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了。”宋河忽然说，“讲的也够多了，要不咱们散会？”
满场学生们顿时着急，扯着嗓子嚷。
“再答几个问题吧院长！”
“我们不饿院长！”
“桌上有小零食，院长您吃点呢？”
“吃完饭下午再来吧？没听够啊院长！”
任凭学生们哭喊哀嚎，三个院长完全没有心软的意思，笑着起身挥手，大步离开。
……
下午一点。
院长办公室，门口的走廊。
袁天罡、杨玉和齐风站在最前面，一群神童在后面等。
今天下午，院长要带他们去亲眼见证早就该揭晓的秘密，学院地下！
等待的时间，神童们动作一致，拿着手机刷新闻。
新闻铺天盖地，全是上午的活动，前科大准备派遣大批学生进太空，本身就很轰动，加上三个院长又回答了大量问题，视频文字更是全网疯传。
尤其宋河对每个问题的回答，立马有一堆人掰开揉碎了分析，像考证甲骨文一样逐字判断，每次宋河在公开场合露面讲话都是这样，全世界太多人把他看成当代财富和智慧的象征。
啪嗒的轻响，办公室门打开。
打哈欠的相晓桐出来看了一眼，瞬间惊讶，“这么早就来齐了？”
她回头催促，宋河也打着哈欠出来，也没多废话，带着众人往电梯走去。
“去学校地下有八条路，四条楼梯不常用，四部电梯这是其中一部。”宋河按电梯键，“卡都带了吗？”
“带了！”神童们齐刷刷从兜里掏卡出来，每张卡都伪装成银行卡的模样，哪怕不小心丢了，捡到的人也不会起疑心。
“进电梯的时候，电梯会自动识别人数，想去地下，必须整个电梯里所有人都刷上自己的卡，有一个人不刷，电梯就是普通电梯。”宋河强调。
神童们整齐点头，这种简单的设计能解决很多麻烦事。
叮咚轻响，电梯开门，众人进门后挨个刷卡。
“看好，操作特别简单，先连按三次1，然后输入密码，今天的密码是678678，直接在楼层键上按，按完之后，会出现特效！”宋河道。
他一边说着一边演示，最后一位密码输入完毕，所有按键连续闪烁，从上到下宛如灯光瀑布！
“这么炫啊！”好几个神童异口同声，随即满电梯一阵大笑。
“还没完，咱们这栋楼，对外公布的是地下总共有四层，学院真正的地下部分则是地下五层到地下七层，想去哪一层，先按一个负四楼。”
“然后把负一楼当成四则运算，摁一次负一楼，就是负四减一，负五楼，按两次就是负六楼，按过之后上面会有显示。”
宋河一边说着，连按两次负一楼，上面的六楼按键幽灵般亮起。
神童们啧啧称奇，没想到天天见的电梯按键，还有另一套加密操作模式。
电梯下行，众人紧张等待。
终于，楼层显示出现按键上压根没有的“-6”，叮咚轻响，电梯门打开！
第1813章 倒影实验
迎面是一排白老师，一代二代皆有，腰间别着手枪，背上挂着乌黑的冲锋枪，手拿金属探测仪。
如此全副武装的持枪安保把神童们都震了，感觉如果不是提前预约过，这些白老师见到陌生面孔会毫不犹豫拔枪开火，一瞬间打来几百发子弹，哪怕电梯里有头大象都能打的稀碎。
比起地面上的白老师，地下的白老师性格更加冷漠神秘，没有热情问好没有多余废话，简单打手势引导大家排队进入。
宋河相晓桐排在最前面，乖乖过安检。
“院长还得过安检吗？”杨玉跟在后面。
“怕有人冒充。”宋河简单解释。
神童们一个接一个过安检，随后跟着院长左拐右拐，很快一间间玻璃墙的实验室出现，不少教授和白老师正在里面忙碌。
“学院地下部分基本全是实验室。”宋河边走边解释，“各个方向都有，大概60个团队在这三层忙，每天都有项目完成，每天又有新项目。”
“这些实验室是在做保密实验吗？”袁天罡左顾右盼，“有的实验室拉着帘子，有的实验室没拉啊。”
“两种。”宋河说，“一种就是你说的保密实验，接下来大家要在这研究长生菌和变色虫，就是不能让外界知道的实验。”
“可能有同学会想，保密实验干嘛非得费劲巴拉弄到地下来偷偷摸摸的做？地面上那么多实验室，完全可以找一个实验室关起门来做，一样可以保密嘛！”
“这话只对一半，这涉及到项目的保密级别，在地面上的实验室做，大家只是不知道你们在屋里鼓捣什么，但知道你们聚在一起在研究东西。”
“而到地下来做，压根没人知道你们聚在一起研究东西。”
“有差别的，能理解吧？都是聪明人，不用我废话。”
神童们一阵嗯嗯声，好奇地东张西望，越往前走大家越被这里的规模惊到，许多实验室里稀奇古怪的景象更是令人浮想联翩。
“第二种呢？”齐风问。
“第二种就比较下作了。”宋河笑道，“说出来蛮影响形象的，让你们相院长解释吧。”
“哎！”相晓桐没绷住笑了，“老公你离谱不离谱？掩耳盗铃是吧？好的你说了，坏的就扔给我，好像跟你没关系似的？”
神童们都笑，看院长夫妻俩拌嘴永远有意思。
“不开玩笑了，第二种是一比一复制。”宋河说。
“复制？复制什么？”袁天罡问。
“主要盯陌生的老外教授，和一些其他的可疑团队。”宋河道，“前科大这些年从全世界猛吸了大量科学家，我们认为大部分来任职的科学家都是纯粹的，但这里面没有间谍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尤其一些实验室蛮危险的，真想做点什么要命的东西出来，对于真正的专家来说实在是太容易了，不得不严加看管。”
“我们宣称可以给一些归化科学家绝对的研究自由，想研究什么都可以，闷在屋里自己干，我们不会去过问。”
“但实际上，那些实验室仪器设备我们都留了后门，隐秘处也留了摄像头，实验室里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上面的实验室做实验，底下就会有一间布局排列完全相同的实验室同步开始做实验，主要是白老师们在做，完全一比一模仿。”
“比如上面实验室里，1号实验台上有个人往烧杯里加了三滴溶液，那么底下这里的实验室，1号实验台也会有一个白老师往烧杯里加三滴溶液。甚至上面实验室里有人坐在椅子上旋转发呆，底下也会有个白老师坐在椅子上旋转发呆。”
“就像湖面上的倒影。”袁天罡吃惊。
“没错，就像倒影。”宋河点头，“经过磨合，现在已经能非常精确地进行倒影模拟，上面一些实验室里出现的成果，我们会在这里同步做出来，只差不到五秒。”
“那有没有发现可疑教授们在偷偷做危险的东西？”杨玉问。
“目前为止，没有。”宋河摇头。
“所以就成了一个……盗窃成果的场所？”齐风挠头，“确实不太光彩啊，传出去有损名声，科研界的小规模棱镜门了。”
“说完全没有盗窃一点成果那是撒谎，有些技术怎么做，知道了就是知道了，不可能假装忘记。但我们一直在竭力避免，坚决禁止喧宾夺主，明明人家做的成果，我们抢发出来上期刊卖专利，这种下流事情坚决不允许发生，另外每个方向的倒影实验只有三名教授知道，看到的细节严禁外传，总之做到严格保密，就像我们压根不知道一样。”宋河说。
“其实迄今为止没倒影出什么真东西，反而倒影出不少假东西。”相晓桐说。
“假东西？”杨玉好奇。
“对，卓越的新技术没出现，但学术造假现场让我们复制了不下二十场。”相晓桐道，“老外教授带着嫡系学生闭门做实验，做了半天出来一篇顶刊论文，但论文上的数据和仪器后门显示的数据大相径庭，他们声称用那些步骤做出了产物A，但我们同时一步步跟着做出来的却是产物B。”
“有点像古董造假现场，他们会用截然不同的手段去造出一个产物B，当成真事儿发论文。”宋河无奈笑道，“别的论文我可以直接叫停打假，这种论文反而我要考虑避嫌一下，当成漏网之鱼，由着它发表，过很长时间再让它撤稿。甚至还得捏着鼻子给他们评职称发奖金。”
第1814章 搞定基因洗牌！
“娄老师！”有神童眼尖。
前方一间帘子拉一半的实验室，众多白大褂在里面干活，整间实验室的空中像挂腊肉一样吊满了巨大的塑料袋。
塑料袋里各种黄色溶液，能看到一个个动物胚胎浸泡在溶液里，小袋的是大鼠，大袋则是羊羔和各种猩猩猴子的胚胎。
娄景辉和纪天和赫然站在里面，两人正环抱胳膊聊着什么，看见外面路过的神童们，转过身来微笑挥手。
“娄老师和纪老师这是在做……人造子宫吗？”杨玉趴到玻璃上往里看，“我靠，感觉快做成了？都发育的很大了！”
“动物实验的进度条到90%了。”宋河道，“但这种技术属于行百里者半九十，哪怕有1%不对劲也不能用。所以多久技术成熟还难说，我和相院长会同时跟两个项目，一个长生菌，一个婴儿孵化舱。”
“我们能同时跟两个吗？”
“也可以，真要不喜欢研究长生菌，就喜欢婴儿孵化舱，给我说一声，然后去找娄老师就行了。”宋河点头，“前面就是你们的实验室！”
神童们发出一阵轻微的惊叹。
一路走来见到的实验室大大小小，却没有一个比眼前的实验室大，面积几乎是其他实验室的十倍！
实验室里已人头攒动，有第二届少年班的学生，也有帮忙的白老师，巨大的活体长生菌标本像白色的树一样四处耸立，“树枝”处抓住的动物各异，有羊羔猴子小猪这种常见的动物，也有高高举起的蟒蛇、鸵鸟、孔雀。
甚至还有几棵长生菌树干伸进水缸里，抓着一条半死不活的金枪鱼或者章鱼。
所有被寄生的动物中，唯一一个还在动弹的就是大章鱼，大部分触手都僵死不动，只剩两条触手还在拼命摆动试图逃离，不愧是脑科学研究的经典生物，看起来着实有点东西。
宋河相晓桐带着神童们鱼贯而入，实验室里响起一连串的“院长好”、“师哥好”、“师姐好”的问好声。
宋河刚要开口说什么，脸色微变，抬手指向实验室角落的一个封闭玻璃缸，“那一窝是大蹄蝠吗？”
所有人顺着院长手指方向看去，玻璃缸上方一层纱网，浓密的白菌丝透过纱网伸上去，紧紧抓住一群样貌狰狞的蝙蝠，颇有哥特恐怖片的感觉。
“是大蹄蝠，寄生三天了。”有人回答。
“它们刚刚好像动了一下。”宋河道。
众人瞪大眼睛，立马一群人围过去看，但丝毫看不出动过，每只大蹄蝠都老老实实静止在原地。
“大家再喊一喊，刚刚喊的什么再来两遍。”宋河道。
顿时，又一阵院长好、师哥师姐好的喊声泛起，这次所有人都看见了，原本纹丝不动的大蹄蝠们忽然活力四射地扭动，喊声停止后扭动立马停下，有种玩一二三木头人的既视感。
“好样本，对声音敏感，本周多找点听力强的生物，让长生菌寄生一下看看效果，是不是菌丝能读懂听力信号？”宋河道。
“来，安排一下初步分组，先按这个分组来，回头可以再调。”相晓桐提高声音，“一组，我念名字，都听好！”
不到五分钟，小组分配完毕，没有过多寒暄，尽管在场不少老生新生互相不认识，但刚刚念过一遍名字，所有人就彼此记住了，身为神童这是最基本的记忆力。
各组人马散开，立刻上手做实验。
宋河相晓桐在实验室里待了半小时，新生老生们的配合在短短半小时内变得越来越默契，两人放下心来，推门走人。
……
一周后。
院长办公室。
落地窗上播放着直播视频，密密麻麻十多个窗口，有些窗口正播放火箭升空，有的窗口飞船已停泊太空城空港，一批批前科大学生们兴高采烈。
连续一周的发射，首批前科大驻太空城科研员已基本到齐，眼下玻璃上直播的算是最后一波学生了。
绝大部分学生状态都很不错，最早去的学生已开始在实验室奔忙，仅有两个学生出现了精神异常和身体不适，死盯着窗外的地球和太空，中邪般挪不开眼，又在失重舱内大量呕吐，最后铩羽而归被救生飞船运回地面。
宋河相晓桐坐在办公桌旁，两人都没怎么关注正在直播的航天任务，一直闷头在电脑上看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