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过毛巾，却没有擦，只是捏着毛巾角发呆。
喝口热水，他把水杯塞到她手里，暖暖身子。
热水杯的温度让她瑟缩了一下，却还是小口喝了起来。
赵导，她忽然抬头，眼睛里布满血丝，我想退出剧组。
水杯在她手里晃了晃，热水洒在地毯上。
为什么？他蹲在她面前，握住她拿杯子的手。
我不想连累大家...她的眼泪867又涌了出来，张磊的债，还有那些人...
这不是连累，他看着她的眼睛，是剧组该处理的事。
她摇摇头，眼泪掉在水杯里，荡起小小的涟漪。
他们连猫都杀...她的声音带着哭腔，下一次可能就是我...
他沉默了，想起花坛里的碎花盆和窗台上的鞋印。
这些人显然不是单纯为了钱，更像是在恐吓。
给我三天时间，他握紧她的手，三天后如果还解决不了，我陪你一起退出。
她惊讶地抬头看他，睫毛上挂着泪珠.
第88章 面馆夜话揭成长史
赵导，您没必要...
我说了，他打断她，有我在。
她看着他坚定的眼神，忽然扑进他怀里，放声大哭。
这一次，他没有推开她，只是轻轻拍着她的背。
她的哭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像积压了许久的委屈终于找到了出口。
哭了很久，她才渐渐平静下来，在他怀里睡着了。
他小心翼翼地把她抱到床上，盖上被子。
她的眉头还皱着，像是在做噩梦。
他坐在床边，看着她熟睡的脸，拿出手机给安保负责人发消息：查张磊债主的背景，我要知道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消息发送成功，他又给副导演打电话：明天的戏全停，告诉大家剧组临时调整。
挂了电话，他走到窗边，看着楼下漆黑的停车场。
远处的霓虹灯在玻璃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映着他凝重的脸色。
他知道，这次的事恐怕比想象的更复杂。
张磊的债主显然不只是想要钱，他们似乎在通过张磊控制蒋卿卿。
而那只血淋淋的猫爪，就是最赤裸的威胁。
他摸出烟盒，走到阳台点燃一支。
烟雾在夜风中散开，模糊了他的表情。
必须在三天内找到突破口，不然蒋卿卿真的会崩溃。
他想起她在片场的专注，想起她给温宜擦眼泪的温柔，想起她吊威亚时的勇敢。
这样的演员，不该被这些黑暗的事毁掉。
烟头烧到指尖，他才猛地回过神。
掐灭烟头，他回到房间，看到蒋卿卿翻了个身，嘴里喃喃着什么。
他走到床边，听到她在说：别碰我的戏服...
他忍不住笑了笑，帮她掖好被角。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安保负责人的消息：赵导，查到了！张磊的债主背后有个影视投资人，半年前想捧蒋老师没成功，怀恨在心。
他看着消息，眼里闪过一丝冷光。
原来是这样。
那个投资人捧人不成，就想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逼蒋卿卿就范。
他回复消息：把那个投资人的资料发给我，越详细越好。
放下手机，他走到书桌前，打开笔记本电脑。
屏幕的光映在他脸上，他开始搜索那个投资人的信息。
资料显示，那人近几年投资过几部剧，惯用捧新人再打压的手段软。
他看着屏幕上投资人油腻的笑脸，手指在键盘上敲得咯咯响。
必须让这个人付出代价，不仅是为了蒋卿卿，也是为了整个剧组。
他打开邮箱，开始撰写邮件，收件人是他相熟的几家媒体主编。
邮件里，他隐去了蒋卿卿的名字，只列出了投资人通过债务控(钱钱的)制演员、进行恐吓的证据链。
附件里，是张磊的借款合同扫描件、债主手下的监控截图，还有那只猫爪的照片（做了模糊处理）。
点击发送的瞬间，他感觉肩上的重担轻了一些。
转过身，看到蒋卿卿已经醒了，正坐在床上看着他。
赵导，她的声音还有些沙哑，您没睡？
快了，他走到床边，感觉怎么样？.
第89章 忆纪录片初心
好多了，她低头看着被子，对不起，又给您添麻烦了。
都说了不是麻烦，他伸手想摸摸她的头，却在半空中停住，改成整理她的被角，再睡会儿吧，天亮了就好了。
她点点头，重新躺下，眼睛却一直看着他。
赵导，她忽然说，您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他愣了一下，看着她清澈的眼睛，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因为你是好演员，他最终说，值得被保护。
她笑了笑，闭上眼睛：赵导，您也是好导演。
看着她重新睡去，他才回到书桌前。
880 窗外的天色已经有些泛白，远处传来环卫车的声音。
他打开剧本，翻到沈眉庄跳湖的那场戏，在旁边写下批注：眼神要有破釜沉舟的决绝，也要有看透世情的淡然.
写完，他抬头看向窗外，东方的天空已经泛起鱼肚白。
新的一天开始了，希望这一天，能带来好消息。
他起身走到沙发前，打算眯一会儿，手机却又响了。
是媒体主编发来的消息：赵导，资料收到，我们会尽快安排曝光，保证匿名源安全。
他回复了个谢字，将手机放在一边。
走到窗边，看着朝阳一点点升起，照亮城市的轮廓。
蒋卿卿的房间窗户被风吹开的画面，张磊债主手下的纹身，投资人油腻的笑脸，还有蒋卿卿在片场专注的样子，在他脑海里一一闪过。
他知道，这场仗还没打完，但他有信心打赢。
为了那个在片场精益求精的演员，为了那个在福利院抱着向日葵微笑的女孩，也为了他自己作为导演的底线。
朝阳完全升起时，他听到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转过身，看到蒋卿卿已经起床，正站在窗边看着日出。
早啊，卿姐，他说，昨晚睡得好吗？
(ahaa) 她转过身，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嗯，睡得很好，赵导，谢谢您。
阳光洒在她身上，给她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仿佛昨晚的恐惧只是一场噩梦。
他看着她的笑容，觉得这一夜的忙碌，都值了。
快去洗漱吧，他说，我去给你拿早餐，今天我们好好吃顿早饭，然后...继续拍戏。
她用力点头，眼里重新燃起了光芒：好！
看着她走进洗漱间的背影，他拿出手机，给副导演发消息：通知各部门，上午十点正常开拍，蒋老师的戏按原计划进行。
发送成功后，他走到窗边，深吸了一口清晨的空气。
赵青看着蒋卿卿走进洗漱间。
玻璃门合拢时，她在镜中瞥见他的倒影，指尖无意识地绞着浴巾流苏。
他走到书桌前，将笔记本电脑屏幕转向墙壁。
邮件发送记录在后台闪烁，投资人的照片缩略图藏在文件夹深处。
洗漱声停了，蒋卿卿披着他的外套走出来，袖口的雪松味混着她的茉莉香。
“赵导，”她指着茶几上的保温桶，“姜茶还热吗？”
他掀开桶盖，琥珀色的液体冒着细雾：“我去加些热水。”.
第90章 谈福利院演戏启蒙
她按住他的手腕，指尖触到他昨夜被烟头烫出的红印.
“我来吧，”她接过保温桶，“您手怎么了？”
他抽回手，塞进裤兜：“不小心碰到的。”
走廊传来餐车滚轮声，他拉开房~门接过早餐托盘。
煎蛋在白瓷盘里颤巍巍的，旁边-放着两小碟酱菜。
“尝尝这个腐乳，”他把碟子推给她，“食堂新做的。”
她用银勺舀起半块腐乳，忽然停住动作：“赵导，昨天那只猫……”
瓷勺碰到盘沿发出轻响，他递过纸巾：“是流浪猫，安保已经送去救治了。”
她低头戳着煎蛋，蛋黄流出金黄的汁液：“那就好。”
阳光透过纱帘洒在餐桌上，给酱菜碟子镶上金边。
他看着她小口吃饭的样子，想起昨夜她在怀里发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