿，不少姑娘来了以后都养的水灵灵。
就是......就是老不来找她们，让一些有着别样心思的女孩子非常失落。
这样想着，给他按肩膀的女孩儿指尖动作不禁有几分旖旎。
程婉儿很紧张，站在那里竟然有些抖。
韩凤笑道：“你怕什么，别怕，随便唱唱，你们才刚学，唱的不好我又不会把你怎么样。”
韩枫当初也就是为了找点乐子，才听了白文礼的建议弄个戏班子，也没图真培养出个艺术家来。
那程婉儿受他鼓励，痴痴地望着少爷脸庞，不禁一笑，然后进入状态，缓缓开口。
“奴把袈裟扯破，埋了藏经，弃了木鱼，丢了铙钹。学不得罗刹女去降魔，学不得南海水月观音座。夜深沉，独自卧，起来时，独自坐。有谁人，孤凄似我？”
先似娟娟泉水般美妙，好似燕莺初啼，娇翠欲滴，而后委婉动人，逐渐凄美起来，用声音还原了戏中的人物。
“好！”韩枫觉得很不错，吩咐那婆子道：“去找白文礼领赏，分给她们，家里还有人的也可以请门房代给家里寄一些，再给她们做点新衣裳，好好培养着，这他娘的不比那些什么艺术家强多了？”
吩咐完，韩枫心满意足的走了。
女孩子们欢呼雀跃，沉浸在少爷赏赐的喜悦之中，程婉儿却定定的站在那里，看着少爷的背影，脑海里回响的都是他那句，“别怕。”
那管事婆子心地倒不坏，走过来轻轻说：“别看了，人都没影儿了，咱们这些人，只管做好分内事，有的事儿，不是咱们能想的，他来，就好生伺候着，他不来，想也白搭。”
程婉儿咬着嘴唇，轻轻点点头。
我一定要唱的更好！
......
回到屋里，早餐已经摆好，景茹坐在凳子上晃着小腿显得很得意。
韩枫不禁乐道：“小景茹，你得意洋洋的，干什么？捡到钱啦？”
景茹小嘴一噘，娇蛮道：“天天吃好吃的，才不需要钱呢，要钱干什么？哥哥，我告诉你，我知道你们怎么洗的澡啦！”
景语脸色通红，飞快的跳下凳子，绕过韩枫，跑到景茹身边，一把捂住她的嘴。
“呜呜呜，人家就是知道嘛，姐姐你也看了，为什么不让我说！”
几女听了，就连佩玉都觉得羞。
韩枫把景语抓过来，让她坐在自己腿上，“说，是不是你领着妹妹去偷看的？”
像景茹整天的，只知道吃，肯定想不到要去跨院看看韩枫干什么。
景语眨巴着大眼睛，一向聪慧的她也没了词儿。
看了半天，只得把头埋进少爷怀里，哼哼道：“少爷打我吧，我错了。”
韩枫揉了揉她脑袋，凑到她耳边说：“等你们再大一点就带你们洗。”
景语被他凑到耳边说话，耳朵顿时绯红，努力坐直了身子，低头看看，又抬起头来无辜道：“不小了呀。”
韩枫忍无可忍，把她丢下去，“吃饭！”
几女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