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好像在说自己是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吗!
可是,书上曾经看到过这样的言论,人在生命遇见威胁的时候,会自然而然地想要进行繁衍行为,这说明自己这样很正常...对吧?
“那个,霞之丘学姐...”
天野惠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语气中带着一丝探求的意味。
“怎么了?”霞之丘诗羽半掩住胸口,从浴缸中坐起,她已经泡得够久了,可以出去了。
“就是...”天野惠脸憋得通红,两手食指在胸前一下下点着,小声道:“K...Kiss...是什么样的感觉啊...?”
霞之丘诗羽身体一软,差点没瘫回水中,脸颊上浮现出酡红,她不自觉地用手指按在嘴唇上,酸麻火热的感觉还犹自缠绕,不肯散去。
“你的青梅竹马,没和他试过吗?”
“诶!?”天野惠身为旁观者,倒是比学姐更加害羞,捂住自己的脸扭捏道:“我、我和阿学不是那种关系啦!”
傻子都能看出来你们随时可以发展成小孩的父母!
霞之丘诗羽轻轻地深呼吸着,从浴缸中一步踏出:“我和他也不是那种关系喔。”
天野惠愣住了,不敢置信地结巴道:“不、不是吗...”
“那你们...”
“嘛,这次的事情只是意外,”霞之丘诗羽咬了下嘴唇,总觉得上面还残留着某种令人害羞的味道:“所以,你大概多想了呢。”
不过,以后还会不会是意外,就不好说了呢。
“我就说嘛...嘿嘿嘿...”天野惠憨厚地笑笑,很不会读懂气氛地说道:“也对,信长哥和花火大概会有发展呢...”
霞之丘诗羽停下了擦拭身体的动作,心中升起一丝淡淡的警惕,她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了,而且这里的人好像都很偏袒那个女孩,这其中...
“可以跟我说说,你口中的花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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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进藤轩简单吃过晚饭后,羽生信长辞别老板夫妇,带着霞之丘诗羽走在回家的路上。
春日部的繁华程度和东京相去甚远,没有那种五彩霓虹的光污染,才晚上八点多一点,居住区的街道上就基本见不到多少人烟了。
秋天的晚上有些许凉意,春日部多风,吹落满地火红的枫叶。
天上明月正亮,繁星点点,
路过一盏又一盏昏黄的路灯,羽生信长双手插在口袋,自顾自地踱步在前面。
霞之丘诗羽微微打了个冷颤,双手抱在胸前,默默跟在少年身后亦步亦趋,在心中抱怨着:
走那么快,一点体谅心都没有...
果然像这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男人还是判处死刑,绞刑,注射,电椅全家桶套餐最好!
“我听到了,”羽生信长顿住脚步,回首看向赌气的少女:“不要在心里骂我。”
少年的脸上风轻云淡,好像白天发生过的事情并不存在,这让霞之丘诗羽感到一阵火大,那可是自己的初吻,就不能有点表示吗!
“哼。”
发出轻轻的鼻音,霞之丘诗羽径直路过少年的身边,只是身形有些摇晃,看样子左脚好像有些不方便,大概是白天落水的时候扭到了。
羽生信长翻了个白眼,加快脚步追上去,在少女的惊呼声中搂住她的后颈和腿弯,放缓语调道:
“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霞之丘诗羽慌慌张张地用双手搂住少年的脖子,听见那句她认为是不耐烦的口吻,略微加重了手上的力道,说道:
“不止一次,我还要十次,一百次,一千次,一万次,无数次。”
你是哪里来的小学生吗?
羽生信长嘴角抽搐了下,只回了句“幼稚”后,就不再说话。
霞之丘诗羽将螓首靠在少年的肩膀上,整颗心安宁下来,眼角无法自抑地弯起:
“呐,信长君。”
“你...”
“闭嘴,”羽生信长毫不解风情打断了学姐的话,路过行人的目光频频向这边投来,发出会心的笑,他自动屏蔽这些外人的眼神,说道:“我喜欢黑皮辣妹,你没机会的。”
他急了他急了!
霞之丘诗羽眉开眼笑,轻轻挪动脑袋往少年的胸口,倾听内里的心跳声:“我可什么都没说呢,不要会错意呢。”
羽生信长的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想把这个肥婆丢进路边的下水沟里:“警告一次,我的右手在隐隐作痛,封印在其中的击臀之力快要爆发出来了。”
“啧,家暴男。”霞之丘诗羽调整了下位置,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已经到了羽生信长家门口,她失望地叹息一声,主动从少年身上下来。
反正以后的日子还长,小小的退让只是更好倾吞的准备。
开门走进客厅,羽生信长随手将外套脱下,丢在地板上:“你自己上楼睡觉吧,我就在楼下睡。”
霞之丘诗羽脸上还带着一丝意犹未尽的感觉,她双手背在身后,细细打量着客厅中的摆设。
矮桌,座钟,一摞摞佛经,挂在墙上的念珠,以及...
放在橱窗里的吉他。
她的眼前一亮,走过去敲了敲橱窗的玻璃,问道:“信长君还会弹吉他吗?”
羽生信长不顾少女期待的神情,泼冷水道:“那是奶奶死去丈夫的遗物。”
可霞之丘诗羽从中捕捉到了另一种含义,浅笑道:“那...”
“就是你也会了?”
长得这么肥,怎么精得跟猴似的。
羽生信长翻了个白眼,点头道:“一点点,大概会让你失望的程度。”
他穿越之前确实会弹点曲子,不过仅限于会弹而已,随便找个二次元角色,大概都能把他秒成渣渣。
霞之丘诗羽直接从橱窗里取出吉他,坐到院落前的地板上,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来吧。”
滚!
羽生信长本想这么义正言辞地拒绝她的,可是想想今晚上学姐的情绪比较高昂,如果拒绝了,这个屑女人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于是无奈叹息一声,走了过去。
“先说好,我的技术很烂。”
他接过吉他开始调试音准,好在这个吉他多年来保养得当,他以前偶尔会拿出来弹弹,除了有些小毛病以外,勉强可以完成弹唱。
霞之丘诗羽眸中闪过期待的光,默默等待少年的准备完成。
女孩子就是这样,沉迷于少女漫画中常有的桥段并津津乐道,哪怕自己并不懂音乐。
“咳咳,”羽生信长清咳两声,拨弄琴弦确认没问题后,问道:“准备好了?”
霞之丘诗羽急切地点点头,像只期待喂食的小仓鼠。
羽生信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忍住笑意,开始弹唱:“我向贫穷屈服了,”
“不,是向悲戚的人世低头了。”
“连这个城市都抛弃了我们...”
悲凉,凄惨,绝望...
以及非常违和的带着笑意的歌声响起。
“停停停!”霞之丘诗羽一听前奏就知道不妙,恼羞成怒地咬牙道:“信长君,跟女孩子独处的夜晚,唱《昭和枯草哀歌》是什么意思!”
“你又没说唱什么,怪我?”羽生信长笑出了声,他就喜欢看霞老肥生气又拿自己没办法的样子。
霞之丘诗羽气急,想要用脚踢这个不会读气氛的渣男,可是一想这样根本就什么用,丰满的胸脯剧烈起伏着偏过头去,在心底诅咒少年:
鬼畜!KY!家人是裸族!
亲完别人还倒打一耙的人渣!
羽生信长看见学姐这样的表情,满意地点点头,随即收敛玩闹的表情,刚刚他只是在找手感,顺便气一气这个肥婆,现在目的达到了,还是正正经经搞定收工吧。
想到这里,他平复气息,回忆前世初学吉他时,那个娘娘腔老师简化了曲谱,教给他的传统民谣。
左手修长的五指按住格子,右手轻轻拨弄,充盈着敏感诗意和微妙幽怨的调子,伴随着风吹过院落时,红枫哗哗地拍打声,娓娓婉转...
远方的喧闹和浮华此刻悄悄沉寂,在听觉中遥不可及,秋季的萧索哀伤萦绕成歌声,轻轻响起:
“Are you going to Scarborough Fair,(您正要去斯卡布罗集市吗)”
“Parsley,sage,rosemary and thyme,(欧芹,鼠尾草,迷迭香和百里香)”
“Remember me to one who lives there,(代我向那儿的一位姑娘问好)”
“She once was a true love of mine,(她曾经是我的爱人)”
“Tell her to make me a cambric shirt。(叫她替我做件麻布衣衫)”
......
......
霞之丘诗羽认识这首曲子,一首古老的英国民歌,虽然少年的技艺真的就像他自己所说的那样蹩脚,但能够听出确实在认真地唱给自己听。
嘛,马马虎虎呢...
脸颊悄悄浮上晕红,少女的心中犹自不认可身边人,她嫩白的手按住地板,悄悄往歌声的来源移动了下,靠在那个讨厌的肩膀上...
天上的星星凝聚成光的河,极目望不到边,忽然闪过一道夺目的光线,霞之丘诗羽赶紧闭上眼,许下无人知晓的心愿:
希望...
他能够平安...
第184章 医焕泵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羽生信长就带着霞之丘诗羽赶去进藤家讨回衣服,顺便告别。
身为rouge en rouge高层人员,霞之丘诗羽目前的事务非常繁忙,昨天也是好不容易才挤出来的时间,本来按照她自己的意思,也要来场两天一夜的相处,可惜现阶段并没有办法达成。
一大清早红坂朱音的电话就来个不停,催促她尽快赶回,惹得学姐满身肉眼可见的黑气,连进藤夫妇都被吓到,不敢多说什么...
临别前,进藤荣拉着羽生信长走到角落里说悄悄话:
“我说信长啊...”
“花火那个小姑娘真的很不错,你走了这么长时间,她可是经常去你家帮忙打理院子哦。”
“还有我店里原本属于你的那些工作,也是她自告奋勇来做的,说实话,要不是阿学和小惠的感情不错,我都像让她当儿媳了呢。”
羽生信长愣住了,怪不得回家的时候院子里井井有条,奶奶喜欢的红枫枝桠上也明显有修整过的痕迹,墙角丝毫多余的杂草都没有,他一开始还以为是隔壁的秃头佐藤大叔帮忙的呢。
原来这些人对花火的高好感度是这么来的吗...
进藤荣见羽生信长不说话了,偷眼瞄了下站在不远处的霞之丘诗羽,眼中闪过惊叹之色,拍了拍少年的肩膀道:“嘛,你们小辈的事情我也没办法说太多呢,你自己看着办吧。”
就这样,羽生信长匆匆辞别老家,和霞之丘诗羽坐上了前往东京的列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