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
少爷的目的是什么？
是为了抓他们的破绽吗？
应该不是。
反正白子华不这样想。
白子华认为，这应该是少爷很爱苏总的行为表现。
他总结为：一个在京工作，一年都回不了两次家的孝子，想要密切关注家里辛辛苦苦老父亲的状态。
都是监控，但动机却完全不一样。
想明白以后，白子华不禁松了口气。
所以。
这一次的监控并不算很大的危机。
可眼下的麻烦也不小。
因为此时此刻摄像头已经联网工作了，他们不可能再派外勤组过去拆除，只要派人肯定会被摄像头录下来。
到时候他们更麻烦，更被动，更难解释。
此时苏总远在北美，不可能出现在家里。
战斗已经打响，并且进入了白热化阶段，一时半会苏总是不可能回家的。
他们需要为苏总寻找一个合理且完美的解释。
去外地务工？
赶工期无法回家？
又或者生病住院？
不行不行，都不行。
白子华脑子里一时间闪过很多个想法，但最后都被否定了。
以苏总的人设，他是不会去外地务工的，更不会为了赶工期连家都不回。
至于生病住院，那就更不行了，以少爷的为人和孝心，一定会立即回到老家照料生病的父亲。
“白总，咱们现在是不是应该给苏总打个电话汇报一下？”
“白总，我认为现在应该紧急联系苏总，让苏总立刻回国。”
白子华面色凝重。
“白总，我知道您在考虑前方的战况，但即便不联系苏总回国，也要通报一声。”
“假设一两天苏总都没在家，那少爷必然会给苏总打电话询问，到时候不明所以的苏总肯定会被打个措手不及。”
白子华犹犹豫豫。
他想打这个电话，但又不想打这个电话，他不想影响到苏总在前线的状态，还要时刻担心大后方的事件。
可现在不打也没办法，就像这位专家所言，到时候他们和苏总更加被动。
以小澄子的聪明才智，肯定会有所察觉。
最终。
白子华拨出了这通跨洋电话。
电话接通以后，白子华详细地陈述了一下目前的困境。
果不其然。
苏天言怒不可遏：“为什么不让老家值班坚守的外勤组去阻拦？！”
隔着电话，白子华都能感受到电话那头苏总的那朵名叫愤怒的火苗绽放。
“子华，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你是怎么负责的？”
“我才刚走多久？”
白子华不得不道歉并且解释。
“苏总，是我们的疏忽……”
“苏总，我们不能派外勤组阻拦，因为如果刚刚安装我们就制止的话，就显得太刻意也太可疑了。”
“所以我们并没有采取任何措施。”
“即便要暴力拆除，也得等两三天以后。”
“另外苏总，我还有一件事情想向您汇报。”
白子华既然都已经打了这通电话，索性就连带着把十渠城的事情也汇报了。
“什么？？！”
“他去十渠城了？！”
“发现什么没有？！”
苏天言迫切地想知道一切。
白子华详细地向苏天言解释着，并且说出了他的分析和判断。
从十渠城的事件可以看出来，苏澄是很在意苏总这个父亲的感受和人际关系影响。
简单说。
少爷很爱苏总。
而且也很在乎苏总在亲朋好友的人际形象以及内心的感受。
白子华的解释，让苏天言暂时按捺住了那颗急躁的心。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分钟，苏天言用这个时间来让自己的大脑降温，将头脑回归到理智。
苏天言觉得自己刚刚的问题很大，也很幼稚。
无论是阻拦拆除，还是现在即刻拆除都不是最完美的处理办法。
白子华的处理其实没有任何问题，他不应该责怪。
最后，电话那头传来无情、冷漠、不带任何温度，在绝对理智绝对冷静下思考过后的语言：“你想让我怎么做？”
苏天言认为，白子华现在比他更熟知现场的情况，所以给予他相机做出决断的权力。
“如果你觉得有必要，我现在可以立即回国，明天早上七点之前可以落地邺北机场。”
“苏总，现在的情况虽然不算危急，但依旧有暴露的风险。”
“所以……我想申请更高的权限。”
“到这一步了吗？”
“苏总，请您相信我的判断。”
电话那头的苏天言又沉默了半晌。
“好吧。”
“我会给你更高的权限。”
……
……
“澄哥，你看看你那边咋样，清晰吗？”
苏澄和郑嘉伟正在打视频电话。
“清晰的。”
“我调试的应该没问题，要是有啥不对的地方我再去给你调调。”
“嗯嗯，挺好的，很稳定。”苏澄觉得郑嘉伟干活儿就是利索，角度什么的都是按照他设想的那样装的。
客厅+餐厅+阳台。
厨房+卧室门+厕所+大门。
这两个摄像头完全可以覆盖整个房子的活动轨迹。
就算老东西去上厕所，上了几分钟，苏澄这里都可以根据时间算出来。
苏澄又询问了一些情况。
“如果我家里断电的话会怎么样？”
“澄哥，你买的这一款自身是带一块小型电源的，如果断电的话也继续工作，大概三天左右。”
“那如果断网呢？”
“断网的话没啥问题，会转到本地储存的工作模式，只是澄哥你那边看不到了而已，等联网以后会自动上传到云端的。”
“哦哦，明白了。”苏澄紧接着又问，“对了嘉伟，你去的时候，我爸在没在家？”
“我叔没在家啊，我叫门没人答应，最后才拿钥匙开门的。”
“最后我装完走了以后也没见到我叔。”
“哦哦，行。”
“那嘉伟咱们就先这样，我回去以后请你吃饭。”
“澄哥客气。”
第160章 让子弹飞一会
这是苏澄打出的一记重拳。
不过苏澄并不认为，老东西会真的在家演戏给他看。
因为老东西虽然退居二线，但每天不可能真的为“愚昧的父亲”这个角色那么多的时间，更不可能时时刻刻亲身演绎。
苏澄可太懂了。
老东西还是喜欢美女、浴袍、牛排这种东西，日常状态应该是一边抽着雪茄喝着红酒，一边看着大屏幕里面的自己，然后遥控指挥专家组出题考验。
如果苏澄猜得没错的话，上次张景柏身上那个味儿是老东西专门请人调配出来的。
不然他在十渠城怎么没闻到张景柏身上的那股“穷人味”呢？
老东西自己不喷，让人家喷在身上。
话说回来。
苏澄觉得他一拳打的正是时候，抓住了一个很好的Timing。
早打晚打都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