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藤瞬重重地点了点头,眼中有难言的兴奋在闪烁:“材木座已经把一切都告诉我了!”
羽生信长捏紧了拳头,嘴角勾起残虐的笑。
死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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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别海藤瞬后,中途因为暴打肥仔耽误了不少时间,等羽生信长带着炒面面包还有牛奶来到社团的时候,离下午上课已经剩不了多少时间了。
略一推门,里面的景象让他惊愕不已。
午后柔和的阳光穿过玻璃,洒在少女的柔顺马尾上,发梢映射出淡金色的光,熏染得蝴蝶发饰栩栩如生。
萨布雷就躺在少女的大腿上,闭目享受玉指的轻抚,惬意地哼哼着,后腿不自觉地蹬动:
“好舒服~~~”
“好像妈妈的感觉啊...”
“结衣什么的,已经不重要了,我想跟你回家!”
铁骨铮铮萨布雷,一通抚摸就叛国。
羽生信长的嘴角扯了扯,走过去捏住狗子后颈皮毛,粗暴地摇晃着:“起来,吃饭了。”
“别晃了别晃了!我要吐了!”萨布雷干呕了下,两只小爪子抚摸着圆滚滚的肚皮:“我已经在女神大人这里吃过饭啦!”
一顿饭就变成女神了?
那霞老肥喂你吃了那么多东西,你怎么还叫她肥婆呢?
羽生信长望向少女,正好对上了那双波澜不惊的眸,空灵唯美,好像水晶般澄澈:“加藤同学怎么今天会在社团里吃饭?”
加藤惠抬手拢起耳畔的发丝,洁白莹润的耳垂在阳光下愈发通透,泛着粉嫩红润的光泽,让人不禁想要咬上一口:
“被朋友不小心落下了呢。”
似乎可以算是抱怨的话,但少女的声音过于轻柔,只能通过蹙起的眉毛看出一丝苦恼之色。
果然存在感稀薄,这么大个人竟然会被朋友忘记...
羽生信长无力吐槽,眼角余光扫到桌子上一片狼藉的便当盒,跟被野狗啃食了似的,一看就知道是萨布雷的杰作。
他皱眉问道:“你的午餐全喂给萨布雷了?”
加藤惠微微点头,声线依旧淡然,像是只做了微不足道的事情般:“看到有只狗狗在社团里,总觉得放心不下呢。”
“如果它是只野狗呢?不怕被咬?”羽生信长翻了个白眼,不理会萨布雷“谁是野狗!?”的叫嚣声,随手把它丢到地上,将炒面面包连带牛奶一起塞到少女的手里:“拿去吧,就当作是你午餐被祸害的补偿。”
“谢谢。”加藤惠也不推辞,接过食物先给牛奶插上吸管,小口小口地嘬饮着,粉嫩的嘴唇开阖,像珍珠那样饱满。
而萨布雷在旁边就跟见了亲妈一样,不对,应该说比亲妈还要亲,化身绝对舔狗,嘘寒问暖:
“女神大人!好不好喝?不好喝我让信长给你重新买!”
“女神大人!慢点吃,不要噎着!”
“汪!信长你怎么能让女神大人吃这种干巴巴的面包呢!这是童贞死宅才会喜欢的东西!献给女神大人简直就是侮...哎呦!”
羽生信长一脚踹翻了挑三拣四的狗子,大刺刺地坐到沙发上,仔细打量着加藤惠,像是要从中找到某些异常。
或许是被看得不好意思了,加藤惠的脸上闪过一丝血色,伸出小巧的舌头点了点唇角的面包碎屑,然后快速缩了回去:“盯着女孩吃东西,这样不太好哦...”
羽生信长的眼中只有清明,不掺杂任何男女之间的暧昧情思,他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怀疑这个神秘少女!
先是时隔一个暑假后的主动加入,又是博得所有人的好感,最后连第一次见面的狗子都被俘虏,这太值得怀疑了。
“可以让我闻闻你身上的味道吗?”
单刀直入,且粗暴简单。
还不等加藤惠回答,萨布雷先跳出来反对:
“汪!怎么和女神大人说话呢!你这是亵渎!要闻回家闻肥婆...去...”
话说到后来,感受到少年平静的目光锁定过来,萨布雷立刻怂了,嘴里还念念有词,什么“这是性骚扰”,什么“泡妞不是约炮”,之后便是一大堆“你这是要向全国人民谢罪的”之类从羽生信长那里学过来的用语。
加藤惠的声音轻轻柔柔的,用手按了按裙摆:“今天不行哦...”
虽然她表现得好像很平静的样子,但视线的微微偏转,还是出卖了内心的紧张。
这语气...像极了告诉男朋友今天红灯,所以不行的害羞托词...
羽生信长嘴角抽搐了下,觉得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下自己的目的,不然跟那些不挑食的黄毛人渣没有任何区别,他轻咳了下,说道: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单纯想闻闻你身上的味道...”
不对,这么说,好像更加变态了?
“其实,我相信羽生同学的为人哦,”加藤惠缩了缩脚,躲开萨布雷过于亲热的磨蹭。
相信我的为人?
羽生信长挑眉,这个说法对别人来说可能很有效,但是放在自己身上就很不适用了,不是他自吹自擂,总武高有谁不认识他“第六天魔王”的?
通过小鸟游六花的情报可以得知,私底下女生对于他的评价是“虽然脸长得还不错,但是有点微妙地不想接近呢...”
不要以为这是什么还算能接受的评价,因为材木座义辉的是“虽然人很好,但是总能联想到墙角的霉菌呢。”
两者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而加藤惠抛开原著里的既定印象,归根究底就只是个普通的女孩子而已,羽生信长不相信她因为自己这个还不算很熟的人,就能够突破偏见。
若非怀疑少女就是那晚救了自己的人,羽生信长早就像对待美人教师那样直接搂抱了,虽然有点痴汉,但这能比得上弄清事实要紧?
“行吧,”羽生信长沉吟着,在心中斟酌词语:“那就...挑个日子?”
话说出口,他自己都觉得无语,
挑个日子闻味道,怎么想怎么...
算了,关键时刻就不要想那些有的没的,人家女孩子都不介意,自己还扭扭捏捏的不是显得更心虚吗。
“G...”加藤惠低头看着手里的食物,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贝齿轻扣粉唇:“那就文化祭吧。”
嗯?
大姨妈需要来这么久的吗?
羽生信长的眼底闪过疑惑之色,也没有想太多,同意道:“那就...这么定了。”
“女神大人!不要啊!他是个色魔,一家都是女人!”萨布雷像是见到了世界末日般,高声哀嚎。
我还是童贞好吗?
想想你跟谁是一边的啊!
羽生信长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发现离上课只剩下两分钟了,起身告辞:“马上就要上课了,你也尽快吃完吧,这条死狗就留在部室里,不会有事的。”
说罢,他给了萨布雷一个“你好自为之”的恶意眼神,开门离开了部室。
啪嗒。
大门关上,部室重归宁静。
“再见哦,羽生同学...”加藤惠抱起萨布雷放在膝盖上,伸出莹润玉指轻挠它的下巴,让狗子发出了舒爽的哼叫声:
“狗狗乖...睡吧...”
她的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轻轻哼唱着安眠的调子,如梦般迷离朦胧,让萨布雷很快沉入了梦乡。
窗外的阳光洒在好看的侧脸,少女愈发神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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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中央区,银座。
本应是下班的时间,高大写字楼顶层还灯火通明,装修颇为高级的办公场所内,时不时会传来粗暴的恐吓声,十分不合场景。
平头的D太忙里偷闲,接着倒水的空档,目光悄悄瞄向坐在他对面的那个男人。
年纪约莫三十四五岁?西装革履,白衣黑裤,虽然是标准的社畜打扮,可是行为作风完全不符呢...
他端起纸杯放到嘴边,小口小口的喝着,仔细看着那个男人的表现:
只见男人不停地接听拨打旁边的电话,一会儿如极道分子那般狂躁,爆喝着要烧掉欠债者的全家,一会儿如彬彬有礼地导购人员,热情推销着公司旗下的业务。
人类的表情真是丰富呢...
平头的D太如此想道,这样的场景自从他加入暗金公司后屡见不鲜,可每每看到还是会觉得诧异,大概就类似于喜欢去酒吧和从不去酒吧那两类人之间的互相不理解吧?
“喂,D太!比企谷先生让你进去一趟。”
从旁边传来不礼貌的吩咐声,平头的D太脸上却没有丝毫不满,一把攥掉手里的纸杯丢入垃圾桶里,往最前方的BOSS办公室里走去。
叩叩叩...
玻璃门上的生硬触感让平头D太皱了皱眉,只听见里面传来一声语调慵懒的“进来吧。”,他才低头检查衣服上有没有脏乱的地方,开门走了进去:
“比取、企谷先生,你找我?”
平头的D太还是不太习惯念这个名字,即使特别训练过也一样,令人感到苦恼。
他看向宽大办公桌后那个半躺在BOSS椅上,满脸倦怠的少年,不自觉地就会躬低身子。
这应该就是大人物的魄力?
比企谷八幡略微坐正了身体,随手把一样东西丢在桌上,叹了口气道:
“冈田还没有回来。”
冈田,就是之前带自己一起去新宿收账的人,可是当时自己中途去买水,回来时看到了某个煞星,就先回到公司,把这件事报告给了BOSS。
平头的D太脑海中飞速转过之前发生的事,眼角的余光瞥了下刚刚被丢到桌子上的东西,那是个带着天线的,类似于遥控器之类的东西。
这是用在哪里的?
他如此想着,口中回答道:“冈田先生...或许在东城会手里?”
“我知道,”比企谷八幡双手交叉在一起,食指相对一下下点着,抬头看着天花板不知在想些什么:“所以,周五陪我去趟学校。”
紧接着,他好像很不情愿似的,补充解释:“我挂名的,高中。”
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平头的D太很想这么吐槽,但还是压下了那个欲望,挠头道:“让我陪着就可以了吗?需不需要带上其他前辈,这样更加保险点?”
“不用,”比企谷八幡平时说话很简单,似乎懒得在这种怎样都好的事情上费力:“你长得蛮帅,可以。”
“呃...”平头的D太脸上浮现困扰的神色,往后退了两步,捂住胸口:“我..喜欢女人...”
两人的年纪相近,他知道这样开点无伤大雅的玩笑不会引起反感,同时也能一步步试探对方的底线。
一举两得。
比企谷八幡的的嘴角扯了下,死鱼眼更加富含DHA了:“我也不是。”
停顿了一会儿,像是觉得这样还不够,又强调了一遍:“我真的不是。”
只是单纯的重复强化话语里的含义,却能让立场翻转,很聪明的手法。
平头的D太抿了下干燥的唇,这样解释不就好像他才是异常的那边吗!?
他思索了下,做出了个大胆的,甚至有风险的决定:“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