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川正翻着手里的资料呢，“一会，等小肖那边查完，你刚刚还没说完陈天明那个已经过世老婆的资料呢，继续说一下。”
刘牧嗷了一声，“陈天明那个老婆叫陈瑶，跟他同一个地方的，而是严格说起来算是他出了三代的堂姐吧，没什么血缘关系，但是就是同村这么叫的。比他大五岁，两人结婚之后就搬来了江宁，就是这个陈瑶不是有尿毒症吗？他们来江宁没多久就换上肾了。不过出院没三个月这个陈瑶就跳楼死了。”
“照片有吗？”陆川看向刘牧。
刘牧找了一下找出来一份陈瑶的资料递给了陆川，“这呢，还有两人的合照。”
陆川伸手接过。照片上的女人不算年轻，甚至可以看出来脸上的皱纹了，可是陈天明笑得很开心，这是看到他和李暖的照片的时候完全不一样的笑容。
想到刚刚从榕树园那边叫回来的女人还有之前在陈天明微信上看到的跟他联系密切的那些女人，其中有几个也有照片的，陆川眼中闪过若有所思。
白皓勋看向陆川桌面上的资料，“你那个好像是保险单？”
陆川点头，“对，之前陈天明给他老婆买了巨额保险，照理说他老婆有尿毒症保险公司未必愿意卖给他，但是他是在他老婆动手术之后才买的。而已买的是意外险，金额也比较大。当然最后他也获得巨额赔偿。”
陆川拿出两张新一点的，“这个是他给李暖买的，依旧是意外险，受益人依然是他。”
“这人不会跟电视一样，杀妻骗保吧？”刘牧疑惑的问。
“不好说，当年他老婆是跳楼死的，说是抑郁症，但是家人没有报警，所以警方这边没有什么记录，这个不好查。不过刚换好肾之后忽然就跳楼自杀这本来就很可疑。”陆川沉声说。
白皓勋皱眉，“要是真的杀妻骗保，隔了一年多了，也不好查。”
“现在只能看看小肖那边能查出来什么了。”陆川站了起来，“我要去找李暖确认点东西。”
刘牧跟着站了起来，“我也去。”
白皓勋叫住他，“原萱也在呢，你跟我去看看你川哥叫人带回来那个女人审得怎么样了吧。”
陆川没管他们直接走了出去。
李暖在一旁的休息室。
原萱坐在旁边，两人都没有说话。
陆川进来的时候她们同时抬头看了过来。
李暖还往他身后看了一眼，随即眼里的光黯淡了下来。
陆川假装没注意到她的眼神，直接问，“方便聊聊吗？李小姐？”
李暖心里有些难受，陆川之前也是个很客气的人，只是那种客气是他骨子里的教养。
而现在这种冷冰冰的客气则是面对着报案人的客气，就好像他们是陌生人一样。
这让她想到了秦朗的态度，她是后悔了，真的后悔了，她还是爱秦朗的，这么多年的感情，她怎么就被迷了眼呢？
陆川可不管她心里什么想，坐到对面的沙发上单刀直入的问，“可以方便说一下你跟陈天明在一起这么久，他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吗？”
第159章 个人偏好
李暖愣了一下，看向陆川，“什么？”
“就是陈天明在性上面，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吗？”陆川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但是李暖还是感觉到了尴尬。
这种感觉让她觉得难堪。
陆川是秦朗的好朋友，这跟秦朗问她有什么区别呢？
原萱像是看出了李暖的尴尬，缓声说，“这是为了案件，放心我们的谈话内容是不会随意暴露的。”
“没有。”李暖的声音有些许僵硬，“而且其实我们没有...很多次，就两次。只是刚好孩子在那段时间怀的。”
她说完之后脸更白了。
陆川皱起了眉，“那你打电话给陈天明的时候他是立刻就接受了孩子是他的？你还记得他具体的表现吗？”
李暖看到陆川没什么异样的表情，心里好受一点点。
她从进入江宁公安局开始就全身不自在，上次进来也不是什么好事。
这次也是...
局里的人大多认识她，这让她很难堪。
李暖还是努力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况。
刚知道自己怀孕的时候她其实是很慌的，第一时间是问孙璐璐怎么办？
结果孙璐璐说，“直接打了呗，不过你还能一个个打电话过去问那群男人要点钱花花。”
李暖有些犹豫，“可是毕竟是个孩子...”
“那你还想生下来？李暖你没事吧？那你知道孩子是谁的吗？”孙璐璐的话让李暖觉得刺耳。
最后两人闹了几句李暖就挂了电话。
李暖不死心的开始一个个的给那些男人打电话。可是没人愿意承认，有的还会给她打钱，有的干脆直接挂了电话。
李暖是最后才想起来陈天明的，因为他跟她的联系不多，两人也只有两次关系还是都是喝了酒。
只是没想到陈天明一听到她说怀孕了，表现出来的是惊喜，“真的吗？那太好了，我们结婚吧！”
“我当时其实也慌了，现在想想我跟他才见过两三次，或者他当时连我叫什么名字都不记得了，怎么会这么爽快的就认下孩子呢。”李暖的声音有些抖，“他是不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就想要我的命了。”
原萱看了一眼陆川，发现陆川正皱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你们后来住在一起有发生过关系吗？”陆川问。
李暖白着脸摇头，“没有。”
“那你知道陈天明跟别的女人有联系吗？”
“不清楚，我不太管他的事，他每天晚上都准时回家的，晚上我们分房睡的，他说他睡觉打呼怕影响到我休息。我也不是很想跟他一起睡...”
最后陆川发现李暖对陈天明的了解非常的少，或者还不如他们调查出来的资料多。
最后陆川站了起来，“谢谢李小姐配合。”
李暖抬头看向他，“陈天明会被抓吗？要是他出去了肯定会报复我的...”
“我们正在收集证据。”陆川说，“警方办案是需要证据的，不过你放心，我们会保证你的安全。”
说完他就转身出去了。
出去的时候陆川先去洗了个脸，忙到现在都凌晨十二点多了。
估计又得通宵，也不知道鬼市那边蹲出来什么了没有。
最后刘牧来洗脸的时候看到了陆川，“川哥，小肖那边查出来点东西了。”
“嗯，一会回去说，饿了吗？给你们点个宵夜？”陆川伸了个懒腰说。
“不了，不是还有泡面吗？刘牧搓了一把脸，“不过我刚刚看到秦队回来了，直接进了自己办公室去了。”
陆川嗤笑了声，秦朗估计还是不放心呢。
“不管他，走吧回去说说怎么回事，一会进去审陈天明。”
白皓勋等他们回来这个时间已经一人给泡了一杯速溶咖啡了，“醒醒神。”
陆川拿起来喝了一口，“谢了，说说吧。”
“小肖那边查到陈天明的电脑里面存放着李暖的身体检查资料，还有很多照片，而且他把照片整理成了一张张卡片，例如拍到肺部位置的照片上面写着：肺部，健康，售价：55btc...这种样式。”
“你是说他还标了售价？”陆川打断白皓勋。
“对，他写了，”白皓勋点头，“而是是每一个身体器官包括肚子里的孩子都写了。”
刘牧小声的说了一句，“所以感觉这个陈天明脑子不太聪明的样子。”
陆川示意白皓勋继续，“不止这个，而且小肖还查到他自己百度了很多关于解剖学的知识，购买记录里也买了不少解剖学的书籍。”
陆川皱眉。
白皓勋语气变快，“另外小肖还在他电脑里查到了不少的照片，一些女性的照片。”
白皓勋把笔记本对着陆川，然后点开了，自己硬是没有看。
有些东西看一次就行了。
致命冲击再次冲向陆川的眼球。
陆川感觉自己这眼睛不要也罢，这已经是今晚第二次了。
但是陆川还点着电脑快速的过了一遍。
“这个陈天明好像偏向的女性都是年纪稍大一点的。”陆川说。
“这个应该是，”刘牧接口，“我刚刚去看了一下那个跟他裸聊的女士做的笔录。她说陈天明跟她保持关系一年了，平时里也经常找她，就说喜欢她这种类型的，姐姐一样有安全感。”
“所以他会跟李暖结婚本来就很奇怪。”白皓勋叹了口气说，“估计他早就打算好了。”
结婚，生孩子之后李暖还能不能活着不好说了。
“还有什么东西吗？”陆川问。
“其他就是他浏览的一些色情网站之类的，其中一个网站登不进去了，小肖现在正在想办法，很有可能就是李暖看到那个网站。”白皓勋说。
陆川点了点头，“现在这些也够了，我要去跟陈天明谈谈，你们谁要一起的吗？”
白皓勋站了起来，“我跟你去吧。”
刘牧嘿嘿的笑了一下，“那你们去，我吃个泡面。”
“德行。”白皓勋笑着说了他一句，“累了趴一下，估计这个陈天明也翻不出什么风浪。”
“我只是想知道一年前他老婆的死跟他有没有关系。”陆川沉声说。
第160章 奇怪的直播
陆川和白皓勋进来的时候陈天明猛的抬头看了过来。
眼神深处有着惊恐。
“警官，警官我是犯什么事了吗？”他的声音有些抖，“是不是李暖报警了？我只是喝多了动手的，我不是故意的，你告诉她我以后不喝酒了，我们还有孩子呢...”
陆川听着他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堆，汗从他那张肥胖的脸上滑了下来。
他看不懂李暖，竟然为了嫁给这种人放弃秦朗。
“别喊了，是李暖报警的，但是不仅仅因为你动手打人。”白皓勋打断他。
然后跟陆川一起坐到陈天明对面。
陆川掏出几张照片，“认识照片上的女人吗？”
陈天明看了几眼，脸色有些白，“一个是我已经去世的老婆，一个是有点关系的朋友。”
“只怕是这朋友也不仅仅是有点关系吧？”陆川反问。
陈天明的脸色有些尴尬，“这，我们确实有些别的关系，不过这都是过去的事了...”
他小心的看了一眼陆川，“警察还管我们私事呢？”
“不太管，那就不聊你的私事，先说说这个是怎么回事吧？”白皓勋把他电脑里面把器官标价的图片点开，平板放在陈天明面前，“解释一下怎么回事？”
陈天明看着那些图片脸色有些白，身体都有些抖了，但是他还是嘴硬的说，“我就写着玩...”
“那你这玩得还挺花的，”陆川有些嘲讽的说，“那你看看这些保单又是怎么回事？根据我们这边调查，当年你老婆死的时候你也领到了一大笔保险金，这是巧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