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活那么久干什么?”林怀恩小声说,“我觉得没什么意思。”
“为什么这么想?新学校不喜欢吗?还是有什么其他的问题?”林若卿眼睛闪出了一道凌厉的光,“你说,妈妈都可以跟你解决。”
林怀恩心中打了个寒颤,想起当年在纽约读小学的时候,被一个白人小胖子欺负,不仅对他做眯眯眼的动作,还问他是不是喜欢吃狗肉。
母亲第二天就让李玉茹带着律师团队和保镖团队去学校,问校长想要选哪一个?校长看着乌央乌央的几十个黑超特警,还一水的全是少数族裔,最后只能通知小胖子的父母,要求小胖子转学。
他也因此成了学校名人。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人欺负他了,也再也没有人和他玩了,就连其他亚裔也躲着他。
他成了孤家寡人。
第12章 命运如织(下)
林怀恩赶紧把头摇的像是拨浪鼓,“不是。没有。您别这么想!”他踌躇了一下,“其实新学校挺好的,大家都挺好的,毕竟都是同样的肤色”
“那你是不是怪妈妈管你管的太严了?”林若卿怕林怀恩不敢回答,愈发的和颜悦色。
林怀恩注视着母亲脸上难得出现的和蔼微笑,低下了头,多年来的习惯让他缺乏对母亲袒露心声的勇气,他小的时候不是没有过,但是讲道理这种事,一百个他都凑不成妈妈一张嘴,论讲道理,妈妈一个堂堂哥大教授,管理着十多万人公司的总裁,想要PUA自己的亲儿子上进,那肯定是猫抓老鼠手到擒来。自己属实不是对手,因此他下意识的降低了声音,“我从来都没有怪你的意思,是我自己不争气。”
林若卿那能不知道他的言下之意就是不想要争气,叹了口气说:“以前妈妈确实对你要求比较高,那是因为我认为你能够做得到,我所有的要求都是在合理范围内。给你足够的压力,但不给你过分的压力,才能发掘你的潜能,才能让你的身心都变得强悍。妈妈认为自己的教育方式,是科学的,合理的。而且,怀恩,妈妈虽然对你要求很高,但妈妈所有的温柔也同样都给了你。你看看你爸爸什么待遇?你心里应该是清楚的。”顿了一下她又笑着说,“不过今天妈妈还是意识到,自己刻意忽略你的一些诉求是不应该的。我还是得更多的去了解你的心理感受,作为母亲仅仅是关照和呵护你成长是不够的,还得用心陪伴,用心交流。”
这番话在他耳里已经是难得的软话了,简直就是天降福利,林怀恩心想:不会好日子就要来了吧?难道外公和妈妈一番恳谈,让自己渔翁得利了?
但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大意,他诚恳的说道:“妈妈,对不起,是我不争气。我就是有的时候会想,你对我的要求太高了,太严苛了,我好累,我做不到。可当我做到了,看到你虽然不说什么,但还是会笑,我又觉得辛苦都值得。然而我每次在这种循环中打转,内心越来越矛盾”
终究他还是没有高声呐喊出那句:对不起,妈妈,我只想躺平。
林若卿又抬手摸了摸林怀恩的头,“对不起,宝贝,这些都是妈妈的错。以前妈妈太忙,这一段时间会更忙,所以等过了这段时间妈妈再改。”
林怀恩没想到从来正确的母亲,会主动说自己错了,尽管说改,目前只是口头上的,还放在了不知道哪一年后,但他的眼泪一下就掉了下来,不说是苦尽甘来,至少看见了吃软饭的希望了不是?还有什么事情能比这事更值得高兴?
所以这不仅是感动之泪,更是激动之泪,“不是,妈妈,我只是有些害怕自己成为不了妈妈期待的那种人,所以有的时候就想.”他哽咽了起来,一不小心就说出了心里话,“干脆像爸爸爸爸那样什么都不干,混吃.等死就好了.反正我.反正挺没有追求的也不知道自己该追求什么.”
林若卿哭笑不得,“你知道不知道你爸爸当年高考什么成绩?知道不知道他在哥大奖学金都是拿第一档的?当年他要回国,他导师都愿意给他出公派违约金,但他这人太有原则,还是毅然决然的回国了。你认为他混吃等死,那是因为他这个人太有原则了,太有原则,有的时候是不适合在这个社会上出人头地的,只能混吃等死。”
“啊?”林怀恩很震惊,震惊到眼泪都忘记继续掉了。这可怎么办哦?莫非的先撞个头破血流,体验一下天黑路滑,社会复杂才有资格躺平?
林若卿摇头,“当然,我并不是说混吃等死不好,但我还是认为人世间美好的事物很多很多。有些高级的美好,必须你站在人类的巅峰才能感受的到,比如征服最高的山峰,和雪,和冰川和极寒战斗,领略无限险峰。潜入最深的海底,看海底火山,观海下瀑布,采一朵珊瑚,和鲸鱼一起游泳。还比如与最优秀的人类做对手,一次又一次的挑战人体极限,泳池、跑道、棋盘、球场.战胜他们成为冠军,成为人类自己的山峰。沉迷自己的世界也很美,去写作,创造文学之美。去计算,描绘数字之美。去思考,去研究,无论艺术还是科学,都有它们自身无法形容的美,这些都是极少数人才能领略的。好比妈妈,就是想建造出能矗立在人类建筑历史之上的地标.在往遥远一点说,成为宇航员登上太空和月球,这种俯瞰地球的美好,都是极致的,值得用一生去追求的。实际上,每个领域的极限都是无限美好的,就像你喜欢的乐高,你沉浸其中,搭建出属于你的宏伟城市,那种美好,是不是无与伦比?所以千万不要觉得生命无趣,生命有趣的事情太多了,你得慢慢去发现”
“我知道了妈妈。”林怀恩凝视着妈妈像是鼓励小马站起来的林志玲似的给他打气,头皮发麻,心想自己比废柴强不了多少,然而母亲的目标却是创造历史,这真是虎母犬子了。
“你现在还不知道的,怀恩,想要发现这些美好,需要你自身有很高的能力,这些能力需要千锤百炼才能获得。”林若卿又柔声说,“妈妈,是真希望你能在学习的过程中,找到你的生命意义所在。”
“哦”林怀恩有有些失望,觉得终究还是绕了回来。
林若卿那能看不懂儿子眼里的情绪,“不过,妈妈以后会多给你一些空间的,也不会再给你提任何要求,但这不是让你堕落,你自己得还是自律。”
“嗯。妈妈,我明白,我不会让你失望的。”林怀恩想到终究拴在身上的绳索还是松动了一下,又开心了起来,信誓旦旦的说,“我就算混吃等死,也要做一个有能力登上巅峰,但就是想要混吃等死的人!”
林若卿笑了一下,“这样也可以。”她抬眼看了看屏幕上的飞行轨迹,“好了,你休息会吧,马上到香岛了。”
“嗯。”林怀恩抬起头问,“我真要去当道镜的学生吗?”
“这个事妈妈先调查清楚。”
“哦。”
“你真愿意?”
“肯定啊!学习魔法多有意思!再不济,也能学点什么少林功夫吧?像阿宝一样!”
听到儿子又提到功夫,林若卿摇了摇头,“你啊~”
林怀恩吐了吐舌头,假装开始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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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时飞逝,湾流抵达了香岛,降落在了只有軍旅和香岛正府才能使用的十岗机场。飞机停稳之后,林若卿带着林怀恩没有耽误一秒钟,甚至没有和飞机上的工作人员寒暄告别,便下了飞机。
邵希广、廖震和秘书安岚早早等在了舷梯边,改装过的白色埃尔法保姆车就停在一旁。
林怀恩跟着母亲径直上了车,坐在椅子上。
林若卿稍微拢了下裙子,便看向了跟在后面的屠冠军,“屠队长,我就不去何西花园了。”顿了一下,她说,“我和怀恩直接回东官,他明天还得上学,不能耽误了他的学习。”
林怀恩无语,心想:看样子混吃等死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屠冠军有些意外,“回东官?但是董事长和夫人都还在等你”
“我等会给我父亲打电话就行了。”林若卿淡淡的说。
屠冠军点头,“那好,我的任务就到这里结束了。”他看向了门边的邵希广,“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希广了。”
邵希广笑了下,没说话。
“嗯。”林若卿靠在沙发椅里,闭着眼睛点了下头,“辛苦你了。”
“应该的。”屠冠军拍了拍邵希广的肩膀,对方的手已经按住了车门开关键,随时准备关门。他便不再耽误,说道:“林总裁,再见。”说完屠冠军让到了一旁。
邵希广按下了关门键,车门快速合上。
林怀恩向外望去,隔着单向玻璃,远处香岛纷杂繁多的霓虹灯很是晦暗,有种沉沦于灰色雾霾的陈旧污浊感。他一直觉得香岛这座城市,乍一看很美丽,小而精致,然而却不能细看,细看之下,香岛的精致只浮在表面,是只属于极少数人的浮艳绮靡,然而香岛细处的小,却小到了扭曲,那种逼仄和紧迫,令人窒息,相比之下,就连素来冷漠的纽约,都有人情味的多。
副驾驶室传来了沉闷的关门声,打断了林怀恩漫无目的的思考,坐在驾驶座的老廖的询问道:“总裁,那我们直接回家?”
“回家。”妈妈回答道。
林怀恩也更想要回家,就算今天在“何西花园”过夜,明天又不能去学校,他还是想要回家。“何夕花园”给他的感觉也有种死气沉沉的阴郁,总觉得那里适合拍摄鬼片。反正他是不怎么喜欢何夕花园的。
廖震挂了挡,埃尔法徐徐开动。林若卿心偏头问坐在身侧的安岚,“今天公司里没有什么事吧?”
安岚观察了下林若卿的面色,端着iPad,小心翼翼的说道:“我们现在还在行进的工程不多,没什么特别要紧的事。”稍微停了一下,她压低了声音,“哦~只不过.只不过.有些合作方不知道从哪里听来了一些谣言,像是普天的黄总、广南建工的李总、还有海洛的陈总都专门打了电话,说想要见您。还有一些银行,华信银行、申发银行、广南银行还派人上了门,要求我们披露董事长的身体状况我都推说您人在国外见投资人,具体一些情况要等您回来再说”
林若卿蹙眉,神色变得凝重。
这时安岚又说:“对了.还有乔行长专门打了个电话给您,他希望您能把私人号码给到他,他说有些很重要很紧急的信息需要和您私下说。我告诉他,等您回来,我会把他的要求转达给您,您看您要不要给他回个电话?”
林若卿蹙紧了眉头,埃尔法却忽然间停了下来。她抬头看去,这时还没有到机场出口,却被一辆拉着雪糕筒和路障的皮卡拦在了前面。
“怎么了?”林若卿问。
“不知道。”邵希广回答的同时,将手伸进了上衣里侧,做出了拔枪的动作,“您小心。”
林若卿解开了安全带,又按了下林怀恩,让他与自己一起弯下腰,做随时准备隐蔽的动作。
林怀恩倒是不紧张,在亚美利加枪击不要太多,在华国反而不是很适应,今天见邵希广拔枪,反而有点隐隐的兴奋。他扒着椅背向窗外望去,只见湾流的乘务长高敏,从皮卡的后座走了下来,皮鞋的后跟敲击着水泥路面,发出了奇怪的脆响,这响声在寂静的晚风中莫名的有些急促和诡异。
“等等!林总裁!您有东西忘在飞机上了。”高敏单手提着个箱子,向保姆车这边挥了挥手喊道。
邵希广警惕的问道:“林总,您有东西掉在飞机上了吗?”
第13章 莲花宝瓶(上)
林若卿摇头,肯定的说:“没有。”她去青迈,除了一部私人卫星电话,和藏在发卡、指甲里的隐藏定位系统,什么都没有带,她又看向林怀恩,“怀恩,你有什么东西忘记了吗?”
林怀恩抱着书包摇头说,“我就只带了书包,下飞机的时候还特意检查过。”
邵希广将枪掏了出来,打开保险,双手握持在腿间,对坐在驾驶座的廖震说:“你问问。”
廖震把车窗玻璃按下来一条三指宽的缝,头靠着后方,隔着缝隙大声问道:“什么东西?”
高敏放慢了脚步,举起手中被捆得严严实实的白色泡沫箱子,说:“我也不知道,当时是纳隆潘將軍送上飞机的,说是林总裁的东西.”她完全不知道车内人的紧张,走到了车边说,“.刚才走的时候,林总裁可能是忘记了,也没有人提醒.我们在打扫机舱的时候才发现”
林若卿直起了身子,“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小心为好。”邵希广将手指从扳机上松开,但身体依旧绷得很紧,像是随时准备捕猎的豹子,“老廖你下去检查一下。”
廖震轻轻应了声“好”,打开车门跳了下去,笑着对高敏说道:“高姐,给我就行了。”
高敏将箱子递给廖震,像是交出了什么烫手的山芋,长舒了口气说道:“幸好我们发现的早,要是再迟一点,安检的人就要上飞机了。”她大概认为是什么违禁品之类的,于是又隐晦的提醒道,“等下你们出机场的时候,也得留意一下。”
“好像我们老板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打开看看。”廖震垫了垫重量,又笑着将耳朵贴在盒子上细心聆听了一下,“说不定是个金枕头榴莲?”
他随手从腰间掏出一把瑞士军刀,挑开了捆在上面的打包带,掀开泡沫箱子的盖子,一股檀香味扑鼻而来,即使里面塞满了棉花,都遮挡不住。
“好香啊~”站在一旁伸着脑袋正聚精会神注视的高敏情不自禁的说道。
高敏的话还没有落音,坐在车内的林怀恩都透过吹进来的夜风,闻到了一股极为清新的檀香味,这味道几乎和刚才在大殿中闻到的几乎一样。
廖震也抽动了两下鼻子,说道:“确实很香。”他用军刀拨开铺在表面雪白的棉絮,那些棉絮像是被撕碎的云朵,被夜风吹得到处都是,如雪花般随风起舞。
乱飞的棉絮中,一抹鲜亮华丽的血色如水波般浮现,无论是廖震、高敏还是车上的林若卿、邵希广、安岚都屏住了呼吸,观赏着恍若从云朵中暴露出来的精美木器,残阳般的血红漆面描着夜幕般的黑边,一朵又一朵略小的金色莲花整整齐齐的排列在上方,与LV的老花格略有些相似。但和LV那种低劣的印刷品相比,这一笔一划用金漆勾勒出来的花朵,每一朵都极为立体,细腻精巧到如真花。就连有些斑驳的漆面,都如同装饰,更显得它珍贵绝伦。你能清楚的感受到,每一道刻痕都浸透着岁月的沧桑感,每一朵金色的莲花都绚丽多姿,尤其是位于中央,坐在一朵大莲花的观音像,就像是在空气中投下了道栩栩如生的金色投影,让人仿佛目睹了威严庙宇中高座的金色观音圣像。
可能唯有林怀恩和其他人感受到的完全不同,四周一团漆黑,唯有那盒子上的观音散发着暗红色的光芒,十三副血红色的画,也许是十三座雕塑?它们围绕着坐在正中央的观音?仿佛在散发着红色的如水波般的光晕徐徐旋转。
他下意识的屏息凝视,这时才看清楚了那血色光晕中居中而坐的似乎和今日在大殿中看到的观音长的并不那么像。不仅面容更为男相,而且还有五个脑袋,每个脑袋上竟都带着骷髅模样的皇冠。那骷髅皇冠在血光中白森森的,散发着死亡的腐朽之美。这种感觉既像日暮,霭霭霞光渲染着夜幕将汹涌而至的壮丽。又如晨光,氤氲雾气蒸腾烘托着白日猛烈统治的巍峨。
林怀恩心脏一凛,集中注意力在那些旋转的画上,乍一看那些画就像剪纸,彷如走马灯般在他近在咫尺处旋转。仔细看,他才发现原来是不知道是不是“观音”的佛像的十三只手在旋转,那佛像每只手上都有一个莲花碗,碗中都盛着一座雕塑,那些雕塑形态各异,姿态各异,有些邪异,有些庄严,有些扭曲,有些端庄.
他对佛教一无所知,却觉得那些雕塑有趣极了,就像是乐高积木的成品。假使说乐高要出佛教系列的玩具,他以前不见得有兴趣,但现在他一定会买。
这样一想他盯着那些雕像一时间看痴了,就像是在看乐高积木的搭建说明书。绝大多数乐高,他只需要看一到两遍,就能不需要看步骤图,直接把完整的乐高雕塑拼凑出来,但需要他完全集中注意力。
而此时,他将那些雕塑,一座一座拆解成了零件,在他脑中勾画出了要些什么零件才能将他们拼凑出来。
“好精美的木器,这应该是古董吧?”目眩神迷的高敏脸上泛起了一抹奇异的红色,她像是无意识的问道。
林若卿一下就猜到了这是什么,连忙按下了窗户,急声说:“不用打开了,把它送到车上来。”
廖震回过神来,“哦”了一声,连忙抱紧了箱子,从地上捡起盖子,重新把盖子盖上。
当木器消失在众人眼中的一瞬,天色都变得更幽暗了点。
第14章 莲花宝瓶(下)
林怀恩眼前幻灯片似的画面全部消失了,就如晚霞消失在天际,被夜色吞噬的一干二净。但在那红光全然湮灭之际,他仿似又看到了那尊五头雕塑的三只手,还抱着一个女子,那女子似乎才是今日在大殿中所见到那尊观音
他觉得诡异极了,身体几乎有些不受控制,只想要冲下车,把那木盒子打开,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但此时廖震已经从窗户,将泡沫箱子递给了母亲。
当注视着妈妈接过去的那一瞬,他又感觉那种冲动消失了。
林怀恩长长松了口气,他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还在发颤,手心和身上全是粘稠的汗水。他强行将视线从那普通之极的泡沫盒子上挪开,看到车外的空姐高敏好像也有些恋恋不舍,那神情似乎是在后悔把箱子还给了母亲。
等林若卿将箱子放在脚边,再也看不到时,她才笑了一下说道:“还真亏我们反应的快,要不然这东西怕是会把海关缉私警察给引来。再想要弄出来,可就麻烦了。”
林若卿瞥了高敏一眼,淡淡的说道:“也不是什么古董,不过是一位禅师开过光的佛像,送给我母亲的。真要是什么重要物件,也不至于给忘记了。”她话锋一转,又说,“你们机组的工作做的不错,这个月你们工资奖金全部翻倍。”
高敏察觉到了自己这样说有邀功的嫌疑,听到不过是工资奖金翻倍,对比刚才那一看就不是凡物的盒子,内心稍稍有些失落,笑容也没最早那么热忱,不过她嘴上却说:“奖金什么的都不重要,能完璧归赵就行。”顿了一下,她又说,“林总裁,没什么事情,那我先回去工作了。”
“去吧!”林若卿目送着高敏上了皮卡,等廖震也上了车,她便将窗户关上,装作若无其事的说道,“虚惊一场,完全把这玩意给忘记了。”
林怀恩却知道,并不是忘了,母亲走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拿,当时大殿上也没有装瓶子的木箱子,就是一个古董模样的金属瓶子。
“没事就好,我们其实不怕有预谋的刺杀,反而那种没有预谋的临时起意的袭击更防不胜防。”邵希广严肃的说,“最近这种环境和氛围,您和老爷子都得小心谨慎。我听说徐天仰和严氏父女,现在尽量都不出门,开会只开视频会议,就是害怕意外。”
林若卿波澜不惊的说道:“我们华隆没有他们那么无耻,我们还是有道德底线的他们不过是规模足够大的掮客罢了,连企业家都算不上。他们的手段除了利用权色换取利益,就只有用最劣质的建材修建最廉价的商品,欺骗消费者罢了。这一次,他们两家连累的上下游损失惨重,害得无数家庭无家可归,死了不过是便宜他们了而已。倒是他们背后的人,如今巴不得他们死。”
安岚忍不住问:“他们两家背后究竟是谁啊?”
林若卿瞥了安岚一眼说:“这不是你该知道的。”
安岚吐了吐舌头,不敢继续作声。
邵希广岔开话题,严肃的说:“不管怎么说,小心谨慎总不会出错,您一定要尽量配合我们的工作,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我会配合你们的工作的。”林若卿扭头看向林怀恩,郑重的叮嘱道,“怀恩,你也是。”
林怀恩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