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艺菲也怕，但她缺心眼儿，真敢上去摸。
“它叫什么名字？”李秋棠站在她边上都想拉住她。
“你不怕吗？”
“怕，但我克服现在。”刘艺菲道，“啊，好滑啊它身上。”还拿着李秋棠手要他也摸，“有师傅在，不咬人，你摸摸。”
“我不敢。”李秋棠走开，这娘们儿胆子怎么这么大。
“来，晔哥你摸摸。”
刘晔也不敢。
刘艺菲不满足只摸一摸，她从师傅手里接过蛇，要自己拿着。
现在的她充分体现了什么叫又菜又爱玩，明明也怕的要死，但又想试试。
李秋棠分明看到她两只手都在发抖，她拿着蛇，问师傅：“这是什么品种？”
“黑眉锦蛇，也算影视剧里的常客了。以前摸过蛇吗？”
“没有。”刘艺菲看了一眼剧组侧拍师，道，“这段镜头别给我妈看，我妈很怕这种东西。这个又是什么蛇？好大，是蟒蛇吗？”
“对，是蟒蛇。”
“那这个箱子呢？”
“这是猪鼻蛇。”
“猪鼻蛇，呵呵，好奇怪的名字。”
“你仔细看，它鼻子往上翘，所以叫猪鼻蛇。”师傅耐心地给她讲解现场的蛇类，“这个蛇有毒，但毒性对人体没什么作用。
“这种蛇还是个演技派呢，它会装死来骗过其他动物。”
“真的！？”刘艺菲眼睛一亮！
李秋棠制止师傅继续说：“我家已经有猫有狗还有一只鹦鹉了，你再往下说她非得买条蛇回去不可。”
“嘿嘿。”刘艺菲笑笑，“不会不会，别听他胡说。”不过刚才听说这蛇擅长装死的一瞬间，她还真想买一条回去玩玩。
晚上收工吃过饭，刘艺菲和助理去散步溜食，可能还会去周围逛逛买点东西，李秋棠还在剧组开会。
等他夜里11点回房，刘艺菲还没回来。他在浴室洗澡的时候，才听见门外有脚步声和翻动东西的声音。
“老婆。”
“啊，干吗？”是刘艺菲的声音。
李秋棠并没有什么要和刘艺菲说，只是确认一下。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Cindy非拉着我吃烤鱼，就又逛了会儿。”
“还吃？”李秋棠晃荡着出来，“她那么胖，又带着你胡吃海塞，吃胖了我可不要你。”
“穿衣服啦！天气转凉了，生病我可不伺候你。”
李秋棠不听她的，挂空挡有时候挺舒服的。
刘艺菲接着说：“是她想吃，我就夹了两筷子。”还在拍戏，她很自律，要不拍戏，她早甩开腮帮子了。
看了丈夫一眼，刘艺菲突然说：“你等等。”然后去自己梳妆台的抽屉里，拿出两个小盒子。
“这是之前黄胜依送我的两颗叫什么天珠的，要我们戴着玩。”刘艺菲喜欢各色珠宝首饰，但李秋棠不喜欢，他不戴戒指，除非拍戏也不戴手表，也不戴项链和手串，“你也打扮打扮，我给你买那么多手表你戴过几回。”拿出盒子里的天珠，“你看看咋样，我也不懂这些，图案怪怪的，但也有点好看。”
李秋棠不懂鉴赏这玩意，但他懂杨籽这号人！
“她怎么就送你这个？”
刘艺菲遂把《超体》当时首映遇见杨籽和黄胜依的事说了，李秋棠一听哪能不明白这里面的道理，笑道：“你还跟她拍了合照？他夫妻俩利用你给他们当代言人呢。”
“什么意思？”
“这玩意儿，”李秋棠虽然不懂天珠，但知道杨籽和李连结等人在其中扮演的角色，“跟宗教有关，不好说是古玩还是文玩还是工艺品，但这东西有人在炒市场，瞄准的就是影视圈和商界的一些人，因为他们多多少少信这个。而这玩意儿最大的藏家就是杨籽，到时候他把你拿着天珠的照片往外一放，说你看刘艺菲都戴我们的天珠。这宣传效果不就来了吗。”
也不是李秋棠非要把人想的这么功利，要是别的朋友送个小礼物什么的，李秋棠真不会这么想。
但杨籽这个人，太特殊了。
刘艺菲一开始不信，觉得这就是个小礼物，没那么多弯弯绕。
李秋棠拿平板搜了天珠，翻了两条看似很正经的新闻稿，实为商务营销的稿子：“看，是不是有你。”
有关天珠的介绍现在已经有很多了，而且提起天珠基本就会提到杨籽和李连结。
在一篇报道中，杨籽大谈自己对天珠的喜爱及相官研究，在文章中段，提到了娱乐圈很多明星也是天珠爱好者。
刘艺菲和黄胜依的合照就在其中。
李秋棠建议道：“你要不愿意当免费代言人，就找个时间把东西还了，回头买条项链给你。”
但又说：“但我估计咱们把东西还了他也还是会拿你做文章。”
这种照片只要流出去，就再也删不掉了。
警告杨籽？
没用，杨籽不发了，靠天珠吃饭的其他人也会发，各种看热闹的营销号和网友也会发。
但刘艺菲说：“还是还了吧，我也不懂这些。你不换睡衣吗？”李秋棠已经缩进被窝了。
“裸睡有益身体健康。”
“哪儿学的。”
“你今天也不准穿睡衣，我们一起有益身体健康。”
“德性，我去洗脸。”
李秋棠拿过纸巾放在床头。
第432章 超支
“艺菲，我那个《绝命逃亡》国庆档要上了，你能帮我发条微博吗？”杨蜜给刘艺菲发来一条语音信息。
这点小事很好办，举手之劳而已，刘艺菲没有拒绝，回复她：“好，没问题。”
刘艺菲打开微博，杨蜜十分钟以前发了一条《绝命逃亡》的上映宣传微博，刘艺菲果断转发带评论：“期待蜜蜜和凯奇。”
这片子有点来头，滇省电影集团的合拍项目，立项名叫《最后的战争》，正式宣传上映期改名《绝命逃亡》，去年9月开机拍摄，今年国庆档9月26日上映，时间上倒也正常。
这项目很受关注，投资不菲，凯奇+杨蜜的阵容也不能说没有看点。
这也是杨蜜的第一部合拍片，担任女主角这么重要的位置，让她充满了干劲。
在宣传上，杨蜜非常主动。她在电影市场几无成绩，《小时代》赢了票房输了口碑，好在观众骂的是导演；《分手大师》从《变形金刚4》嘴里硬撕下6亿多票房，但头功算在了邓朝这个导演加男主头上，她在影片中的表演依然备受质疑。
凯奇很牛，但杨蜜知道，凯奇在国内也是个空有情怀而无号召力的外国演员，国内市场需要她扛起来。
这让她觉得自己之于《绝命逃亡》，就像去年刘艺菲之于《环太平洋》——任你怎么说我是镶边女主挂件女主，但国内票房就是靠我，我重任在肩。
这种使命感让杨蜜不由地生出一种自豪。
这种自豪维持到25日深夜，出品方滇省电影集团在公映日前一天宣布电影撤档。
杨蜜整个人都傻了。
她作为女主角，事先没有接到任何消息，《绝命逃亡》官微出公告的时候，她还在跟身边的工作人员对后面几天的宣传行程。
杨蜜是真想骂街。
而且她向片方要说法，得到的回复极其敷衍：“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公司要撤的，我只是照办。”
撤档的损失非常大，拷贝全部作废不说，之前做的所有映前宣传和后续安排全部归为无用功，后面再要上映，主创们的档期全部要重新约重新调整，因是制片方毁约，所以届时制片方就要大出血，人家不见得有空的。
和《绝命逃亡》同步上映的《亲爱的》平白无故少了一个竞争对手，倒是个意外之喜。
今年国庆档片子不多，但撑7天假期应该不成问题。
最受关注的自然是宁昊的《心花路放》和陈可欣的《亲爱的》，两部电影都有黄博，不，应该是三部，《痞子英雄2》里也有他。
黄博成为今年国庆黄金档最忙的人。
连他自己都发笑：“是不是可以直接宣布我是国庆档冠军了？”
《亲爱的》聚焦社会议题，首日跑出1200万，还不错，这是部主题沉重的现实主义题材电影，能有1200万的首日票房已经能交代了。
就是在《亲爱的》上映的周末，《寻龙诀》剧组发现一个问题，剧组要超支了。
账上还有钱，但估算出来会超支。
片酬没超支，是具体的拍摄和制作超支了。
华语电影此前没有类似《寻龙诀》的项目，制片组的预算是根据李秋棠的《时间规划局》和乌尔扇的《画皮2》两部电影来做的——1.8亿制作（其中6000万用于后期）+7000万宣发。
但实际拍摄起来，花钱速度依然超出剧组预想。
超支的一部分原因是摄影棚搭建费用，此前制片组没想到剧组会租下怀柔16座摄影棚里的13座——当时租的时候也没想能花这么快。
而且古墓的景太大了，13座摄影棚只能轮换着搭完了拆，拆完了再搭，这样一拆一搭产生了巨额费用。
当超支的报告交给叶凝时，万答居然怀疑是李秋棠故意为之。
因为李秋棠的导演片酬至今没有敲定，秋天依然坚持李秋棠应该拿高分成，但万答坚持要和李秋棠签10亿对赌分成协议。
李秋棠至今还只拿着300万的导演定金在工作。
万答觉得是李秋棠故意超支，逼万答加钱，这样万答的那份10亿对赌协议才会更公平。
于是，叶凝来剧组了。
没带审计，带审计来双方脸上都不好看。
其实问题也清楚，超支主要发生在场景的搭建上，地宫这么大，钱花在哪儿了，一目了然。
“我们这几天在1号棚拍，过几天去10号棚，再过几天去6号棚。”制片主任向叶凝汇报，“拆了搭，搭了拆，人工、材料、车辆租赁这些都是成本。怀柔最大的棚才5000平，要是能有一座一万平的摄影棚，成本肯定能下来。”
这场会李秋棠没来，于是叶凝就问了一些导演的事，意思是有没有觉得哪些地方是李秋棠在乱花钱。
但几个制片人和财务都说没发现：“他不过问钱的事，这次超支都没跟他说，只有我们几个制片和陈国赋老师知道。”
一位制片人还站在李秋棠一边替他说话：“他做全片动态预览是对的，他很少在片场现想拍摄方案，基本都照着动态预览来拍，也没有说因为要方便剪辑就由着性子多拍素材。这样看，前期花在动态预览上的钱，其实为后期拍摄节约了很多成本。”
“跟多伦多的合作也是靠导演的团队才能这么顺利地谈下来，多伦多协拍公司已经开始准备了，我们11月结束国内拍摄，12月一落地就能拍，换别的公司来做这件事，明年二三月都不一定开得了机。”
说到底还是因为万答制片经验太少了，拍过一些小成本，但《寻龙诀》这样的超级大制作，还涉及跨国合作，不依靠成熟的团队，万答真的很难玩得动。
万答不小气，叶凝也不是小气的人，问清楚也就是了。
“预计超支多少？”
“2000万，主要是……”
叶凝听了一根烟的时间，道：“行了，2000万而已，也没多少，过几天打给你们。”
正在片场拍戏的李秋棠还纳闷，怎么今天制片主任和几个制片人都不在。
“咔。恐惧不只是瞪眼和尖叫，群演可以这样演，但主演不行，拿出高级点的东西来，别给我交行活。
“Shirley，说的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