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价格合理，且我能办到的话。”
“帮我把这些魂屑投到唱片机里去。再算上你之前给我提供的情报，给你多少报酬合理？”
黑背盘算了一下伸出手掌道：“五十个魂屑。”
那一箱子，不会少于一千个，而它只要五十个。
付寒点点头道：“可以！”
于是黑背便当着付寒的面，从箱子里掏出五十枚魂屑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剩下的我就帮你投进唱片机了。”
付寒点点头，然后伸手与它握手道：“好的，咱们互不相欠！”
黑背也点点头跟着付寒说道：“互不相欠！”
第504章 暗淡的光芒
与黑背道了一句“互不相欠”，付寒便转身不再看它了。
付寒心想，最好不要有再见之时。若是能从物理层面消灭商人，让他的善恶、诡计、赌场一起归于星河无影无形，直至灵魂凋亡彻底磨灭。
之后，依据那不可知的轮回规则。又有哪个新生的灵魂，将诡妒的权能容纳，载体又诞生在启星地的时候，现实世界的时间可能已经过去了数千年。那个人到底是个祸害、还是个愚者，就不是付寒该管的事了。如此多好？
只可惜，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付寒心知肚明，那个家伙没有那么好对付。
所以只能叹息一声……
当付寒想要让小尾巴带自己离开梦境赌场的时候。却见到小尾巴在走廊边露出了半个脑袋，似乎在等自己过去。猜到可能是小猫女士有事情要让小尾巴转达，付寒便不露痕迹的向小尾巴行去。
穿过隔音门，小尾巴兜兜转转的带着付寒去了一个僻静楼梯间。
果然和付寒猜的一样，小尾巴说：“大人，我的主人有话想说。”
和美人对话的时候，付寒没让小尾巴离开。一方面是信任小猫，另一方面也是需要小尾巴提供保护。所以和美人的对话，自然是被小猫得知了。
虽然不知道原因，但付寒印象中，小猫对美人是特别喜欢的。她也很关心美人的事，如果不是力量有限，她大概早就自己想办法救美人了。此时她有话要说，倒也不让人意外。
于是付寒点点头，示意小尾巴可以转达了。
然后，小尾巴的嘴巴里便传出了小猫的声音：“外乡人大人，晚上好，是我喵。”
小猫似乎有点紧张，付寒笑着说道：“想说什么，你就说。”
“嗯……”小猫沉吟着斟酌了一下说道：“我是想说，我们是不是可以去跟老者大人说说美人姐姐的事？我们现在已经问过美人姐姐本人了，而且我可以作证，甚至可以让小尾巴带老者去见美人姐姐。应该让老者大人知道商人就是个骗子、流氓！让老者大人惩罚他！”
付寒愣了片刻，说真的他一点都没往这个方向想，尤其是在寡言者不能出手这么个前提下。可能是老者惯常的冷淡，让付寒本能的觉得他不会站出来主持公道吧。
但小猫其实说的没错，商人做的太过分、太卑鄙了。甚至会影响到太阳议会，和所有植木人的利益。他可以对美人用这么卑鄙的手段，就同样的可以对其他植木人下手。
作为首席，老者若是什么表示都没有，是不是有点太过尸位素餐了？
只不过，老者能做什么呢？扣除商人的太阳血份额？
付寒叹息一声道：“……你就潜心修行吧，提升实力最重要。你试想一下，如果我们俩足够强了，就根本不用指望谁去惩罚坏人，我们自己就可以惩罚他了，对吧？”
小猫点头：“大人您说的对。”
“这件事，还是由我来处理吧……我去和老者谈谈看。其实没有什么需要你作证的，商人把事情做到这个份上，证据与否根本就不重要了。你还是悄悄的发育吧。”
“我明白了，大人。您是在保护我。”
“对，你的能力很重要。只要隐藏好自己，确保自己的安全，站在正义一方即可。”
“我知道了，嗯……还有一个坏消息。”小猫沉吟了一下继续说道：“我观察了商人的运势……他最近的运势正在稳步缓慢的上升，而之后的关键运势节点很多，变数都不小。但基本都会让他的运势大幅提升！”
付寒整理了一下思路问道：“意思就是说，近段时间内他的运势无论如何都不会差？”
“是的……不过这只是今天观察的结果。不知道我多看几次，会不会有变化。”
付寒说道：“你应该不能一直观测吧？”
“是有一些限制。”
付寒一直觉得小猫的能力，应该用在关键的时刻。倒是眼下的情况，已经足够关键了。于是，他安排道： “那就尽力而为。最近他在做很重要的事，最好不要让他得逞才是。”
“好的！说不定，我们下了这个决心之后，他的运气就已经开始变坏了呢。”
“但愿如此吧。”
和小猫的谈话结束后，付寒让小尾巴把自己送出了梦境赌场。
……
理解灵魂世界最好的办法，就是待在灵魂世界里。当然，要想进入灵魂世界，就必须先理解灵魂世界。
万幸，付寒已经对灵魂世界有了理解。并借此，在如音的打击下得以进入了灵魂世界。这样他就可以形成良性循环了。
所以离开赌场再次进入灵魂世界时，付寒甚至感觉自己有些轻车熟路。心里一点回头去看商人诡面具的心思都没有。琪琪露去给薇薇唱歌了，并没有等在外面，付寒也完全不慌张。
他只是在心里对琪琪露说道：“琪琪露，你唱完了吗？唱完再唱一遍……我去一趟议会大厅，你别来哦，危险。”
琪琪露“哦”了一声，嘟囔道：“我才不去，热的要死。”
至于付寒怎么去议会大厅，那就足见他对灵魂世界的理解越发精深。他知道自己作为主位面生物，是无法完全忽视时间和空间的。不过他也已经清楚，在灵魂世界里确实可以让这些概念模糊一点。
况且，他现在已经能清楚的理解。灵魂连接其实是通过神木之种连在神木上的。那就是一条跟在付寒身边的捷径。如同一条圆筒滑梯，只要落进去，便必然抵达神木冠下。
于是付寒轻轻一跳，落进了滑梯，转眼便来到议会大厅。
小猫向付寒问好的时候，说的是“晚上好”。也就是说，现实世界此刻应该是夜间。按道理，付寒本不该打扰老者这个千岁老人的。但，此时付寒心里多少怀着一点对老者的不满。一心只想着把那老登抓起来干活，也就顾不得许多了。
付寒捏住眼前的金色光团，进入议会大厅后，便对着空旷的大厅呼喊起来：“首席大人，首席大人！有事禀告，重要的事！！”
付寒两嗓子之后，老者的身影逐渐显露出来。他双目微睁，面带微笑，看上去勾勒身形的光影都黯淡了几分。见到老者那似乎是在睡梦中被自己叫醒的虚弱模样，付寒心里又生出了惭愧。
他都那么老了……怪他干嘛？
毫无疑问，老者对付寒是欣赏的，私下谈话时老者从不对付寒摆什么架子。所以，哪怕付寒来的时机似乎有些不妥，老者也依然和蔼问道：“什么事，这么着急。”
来也来了，倒也不至于老者的状态看上去不是那么好，付寒就打退堂鼓。斟酌了一下词句，付寒还是把自己在赌场中见到美人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了老者。美人的遭遇，他倒是忽略了一些不太重要的部分。但商人的恶行倒是一点都没落下。
老者就闭着眼聆听，偶尔点头或者是“嗯”一声……应该是听清楚了。
只不过，他还是那般模样，不悲不喜。老人嘛，大悲大喜见识过了，多腌臜的事也见得多了，内心没有波澜也实属正常。
只是付寒说完之后，他依旧没有任何表示，让付寒心里又有些窝火。
在长久的沉默之后，付寒也是有些忍不住了，直接开口道：“首席大人，我以为商人卑鄙无耻的行径，已经背离了太阳议会应有的团结合作精神。伤害美人的同时，也影响到了所有的植木人。不应该任由他如此胡作非为下去了！”
对于付寒简短的慷慨陈词，老者缓缓的点了两次头，却又什么都不说。
正当付寒决定在补充点什么，甚至质问老者为何不责罚商人的时候。老者忽然睁开眼，笑眯眯的对着付寒说了一句话。
“外乡人……我感觉到自己时日无多了。这件事如何处理，你就自己做决定吧。”
闻言付寒愣了许久。
这时，他再看勾勒老者身影的光芒……才发现那确实是如同死灰的颜色。
第505章 投票表决
人老了，就会离开，这是人人都知道的事。数月之前，老者就已经在为自己的离开做铺垫、做准备。付寒的心里也总是会想起这件事。甚至有些忧虑，担心着他走了以后，局面会有些失控。
但对于老者总会有去世的一天这件事，付寒可以算是做了充足心理准备的。
可没想到，此事真的要来临之时。这么突然，这么猝不及防，这么让人措手不及。付寒甚至觉得自己之前内心的那些准备，都毫无意义！
一时间，付寒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不过老者确实坦然的很，他甚至有些释然、放松：“呵呵呵，这一天也算是来了。我活得太久了，有些腻了。”
“……”
付寒依然说不出话，心里有些悲怆。老者已经为太阳议会坚守了近千年。而数分钟前，付寒却想责怪他尸位素餐。
仔细想想，这鬼植木人席位对别人来说意味着什么不好说。对付寒来说植木人席位可是责任大于利益啊。
也不是人人都可以如同商人一样，把正面人格撅下来扔一边。在这里捏着光团，就得随时想着那谁也抵挡不了的末障。得惦记着万万亿的生灵、人命。
老者又有多想当这首席呢？付寒感觉他不是特别想，只是没办法。有资格当植木人的，就那么几个。连商人这种歪瓜裂枣都算进来了！他找不到适合的接班人，不就得一直在那位置上待着吗？
付寒自问，自己当首席其实都谈不上恰当。首先就是实力太弱，其次是自己的心性，也不是十分适合当领导。如果寡言者愿意的话，或许是更好的选择。
可惜寡言者只是摇头……那也是没办法的事，不愿意就是不适合啊。
“其实我自己也没料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还好许多事都有了安排。”老者沉吟了一下继续说道：“……想必你对我也有不满的地方吧。也没关系，今后你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来了。关于在我之后，由你来担任首席主持议会。寡言者已经认可了，学者也已经知晓。其他人应该也没有什么异议。下个月议会时将分润太阳血，届时你便正式出任首席，第一次主持分润吧。”
付寒叹息摇头：“我没有把握……”
老者只是摆摆手笑道：“谁都没有把握……之后我会把你将继任首席的消息通知给大家。也不知道，我还能不能撑到下次议会……”
老者说的没错，关于成为首席率领大家共同应对末障这件事。这世界上谁都没有十足把握。
其实，付寒的心里也早就盘算好了，反正都已经是植木人了，自己又是个热血难凉的性子。其他几个植木人，付寒也谈不上信服。不如就自己来当这个首席，免得到时候又得看着新任首席干着急。倒不说是比他们强多少，至少着急的不是自己嘛。
所以付寒也就不扭捏了，打算说点让老者放心的场面话，顺势认下这个首席职位。
可还没等付寒开口，一个突兀的声音响了起来：“首席大人，我有异议！”
接着，一道肥胖的身影出现在了议会大厅里，他手里握着两个光团，来人正是商人。
对于商人的出现，付寒并不意外，却又感到意外。
不意外是因为他是唯一一个会对此事提出异议的人。而付寒感到意外的是，他似乎能窃听议会大厅上的对话？而且他就这样明晃晃的提出了异议……
商人也是和诡妒之神对比，才显得不是那么高明。付寒感觉他还没莽撞到这种没皮没脸的程度。也就是说，他肯定还有更脏的手段！
对于商人的突然出现，老者先是一愣。接着，他与付寒交谈时的和悦表情迅速的消失。往日可能还要端着点首席的架子，脸上不怎么显露表情。这次，老者却是毫不客气的露出了厌恶的神情。
“我与你说过，不要把你那些腌臜的伎俩用在太阳议会里。怎么，是老朽已经镇不住你了？”
对于自己的窃听行为，商人选择避而不答。他也没有打算维持多少体面，毫不客气的开口道：“首席大人，我想你确实是老了……对于首席继任者这种问题，本来不是应该投票举出吗？议会不就是提出问题商议，然后投票表决处理方案的地方吗？怎么到你这……变成了一言而决了？”
付寒一愣，还别说……这家伙说的有点道理，议会还真应该是这么一个场所。
不过一细想，付寒便明白这家伙是在偷换概念。太阳议会在建立之初确实是需要投票表决的，但是那时候每一个植木人，都代表着自己身后的一个智慧种族。
而眼下，付寒觉得自己只能代表自己。其他人也差不多，祭司代表不了死神教派，商人也代表不了商界，寡言者也代表不了军方。
这么说来……太阳议会的性质已经产生了变化。从一开始的议会，变成了权能者俱乐部。如此，投票与否自然就不重要了。
哪怕要恢复投票表决这个环节，那也应该是末障降临之后。众人在面对重大抉择时，再来代表神木下苟且的所有生灵来投票才是。
付寒还有心思在心里整理下逻辑。老者可是时日无多了，才懒得费事。
他开口说道：“就算是投票，我、寡言者、学者以及外乡人自己，就已经四票了。还有什么好投的？”
“不不不，首席大人难道是老糊涂了吗？十以内的算术都会算错？您看……”说着寡人举起了手中的两个光团：“我有两席，加上并未表态的祭司、小猫，总计四票。而您，大人。呵呵，您快死了！如此算来外乡人阁下只有三票！”
“呵！”付寒冷笑道：“小猫也就算了，祭司凭什么会投票给你啊？！”
商人立刻反问：“还没投，你怎么知道！？选举可不是看谁和谁的关系好。重要的是，能提供多少利益。我会高价向他们买，他们无法拒绝的高价。”
付寒翻了翻白眼。没想到这家伙居然把资本操纵选票的那一套搬到太阳议会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