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生信长挑了挑眉毛,用微妙的语气问道:“哦?”
“那么学姐你可以说说,肮脏的童贞思想在揣度什么?”
樱岛麻衣成熟的侧脸因恼羞成怒而变得有些幼稚,梗着脖子赌气道:“反正我就是处女,怎么了!?”
所以说你是处女跟我有什么关系?
羽生信长算是服了这个女人了,收起玩闹的心思正色道:“我们现在要去涩谷。”
“哈、哈...!?”樱岛麻衣抓紧自己的领口,向后退了几步拉开与少年之间的距离:“我为什么非得陪你去涩谷约会不可!?”
什么!?
这篇还没翻过去吗???
羽生信长跟看傻子一样看向樱岛麻衣,撇了撇嘴说道:“我刚刚说的话里,有任何一个字说是要去约会吗?”
“而且涩谷情趣酒店那么多,你为什么就不能想想也许是去开房呢?”
“人渣,”樱岛麻衣的视线瞬间变得尖锐,恰逢电车到站,她说话间便跟着人流向车外走去:“这么相信你的我,真是个傻子。”
羽生信长跟着下了车,追上樱岛麻衣飒爽的步调,出声道:“先等等。”
樱岛麻衣脚下不停,瞪了羽生信长一眼,表情不快地说道:“怎么?还跟上来做什么?”
“我可不是那种被抓住了痛脚,就会乖乖任人摆布的女人哦。”
你对这种本子里经常出现的剧情还真熟悉...
羽生信长翻了个白眼,略微领先几步排开拥挤的人流,让两人能够更方便地行走:“别把我当成那种黄毛角色。”
“你难道不是?”樱岛麻衣看见少年的动作,脸色稍霁。
你竟然知道黄毛是什么意思!?
羽生信长的嘴角扯了扯,选择不去追问这种奇怪的细节,在前方引导路线:“我带你去治病。”
“治病...?”樱岛麻衣露出疑惑的表情,随后看到行人对少年投来怪异的眼神,立即反应过来惊道:“你是指我存在感消失的症状!?”
“我之前就答应过你,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走出站口,羽生信长轻车熟路地向四轩茶屋的方向走去:“倒是你,少看点恶堕本。”
樱岛麻衣脸上闪过一丝红晕,一脚踢在羽生信长小腿上,挎紧背包咬牙道:“那种东西我怎么会看!”
恶堕你也懂!?
羽生信长的表情微妙,耸肩表示怎样都好的态度,转移话题道:“待会儿见到博士,你把自己的情况详细说明下,她也许能够解决你的困扰。”
“解决困扰...么?”樱岛麻衣默念了下,眼神中有期待之色闪过,随后情绪迅速失落下去,在人行道中央顿住脚步:“我...”
“还是不去了吧...”
暗金公司是她挥之不去的噩梦...
虽然自己很想重现站在大众面前,虽然眼前的少年或许真的很厉害...
但...
“你确定?”羽生信长既不安慰,也不劝告,只是说出了个少女从未听闻过的事实:“你知道吗?”
“你还有个妹妹,叫做丰浜和香。”
熙熙攘攘的人潮,热热烈烈的夜晚,远处传来汽车川流不息的声响,一阵微风拂面,随之而来的是少年淡淡的话语,在樱岛麻衣的耳边轰然炸开!
“怎么...可能...”
她愣住了,想从少年的脸上寻找到开玩笑的表情,可映入眼帘的只有对方逆着人流,面对自己的平静眼神。
这是事实!
少年要表达的意思就是如此。
可是...
妹妹什么的...
樱岛麻衣因惊愕而停顿的大脑迅速转动,首先浮现的便是母亲那张严肃的脸:
不可能!
绝对不是母亲!
她立刻否定这样的猜想,那么剩下的答案就显而易见了...
那个在记忆中模糊不清的男人...
“你是说...”
“父、父...”
本该是熟练而自然的说出那个字眼,可是从小到大缺失的位置让樱岛麻衣嗫嚅着无法吐出,求助似的看向羽生信长,希望,又不希望他证明自己的猜想...
羽生信长自然能够看出樱岛麻衣的纠结,但并不准备详细解释。
已经记不清的父亲就是卖掉自己的元凶,无论是谁陡然听见这个事实大概都会非常激动。
何况自己要的,只是通过小小的手段,引导樱岛麻衣顺应某条线路走下去而已。
“你的妹妹现在正在暗金公司手中,”
“想救她的话,就跟我来吧。”
“可是...”樱岛麻衣想追问什么,但话到嘴边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终只能带着说不清的情绪偏过头去:
“妹妹什么的...”
“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确实没关系,但樱岛麻衣很善良,并于被人忽视的过去受到深深伤害,她现在绝对比谁都渴求亲密关系的联结,哪怕根本就不认识的妹妹。
“随便你。”
羽生信长摊手,率先转身离开,只留下樱岛麻衣在原地踌躇。
有些东西点到为止就好,
诚然,如此行事会有些卑鄙,但却是通往最佳结局的办法。
樱岛麻衣轻咬下唇,混乱的思绪充斥心间,她举目四望,周围都是陌生的面孔,但没有任何一个人向自己投来注视。
偌大的城市,如此繁华,仅仅只有自己是外人,是被忽视角落中的彷徨者...
想要就此转身离开,可是这就意味着要继续灰暗的日常,要永远承受苍白孤寂的人生...
慌乱,手足无措,呼吸渐渐杂乱,冰冷的感觉在四肢蔓延,少年的身影渐行渐远。
她踏前一步,接着,像是解开某种限制,又走了好几步,
最终拼尽全力地跑了起来!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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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生信长站在小巷中的诊所前,看着周围熟悉的场景,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找错了地方?
这不是《女神异闻录5》原剧情里,武见妙的诊所吗!
怎么就变成一色若叶博士的心理诊疗室了!?
妙妙变人妻?
难道说因为雨宫莲那个人渣的玩弄,一气之下跑掉了!?
“你在等什么?”樱岛麻衣还有些气喘,很注重形象地整理散乱的发丝,疑问道:“能治疗我症状的地方就是这里?”
她左右打量了下这处可疑的门面,怎么看怎么像电视剧中拿病人试药的怪人医生所处的地方。
这些连羽生信长都不敢确定了,但还是挥了挥手,上前敲响了诊所的门。
还是先看看情况再说吧。
“请稍等。”
诊所里传来一色若叶的声音,这让羽生信长放下心来,不一会儿大门打开,露出熟悉的脸:
“是羽生君啊,这么快就到了?”
“快请进吧。”
羽生信长略微点头,对着樱岛麻衣挥手招呼了下,在一色若叶疑惑的目光中走了进去。
与印象中的不太一样,进门处是摆满了杂乱书籍的书架,办公桌上堆满了打印好的文件纸,咖啡已经凉掉,没有散发热气,轻薄的笔记本电脑屏幕停留在文档界面,看来直到刚才一色若叶博士还在忙碌。
正要往里走的羽生信长忽然顿住脚步,从地上捡起一张文件纸,略微扫了几眼,嘴角抽搐道:
“一色博士你现在还研究这种唬人的东西吗?”
文件纸上的内容主要是借由灯塔国某社会学家的“镜中我”理论,延伸出人被压迫的本性,进而得出镜子里的自己比真实要好看百分之三十的结论...
说实话,类似的文章羽生信长前世不知道在多少伪心理学公众号上面看过了,就是拿来糊弄一窍不通的普通人的。
换句话说,跟父母辈转发在朋友圈里的所谓“科学常识”没有本质上的区别,也就是因为一色若叶本人有优秀的科学素养,所以看起来更可信点。
堂堂【认知诃学】领域的大佬,竟然沦落到这个地步,真是...
一色若叶顺手接过文件纸,打量了几下笑道:“要吃饭的嘛,既然大家喜欢看,我这么写也就等同于那些轻小说作家了。”
“不过你别小看这篇文章哦,里面的理论可是实实在在的呢。”
她摇了摇头,不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直接问道:“双叶那边告诉我你有事要找我解决,那就仔细说说吧。”
“事先声明,我现在可不知道多少认知诃学的知识了哦。”
说罢,她摇晃了下手中那张写满伪科学文的纸张。
羽生信长耸肩表示不置可否的态度,单刀直入道:“是这样的,我有个朋友出现了无法被她人观测到的情况,我觉得可能跟您以前的研究有关,还请您帮个忙看看吧。”
“真是...”一色若叶苦笑了下,明明自己都暗示了不太想提起【认知诃学】的事情,没想到对方还是这么直接问出来了。
不过,帮帮这位少年的忙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毕竟是带着自己见识了以前研究的成果,还跟女儿的关系很要好。
她随手将文件纸丢到桌面上,蹲到旁边打开小冰箱,问道:“只有可乐了,可以吗?”
“可以,”羽生信长毫不客气地点头,反正在这样的细节上没有必要太过纠结,他又补充了一句:“两罐。”
该说不愧是聪明人吗?
只见一色若叶愣了下,没有因为少年的得寸进尺露出不满的神色,而是瞬间联想到刚刚的话,不确定地问道:“你是说...?”
羽生信长没有回答,一伸手抓住了在旁边等待已久的樱岛麻衣。
一色若叶瞪大了双眼,整个人震惊到无以复加!
自己看到了什么!?
大变活人!?
不对!绝不是魔术之类可以解释的东西!而是彻头彻尾的超自然现象!
“如你所见,”羽生信长放开樱岛麻衣,然后再次抓住,如此循环往复让一色若叶看得更加清楚:“这就是我要找您解决的问题。”
樱岛麻衣有些尴尬地笑笑,躬身行礼道:“您好,我是樱岛麻衣,这次麻烦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