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是一百万的话,厚着脸皮找以前的相熟的人开口借款应急,应该没什么问题,说起来自己好像还有二十万是十年前从真司的手里借的,到现在还没还...
“是一亿。”赛之花商嗤笑一声,淡淡地报出一个桐生一马现阶段绝对无法得到的数字:“你知道现在有多少人想知道风间新太郎的消息吗?只要我放出风声,别说是一亿,就算是十亿也会立刻有数不清的买家过来找我,你要知道这可是能得到五千亿日元下落的消息,这世上没有比这更加划算的交易了。”
他咧开嘴叼着雪茄,露出的牙齿缝隙间有黑色的烟垢,就像贪婪的地精一般。
“一个亿...”桐生一马倒吸一口凉气,他还是远远低估了风间新太郎的线索价值,事关五千亿日元的下落,怎么可能会一百万就解决呢?
可是,自己要到哪里去筹集这样的天文数字?就算是抢银行也不一定就能拿到这么多钱吧?
“你太漫天要价了,肥仔,”羽生信长见自己大哥被怼得哑口无言,直接强势插入对话:“确实,你说的有道理,跟五千亿比起来,不管是一亿还是十亿都只是九牛一毛,但是这个消息你敢卖吗?”
他的眼神微眯,仿佛要洞悉赛之花商的心灵:“别告诉我那群疯了一样的黑衣人会有闲情逸致跟你坐下来,一起喝杯茶,聊聊天,顺便再达成一份不错的交易。 ”
“我个人认为,他们送你份全家死绝套餐的概率更大。”
羽生信长才不担心就此得罪赛之花商,用脑子想想就明白,如果风间新太郎的下落真的不愁卖的话,这位无利不起早的情报贩子怎么可能就此出现,一副要和他们做交易的样子呢?
说白了,就是不敢卖,不能卖,卖了就会有杀身之祸!
那群丧心病狂的黑衣人,可是连在闹市区杀人,引爆人肉炸弹这种灭绝人性的事,都可以毫不犹豫地干出来,真有人想跟他们背后的BOSS争夺,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有几个妈妈可以送给人家枪毙的。
“哼,牙尖嘴利的小鬼,”赛之花商似乎是被说到短处一样,背过身子吐了吐嘴里的烟丝碎末:“我是个情报商人,没有什么是我不敢去卖的,并且我的原则是永远不会免费做自己擅长的事情,即便没有人敢买又怎样?你们难道就不是那个需要的买家吗?”
他粗壮的五短手指,指了指地下,又扫过周围,略有些骄傲的说道:“别忘了,这里是我的地盘,赛之河源的人力物力超乎你的想象,只要我不出去,那些黑衣人又能拿我怎么样呢?”
“哦?是吗?”羽生信长的嘴角勾起意味难明的笑,向桐生一马投去放心地眼神后,若有所指地说道:“在歌舞伎町里,有一个年轻的街头帮会,叫做B-KING,请问赛之花商先生你知道吗?”
赛之花商的背影出现了一丝轻微的晃动,但多年的商人素养让他很快冷静下来:“知道,那又怎样?”
“难不成...”他的表情掩饰的很好,就好像吃饭喝水一样自然,看向羽生信长:“你想用这种三流的街头帮会来威胁我吗?”
“不不不,”羽生信长摇摇手指,笑得更开心了:“我只是听说有位年轻人,因为人渣父亲舍弃了家庭,从小与母亲相依为命,过着饱受欺凌的生活,所以长大后为了不再受人欺辱,便加入了这个帮会。”
“赛之花商先生,你对这位年轻人有什么看法呢?”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一个年轻人的事和我有什么干系?”赛之花商的表情变得有些冷漠,但已经被掐得微微变形的雪茄尾部暴露了他内心慌乱的事实。
“那高志被人打死,你也无所谓了?”
羽生信长不再虚以委蛇,直接将底牌翻开,让赛之花商苦苦维持地平静彻底烟消云散。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知道高志的事情!”臃肿肥胖,看似和和气气的赛之花商此时露出了自己的獠牙,他重重地拍了拍手,十几名手下从地下通道内一拥而出,掏出手枪包围了羽生信长。
“我很早以前就离开家里了,这件事根本就不会有人知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目的是什么!难道也是那群黑衣人的同伙吗!”
声色俱厉的责问,暴露的终归只是心虚地事实。
羽生信长的表情依旧是古井无波的模样,丝毫没有自己正被人用枪指着的自觉:“这个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自以为的保密根本就不是秘密!”
“好好想想吧,连我都会知道这个消息,你如何保证那群黑衣人不会在未来某一刻也知道呢?”
“想要保护你儿子的命,就不要再说那些没有意义的交易条件,尽快把风间新太郎的下落告诉我们,这样无论是对你,还是对你儿子都有好处。”
“因为...”羽生信长张开双手,站在自己这帮人的最前面,用十成十笃定的口吻说道:“我们将会代替你成为靶子!”
其实这只是他利用穿越者掌握的剧情,来套取想要的信息罢了。
赛之花商在原剧情中确实将自己原来的身份消除得非常干净,根本不会有人能找到他的家人,除了他自己。但涉及至亲血脉的安危,除非丧心病狂的禽兽,不然很难有人不会在意。
不过羽生信长说的也不算错,掌握五千亿蚁侣涞南息,谁知道那群来历不明的黑衣人会不会就此查出赛之花商家人的信息呢?还不如交给自己,由自己来与那群智障大军正面交锋,起码不会出现实力不足的情况。
赛之花商死死地盯着羽生信长,胸口剧烈地起伏着,那条挂在脖子上的黄金项链也在微微摆动,他用满是怀疑的口吻问道:“我又怎么能保证你说的都是真的?成为靶子?这么大公无私的行为,放在你身上怎么看都很讽刺吧?”
这年头,说真话都没人相信了。
羽生信长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那我再附加上两个条件,一,在歌舞伎町范围内,你要用你的力量帮助我,二,开放你的地下拳场给我大哥桐生一马,帮助他恢复实力,顺便也算是把人押在你这当做人质,行了吧?”
这种把什么东西都看作是交易的商人,你不提出点条件,他反而会怀疑你,算是自食苦果?
羽生信长无语望天。
赛之花商深深地看了一眼面前这个稚气未脱的少年,眼中的挣扎之色好一会儿后才消失,总算是点头道:“好吧,勉强算是交易成立,不过我得再加上一条。”
“你说,只要是在我能力范围内。”羽生信长总算是安心下来,谈判算是很顺利,没有出现太多幺蛾子,不像游戏里又是去打架,又是去救儿子什么的。
“在这段期间,你有责任保护我的安全,还有我儿子的安全!”赛之花商随手丢掉手里只剩下短短一截的雪茄,露出有些后怕的表情:“那群人是疯子,只有你搞定过他们,如果这件事你不答应的话,那我们的交易就此作废。”
你旁边这么多带枪的保镖,不比我孤家寡人更加靠谱?
在心里吐槽归吐槽,这个要求不算是过分,羽生信长也就点头道:“没问题,但是我不可能二十四小时在这里候命,只能跟你保证在赛之河源有危险的时候出手。”
“没问题,”赛之花商大手一挥,很干脆地应允了,本来他的目标就是这个,做人不能太贪心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还有!”
“又怎么了?有什么话拜托你一次性说完好吗?”羽生信长有些不耐烦,怎么肥仔都跟材木座似的喜欢墨迹?
“把我的黑人保镖还给我!再不去抢救,我怕他就要变成植物人了!”赛之花商一指羽生信长手中的黑人筋肉大汉,从进来到现在就一直被粗暴地在地上拖来拖去,都口吐白沫了!
羽生信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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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公园地下,赛之河源,
在这原本是下水道的隧道之中,一艘艘轻舟首尾相连,地上是玫瑰色的地毯,构建成一条蜿蜒至深处的通道,朱漆的雕栏,艳红色的伞,还有柔软的长凳就摆放在这里,供前来寻欢作乐的人休憩。
一路走来,衣着暴露,妖娆美艳的女人浅浅的笑着,甜美而不粘腻,勾动过往者躁动的内心,两侧装修得颇有古风韵味的店铺内。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
所谓赛之河源,不过是微缩般的地下歌舞伎町,不同的是规则更加宽松,更能让人陷入这处不为人知的人间温柔乡、销金窟。
空气中弥漫的醉人香气,让雪之下雪乃略微不适地掩住口鼻,只是那双大眼中却闪动着好奇地光芒,家世出身良好的她,从根本上就被杜绝了与此的连接。
这是好事,一个女人想要进入这里,绝大多数的情况就是作为妓女,出卖自己的身体,花街红楼,纸醉金迷的外表下,埋藏着的其实还是无能为力者的血泪。
“小姑娘,像你这样年纪的女孩子进来这里,还是头一回哦。”赛之花商早就注意到这个队伍中最独特的身影,桐生一马一副黑帮的样子,这里最不缺这样的人了,而羽生信长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像这样岁数的富二代带着家里给的钱,来这里偷偷摸摸消费的也不是没有。
“难道我不能进来吗?”雪之下雪乃微微蹙眉,似乎对赛之花商略带调侃的语气感到不满。
“也不是不能进来啦,就是那种...”赛之花商两只手指一夹,便有手下递上点燃的雪茄,他挠挠头困恼该如何形容这样的情况:“凤凰本来就应该在梧桐上待着,鸡窝可不是属于她的地方?”
“那叫g雏非梧桐不栖,非练实不食,非醴泉不饮,”羽生信长鄙视地瞄了眼中年肥仔,说道:“没文化就不要学人酸文拽词,很容易暴露智商的。”
“哈哈,大概就是这样的意思。”赛之花商打了个哈哈带过。
“你这个倒数第一,还能说出这种生僻的天朝句子,真是难为你了。”雪之下雪乃不咸不淡地刺了羽生信长一句,像是在表达自己对这种形容的抗拒。
“我以前学过,不行吗?再说现在我已经不是倒数第一了,是中下游学生。”羽生信长纠正雪女的恶意污蔑。
“好了,这里就是我的办公室,我们先进去吧,”赛之花商打断了两人的交流,挥手赶走跟随的手下,率先进入了封锁严密的办公室。
“你这里真寒酸,就不会多弄点装饰吗?”羽生信长打量着这曾在游戏里见到过的景象,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他的注意力集中在办公桌上,那里正是可以进入地下密室的地方,不过现在还是装作不知道最好,免得引起肥仔的警惕心。
“嘛,我个人是很喜欢这样的风格,可以让大脑保持放空的状态,”赛之花商坐到老板椅上,将电脑调转过来对他们招手:“这是前天拍摄到的资料,歌舞伎町外拍到的疑似坐着风间新太郎和世良胜的车子。”
桐生一马听到养父的名字,三脚并两脚冲到办公桌前,全神贯注地看着屏幕里的影像,皱眉道:“没错,这就是老爹!他的轮廓我很熟悉,不会认错的!”
他思索了下,觉得有些不对:“不是说老爹正在被追杀吗?他为什么会跑到歌舞伎町来?这不是最危险的地方吗?”
“不要要求太多,我能找到的只有这样模糊的影像,”赛之花商捏着雪茄,吧嗒吧嗒地嘬着,身后深深地呼吸一口气道:“还有这辆车子是失窃车辆,也是在歌舞伎町附近被偷的,说明风间新太郎目前很有可能就藏在这附近,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很合情合理。”
“可是这是前天拍到的,今天呢?今天有没有拍到?”桐生一马双手扶住桌面,身子凑上前去,快要抵到后面的赛之花商。
赛之花商连忙虚按手掌示意桐生冷静,不急不忙地说道:“根据风间新太郎失踪至今的影像规律,可以判断出他大概在三到五天会换一次位置,前天拍到的视频,那么下一次可能会在今天 ,也有可能是明天,后天,这种事情不好说的。”
“那也就是说,最迟后天,我就能得知老爹的下落了吗?”桐生一马摩挲着下巴,略微思索后问道。
“理论上是这样没错,只要风间新太郎转移的速度不会太快,而你又追得及时,”赛之花商将电脑转回面向自己的方向,在键盘上敲了几下,说道:“我这两天会全力监视歌舞伎町内的所有位置,一旦出现风间新太郎的消息就会立即通知你们,希望你们也能遵守承诺。”
后天吗?正好邀请函里的时间也是后天晚上,如果正好碰到一起的话...
羽生信长点头,摸了摸口袋里的邀请函道:“这样吧,桐生哥你这两天就干脆住在这里,方便随时行动,我放学后也会过来,我们随时保持联络。”
“可以,既然知道风间老爹就在歌舞伎町附近,那我也不打算离开了,”桐生一马点头,略微兴奋地握拳,对赛之花商询问道:“我可以在这里休息吗?”
“乐意之至,有【堂岛之龙】的保护,我也会更加放心,”赛之花商点头,然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一拍自己的脑袋道:“对了,有个东西忘记让你们看了,今天上午有个女人曾经从那里匆匆逃走,我判断可能和你们有些关系。”
他在电脑上再次敲击几下,将屏幕摆正到羽生信长他们面前:
只见身穿暗色长裙的短发女人,从监控器前匆匆离开,脸色慌张地向后望去,似乎在躲避着什么。
“这是...”桐生一马瞪大了眼睛,像是要把脸贴到屏幕上一样,死死地叮嘱画面中女人的身影:“由美...”
“这是美月阿姨,她就是在这个时间段离开的”一直沉默的泽村遥在看见亲人的身影后,立即确认道:“她当时和我说出去买点东西,然后就没有回来了。”
“那这是怎么回事?只是买个东西的话,为什么要不告而别?”桐生一马的眉头紧紧地拧在一起,美月真的像羽生信长说的那样,就是由美化名而成的吗?
“快看,后面有人在追。”雪之下雪乃指着电脑屏幕中,那明显是有组织行动的十几名穿着西装的男子,看样子有点像黑帮的样子。
“这又是谁的人?和那群黑衣人是同一批人吗!?”桐生一马双拳敲在桌子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他咬咬牙愠怒地说道:“我要出去找由美,她现在很有可能出了危险!”
“等等,”还不等羽生信长阻止,赛之花商便出声拦截桐生一马道:“你放心吧,我之前曾看过相关的监控器录像,发现她已经乘车逃离了,这批人和攻击你们的应该不是同一批,至于她为什么没有回来可能是顾虑到这个孩子的原因吧?”
他用肥厚的下巴,一点畏缩的泽村遥。
“好了,你现在担心这么多根本就没有用,还是先专心等候风间老头的消息吧,”羽生信长没有发现泽村遥身上有原著中戴着的吊坠,想来可能是因为剧情改变,那么现在五千亿的下落有可能就在泽村由美的身上,也有可能还掌握在风间新太郎的手中,与其去找不知所踪的前女友,还是有可靠消息来源的老爹更重要,他安抚桐生一马道:
“你现在就安心待在这里,别忘了我跟你说过的话,不仅仅要监视,还要好好磨练磨练你的身手,毕竟像你现在这样太容易被人带走了。”
“只有这样了,”桐生一马的脸色不太好看,在心爱的女人和养父之间必须做出抉择,对于他来说难以割舍其中任何一方,但羽生信长说的有道理,他也只好耐下性子等待:“赛之花商,可以带我去地下拳场吗?我现在就想要开始。”
“那里可是很残酷的哦,”赛之花商悠哉悠哉地站起身来,带路道:“嘛,你非要去打也不是不行,就当作是我名下的选手吧,正好给我打工挣钱,付你的房租,打得好说不定你还能拿到不错的薪资,哈哈哈。”
“我也要上场。”雪之下雪乃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
只有实战才能检验自己的真实实力,想要快速变强这条路必不可少!
“呃...”赛之花商愣在原地,用询问的目光看向羽生信长,得到了后者无所谓的态度,他咽了口唾沫道:“你确定?那里可全都是不懂得怜香惜玉地男人,你可能会死...”
“雪之下小姑娘,那里可不是地面上那些开玩笑似的打架,你不要任性。”桐生一马也出声劝告,说实话,他对雪之下的观感很不错,无论是从“弟媳”的角度,还是第三代【堂岛之龙】传人的角度,能够断腕求胜的女人,出生这么多年来也只见到过这么一个。
“我自己可以决定,请你帮我安排。”雪之下雪乃的态度愈发坚决。
“你帮他安排吧。”羽生信长一锤定音,他明白雪女内心渴望快速变强的想法,如果是之前可能这样的决定他也会反对,只是见过少女对决古牧宗太郎的果决以后,那有勇有谋的打法彻底打消了疑虑,少女绝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我是无所谓啦...”赛之花商实在是搞不清楚现在年轻人的脑回路,只能自己小声嘀咕:
“反正美少女地下格斗是很好的赚钱噱头...”
“怎么都是我赚,没理由拒绝...”
他偷偷地瞥了眼羽生信长和桐生一马,摇头叹息:
不懂怜香惜玉地大老粗啊...
第二更,下午不是太忙的话,就接着码字。
第119章 她的心结悄悄打开
九月一日,晴,总武高开学,
由于前两天才刚刚见过,所以此时的学生们并不像天朝那样热切,只是经过漫长假期的悠闲,稍有些不太适应进入新学期的节奏,不过总武高总归是升学学校,学生的素质都很高,抱怨的声浪很少,学习上瘾大概指的大概就是说这样的人吧?
对于羽生信长这个本应该进入普通公立高中的学生而言,开学带来的只有更加忙碌的生活节奏,长期出入印象空间与阴影恶魔作战,以及这些天在歌舞伎町那些鲜血与热火交织的经历,让他对平凡的日常感到一丝丝违和感。
这边是明媚阳光照耀下的校园,欢声笑语的学生,和蔼可亲的老师。
另一边则是纸醉金迷的歌舞伎町,追逐利益的黑帮,疯疯癫癫的追杀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