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贯口出来,岳芸鹏也忍不住情绪,越发觉得大林藏的深,甚至不仅觉得大林藏的深,曹云成是不是也留了一些没有彻底交给他们?
“让师父师娘看?得了吧?”张鹤仑摆摆手,“反正我不去触这个霉头,饼哥不就被排去干苦差事了,估计还在剧场门口蹲着呢。”
“哎哟,对啊,他还蹲着呢。打电话让烧饼回来吧,不可能抓回来的,如今大林开窍了,恐怕会成为听芸轩主力演员。”
没有办法,几个人打电话给烧饼。
烧饼已经没有在外面,正坐在车里看大林的表演,越看越觉得难受。
不断后悔自己被爸妈提拉回去。
跟着师哥走除了当初他带自己的恩情,还有一点便是知道师哥会说相声,自己过去发展并不差。
尽管师父师娘有恩情,可是孩子长大了不是总要出去的?各有各的发展和想法
况且他对合同也有点意见,要不然不会离开。
结果现在落到只能待在德芸社。
“等等,如果我跟师哥解释清楚,会不会原谅我?不行,就算原谅我了,爸妈又给我逮回去怎么办?爸妈是一直坚信传统师徒理念的,多远都会给我逮回来。”
想到这里,烧饼不断摇头。
除非使用一个先斩后奏,直接声明加入听芸轩,可这样把会德芸社的路给堵死,跟师父师娘闹矛盾。
一时间他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处境非常尴尬。
而就在这会儿,岳芸鹏的电话来了。
“烧饼,你在哪呢?”
“还能再哪,一直守在外面。我亲眼看见大林和曹师哥进去,可是抓不到。”
“够啦,没希望了。大林的表现多好,你看见没?”
“看见了,听得那叫一个舒服,全部是能耐。”
“回来吧,咱们一块儿去医院看师父师娘,看看师父师娘对今天的直播有没有反应。”
第18章 曹云成写的贯口辅导文本
最后望一眼听芸轩被脑残粉围满的剧场,烧饼臊眉耷眼开着车去医院。
同时岳芸鹏、张鹤仑、栾芸萍等人一起过去。
大林加入听芸轩已经成为定局,接下来就是看师父师娘怎么抉择。
如果还要抓人回来,他们怕是没任何办法。
不大一会儿。
几个人来到了医院门口,彼此看一眼,没有什么表情。
张鹤仑说过不想触霉头,却不能不过来,只能一块儿上楼去到病房看师父师娘。
到了里面,他们发现师父师娘压根没看什么直播。
没看的话,他们只能硬着头皮提。
“你们怎么一块儿来了?不忙吗?”
媳妇儿受伤,郭得刚全程照顾,没有半分怠慢。
“师父,网络上的事情您看了吗?”
“什么?”
“直播,大林在听芸轩说相声。”
原本郭得刚坐在旁边为媳妇儿削着水果,忽然一顿,相隔了三四秒抬手放在旁边。
“你们想说什么?”
“师父,大林我们几个抓不回来,烧饼蹲了一天哪敢下手哇?”
郭得刚哪里不知道,无非当时生气,故意去为难一下这个曾经跑去了听芸轩的徒弟。
“你们别管了。”
“那大林……”
“先让他在那边待一段时间,叛逆期而已,有一天会自己回来的。他还能脱离掉这个家?”
“啊,对,也是。”
几个徒弟猛然想过来,事情的确如师父说的那样,难不成郭启林还能断绝父子关系?
估计就是一时没想开,一个月或者两三个月会自己回来。
至于今天的捧,看似很不错,大林还开窍了,可大概率会变成无效。
是人家父子关系亲?还是前舅舅的关系亲?肯定父子关系,更别说曹云成的剧场还成为了大骂特骂的存在。
大林不傻或者不想背负不孝的名头,注定回来。
想到这里,几个师兄弟轻松了,终于露出一丝笑容,各自走出病房来到走廊聊天。
“师父的反应,看来不着急了,咱们用不着担心。”
“是啊,我们纯属皇上不急太监急了。”
“合着我们是太监?”
几个人在外面说说笑笑,顺便再看一看直播。
直播里曹云成的和郭启林的相声已经结束。
一段好的贯口让后者获得了不少的喝彩。
甚至网络上已经开始传播他表演的视频,只有给足时间,他的出彩会被更多人看见。
而现在已经是返场的阶段。
返场说了一会儿。
曹云成和郭启林一块儿下来进行接下来的专访。
来到专访环节,德芸的几个人莫名关注了起来。
不止他们关注。
在病房里面的郭得刚都少有拿起手机去观看,一开始他是不知道的,经过徒弟提醒不得不看一眼。
王慧自然跟着一起,她巴不得郭启林早点回来。
只是看的时候眉头没松开过,因为大林跟曹云成走得太近了。
“很精彩的演出,大林这一次的感受怎么样?”
记者问一声。
郭启林坐在舅舅旁边,“很不错,我得到了不少的提升,第一次知道相声可以这么说。”
曹云成转头望过去夸赞,“他今天的表现非常好,完全是过去没有的。”
“听说贯口非常难,年轻演员很难拿捏,但是郭启林今天表现的好,是曹老师特别给归置了吗?”
“对,不仅给我说,还特别给我规划了一下气口,甚至一字一句为我写下来。”
“写下来?怎么写的,我们能看看吗?”
“当然可以。”
郭启林穿着大褂和水裤,右手从裤子口袋拿出来一张纸,纸单纯是作业本纸,没什么特殊,可上面密密麻麻写着刚才他说的几个贯口。
而在这些文字的空隙之间还有曹云成用来分割气口的竖线,同时上面竟然标注了轻重缓急字眼以及极其明显的节拍。
比如四分之一拍、四分之三拍,有点类似于音乐谱子。
记者望着郭启林的纸张傻了,没想到贯口是这样学的。
她傻,看着直播的岳芸鹏、张鹤仑心脏怦怦跳,毛孔在不断扩张开,眼睛不由自主靠近想看清楚。
这是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的教导形式,果然曹云成当初教他们的时候留了一手。
当初要是有这种详细的教导,不至于听老先生录音半年也学不会一段。
“给阎鹤相打电话,问问他当初是怎么学的?”
岳芸鹏开口。
张鹤仑给大脑袋打电话。
阎鹤相此刻正跟小四在剧场里。
“你们看直播了?当初跟着曹云成学贯口的时候,他们给你写这个东西了吗?”
“没有。”
“看来还是留了一手,没有教我们。”
岳芸鹏说一句,内心不平衡。
阎鹤相在电话那边歪着嘴很想吐槽他一句,骂的时候不松口现在却惦记对方没有教他了。
合着欠他的?
明显仗着师父的捧,有些膨胀了,嘴管不住话。
不过就在这时候,烧饼的脸色煞白,随后一拍大腿露出了后悔的表情。
“你怎么了?”
“其实……其实曹师哥曾经给我写过这么一个东西。”
“什么?”
岳芸鹏、张鹤仑以及电话里面的阎鹤相、小四全部有些惊讶。
感情烧饼得到的教导更多。
难怪烧饼愿意跟着走。
“只给你一个人写?”
“没有,写了好几份呢,给你们也写了,说是辅助你们练习。可以一边听录音一边对照来。”
“嗯?”
这下全部人懵了,给他们写过,那他们怎么没收到。
烧饼继续道:“在最开始你们学习的时候,师哥花费一天时间写出来的,十分用心。我还拿给师父看,师父说不错,但太过片面化,不适合你们,等到以后再说,然后就没有然后。”
“……”
话题到这。
岳芸鹏、张鹤仑以及还没有挂断电话的阎鹤相,小四等人很识趣的不再提了。
一开始以为他曹云成偏心,现在哪有什么偏心,师哥是真拿他们当师弟的。
但他们却没有拿他当过师哥,认为是他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