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芷熙在电话里取笑他：“一听你这话就知道是个奸商。”
“这么明显吗？”
“还行吧，投资嘛，谁都是无利不起早。”
说完这些，李秋棠才挂了电话，闭上眼睛休息。
倏忽到了年前最后一周，李秋棠从蓉城带了一批人回燕京开公司年会。
这是公司上市后的第一个年会，理应大办特办。
2015当然是秋天唱主角的年。在所有人都以为失去《港囧》的秋天将无力维持市场地位时，秋天影业用《大圣归来》《煎饼侠》和《滚蛋吧！肿瘤君》三部电影杀穿暑期档，国庆档用一出低成本的《夏洛特烦恼》稳坐档期冠军，贺岁档又交出一份完美的答案：公司上市、《寻龙诀》破了影史记录、《唐人街探案》已经突破7亿。
去年一年，秋天出品的票房给过10亿的电影就有4部，其中四部主控。
今年这份答卷，任何人都挑不出毛病。
在年会上，李秋棠说：“本来我没打算上台，我是来吃饭的。但张钊他们说，今年你破了纪录，不说不合适，那我就说两句。”
李秋棠的说两句真是说两句。
第一句。“感谢大家过去一年对我们的信任，演员也好，导演也好，还是各位制片人和监制，以及编剧，希望我们在未来还能继续信任，竭诚合作。”
第二句。“好了，该上菜了，大家吃好喝好。”
上市红包跟年会红包当然不一样，李老板不会扣这么点。现场大派红包，赢得员工们的喝彩。
但李老板现在很后悔跟影投喝了满杯，这下完了，宣发不干：“李导，你跟影投干了一杯，跟我们也得干。”
其他部门纷纷效仿，就连女同志最多的财务部也要他喝一杯，不然就是看不起她们。
“你们不是不喝酒吗？”
“我们派出我们部门最能喝的作代表。”
喝到法务部，李老板是真喝不动了。
“看在今天我给你们发了这么多红包礼物的份上，放我一马吧。”李老板求饶。
他也不知道员工们为什么逮着他一个人薅，明明那么多高管比他能喝。
法务肯定不干，公司法务总顾问道：“这杯不喝我们上班都没劲。”
“这个理由行政人事部用过了。”
“那我们不管，这杯不喝过不去的。”
李秋棠道：“早知道不找齐鲁人当法务了。”
“晚了，喝完这杯再说。”
李老板又被灌了一杯。
“我结婚的时候都没喝成现在这样。”李老板真不能喝了，感觉再喝一滴酒他就要不省人事了。
第538章 把郭凡钓成翘嘴
虽然公司高管放假还要过几天，但李秋棠的担子确实轻松不少。
今年又没有30，小年这天，秋天的高管们也都放假了，今年春节档公司没片子上，大家都可以过个轻松的年。
李秋棠自然还是把父母接来燕京和刘晓丽一起过年，今年刘艺菲不在家，家里势必要冷清不少。
但在年前，李秋棠还去找了郭凡。
《女警的故事》年后上映，答应他的《花木兰》还没这么快启动，他有一搭没一搭地做着《花木兰》的剧本，偶尔接点外活儿。
他最近就在接了个外面的拍摄任务，很有意思，华子公司请他拍个VR短片。
要说拍摄也不准确，应该是请他实验实验VR技术在影视拍摄上的应用。
毕竟国内这一块还很欠缺，没人知道VR能不能拍片。
李秋棠对此也有一定兴趣，他心里知道VR未来十年甚至二十年都不可能取代现有的拍摄技术，或者说，在可见的未来里，VR都不可能成为主流的影视拍摄技术。
但李秋棠对这项技术本身就很有兴趣，他想了解了解，想看看它能应用在影视制作的其他什么地方。
郭凡在怀柔的棚里拍这部实验短片，李秋棠到的时候正好遇到对方公司的余总来探班。
余总确实没想到能在这里碰见大名鼎鼎的李导，他是圈外人，他不知道郭凡是秋天系的导演。
双方寒暄两句，李秋棠表达了自己对VR拍摄技术的兴趣，余总听完很高兴地向他介绍VR，以及他们公司在VR上的研发。
余总自言在VR拍摄上，他们公司也遇到了一些困难，所以来求助专业的影视导演，他们希望郭凡能够用他们的VR技术拍出有电影质感的短片来。
短片项目已经进行了两个月，但目前来看，成果不是很理想。
根据郭凡这两个月来的操作经验，他总结出现有VR技术在影视拍摄上无法解决的几个痛点：
“首先，VR电影就不是电影，它是话剧。电影由一个个镜头，通过后期剪辑组成，但VR电影不行，VR电影的摄像头是360度的，根本不可能按照传统影视的拍摄手法来拍，必须无NG全场一遍过。传统的剪辑手法在VR里根本没用。”
“其次，VR电影把摄影师和主演结合在一起了，摄影师顶着个机器按照主角的走位去走，其他演员围着摄影师演，以前没有这职业，我还没监视器看，我不知道现场演成什么样了。”
“最要命的是，VR片场摆不了灯，它360度的，摆灯就穿帮，电影是光影的艺术，光都摆不了，怎么拍出有电影质感的片子来？”
郭凡试了两个月，现在想放弃了。
李秋棠自己也上手尝试了一段，别扭，极其的别扭！
不止郭凡说的那三点，李秋棠发现目前的VR摄影机也满足不了“电影质感”。
这些摄影机的分辨率、码流都做不到专业电影机的成像效果。
总不能一人顶两个艾丽莎去拍吧。
最后，李秋棠觉得现在的VR技术还是停留在游戏和景区体验中好了，或者给日本老师们用。
专业影视拍摄，应该还用不到VR。
说到景区VR游览，李秋棠突然想到，VR是否可以用在前期的堪景中？
堪景团队将初勘场景用激光扫描下来，在棚内生成3D场景模型，这样就省去了复勘和三堪，导演团队可以戴着VR眼镜随时进入场景，自由探索空间结构、机位布局以及光线模拟。
VR模型和实景当然还会存在差距，但这种差距应该是能够被接受，且在实际拍摄中能够及时处理的。
相比起节省下来的时间，这点付出是值得的。
李秋棠将自己的想法提出来与郭凡和余总讨论：
“我不知道现在的技术做不做得到我想的效果。”
两人都是技术控，但这个问题显然更专业，需要专业的VR视觉工程师来解答。
余总觉得这是VR技术的一个比较实际的应用方向，按照他和华子公司的做事风格，当场就提出要和李秋棠在VR堪景上展开一次实验性的合作。
李秋棠说：“现在还没确定能不能做呢。”
余总说：“试试吧，我们公司给你们提供技术支持，看看能不能走出一条路来。”
但也说合作之前要李秋棠和技术团队一起谈谈构思和可行性。
郭凡在准备《花木兰》这样的战争大片，这样的技术或许他也能用上，他也很有兴趣加入这个技术团队。
VR电影的尝试算是彻底失败了。
余总走后，李秋棠才跟郭凡聊《花木兰》的情况。
李秋棠知道郭凡想拍科幻，但由于种种原因，郭凡的拍摄梦想要延迟一段很长的时间。
李秋棠把《花木兰》交给郭凡，也正是看中了他在工业制作上的潜力。
送他去好莱坞学习，不是让他专拍中小成本的。
郭凡其实不情愿拍《花木兰》，但现在有一个天大的机会摆在他面前。
“迪士尼也要拍一版真人版《花木兰》，我们是协拍方，迪士尼想找个华人导演拍这个项目，公司打算把你推荐过去。”
迪士尼公主系列，对女演员来说这是全球影坛最大的饼，对导演来说，能执导迪士尼公主系列，也是自己的光辉履历。
郭凡不得不重新考虑《花木兰》。
如果他成功入选迪士尼，那他就是继李鞍、温子人、林诣冰之后，第四位进入好莱坞主流电影市场的华人导演，吴雨森闯过，但失败了，且是第一位闯进好莱坞主流市场的内地导演。
这个成就，李秋棠都没做到。
但李秋棠也告诉郭凡：“但公司在跟迪士尼谈，想把我们两家的《花木兰》合二为一，且以我们的版本为主，你去过美国，你应该知道那帮洋鬼子对我们中国人中国故事没什么好脸色。”
郭凡点点头。
“所以你得做好两手准备，谈成了，你就是第一位执导迪士尼公主系列的内地导演；谈不成，你就得拍一版《花木兰》出来和迪士尼的版本正面干一架，反正我们是不会放《花木兰》的。”
就如同3年前摆在张一谋面前的机会一样，这个机会现在也摆在了郭凡面前。
迪士尼公主系列、上亿美元成本、全球宣发上映，很少有导演能拒绝这样的诱惑。
郭凡想拍科幻，但这样的机会摆在面前，他也想试试。
“我会做好准备的。”郭凡很坚定。
第539章 这是算成了？
今年春节档可谓是大片云集，《美人鱼》《西游记之三打白骨精》和《澳门风云3》都被认为是大餐。
《美人鱼》首日2.8亿，没能突破《寻龙诀》的记录，顺便说一句，《寻龙诀》获得了延期密钥，会一直上映到元宵节当天。
截至目前，《寻龙诀》总票房已达26.8亿，几无票房增长，《寻龙诀》也无法在春节档再获得排片。
《美人鱼》4天破10亿，也没能打破《寻龙诀》3天12亿的华语最速10亿记录。
但春节档的市场比12月贺岁档要大的多。
《美人鱼》这般激流勇进之下，《澳门风云3》竟然也有首日1.7亿，3天4.1亿，4天5.2亿这样亮眼的成绩，尽管这片子口碑争议极大。
《西游记之三打白骨精》首日1.6亿，3天3.8亿，4天5亿。
不能说输给《美人鱼》，《澳门风云3》和《三打白骨精》都是10亿级的表现，大家都是赢家。
但李秋棠一家今年没有进电影院。
家里少一口人，总归是缺了点什么。
“艺菲，剧组今天还工作啊？”晚上全家守在手机前和刘艺菲打越洋视频，李妈妈问儿媳妇。
刘艺菲笑道：“外国人又不过年，还是要工作。”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还要一个来月。要秋棠带你们在燕京好好玩玩，等我杀青了我回奉天看你们。”刘艺菲哄自己婆婆还是有一手。
又说了些话，父母让两夫妻说些体己话，李妈妈说话也胆大，说儿子：“刚结婚，你能不想老婆？跟艺菲说说话。”
李秋棠就在父母三人的注视下，拿着手机去一边和老婆说话。
李秋棠问她工作怎么样，拍到现在有没有遇到什么问题。
但刘艺菲明显不想听这些，道：“你这是老公跟老婆说话，还是老板视察工作啊。之前来探班你可是啥话都敢说，现在哑巴了？”
刘艺菲想听丈夫说点香的艳的。
李秋棠还看了看旁边有没有人，惹刘艺菲嘲笑：“家里就你们4个人，还能有谁。说想老婆很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