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冢静不闪不避迎上了他的目光，胸前丰满的弧线来回颤动着，好像有怒火在其中积蓄，推动着自己绝不退让。
“呼...”
羽生信长徐徐吐出一口气，开口道：“下次是什么时候。”
刚刚的对视里，他没有发现担忧的东西，不过这不代表以后就不会有，等到真的出现的时候就迟了。
“周六。”平冢静也有点生气，赌气似的语调变得冷淡：“母亲要我带你回家吃饭。”
“不行，”羽生信长果断拒绝，双休日他早就答应了要陪霞之丘诗羽外出取材，不论是从情理上还是道理上，自己都无法违背：“这周末我有安排了。”
“那就下周六，”平冢静直接定下日子，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开：“只是晚餐而已，等到前期应付过去之后，后续我自己可以搞定。”
说罢，她的身影消失在了转角，可是那扬起的白大褂，羽生信长怎么看怎么觉得透露着一股得逞的快意...
他在原地停留了会儿，自言自语道：“应该是错觉...吧？”
另一边，平冢静走到二楼后，飞快闪身到无人的办公室中，小心的锁上门后，捏紧双拳跳了起来：“YES！YES！YES！”
“臭小子！就知道你会拒绝！所以一开始就骗你说是这周！”
“姜还是老的...不对...反正我终于压过那小子一头了！哈哈哈！！！”
大龄剩女教师压低了声音欢呼着，像个开心的孩子，至于内心更深处的想法...
暂时无需去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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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燥的周一课程很快就过去了，转眼到了下午放学时间。
侍奉部内隐隐传出少女清冷而淡淡的声音：
“根据塞瓦定理，三角形ABC内任取一点O...”
“然后利用梅涅劳斯定理证明，可得...”
讲台上，雪之下雪乃戴着眼镜，一脸认真严肃的表情，将黑板上的例题仔细拆分成容易理解的简单步骤，向台下仅有一位的学生灌输着自身的所学。
窗外响起正式放学的铃声，羽生信长伸了个懒腰，左右活动僵硬的脖颈说道：“今天也麻烦你了。”
雪之下小课堂自成立以来，基本上没有断过，雪之下雪乃也认真履行当初的约定，为他的成绩提升做着努力。
效果很明显，羽生信长的成绩虽然说不上是突飞猛进，但一直都在稳步上升中。
“没什么，”雪之下雪乃摘下鼻梁上的眼睛，揉捏被支架挤压出的轻微凹陷：“明天我可能会早点走，所以补习暂时中断几天吧。”
“嗯？”羽生信长收拾书本的手微微停顿了下：“是我之前委托你的事情有了进展吗？”
雪之下雪乃迟疑了下，想点头可是又不敢确定：“算不上是线索，最近重心主要还是放在极道少女49的选拔上，你拜托的事情也许有了点眉目。”
羽生信长更加疑惑了，他不明白这两件事为什么要放到一起说，难道这其中有什么潜在的联系？
似乎是读出了羽生信长表情里的意思，雪之下雪乃解释道：“极道少女49的选拔过程比较困难，所以我们不再局限于让有过错的若众去泰国转型，也会适当地向外界适合的高中女生发出邀请，”
“东城株式会社和rouge en rouge携手，举行了一个大型的企划，目的是为了吸引更多的人前来报名，可是...”
她的语气停顿了下，眉宇中满是不解：“我们却发现有两名东京本地报名的高中女生失踪，而且就是在最近几天...”
“你是说...”羽生信长大概猜到了这里面的含义，皱眉道：“这件事和暗金公司有关？”
“这只是我个人的推测，”雪之下雪乃拿起桌子上的红茶抿了口，湿润干涸的嗓子：“因为通过翻阅那两名女生的个人资料，还有实地的走访，我发现这两名女生之间有个共同点，就是家里人都向暗金公司借过钱。”
“你也曾说过，暗金公司参与贩卖妇女的生意，那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也并非没有可能。”
羽生信长用指节一下下敲击着桌面，沉吟道：“那你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了吗？”
“比如...那两个女生是在什么地方失踪的？”
“问题就出在这里，”雪之下雪乃眉头紧紧地蹙在一起，用双手揉捏着太阳穴道：“我通过赛之花商先生重新建立的情报网探查那两名女生失踪当日的路线，可是没有发现任何不对的地方...”
“或者说太过诡异，就连离家最近的监控里都没有出现她们的影像，就好像...”
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脸色变幻了数次后，才无奈地吐出代表封建迷信的字眼：“神隐了一般...”
“是吗...”羽生信长倒不会相信神隐这种无稽之谈，毕竟在真女神转生大系的世界观下，传说中的神明也好，妖怪也好，都是恶魔的其中一种罢了。
在他看来肯定是暗金公司通过监控器的死角，在神不知鬼不觉中完成了绑架的事宜。
也有可能是无力偿还债务的父母，亲手把女儿卖了也说不定？
他可没忘记最初知晓暗金公司存在的印象空间之战中，那个扭曲的哥哥曾逼迫自己妹妹去从事风俗业来还债。
“明天你带我去趟那两个失踪女生的家里看看，或许是有什么遗漏掉的线索也说不定。”
“好，”雪之下雪乃点头，接着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补充道：“其实最近不只是这两起失踪案，自从歌舞伎町被官方重拳打击后，很多失去了工作的风俗从业者接二连三地失踪，据说东京警视厅刻意压下了这样的消息，以免责任落到自己的身上。”
反正风俗从业者是社会底层，没有人会去听取其声音，就算是死上不少人对那些官方的废物来说也无关紧要，在他们看来，风俗业只不过是急于洗掉的污点而已。
羽生信长见怪不怪，不过雪之下提供的这个消息或许真的可以挖出暗金公司也说不定，就在这时口袋里传来的手机的震动，掏出来一看，是河合住子打来的，他没有多想就接通了电话：
“信长君，上周跟你说过的事情还记着吗？”
“今晚上没事的话，就过来吃个饭吧。”
羽生信长想了想，便答应了下来，早晚都要去一趟的，不如趁着今天还算是空闲的时候搞定，免得一拖再拖。
“对了，你过来的时候正好会经过律酱的学校，顺便过去看看吧，那孩子总念叨着你怎么还不来解决问题呢。”
灵异事件？
羽生信长想到了之前河合律害怕的模样，无奈地摇摇头，他仔细嘱咐了雪之下要小心现在的形势，避免自身出现危险，而后背着书包前往河合庄赴宴。
路途并不遥远，约莫二十多分钟后，羽生信长就来到了河合律的学校——
峰原高中。
远远地就能看到前来接应的宇佐和成，对方也看见了他，小跑往这边过来：
“羽生同学！你来啦？”
羽生信长点点头，略微打量了下校园里的结构，问道：“律现在在什么地方？”
宇佐和成在前面领路，听到羽生信长的问话热情地说道：“学姐貌似被同学叫过去帮忙了，我先带你去图书馆，你在那里稍等一会儿，我去把律学姐找来。”
羽生信长没什么意见，眼睛不住打量着过往的学生，希望可以从中找到可以与记忆中的印象重叠的身影，可是却失败了，他随口问道：“宇佐，你认识叫梓川D太的学生吗？”
“梓川D太？”宇佐和成愣了下，思索了好一会儿后才肯定的回答：“没有。”
接着，他看到羽生信长脸上有奇怪的表情，好像在问自己为什么这么确定，不好意思地挠头道：“那个...因为我是外地来的学生...所以把学生名单都背下来了呢...”
“但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们学校绝对没有这个人。”
宇佐和成自信地拍了拍胸膛，好奇道：“怎么？是前辈认识的人吗？”
“算是吧。”羽生信长在心里补充了一句：
不过他不认识我就是了。
又一部动漫的剧情出现了变化，这次更绝，直接连男主角都不存在了，不详的预感笼罩上了心头。
仔细想了想，他又问了句：“那樱岛麻衣呢？”
宇佐和成露出了愈发迷惑的表情，挠头道：“樱岛麻衣...？前辈是说以前那个很火的童星吗？”
“不，”羽生信长仔细叮嘱宇佐和成的脸，不放过任何不对劲的地方：“我是说这个学校里有没有这个学生。”
“那位可是明星，怎么可能...阿嘞...”宇佐和成用力挠了挠头，总觉得好像有什么想不起来了：“我怎么好像觉得有哪里怪怪的？”
羽生信长挑了挑眉，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宇佐和成的表情很大程度上说明了某种情况，接下来还是靠他自己来发掘吧。
图书馆就在前方，他出声喊住带路的宇佐和成：“接下来我一个人进去就可以了，你去找律吧，把她带过来。”
宇佐和成这才从纠结中反应过来，连忙点点头，告辞后一个人自言自语地走远了：“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扳动指节推开图书馆的大门走了进去，迎面涌来书本的清新油墨味道。
夕阳西下，如血的残光透过窗映射在整齐高大的书架之间，四下静悄悄地，听不见多余的声响，羽生信长漫步在影影绰绰之中，在国外名著分区停下了脚步，第一眼就看到了那本与自身隐隐有联系的长篇小说——
《基督山伯爵》
他挑了挑眉，时间还有余裕，趁着这个空隙翻翻书也挺不错的。
羽生信长抽出《基督山伯爵》，细细翻阅着，呼吸也渐渐放轻，整个人仿佛融入到了环境之中，偌大的图书馆中竟再听不见他的动静。
踏踏踏...
恍惚间，有高跟鞋踢踏的声音不知从何处响起。
羽生信长的嘴角勾起意味难明的笑意，抬起头的瞬间，与记忆中形象重合的轮廓印入眼帘。
泛光的高跟鞋，包裹着修长双腿的透出肌肤颜色的黑丝，
黑色的紧身服强调纤细而性感的身体曲线，胸前露出大片雪白，挺翘之间挤出诱人的沟壑，
白生生的手腕上穿戴着兔女郎妆扮特有的白色衬口，精致的黑色蝴蝶结端正地系在脖子上。
身高略微矮于霞之丘，但俏丽的五官不遑多让，眉眼间些许无聊似的倦怠，有种不同的成熟色气，与图书馆格格不入，不如说这个世界本身就在排斥着她的存在，像是孤寂的幽灵，在尘世彷徨...
樱岛麻衣，毫无疑问的又一号绝对女主角。
来人似乎察觉到少年的视线，有些愕然地看了过来，晶莹的眸深处，透着莫名的欢悦以及...戒备？
“你...”
“能看到我啊？”
羽生信长合上没翻几页的《基督山伯爵》，额前的发丝被风吹动，双眼中却古井无波，好似降魔的天神，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大威天龙！”
“世尊地藏！”
“般若诸佛！”
“般若巴嘛空！”
日了，睡过头了睡过头了！
对不起大家！
赶紧去上班，要死要死要死...
第172章 脉络
黄昏，逢魔之时，
昏昏沉沉的图书馆内，浑身充斥着违和感的少女脸色大变，白皙的后背上起了层肉眼可见的鸡皮疙瘩，周身腾起惊恐莫名的情绪。
她后退了两步，口中喃喃自语道：“你、你们怎么会找到这里来...”
“我、我已经没有办法拿出更多钱了...”
嗯？
有内幕？
羽生信长挑眉，奇怪地说道：“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