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陈凌家院外烧香磕头也是从他媳妇这儿得来的法子。
说是广运宅有天早上从陈凌家门前经过的时候,看到他家院子周围在冒青烟,太阳一出来就看不到那青烟了,这样的人家肯定大富大贵,怪不得富贵这两年日子过那么好,挣钱那么多。
然后回去和他婆娘一说,他婆娘香梅正好学到了香草这里的歪门邪道,最近就每天夜里去。
说是想借陈凌家点福气和好运,按陈宝栓说的,人家念叨的是“快把你们家的福气都给了俺们吧”这样之类的话。
“福气都给他们?倒是会做梦。”陈凌冷笑。
来自家要福气,还全要走,这跟咒自家不好过有区别吗?
又与陈宝栓说了几句话,便送他离开,走的时候给他抓了些鹌鹑带回去。
陈宝栓很激动,乐颠颠的离去。
但是天明后他又跑了过来,说广鹏飞带着他家几个堂兄弟和老丈人家的去打砸陈凌家去了。
他看到的时候,广鹏飞正拿石头和炮仗往院子里丢呢。
……
夜间雪停了一晚上,早晨又飘起了小雪花。
陈凌提了钢叉来到自家外头,这里正有一众青年汉子围堵着,周围全是看热闹的村民。
看到陈凌露面,广鹏飞就提着斧头迎头朝他砍了过去:“日你老娘的陈富贵,你个王八羔子,敢打俺达俺娘,你家别想好好过年了。”
广鹏飞是矮个子,圆头圆脑,一双浓眉下是对小眼睛,原本和陈凌、陈泽这都是年岁相近的一代人,昨天还在酒桌上喝酒吃獾子肉呢,今天就要干一仗了。
“梆……”
陈凌一挥钢叉将砍过来的斧头架住,冷声道:“你他娘疯了是吧,你老子娘干的事你不清楚?我就问你一句,别人大半夜的去你家门外烧香磕头,说把你家福气全要走,你逮住以后揍不揍?”
广鹏飞脸色变了变。
“揍你麻痹。”这时他大哥猫蛋也从旁边拿起铁锹向陈凌脑门拍了过去。
陈凌见此知道多说也没用了。
把手上钢叉一丢,两手齐齐伸出去把这兄弟俩手上的武器给攥住了,用力一抽,一股难以描述的巨大力道把两人抽了两个跟头,扑通两声,栽倒在地。
而后抡起铁锹就往两人身上拍了过去。
嗙嗙几下,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之后,两兄弟便是口鼻淌血,满脸桃花开。
“富贵,下手轻点,别闹出人命。”
王立献和王聚胜几人这时候拦着几个姓广的人家不让上前,同时对陈凌说道。
陈凌瞧了那边一眼,又瞧了地上的斧头和铁锹一眼,轻轻嗯了一声,把这笔账记在心里。
这俩兄弟下手这么狠,奔着弄死他来的啊。
他们倒是聪明,知道农庄有狗,还把自己引到村里来。
(本章完)
第340章 紫气镇宅?
这件事情最后是王来顺出面平息的。
此类事年年有,虽说这两年少了,每年也时常有发生。
陈王庄如此,别的村也是。
年年有人打架,八十年代更多
王来顺也有许多处理经验了。
只不过这次是发生在陈凌身上了,而且这事情的前因后果还如此奇葩,所以闹得有点大,传得也有点广。
大半夜不睡觉,去别人家院子外头烧香磕头,说想要人家的福气。
这比起什么在耕地与宅基地上争执而闹出的矛盾,更有话题性。
有人说这是陈凌家赚钱多了让人眼红闹的。
有人说陈凌家可能还真有宝贝,早晨没出太阳的时候,院子周围会冒紫青烟气。
也有人经过此事之后对陈凌更加仇恨、更加害怕的。
“那小王八蛋下手真狠啊,两铁锹把猫蛋和鹏飞的鼻梁骨拍碎了。”
秦冬梅家的饭桌上还在说这事呢。
因为陈国平给看过了,陈凌两铁锹把猫蛋和广鹏飞的脸拍得满脸血,还把鼻骨拍得粉碎,说是兄弟俩鼻子只有肉了,里面的软骨头没了。
肋骨好像也给拍断了几根。
王春元满脸害怕:“其实那小子收了手了,不然就他那虎劲儿上来,一铁锹抡过去,鹏飞俩人的脑袋都给拍到腔子里去,反正我是不敢惹他。”
他见过陈凌打野猪,拿着钢叉抡起来,像是不费吹灰之力,噗嗤一下,就刺进了野猪的身体之中。
而换成一般人,以野猪冲过来的狂猛,非得把钢叉给撅断不可。
广鹏飞兄弟两人只是挨了顿打,断了几根骨头,已经很不错了。
秦冬梅也害怕陈凌,就是嘴硬,不肯说一点软话:“小王八羔子人缘倒是好,这次闹了事,他把人家一家老小一通打,最后屁事没有。老陈家和老王家都站出来帮他说话,运宅那一头连个屁也不敢放。”
她和王春元本来是想看陈凌的笑话,等他难堪的。
结果最后,只看到陈凌发威了,不是逮着人打,就是逮着人骂的。
老陈家、老王家的基本都站出来帮他说话。
不肯帮他说话的,也谁都不得罪,不去掺和。
广运宅那边到底是外姓人,这次又理亏,被陈凌打得老实之后,真就屁也不敢放一个。
昨天广运宅两个老杂毛半夜搞的那事说出来就够丢人的了。
今天广鹏飞又带人打砸陈凌的家里。
闹成这样,最后全被陈凌干趴下了。
人家没放狗,也没像他们一样拿斧头劈人,可以说很留手了。
他们还有啥话可说的。
“他敢放啥屁,就是个欺软怕硬的坏种。”
王春元还挺看不起广运宅一家的,“鹏飞也真是,他老子娘干的那个事挨打是活该,他早晨找富贵要说法没问题,往人家丢石头砸砖扔炮仗的,还拿斧头砍富贵,实在有点不讲理,他和富贵以前那点交情让他这么一搞,一下子就没了。”
广鹏飞、陈泽、王学成等人和陈凌是儿时玩伴,这两年和陈凌重新来往起来之后,走得比一般人近。
儿时玩伴嘛,总比一般人交情深一点。
可惜搞了这么一出。
秦冬梅不屑的道:“他们一家子今年就是倒霉,开春他家两个娃娃炸驴,把驴惊了差点被撞死,后来鹏飞在县城干活的时候也惹到人了,得罪这个得罪那个的,在厂子里也干不下去了,这不后半年都没出去吗?一分钱也没挣到,要说他不是眼气别人挣大钱那才怪呢,他老娘还想的狗屁歪招儿借福气。
要能借到福气,咱们家才是第一个借到的,哪轮得到他们。”
她去年就往房顶上放了些东西,冲着陈凌家的方向呢,结果屁用没有,人家照样混得风生水起。
自家还是老样子,没啥起色。
听她这样说,王春元突然低声一笑:“你看吧,出了这事,鹏飞家更倒霉,以后这小子养的狗,就够鹏飞一家受得了,啧啧。”
秦冬梅脸色一变。
李红旗那事儿之后,他们两口子就知道陈凌家狗的古怪地方了。
不自己冒头,还能让别的狗去捣乱,去咬人。
这要是把人咬死了,也赖不到陈凌身上,连他的狗都赖不上……
不想这个没事,一旦仔细去想,两人禁不住打冷颤。
照这么看,陈凌这次岂止是留了手,简直称得上是心慈手软了。
“以后离他远点,不惹他就是了。”
秦冬梅咬着牙,脸色难看的说道:“立献家菜园子的土坑是你刨的不?那小王八羔子和立献关系近,别找你的茬。”
“瞎说啥,那个可不是我干的……”
王春元急忙否认:“伱没听立献他们说嘛?是几个半大小子挖出来的,不知道是去大棚偷菜还是干啥。”
这个事情王春元倒是没说假话,王立献菜地的脚印不是大人留下的。
……
村外的农庄,这时也去了一堆人。
婆娘们坐在一起,都在安慰王素素。
王素素到底年轻,才二十一岁的小女人,说起这事,明明是不怪自己家,她自己倒先抹上泪了。
“没事,素素不要哭,一帮子外姓,怕他们干啥。”
“那谁还说不让你们好好过年,富贵不打他,俺们也得打他。”
“呵,那些姓广的没一个好东西,再敢炸毛试试,陈王庄装不下他了。”
王大娘、秀英嫂子、张巧玲、刘玉芝等各家人都坐在了这里。
陈凌这边是王立献、陈大志等人。
也是昨晚和今天都在场的。
今天他们说是劝架,实则大多是故意给陈凌暗地助拳的,拦着那一大帮人不让上前纠缠陈凌。
等陈凌腾出手来就不管了。
任陈凌怎么去收拾,只要不闹出人命就行。
陈凌是有一个算一个,不管是开口骂人的,还是往自家院子丢东西的,薅住衣领子就是一通暴揍。
有些婆娘家家的不理解,出了这种事为啥不放狗咬他们?
这个问题,老爷们儿呢,大多是能理解陈凌心情的。
陈凌又不缺力气,放狗咬哪里比得上自己揍人解气。
对他而言,解气的同时,也得趁机发发威。
不发发威,以后还会有人不知道好歹,总有些人觉得自家兄弟多,男丁多。
以为他没爹没娘,没兄弟姐妹的,就好欺负了。
然而真的好欺负吗?
就今天那些人,不靠别人他也能打发了。
何况还有这么多人站在他这一边为他说话呢。
“今天都别走了,晚饭在我家吃。”
看了看时间,快到下午四点了,陈凌便准备早点把晚饭做出来。
“聚胜哥,把五叔也喊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