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王姐的脸上重新露出了那种云淡风轻的笑容，“我突然觉得，就这么让他死太便宜他了。”
“猫抓老鼠的游戏，最好玩的不是一口咬断它的脖子，而是看着它在自己爪子底下拼命挣扎，最后在绝望中慢慢死去。”
王姐的声音很轻，但林熙儿却听得后背一阵发凉。
她看着王姐那张保养得宜、看起来依旧美丽动人的脸，第一次感觉到一种发自心底的恐惧。
……
第144章 电影杀青
三周的时间一晃而过。
对于陈明来说，这三周过得那叫一个充实。
新孤儿院的建设工地上，李宏那个老小子自从收到了陈明追加的五十万预算，整个人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天天都泡在工地上亲自监工。
工地上新招了好几十号工人，分成了两班倒，二十四小时机器轰鸣灯火通明。那进度简直就是一天一个样。原本还只是一片平地的工地，现在已经能看到主体建筑的雏形了，一楼的墙体都快砌完了。
李宏隔三差五就给陈明打电话汇报进度，语气那叫一个谄媚。什么“陈院长您放心，材料绝对用的都是国标最好的”，什么“陈院长您看，这钢筋比您头发丝还粗”，听得陈明都想笑。
他知道，钱这东西有时候比什么紧箍咒都管用。
除了监工，陈明大部分时间都泡在中学校的食堂里，研究他的“启明星合唱团”。
自从上次夜半录歌成功之后，孩子们对唱歌的兴趣和信心都空前高涨。陈明也趁热打铁，把系统奖励的那个“神级技能——儿童心理学精通”给利用到了极致。
他不再像以前那样只教他们怎么唱歌，而是开始真正地去了解每一个孩子的内心。
他发现，大虎那小子之所以唱歌老是抢拍，不是因为他节奏感不好，而是因为他性格急躁表现欲太强，总想第一个唱出来吸引别人的注意。针对他，陈明就给他安排了“鼓手”的职位，让他负责打拍子，让他把那股子用不完的劲儿都使在节奏上。
他还发现，林枫那小子弹琴的时候虽然技巧越来越好，但总是不自觉地会把旋律弹得有些压抑。这是因为他内心深处那份因为被遗弃而产生的自卑和不安全感还没有完全消除。于是，陈明就经常拉着他聊一些天马行空的话题，从音乐聊到宇宙，从历史聊到未来，鼓励他多表达自己的想法，让他明白他是一个独一无二的、有价值的个体。
至于小雅，这丫头的天赋简直就是个无底洞。陈明只是稍加点拨，教了她一些基础的声乐技巧和情感表达方式，她的进步速度就跟坐了火箭一样。她现在唱歌，不光是声音好听，更是能把歌里的那种情绪、那种故事感给完完整整地表达出来，听得人头皮发麻。
陈明甚至还搞了个“创作分享会”，鼓励孩子们把自己心里想的、开心的、不开心的，都用唱歌或者画画的方式表达出来。
慢慢地，整个孤儿院的氛围都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孩子们脸上的笑容更多了也更自信了。他们不再是以前那种小心翼翼看人眼色的样子。他们开始敢于表达自己，敢于追逐自己喜欢的东西。
就连平时最沉默寡言的几个孩子，现在也敢在大家面前小声地哼唱几句自己喜欢的歌了。
陈明看着这一切，心里那叫一个舒坦。
他感觉自己现在才算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院长”。
这天下午，陈明刚带着孩子们排练完一首新学的儿歌，正准备去后厨做晚饭，苏晴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陈明！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电话一接通，就传来苏晴那压抑不住的兴奋声音。
“怎么了？中彩票了？”陈明懒洋洋地靠在食堂门口的柱子上。
“比中彩票还开心！”苏晴在那头咯咯地笑了起来，“我们杀青了！电影今天下午正式杀青了！”
“杀青了？”陈明也愣了一下，随即一股喜悦涌上了心头，“这么快？”
“是啊！李导说这都是孩子们的功劳！”苏晴的语气里充满了骄傲，“他们演得太好了太真实了，好多镜头都是一条过，省了他不少事。李导还说，等电影上映了，这帮小家伙肯定能火！”
“那必须的，也不看看是谁带出来的兵。”陈明得意地一扬下巴，心里美滋滋的。
“还有我呢！还有我呢！”苏晴在那头邀功似的说道，“李导也夸我了，说我演得不错，把那个支教老师的温柔和坚韧都演出来了，还说下次有合适的角色一定还找我！”
“行啊你，苏大明星，这还没毕业呢就要起飞了？”陈明笑着调侃道，“那以后我可得抱紧你的大腿了。”
“去你的！”苏晴在那头笑骂了一句，声音里全是藏不住的笑意。
陈明也跟着乐，跟苏晴聊天就是舒服，这丫头身上有股子劲儿，不管什么时候都乐呵呵的，跟个小太阳似的，能把人心里那点乱七八糟的阴霾都给照亮了。
“说正事，”苏晴在那头清了清嗓子，语气也正经了些，“李导说电影后期制作大概需要一个月，顺利的话十月一号就能上国庆档。他让我问问你，孩子们什么时候回去方便？他好安排车送他们。”
“回去？”陈明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这么快就让他们回来？不再多玩几天？我听说南风市那边好玩的地方可不少，你就当带他们旅旅游了，钱不是问题。”
“得了吧你，陈大财主。”苏晴在那头笑得不行，“你当这是旅游团呢？孩子们出来这么久也都想家了想你了。小胖墩昨天晚上还偷偷跟我说，想吃你做的红烧肉了，说剧组的盒饭再好吃也没家的味道。”
这话听得陈明心里一暖，那点因为孩子们要回来而产生的微不足道的“麻烦感”瞬间就烟消云散了。
他妈的，这帮小兔崽子还挺有良心。
“行吧，那你们明天就回来吧。”陈明想了想说道，“我这边也正好有点事要跟你们商量。明天早上我让班车公司的王经理去接你们，直接送到中学校这边来。”
“好嘞！”苏晴在那头干脆地应了一声，“那我先去跟李导说一声，再告诉孩子们这个好消息去！他们肯定得高兴疯了！”
“去吧去吧。”陈明笑着摆了摆手，虽然他知道苏晴看不见。
挂了电话，陈明的心情那叫一个舒畅。
孩子们要回来了！
这个家总算是要完整了。
他在食堂门口来回踱步，脑子里已经开始盘算起来了。
明天得搞顿大餐！必须是最高规格的！
红烧肉、可乐鸡翅、糖醋里脊，这老三样必须有。再来个水煮肉片、辣子鸡丁、鱼香肉丝……光是肉菜就得整个七八道。素菜也不能少，清炒个时蔬，再拍个黄瓜拌个凉皮。汤也得有，就炖个大骨玉米汤，鲜！
对了，还有主食。光吃米饭多没意思，得蒸点花卷再烙点葱油饼。
饮料也不能少，可乐雪碧必须安排上，还得买点果汁给那些不爱喝碳酸饮料的小姑娘们。
陈明越想越兴奋，撸起袖子就冲进了后厨的仓库。
他要在仓库里好好盘点一下，看看还缺什么食材。缺了的，下午就去镇上买！必须把明天的接风宴办得明明白白的！
……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整个中学校园就变得热闹了起来。
陈明起了个大早，在后厨里叮叮当当地忙活了起来。
而宿舍楼里，留守的孩子们也一个个都跟打了鸡血似的，不用人叫就自己爬了起来。
“快起床！快起床！林晓姐姐他们今天就要回来啦！”
“真的吗？太好了！我想死小胖哥了！”
“我们去门口等他们吧！”
孩子们叽叽喳喳地，一个个都兴奋得小脸通红。
他们已经有快两个月没见到自己的小伙伴了。虽然每天都能通过电话和视频联系，但这哪有亲眼见到来得亲切？
林晓带着弟弟妹妹们，把整个宿舍楼都打扫得干干净净，窗户擦得锃亮，地也拖得能照出人影。
“要把家里打扫干净，这样林晓姐姐他们回来才会觉得舒服！”林晓像个小大人一样叉着腰，指挥着弟弟妹妹们干活。
孩子们也都干劲十足，一个个都抢着干活，整个宿舍楼里都充满了欢声笑语。
上午十点多，两辆白色的大巴车缓缓地停在了中学校的大门口。
车门还没完全打开，留守的孩子们就再也按捺不住了，一个个都欢呼着朝着大巴车冲了过去。
“林晓姐姐！”
“小胖哥！”
“你们可算回来啦！”
车门打开，苏晴第一个从车上走了下来。
她看着眼前这群像小鸟一样冲过来的孩子们，脸上也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紧接着，小胖、二牛，还有其他几个去拍电影的孩子，也陆陆续续地从车上走了下来。
他们一个个都晒黑了，也好像长高了不少。但脸上却都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自信和开朗。
“大虎！你想我了没！”小胖墩一看到自己的好兄弟，直接就张开双臂一个饿虎扑食扑了上去。
两个半大小子瞬间就滚在了一起，在草地上打闹了起来。
“林晓姐姐！”几个小姑娘也围了上来，拉着林晓的手叽叽喳喳地问个不停。
“姐姐，拍电影好玩吗？”
“南风市是不是特别大？比我们县城还大？”
“你们有没有见到大明星啊？”
林晓被她们围在中间，脸上带着温柔的笑，耐心地回答着她们每一个问题。
整个中学校门口瞬间就变成了一片欢乐的海洋。
久别重逢的喜悦冲淡了所有的思念和不安。
陈明靠在食堂门口，看着眼前这副热闹的景象，嘴角不自觉地就往上扬了扬。
真好。
他没有上前去打扰他们，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任由他们疯任由他们闹。
直到苏晴领着孩子们，大包小包地朝着食堂走过来。
“陈明！”苏晴远远地就冲他挥了挥手。
“回来啦。”陈明笑着迎了上去，很自然地就接过了她手里那个最大的行李箱，“路上还顺利吧？”
“顺利，司机师傅开得可稳了。”苏晴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笑着说道，“你这是……在做饭？”
她闻到了从食堂里飘出来的那股子浓郁的、让她无比熟悉的饭菜香味。
“那可不。”陈明得意地一扬下巴，“你们这帮功臣回来了，我这个当院长的必须得给你们露一手啊。今天中午，满汉全席！”
“哇！满汉全席！”
孩子们一听，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他们欢呼一声，扔下手里大大小小的行李，呼啦啦地一下全都冲进了食堂。
当他们看到餐桌上那摆得满满当当、冒着热气、散发着诱人香气的十几道菜时，一个个眼睛都看直了。
“哇！是红烧肉！”
“还有可乐鸡翅！我的最爱！”
“院长万岁！”
孩子们一个个都跟小馋猫似的，围着餐桌就差直接上手了。
“行了行了，都别看着了！”陈明看着他们那副没出息的样子，觉得又好气又好笑，“都去洗手！洗完手才能吃饭！”
一声令下，孩子们立刻就欢呼着冲向了水龙头。
这顿接风宴，吃得那叫一个热火朝天风卷残云。
餐桌上，孩子们叽叽喳喳地分享着这两个月来各自的经历。
“我跟你们说，拍电影可好玩了！”小胖墩一边啃着鸡翅一边含糊不清地吹嘘着，“导演叔叔可喜欢我了，天天都夸我演得好！还说我天生就是当演员的料！”
“你就吹吧！”旁边的大虎不屑地撇了撇嘴，“我听晴天姐姐说，你第一天拍戏紧张得连台词都忘了，NG了十几遍！”
“那……那是意外！意外！”小胖墩的脸瞬间就红了，梗着脖子狡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