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姐?”
“霞之丘?”
“霞老肥?”
羽生信长连续叫了几声,少女却毫无反应,想来是工作了一天太累了,又陪着自己大半夜在外面找医院,这个时候完全败给了睡意,就像某个写手一样,昏迷到无法自拔。
“呼...”
轻轻地舒了口气,小心翼翼偏转身体,让黑发如瀑地少女滑向怀中,脖颈间因呵气如兰而微微发痒,他不适地动了动肩膀,一手搂住那纤细的腰肢,一手轻抚在昏迷的狗子头上。
重要的人,重要的狗。
大致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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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二日,晴。
昨夜的狂风骤雨,在白日里消弭无踪,万里无云的天际,火热的太阳高悬,在夏季末尾,秋天伊始发散自身最后的余威。
总武高等学校,一年F组正在进行放学前的最后一堂课,课堂里的学生却没有出现任何不耐地动作,究其原因便是站在讲台上那个雷厉风行的班导,今天的心情似乎并不太高昂...
似笑非笑,谈吐之间甚至能听到咬牙切齿的嘎吱嘎吱恐怖声。
若问为什么能听得这么清楚,那是因为...
羽生信长就坐在讲台旁边孤零零的大佬位置,美人教师时不时投来的目光总让他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今天我什么都没做啊?
莫不是她大姨妈来了?想找个童贞来泄泄火!?
羽生信长恶意地揣测着美人教师异常的理由。
叮——
尖锐的放课铃声响起,沉闷的压力陡然减轻,整个班级的学生都松了一口气。
羽生信长使出了平生最快的速度收拾书包,往肩膀上一挎就要迈步走出教室:
有不好的预感,
赶紧撤!
“信长同学,你跟老师我过来一下。”
不出所料地,他的衣领被抓住,美人教师笑眯眯地“滥用职权”,语气很轻很柔,软腻腻地就像找到了梦寐以求的老公一样。
旱田逢甘露。
这是羽生信长第一想法,可是仔细一想不对啊...
找到老公不是应该高兴吗?干嘛和自己过不去?
“平冢老师,在学校里直呼跟你并不熟的学生的名字,有性骚扰的嫌疑,我可以去PTA告发你。”
羽生信长一点不慌,像雪之下雪乃一样,表情冷冷的,淡淡的,拒人千里之外。
平冢静拖着羽生信长从走廊上经过,丝毫不在意周围学生惊讶的目光,甚至还用眼神吓退无关人等,等走过转角之时,才恨声道:
“PTA貌似不管夫——妻——纠纷吧?”
她在夫妻两个字上,特别加重了语气,好像在强调什么。
夫妻?
羽生信长正想反驳,忽然想到了什么,心里咯噔一声,面上却还是保持雪女的特色表情:“平冢老师,还请注意你的用词。”
“我...”他思索了下,还是决定下猛料转移注意力,然后趁机逃脱:“我还是处男,你不要乱来。”
可惜世事怎能尽如人意?
他不说还好,一说平冢静的火气更大了,一把用并不强而有力的臂弯死死勒住了他的脖颈,拖拽着往天台走去:“呵呵...处男是吧...呵呵...”
锁我喉是吧!?
看我天马流星拳!
女教师应声而飞。
羽生信长本想这么做的,可是心虚让他丧失了力气,默默地当一条咸鱼,任由美人教师施暴,反正也伤不到他...
别说,大龄剩女教师虽然年纪大了,可是这身材还真是强过...
雪之下?
虽然他也没摸过雪之下就是了...
很快,二人便来到进入天台的大门前。
美人教师不肯撒手,另一只手在口袋里摸索:“等我找到钥匙,有你好看!”
羽生信长眨巴眨巴眼睛,语气微妙:“其实你放开我也可以的,我不会跑的。”
“想都别想!”平冢静暴躁地大吼,怎么也无法找到口袋里的钥匙:“别以为我不了解你,只要我一放手,你肯定跑得连影都没有了!”
就这么想留下我?
羽生信长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他知道这个时候最好不要再刺激美人教师,否则自己的贞操能不能保住就真的不好说了:
“静可爱老师,钥匙在我这里。”
他竖起手指,一串银色的钥匙就扣在上面,在门缝间投进的阳光中熠熠生辉。
现在偷窃的技术,是他从飞鸟芽美手中所学的所有技能中最熟练的一个,熟练到他自己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天生坏种。
“啧!”平冢静没有怀疑到失窃方面去,单手将钥匙插进锁扣中,有些微妙地色气感:“叫得再好听也没用!今天谁都没有办法救你!”
啪嗒,
锁扣弹开。
美人教师不厌其烦地解开重重环绕的铁链,一把推开天台的大门,凉爽的风吹来,颇让人感到心旷神怡。
“天气真不错,这个时候就适合和我的部员们在一起,享受青春。”羽生信长满嘴跑火车,实际上他根本就没有举行过像样的部门活动,全靠中二少年少女们自行“拯救世界”。
说起来,今天是加藤惠正式入部的日子,他这个部长必须要尽快出席,免得那群中二惹出纰漏。
“你还想享受青春!?”平冢静气极反笑,勒住少年脖颈的手臂再度加重力道:“老娘的青春都被你毁了!”
果然是那件事暴露了吗...
但,不到最后一刻坚决不能承认!
“哦?”羽生信长挑眉,酸词拽文犹如大河剧里的谋士:“平冢老师何出此言?”
“你自己心里清楚!”
“平,冢,信,长,君!”
美人教师银牙都快要咬碎,一字一句念出了最关键的证据!
第二更...
虽然我打字慢,又拖延,但是我今天还是要两更。
不要着急,不要着急,不要着急。
第132章 令人怀疑的少女
临近傍晚的阳光还很强烈,各种各样的味道充斥着喧闹的空气,远处吹来的咸咸的海风变幻莫测,拂动着发丝,从衣角领口间穿过。
平凡而耀眼的世界...
此刻却有尴尬的人在这天台之上相对无言。
“平冢信长?是老师你的弟弟吗?”
羽生信长深谙坦白从宽,牢底坐穿的道理,不到最后一刻坚决不承认自己犯下的“罪行”。
“不是弟弟,是老公哦,”平冢静的双眼仿佛能洞穿一切真相,犀利地刺向还在装蒜的少年:“倒插门的那种。”
“哈哈哈哈哈哈...”羽生信长干笑两声,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抠抠搜搜地摸出里面面额最大的那张一千抑奖遥递给美人教师:“恭喜你,这是我的礼金...”
平冢静看也不看,只是似笑非笑:“我还从没听说过新郎为自己准备礼金的。”
“......”
果然是知道了啊...
肯定是那个雪之下阳乃出卖的消息!
羽生信长见事情已经暴露,再掩饰下去也没有意义,于是把一千抑匦氯了回去,坦然道:“我承认,我有赌的成分。”
其实这不怪他,当时都准备写某个知名富二代的名字了,是突然冒出来的雪之下阳乃自作主张地给自己安上了这个名头,想到还真的蒙混过关了。
事急从权,那也只好认下“平冢信长”这个可以少奋斗二十年的名号了。
“魂淡!马鹿!”平冢静见少年终于承认自己的罪行,咬牙痛骂两句,加重了手上地力道,看那小子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更加火大:“你赌就赌,为什么要带上我!”
“知不知道昨晚上我的电话都被家里打爆了啊!!!”
知道自己确实不太占理的羽生信长,脸色微妙地任由美人教师在耳边咆哮:“这件事是我的不对,我在这里向你道歉,只是当时的情况很复杂,三言两语说不清。”
何止是说不清,根本就不能说好吗!
难道说自己的真实身份是心之怪盗,去那里行侠仗义吗!
平冢静松开了羽生信长,咂嘴道:“知道电话里怎么说的吗?”
她学着当时电话里的语气,用一种很奇怪的调调说道:“静啊,真是能干呢,这么快就找到男人了,还让人家把姓氏都改了,已经打定主意要接手家里的事情了吗?”
“当然啦,我也不是反对,可是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的。”
“虽然你要是现在就生个孩子就更好了呢。”
“哦呵呵呵呵...”
羽生信长:“......”
这是在暗示要借种吗...
如果现在就生米煮成熟饭,别说少奋斗二十年,一辈子都衣食无忧了啊!
美人教师开的车就是最好的证明!
但是!
羽生信长语气决绝:“我拒绝!”
“哈?你拒绝什么?”平冢静挑了挑眉毛,不明所以地看着少年,随即叹息着用手在太阳穴上按压:“现在事情麻烦了啊...”
“家里认定了我在外面找了个男人,怎么解释都说不通...”
“本来她们就想着要我回去继承那点无聊的东西,发生了这种事我连拒绝的理由都不那么充分了,真是...”
羽生信长收起玩笑的表情,正色道:“既然这件事是因我而起,那么我可以跟你一起去解释清楚,相信你家里应该不是那种不通情达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