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正清见肖途竟然真的不听自己的话,心里面多少有些慌张。
但他好歹也是经历了多次斗争的战士,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他道:“是谁告诉你这些事情的?兴荣帮?不……不可能是他们,兴荣帮的规矩在那。76号?也不是,如果是他们,我早就被他给抓了。是谁?我是哪里漏出了破绽!”
肖途还是有些年轻,说了:“是黄鸟同志!他给我指令,让我除掉你这个叛徒!”
“黄鸟?”
孙正清有些意外,紧接着他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黄鸟!”
肖途不知道孙正清在搞什么脏套路,皱眉问道:“你笑什么!”
“肖途啊肖途,你可是真的糊涂!”
孙正清冷冷地训斥道:“黄鸟是谁?你认识他吗?他见过他吗?他的三言两语,就让你对我拔枪!”
“我跟你方老师是相识多年的好友,并肩作战多少年你知道吗?!”
“他叫你铲除我,你就拿枪对着我?”
肖途沉着冷静道:“至少黄鸟同志上缴了一万美金给组织,黄鸟同志也没有背叛组织!”
“我没有背叛组织!”
孙正清叫道:“我只是交出去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资料而已!”
“无关紧要?”肖途气笑了:“前几天,一名地下党员被76号情报处处长汪曼春给抓了!这也叫无关紧要的资料?”
“你不信我?好!”
孙正清张开双手,迎接死亡:“你开枪吧!我真的是后悔,养了一只白眼狼!”
孙正清视死如归的举动,让肖途有所动摇,让他不禁暗想:这里面会不会真的出现了什么误会?
“你不开枪?我来帮你!”
孙正清说完两手握住了枪,可却突然地把枪口挪开。
见状肖途意识到了自己被欺骗了,匆匆下扳机,然而迟了,子弹只在门上开了一个孔。
孙正清作战经验远比肖途丰富,知道自己力气不够,抢不过肖途,干脆就帮助肖途扣下扳机,将手枪里面的子弹打完。
“咔咔咔……”
一停手枪发出这声音,孙正清立马松开了双手,一拳砸在了肖途的脸上,将他砸到在地。
“哈呼啊呼。”
孙正清毕竟上了年纪,才动了几下就开始喘气了,他拿起长椅,费力地砸向了肖途,不多一会儿,两人扭打成了一团。
……
“什么?图书馆着火了?”
陆问听到这里后,忍不住说道。
“是……是的。”
胡一彪见陆问反应这么激烈,心头不禁紧张起来:“怎么了?处……先生?有问题吗?”
“问题大了。”
陆问顿时感觉一阵头大,他抬头抱着希望问道:“你们看到肖记者……是怎么出来的?比方说手里有没有拿着公文包?或者将什么文件藏在身上?”
“这个……”
胡一彪皱眉,说道:“肖记者从图书馆里面逃出来的时候,匆匆忙忙的,他连帽子都忘记拿了,而且他走路的姿势也有些不对,我觉得他可能是受了伤。”
“还受了伤?”
陆问顿时感觉无语了。
他让肖途去打个野,好让他发育一下,升个级,结果好了。
都带上了手枪去,还被年过五十的孙正清反打一波,甚至差点他就回不来了。
肖途啊肖途,你的战斗力到底是有多弱啊?
陆问感觉一阵头大。
按道理来说,就算是一个没接受过正当训练的青年人,拿枪去收拾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子,稳稳的。
可是肖途呢?
差点就把自己交代在那里了。
“唉。”
陆问有些无语地叹了一口气。
如果真的按照胡一彪所描述的那样,肖途离开的时候连帽子都忘记取,估计他也不可能去把自己的材料给找出来带走。
那么肖途入党材料,胡蜂证明以及这些时日以来做出的功绩,统统都没有了。
组织贡献清零,那他这段时间的辛苦算是白干了。
不过好在,自己还知道肖途就是胡蜂,他不用像一个无头苍蝇乱转,寻找组织了。
将崩掉的心态重新收拾一下,陆问转而问道:“那汪曼春的手下呢?你怎么处理的。”
“确保图书馆被大火烧的什么都留不下后,我就擅作主张,把他们全部都给灭口了……”
胡一彪也是个狠人,就算是面对自己的同僚,一旦涉及到自己的安全,照样下毒手。
“你做的很好。”
在这一点上,陆问表扬了胡一彪:“只要不留下活口,那么汪曼春就不知道是我们做的。”
口头奖励一番之后,陆问摸出一个大黄鱼交给了胡一彪:“这是给你的奖励。”
“谢谢先生。”
胡一彪笑着把大黄鱼收了下来,这本就是他应该得的,他需要犹豫吗?
虽说胡一彪对自己已经是忠心了,但陆问从来不做白嫖的事。
陆问再从口袋取出了一封信,递给胡一彪:“抽个时间,把这封信交给肖记者。”
“明白。”
胡一彪点头示意。
第0099章 我不是你的人
济仁图书馆有枪声,还着起了火。
自然是引来了警察的注意。
只不过,警察赶来的时候,济仁图书馆已经被大火吞噬掉了。
幸好有枪声提醒,否则的话就不单单只有济仁图书馆出事了,怕是连周遭的建筑都要受到波及。
在进行救火作业的过程当中,有人发现了附近巷子里面的尸体,这更是引起了警察紧张。
这事情他们急忙上报给了76号。
消息层层传递,最后到了汪曼春的耳中。
“什么?人没了?”
一听到济仁图书馆被大火烧了,而且负责盯梢的几个特务都死了。
汪曼春睡意一下就全没了,她冷冷地说道:“到办公室等我!”
快速地换上了制服,汪曼春都没梳妆,直接开车去76号,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来了,狂风暴雨。
丁维康绷直了身体,直勾勾地盯着前面,不敢看汪曼春。
即便居家发型汪曼春另有一番韵味,但她对丁维康来说,就是女魔头。
女魔头怎么样打扮,都是女魔头。
不出丁维康预料。
汪曼春一进门,便怒声训斥:“不是让你好好地盯着目标吗?怎么被人灭口了,房子都被烧了都不知道?”
面对汪曼春的责骂,丁维康有口难辩。
盯梢的特务被人干掉了,连消息都传不回来,你让我怎么知道?
肚子里腹诽,可丁维康知道生气的女人是不讲道理的,主动承认错误:
“汪处长,是我的错,是我不对,是我安排不够妥当……”
“放跑了这么大一条鱼,道歉有用?”
汪曼春怒斥地一顿丁维康之后,重重地踢了对方一脚:“给我滚!再给我去调查!查不到,你别回来了!”
丁维康灰溜溜地离开。
地下党里面好不容易出现了一个叛徒,要是能把把对方抓住的话,估计不用打几下,这个叛徒就会把他所知道的情报一口气说了出来。
到时候能从上海这片土地里连根带泥拔出好大一串地下党!
这可是滔天的功绩啊!
就这么没了?
每每想到这里,汪曼春恨不得把负责丁维康拉出去枪毙了!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肚子里憋着一股怒火,根本没有地方发泄。
这事情真的是……越想越气。
最让汪曼春烦躁的是,这事情到了明天,传到了特高课的南田洋子耳中,她不知道对方会采取什么措施。
自己已经接二连三地让她失望了。
估计对方已经对自己失去了耐心!
想到这里后,汪曼春一阵烦躁。
忽地,看到了茶几上陆问扔下的那一包烟。
汪曼春拿起抽出一根,身上没有打火机,她直接拔枪,嘭嘭嘭连开几枪,把枪管打热了,直接点上。
吸了一口,然后长长吐出白烟。
满脑子烦躁的事情,似乎也跟着白烟一起吐了出来。
汪曼春顿时感觉舒畅了不少,这让她不禁又吸了一口。
此刻,门外有人敲门:“汪处长……您……没事吧?”
“没事,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