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师父,真的要吃熊掌嘛?”
沈佳宜带着两个娃跑回来,身后跟了几条狗,整个人兴奋不已,没一点女明星的样子,像个村里没长大的傻大丫头。
“当然了,买回来就是要吃的。”
陈凌笑道:“今天吃熊掌,明天我教你做几道不用灶台的小点心……”
说着,又转头冲后院叼着烟锅子腌咸蛋的老丈人道:“爹,晚上把真真喊回来吧,要吃熊掌了。”
“知道了,你这姐夫当的……忘了谁也不能把她那个皮猴子忘了是吧……你这熊掌都还没入锅呢……”
王存业满脸无奈,女婿这个姐夫当的,比我这个爹还像爹呢。
这时,高秀兰刷洗好锅碗,王素素也把两个小娃喂完奶哄睡,也都凑过来瞧看。
一看那做熊掌的秘方,王素素就吓到了,连说这也太难弄了,太复杂了吧。
做个熊掌,配料居然就要好几页纸。
沈佳宜也第一次直观地感受到了所谓的厨师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好当。
并不是随便做做就有吃不完的美食。
只有陈凌精神抖擞,比谁都兴致高昂。
赵玉宝见此就笑:“看到了吧,在他们这喜欢摆弄吃的这类人眼里,这不仅不发愁,还是好事呢!”
钟老头闻言摇头晃脑的附和:“那是,会吃又会做跟单纯的贪嘴,就看能不能在吃的上下功夫了,这里头差着境界呢。”
两个老头子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相声一样,不一会儿就把院子里的人逗得哈哈笑个不停。
王存业开始也是跟着傻乐呵。
后来看着陈凌开始一样接着一样的准备配料了。
有的是从水塔里拿的冰冻的,有的是从仓房拿的干货,比如干菇、木耳之类的。
这一堆东西,堆在陈凌身前,都快比平常人家的铺盖卷子还高了。
老头子皱起了眉头。
走过来一问,陈凌说是用来吊汤的。
老丈人顿时心疼的差点抽过去:“我嘞个亲娘哎,这鸡鸭排骨肘子肉的,可是别人家过年都吃不到的好东西……到了你这,就成了这玩意儿的配菜,说穿了就是一个熊瞎子的蹄子,值得这么弄吗?
换以前,指定给人得拉出去批斗,纯粹糟蹋年景呢。”
王素素看到那配料表,也是有点眼睛发晕,实在用的太多了。
揉了揉眼睛,这才说道:“爹,你这话说的,这鸡鸭炖进锅里,又不是给煮没了,怎么就糟蹋年景了?
一顿吃不完,咱们多吃几顿不行了。
总归是落在咱们自己人肚子里了,浪费不了的。”
王存业闻言一愣,这才反应过来,连拍脑门说自己犯糊涂了。
高秀兰就笑:“傻老头子,你当凌子用完就丢啊?”
女婿敢花钱是敢花钱,又不是不知道节俭。(本章完)
第666章
还没到深秋的时候,水边的芦苇荡就已经变黄,到了如今这个时节,更是见不到几点绿意了。
秋风一吹,雪白的芦花漫天飘荡。
高高低低,远远近近,河滩上到处都是,景色煞是好看。
午后,陈凌把熊掌放进锅里煮上,就领着娃娃,带着三个老头子来河滩钓鱼、放牛了。
原本陈凌以为今年村里各家都忙着摘野果、采山货的,是没啥人来河滩割芦苇的。
没想到刚走到河滩附近,就看到王来顺正猫着腰,捉着镰刀,在那里忙活呢。
“哟,你们也过来了啊。”
王来顺听到这边有小娃子的动静,就扭头看来,一看是熟人,他也不忙着割芦苇了。
正好停下来歇息一会儿。
再一方面。
自从他家婆娘还有二儿子王聚翔跟陈凌闹过之后。
陈凌跟他远不如以前亲近了。
再不热情点,以这娃的脾气,以后能答理他才叫怪事。
握着拳头锤了锤发酸的腰,就笑眯眯的招着手:“睿睿,咋骑在牛脑袋上了,快下来,快下来,爷爷带你逮雀儿。”
小娃子这时候正骑在小白牛的脑袋上。
小白牛现在生得高大健硕,脑袋两个犄角之间的位置,让睿睿坐上去正好。
空间绰绰有余。
而且还稳稳当当的。
同时也能让臭小子抓着两根犄角呢。
陈凌伸出手,“来,下来吧,跟着五爷爷去抓雀雀,让小白它们去吃草。”
睿睿这时候倒是挺乖,听话的扑进他怀里。
但陈凌把他放下来后,他也并不向王来顺身边走,而是去拿赵玉宝手里的小铲子,在河滩的沙子上一通乱挖。
显然这个时候他对雀雀的兴趣并不大。
“我说五叔,你家也不缺柴火烧吧,咋也来割芦苇?”陈凌有些奇怪的问道。
紧挨着山林,没谁家会真正缺柴烧。
王来顺也是个勤快人,家里的柴垛堆得整整齐齐,向来不缺柴火。
“唉,不是做柴火的,今年热天的时候啊,下大雨把家里菜窖给泡坏了,一直漏雨……这阵子事少了,这不是想着割点芦苇做箔子,把菜窖顶子修一修,要不到了冬天,菜窖还不能用,没有冬菜吃。”
“啊?你家菜窖顶用的芦苇箔子?”
赵玉宝听了有点吃惊,他是觉得菜窖是在地下,用芦苇箔子有点软。
所谓的箔子,也叫帘子、栅子。
通常是用芦苇杆子和高粱杆子做成的。
芦苇做成的箔子,也叫苇箔。
正经建房能用,牲口棚啥的也能用。
就是把芦苇杆子或者高粱杆子打成箔子,在屋顶铺上去,和泥倒上去,再铺瓦。
确实,建房是这样,一点问题没有。
但在菜窖的顶上一般用木板,用箔子铺,铺上土后,平日里人还要在上面走动。
容易踩坏,踩塌。
“哈哈哈,赵老师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俺家的菜窖跟别人家的不一样,是跟以前挖的地窝子差不多,大的人,里边还能住牲口哩,牵头驴都能进去,跟一间房子也没啥区别。”
王来顺比划着,为赵玉宝两人解释。
两个老头子听得一头雾水。
陈凌就说:“意思是说跟地下室差不多,以前躲灾用的,五叔家那个挖的也深,很有些年头啦,一般都不用修补。”
这下两个老头子明白啥意思了。
当即联想颇多。
连忙问是不是还接待过游击队。
王来顺摇摇头,说倒没那个福气,就是以前闹土匪,刀客横行,这菜窖就是用来躲灾的。
两个老头便失了兴趣。
老丈人更是从始至终笑呵呵的,没啥好奇的,在他们风雷镇那边,这种躲灾的地方多得是。
之前王庆忠用来存粮食的地方就是,不值一提。
聊了一会儿,赵玉宝两个跟在陈凌后面,各自找好位置开始钓鱼。
刚开始钓,赵玉宝烟瘾犯了。
就掏出烟盒给几人散烟。
陈凌连忙伸手拦他,指了指面前枯黄的芦苇荡。
赵玉宝顿时会意,讪讪一笑,忙说忘了这茬了。
在村里住了小半年,很多事他也弄明白了。
枯黄的芦苇荡,随风乱飘的芦花……这就跟春天的柳絮、夏天干燥的麦秸一样,非常容易引起火灾。
秋风正紧,一点火星子都可能把整个山头点了。
“富贵,这两天咋不见你放马了,你这都出来钓鱼、放牛了,咋不把小青马也带出来溜溜。”
王来顺这个倒不是没话找话了。
这老头子年轻时候就喜欢马,王聚坤家的大白马就跟他这个小叔叔两家一块养的。
那时候大牲口比人还要精贵,吃好喝好的,有时候单凭一个人家,负担不起。
“别提了,被我用铁链子锁起来了,夜里老是自己偷摸出去瞎跑,这哪行?”
现在这年月,夜里黑灯瞎火的,啥也看不清楚。
一匹马在夜里胡乱瞎跑,跑进山里就不说了,万一跑进别的村,跑进人家里,把人吓到了,一枪打死咋办。
“又说这话,你那马是好马啊,好马有一个算一个,那可都是有脾气的,不能老压着,不然好马也成坏马了。”
似乎是生怕陈凌把好马养坏了,王来顺割着芦苇,手上用的劲都大了不少。
陈凌闻声就笑,只好点着头说对对对。
自家的小青马可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好马。
是有智慧的,有独立想法,心眼子贼多的好马。
实际上,陈凌刚把它买回来的时候,这匹青马算不得什么好马,最多也就是匹烈马。
但经过陈凌的精心喂养,以洞天灵物培育,小青马得到了二次发育……
各个方面,不论是体质、体能,还是从外观、品相上来看。
小青马都成了一匹极品的好马。
……
王来顺跟陈凌俩人这么一说,赵玉宝也扭头说道:“你家小青马贼得很,别一会儿又偷跑出来了。”
陈凌自信一笑:“没事,跑不出来的,我给它上了铁链子……这要是还能跑出来,我名字倒过来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