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打爆学霸兑换黑科技 第1020节

  “不,事情比较复杂,我慢慢给你讲。”德维特摆手,“讲之前还有一件重要事情。”

  宋河眨眨眼,“我叫个白老师过来到门口站岗,咱们聊的绝对保密。”

  “不不。”德维特说,“憋不住了!先让我上厕所!”

  (元宵节快乐!)

第1589章 德维特的师兄

  上完厕所洗完手,德维特回到轮椅上,有些气喘吁吁。

  宋河静静看着他,等待揭晓答案。

  “宋河啊,你,我,还有我那运气好的老师,咱们都是幸运的。”德维特说,“我们有远超常人的智商天赋,求学之路艰辛却大体顺畅,最后挑选研究课题时,还有无与伦比的好运气,恰好挑到一个此生能完成的方向。”

  “各种因素叠加,我们戴上了数学家的王冠,史书上或多或少会有我们的篇幅,优渥的生活也有了,付出与才华都得到了回报。”

  宋河用力点头,“的确。”

  “但我们是运气好的那一批人,数学界还有很多运气不好的无名之辈。”德维特道,“这个世界存在命运的残酷筛选,很多时候几乎是完全随机的,比抛硬币还要随机,就像战争时期能活下来的人一定是最勇敢智慧的吗?未必,死掉的人可能更勇敢智慧,只不过运气不好撞上一颗流弹。”

  “我的老师朗伯,因为我这个学生而出名。但我老师晚年经常说,他这辈子教过最有才华的学生不是我,而是我的一个师兄,名叫约翰·昆西。”

  “昆西……”宋河皱眉回忆,印象里数学圈压根没这么一号人对的上。

  “你想不起来的,他没有公开发表过重磅论文,早期他发的一些论文都很普通,这么多年早随着数学界的进步而被淹没了。”德维特幽幽道,“而他最才华横溢的阶段,被关在精神病院里。”

  宋河脸色微变,浮想联翩。

  “我跟他同年拜师学艺,当时我俩都是十五岁神童,一起跟着朗伯老师学大学课程。”德维格讲述。

  “每次大考小考他的成绩总碾压我,上课时他的反应速度比我快一倍以上,而且越是高难度的复杂问题,他显得越才华横溢,遇到难题时他整个人会肉眼可见地兴奋起来,进入一种着魔般的状态,题目越难,他的才华喷涌也就越猛烈。”

  “战力不详,遇强则强?”宋河嘀咕。

  “我也是神童啊,年轻人血气方刚争强好胜,我不能接受一直被他压制,所以我玩命的追赶,疯狂刷题刷论文,每天累的头晕目眩,我以为我在逐渐靠近他,直到一年后遇到一次藤校数学竞赛,他差点把我的信心彻底打没,我险些直接心灰意冷退出数学界。”

  “那次数学竞赛有一道非常复杂的压轴题,是金斯利出的,你现在搜还能搜到……”

  “我做过。”宋河猛地想起来,“是不是涉及大量的金斯利变式?”

  “对!”德维特眼神一亮,“你什么时候做的?花了多久?用了几种解法?”

  “大概19岁的时候吧,蛮难的,啃了一下午,8种解法。”宋河道。

  德维特脸色微变,第一反应是有点震惊地盯着他,随即又释怀,“也对,你是这个时代的顶尖数学家,学到的东西比我们那时候多,解法多也是正常的。”

  “当年那道题非常难,后来有的理论我们没接触过,只能用一些很原始的工具,硬拼思路灵活。”德维特说。

  “藤校参赛者总共1500多人,绝大多数人连一种解法都没做出来,铩羽而归。”

  “我从早到晚用了十个小时,明显感觉自己念头通达,超水平发挥,连续写出两种解法。”

  “但我这位昆西师兄,四个小时做了六种解法!”

  宋河认真听,“速度比您快,解法还比您多。”

  “对!经此一役我彻底丧失和他比拼的信心,差距太大!”德维特叹气,“我拼命追赶他的时候,跟他关系很不好,把他看成敌人,意识到我们差距悬殊之后,敌意没有了,我们反而成了很好的朋友。”

  “走的近了,我能近距离观察他的数学水平,我发现很可怕的事情,他的进步速度越来越快,而且完全没有过程。”

  宋河皱眉,“什么叫完全没有过程?”

  “咱们学数学靠什么?做题刷论文,证明一个个的小猜想,用堆积如山的打草纸和擦了一遍遍的黑板推动实力前进,对吧?”德维特说,“他几乎没有这些过程。”

  宋河惊了,“不做题?不刷论文?不证猜想?那他干什么?难道就坐在草稿纸前面禅定吗?”

  “对!”德维特竟然点头了。

  宋河懵了,像在听鬼故事。

  “他是个虔诚的信徒,他说只要静下心来想,能感受到神在向他脑海中灌输数学念头,只需要耐心抓住那些念头就可以了。”德维特道,“他经常在床上闭眼静坐几个小时,手指头捏来捏去,几小时后突然跳下来,在打草纸上写一串东西。”

  宋河认真地盯着德维特,观察他的神态,确信他不是在开玩笑。

  “他不是在乱写,有好几次他兴冲冲写下一个新东西,准备发表论文,结果一查发现有人刊发过了,就非常失望。他拖延症还比较严重,好几次成果写出来了,懒得整理成文,结果拖了两三个月,冒出千里之外的其他数学家率先发表了一样的东西,他的机会就作废了。”德维特道。

  “真正的天赋流怪物。”宋河倒吸凉气,“他怎么疯的?受了什么刺激吗?”

  “不,就是想数学硬生生想疯的。”德维特轻叹,”最初他冥想后写下的东西我能看懂,很快我看不懂了,接着他写的东西一天比一天复杂,朗伯老师也开始看不懂,再后来系里其他教授看不懂,最后甚至请一些有名的数学家看,很多人也看不明白。”

  “他一点点接近数学前沿,眼神也越来越恍惚。”

  “到了24岁的暑假,他自己在宿舍里突然疯掉了,时不时愤怒地大吼大叫,在宿舍里砸东西,殴打门口路过的学生,叫喊说神给他的启示开始错了,怀疑周围的东西或者人干扰了神发来的信息。”

  宋河沉思片刻,“可能大脑发育出问题了。”

  “大脑不是18岁就停止发育了吗?”德维特好奇。

  “怎么可能?那是您小时候的理论吧。”宋河摇头,“25岁前额叶还有大幅的发育呢,脑子几乎一辈子都在变化,只不过中年变化幅度小。我怀疑昆西大脑可能是畸形严重,随着脑部急剧发育,他思考数学的能力越来越强,同时畸形也越来越严重,终于越过某个临界点,疯了。”

第1590章 精神病人遗稿

  “有可能。”德维特点头轻叹,“那年头医疗条件一般,如果昆西师兄活在今天,没准你们乘黄能把他治好。”

  宋河点头,微微走神。

  治好倒未必,但昆西若活着,必然是研究大脑的绝佳样本,能搞明白聪明到什么程度会失控发疯,这是目前极度缺少的数据,以至于将来如果做脑泉三代风险会很高,一不留声没准批量生产出大群疯子。

  “昆西进精神病院之后,有半年时间非常躁狂,日夜高喊自己没疯,说宁可因为打人坐牢也不要在精神病院里。”德维特语气有些难受,“我们去看他,他泪流满面求我们救他出去,我们劝他养病,他就嚎哭大骂我们,我们的友谊基本结束了,我还把他当朋友,但他仇恨我们所有人。”

  “那种地方脾气再大也没用,打一针下去斗牛也老实了,捆在床上白天黑夜睡觉,睡多了整个人都是傻乎乎的。”

  “但昆西很多时候连做梦也能思考数学,后来医生护士说,昆西会突然醒来又睡去,比如一针能睡六小时的药量,他睡了三小时突然醒来,兴奋说想到了想到了,求医生给他纸笔,但医生不给,他坚持不了半分钟又会迷糊着睡过去,醒来之后就大哭,说忘掉了忘掉了,想从楼上跳下去。”

  宋河眉头拧成疙瘩,德维特的描述已经让他严重不适了。

  数学灵感可谓千金难买,想出的每个新东西都无比珍贵。

  结果因为镇定药物陷入迷糊,捆在拘束床上无法及时记录,好不容易想出的东西丢了。

  这感觉堪比普通人中了彩票头奖,刚高兴两分钟,彩票突然被大风刮走掉进海里,再也找不到。

  “半年之后,昆西速瘦二十斤,头发掉了很多,整个人稳定下来,不再打人或者大吼大叫,着急发抖的时候只用手抓自己头发,一次能抓下来一大把,发根都连着芝麻大的碎肉,靠痛感克制自己。”

  “他知道如果自己再表现出攻击性,紧张的护士肯定会再把他捆起来打药,那家病院出过发狂病人活活打死年轻小护士的事件,防范非常严格。”

  “他需要重点观察,就给安排了一个单间,这正合他意,可以没人打扰,自己在单间里研究数学,捕捉神扔给他的灵感。”

  “医生发现只要给他足够的纸笔,他会表现的比较温顺稳定,所以每天早上他都会收到护士送来的新纸新墨水和胶带,能让他把不同的手稿贴起来看。”

  “于是他进入了生命的最后四年。”德维特说。

  宋河眼皮一跳,“陷入数学上的难关走不出去,自杀?”

  “不,他是活活累死的。”德维特摇头,“他人生的最后四年,变成了两个人。”

  “两个人?”宋河皱眉,“人格分裂?”

  “像,但似乎又有区别。”德维特回忆。

  “我在那家精神病院见过典型的人格分裂患者,是一个连环杀人案女凶手,她的不同人格有截然不同的说话口音,面部表情差别巨大,甚至走路姿势也不一样,看上去像不同的两个灵魂共用一个身体,灵魂轮流值班的感觉,包括跟她谈话时,她不同的人格有不同的名字。”

  “而昆西是什么情况呢?他白天把打草纸贴的满墙都是,思索书写,写满整面墙的打草纸。吃完晚饭后睡觉,睡大概两三个小时就会惊醒,又爬起来开始修改,把白天写的东西划掉许多,彻夜不眠写新想的内容。”

  “这个过程他会自言自语,白天他会边写边说,昆西你快解出来了,你快证明出来了,这个地方应该怎么怎么写,表情充满希望。夜里起来写,则抱怨说昆西你又写错了,昆西你这地方明显的漏洞没看出来吗?表情非常失望。”

  宋河听明白了,“就像自己和自己下棋?白天下一步棋,晚上把自己换成对面的棋手再下一步棋?”

  “对对!”德维特拍大腿,“就是自己和自己下棋的感觉!”

  “两个昆西棋手,每天只睡两三个小时,却一直像睡了七八个小时一样神采奕奕,纯粹是靠兴奋劲儿硬撑下来的。能撑四年完全是个奇迹了,一般人估计不到一年就死了。”

  “四年前昆西入院时我是名不见经传的小喽啰,四年后昆西濒死时我已功成名就,发表了我人生中第一篇扬名立万的论文,受邀去欧洲几所顶尖大学参加学术活动,没能赶回来看一眼昆西。”

  “朗伯老师赶到了医院看他,回光返照之际,昆西先问我老师,他被关进精神病院几年了?老师说四年了,昆西当时的反应很奇怪,说只有四年吗?他感觉过去二十多年了。”

  “朗伯老师一听这话就哭,昆西安慰我老师说不必哭,他在精神病院里得到了一些非常激动人心的成果,和那些成果比起来,他这条命不算什么,神给他的使命完成了。”

  “他的遗物不多,最占份量的是三大箱手稿,不知道怎么搞的一股尿味,万幸字迹还是清楚的,能认清写的每个数字每个符号,但也就仅限于此了,连起来看不懂什么意思。”

  “我们看不懂就去请外援,找一些很有名的数学家帮忙看,结果出问题了。”德维特说。

  “剽窃?”宋河反应很快。

  德维特点头,“第一个问题是,他在精神病院里接触不到学术圈的一手信息,他想出来的很多东西,那四年期间都被同行们发表了,而且尽是些很重磅的论文,昆西一个人顶二三十个数学家的成果。”

  “第二个问题是,很多来帮我们看稿子的数学家,嘴上说着看不懂,其实看懂了遗稿的一部分,偷偷回去整理发表了,恬不知耻署自己的名。”

  “三箱遗稿,第一箱就这么失去了价值,剩下两箱我们决定不公开了,不能被其他人剽窃走,这毕竟是昆西的成果。”

  “不对啊?”宋河疑惑,“剩下两箱你们可以整理出来,然后署名昆西再发表嘛!干嘛不公开呢?”

  (各位同学别看小说了,明天开学了,流着眼泪补寒假作业吧!)

第1591章 接棒破解

  “我们想过,但操作起来太难。”德维特解释,“一个精神病人,很难条理清晰像写论文一样把他的念头记录下来,他的手稿杂乱无章,几乎像一串乱码,只有真的明白他在写什么的人,才会对里面的内容敏感,包括剽窃他的那些人,也只是看懂了关键的一小部分。”

  “类似于什么呢?给你一长串字母,别的字母全是乱序,中间夹杂着你的名字拼写,那么你只能看懂中间的名字拼写,别的地方是看不懂的。”

  宋河恍然大悟哦了一声,想象满箱子乱糟糟的手稿,字迹凌乱宛如打草纸,内容前言不搭后语,思路无比跳脱。

  解读这种手稿,感觉必然像极了识别甲骨文,明明知道里面内容丰富,但受限于知识水平,能看懂的不多。

  “朗伯老师花了人生中最后的三十年时间,密切关注数学界各领域刊登的论文,和昆西遗稿做对比,陆陆续续又有一些遗稿的内容对上了,大部分遗稿写的是对的,也有三成的错误。”

  “朗伯老师是胃癌死的,那年头没有乘黄胃癌药,更没有太空人造胃和冬眠,弥留之际他吩咐女儿把最后一箱师兄的遗稿给我,前两箱的内容都已经被同行发表过了,还剩最后一箱的内容,不确定对错,也不知道写的是什么。”

  “我和老师商量,我说再拖下去,没准这最后一箱子遗稿的内容,也要慢慢被同行们发完了,既埋没了师兄,又浪费了数学界重复研究的时间,干脆我直接把遗稿公布,让整个数学界看看。”

  “我师兄死的时候互联网还没成形,公布只能小范围的公布,而且容易被剽窃者打时间差赖账,我老师死的时候互联网成熟很多年了,可以直接全拍照片放到网上,不会给人打时间差的机会,同时网络记录也铁证如山。”

  “但我老师拒绝了。”德维特轻叹。

  “为什么?”宋河好奇。

  “老师告诉我,三箱子手稿是按照时间顺序排列的,难度越来越高,涉及面越来越广。第一箱手稿几乎全是正确的,错误只有不到一成。第二箱手稿他花了几十年时间比对,发现错误率在快速上升,随着时间推移,似乎师兄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差,思考数学的能力也快速下降。”

  “如果按照这个速度,那么第三箱手稿恐怕只有两三成正确内容,且那些正确内容还不能判定是否属于有价值的成果,很可能是一些没意义的简单口水成果,这样的遗稿公布出去会适得其反。”

  宋河听懂了,“大家一看,发现你师兄的遗稿大面积错误,没啥真有用的东西,很多人不会相信你们说的前两箱正确率有多高,只会怀疑是炒作,并且给你师兄贴上真正精神病人的标签,写下成箱的错误呓语罢了。”

  “没错!”德维特叹息,“其实想想,年轻时应该有更好的处理方式,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当时我们都没想到,结果错过时机了。”

  “站在今天看历史总是很容易,置身事内却没那么多算无遗策。”宋河安慰道,“所以笔记本里的内容,就是昆西的最后一箱遗稿?他临死之前最后一段时间,写下的最高难度最艰深的内容?”

  “没那么多。”德维特摇头。

  “我这辈子也在陆续甄别昆西遗稿的内容,的确有半数遗稿是错误的,剩下一半也有不少内容被同行们研究出来了,最后只剩一点点。”

  德维特说到这,脸色变化起来,像回忆见过的稀世奇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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