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藤惠的表情淡淡的,看不出什么特别的情绪:“家庭聚会哦,跟着爸爸妈妈一起过来的。”
“那还真巧,”羽生信长耸肩,毕竟他们居住的地方相距并不太远,在附近的餐馆里碰见也不是什么值得稀奇的事情,想到这里他点头道:“那就不打扰你了,我先走了。”
“啊,对了,”加藤惠像是想起了什么,从口袋里掏出块商店里随处可见的巧克力递了过来,风轻云淡道:“今天是情人节,想必羽生君收到了不少巧克力吧?”
“这是我送你的义理巧克力哦。”
不用这么强调义理也可以!
而且说起来我今天根本就没有受到巧克力啊!!!
羽生信长带着微妙的心情接过巧克力,微微点了下头:“谢谢。”
说起来,第一块巧克力是加藤送的,还真有点意料之外...
人生还真是充满了巧合啊...
“不用客气喔,”加藤惠摆了摆手,与羽生信长擦肩而过,说了句意味深长地话:
“祝你...”
“情人节快乐?”
所以说这种疑问的语气是什么鬼!?
羽生信长嘴角抽搐了下,转头看着少女的背影渐行渐远,总觉得有种被掌控了的感觉?
他看了看手上的巧克力,随手塞进口袋里跟着服务生来到预订好的房间之中,有些百无聊赖地盘坐在地上,等待肥仔上好厕所过来。
不一会儿,耳中隐隐传来奔跑的声音,还有服务员惊慌的提醒:
“这位客人!请不要在走廊上奔跑!”
咚咚咚...
榻榻米传来一阵异样的波动,就好像有很多人在外面奔跑一样,羽生信长毫无所觉危险已然临近,有些奇怪地自言自语道:
“这么高档的餐厅怎么有素质这么低下的客人?”
不过,这也不关他的事,他只需要等着上菜,然后吃空肥仔的钱包,回家睡觉就好了。
嗯,这么一想,果然是愉快的情人节啊!
比起和那些烦人精在一起要好多了!
哗啦!
推拉门被粗暴地推开,羽生信长皱眉,回头准备呵斥的时候,忽地嘴角抽搐了下,好像明白了什么...
只见喘着粗气的美人教师正扶着门框,瞪大眼睛走了进来,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脸上挂着异样的喜悦:“哈哈哈...”
“跟我比跑步...”
“老娘曾经参加过田径队好吗!”
羽生信长悄悄后退两步,用眼角余光飞速寻找着可以脱身的地方,用话语安抚美人教师:“平冢老师,你怎么过来了?”
“还不是因为你这个死小子!”平冢静咆哮一声,一步步逼近羽生信长,从口袋里摸索出了个圆形的盒子:“这个是...”
哗啦!
推拉门再次打开,雪之下雪乃冲了进来,率先递出精美的包装袋:“羽生君,这是我...”
哗啦!
推拉门第三次打开!
霞之丘诗羽胸口的丰满剧烈起伏着,连发丝的散乱也不顾,冲开另外两名女人:“信长君,今天你必须...”
哗啦!
推拉门又又又又打开了!
安乐冈花火拉着椎名真白,有些惊讶地打量着混乱的局面,脸色微妙道:“带上我们一起吧?”
椎名真白二话不说,直接穿过女人群,伸手就要解开上衣的扣子:“信长,给你好康的。”
哗啦!
推拉门不知道是第几次打开了!
樱岛麻衣的额头上青筋直跳,张口就是恼怒地质问:“喂!你为什么要拉黑...呃...”
她愣住了,根本没想到房间里有这么多的人...
三浦优美子从她的背后探出头来,有些好奇地问道:“怎么了?麻衣学姐为什么不进...呃?”
寻找逃生路线失败的羽生信长不慌不忙地坐到桌子边上,像个没事人一样拿起菜单:“都坐吧,有什么事吃完再说。”
“都是一家人,就别客气了。”
他的笑容援气满满,像个注定会被捅死的头牌牛郎,可是内心中却已将某个信任的肥仔——
千!刀!万!剐!
材木座!
你出卖我!!!
与此同时,材木座义辉跑到了距离餐馆不太远的鳗鱼料理里,跟在服务生后面走进预订好的另一个房间,桌子两边坐的是海藤瞬以及萨布雷。
他走了过去,做到位置上,只觉神清气爽,分外精神:“来来来!”
“尽管点!别帮我省!”
“反正过了今晚,我有再多的钱也没用了!”
萨布雷与海藤瞬欢呼一声,大肆点餐,根本不在意羽生信长的去向。
和谐而温馨的两人一狗,度过了美好的夜晚...
第二更!
第224章 新的学期
财阀,
一代强主崛起,以亲缘血脉为纽带,交织为巨大的利益网络,
垄断行业,压榨民众,进而掌控社会。
近代人类历史的变迁,从来都无法逃脱这个梦魇。
暴乱、推翻、振臂高呼!
愚蠢的民众破坏的从来只有表层的秩序,潜藏在阴影后的帝皇永远保持嗤笑的姿态,盘坐在血肉交织的王座之上,冷眼旁观着这个世界...
视角转换,财阀才是文明的缔造者,繁华的维持者,时代的开拓者!
什么地主宗族,什么内阁政客,不过是土鸡瓦狗!
连给自己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我,从出生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要站在所有人头上!
至少,才虎芽斗吏是这么认为的。
他冷笑一声,从典雅别致的院落中收回目光,居高临下地看着正坐在轮椅上,身着黑色和服,略有些局促的瘦削老人,责问道:
“四宫呢?”
“为什么还不来?”
瘦削老人面上闪过一丝屈辱的神色,转瞬换上了略显谄媚的笑容,像个慈祥的老爷爷,低声道:“才虎公子且请坐下稍候吧。”
“呵,”才虎芽斗吏嘴角勾起桀骜的弧度,竟大刺刺地坐到主位之上,双手抱胸梗着脖子:“我只再等两分钟,否则...”
屈辱!屈辱!屈辱!
瘦削老人爬满皱纹的手掌悄悄掐住大腿,只将少年大逆不道的行为视而不见,对身边惊慌失色的随从点了点头,轻轻地深呼吸着:“才虎公子,真的有必要闹得这么大么?”
才虎芽斗吏地身体微微前倾,平静的脸上掺杂着微不可查的扭曲,咬牙一字一句道:“老东西,你是在质疑本少爷的决定?”
“不敢,”瘦削老人似乎也动了肝火,闭上双目背靠着轮椅,权当自己是个普普通通的旁观者:“我片原灭堂不过是个运气好的死老头罢了,”
“怎敢质疑才虎公子?”
“自黑船来袭事件起,就声名鹊起的才虎财阀,想必不会在意我们这些本地野狗胡言乱语吧?”
才虎财阀,自黑船来袭事件正式登上时代舞台,自战后彻底腾飞,一跃成为最顶端的寥寥数人之一,只要不是傻子就能清楚这其中代表着什么。
不过是某个大洋彼岸的灯塔,所投射过来的光罢了。
“哈哈哈哈哈哈!”才虎芽斗吏不怒反笑,一步步走到片原灭堂的面前,双手撑住轮椅的扶手,将自己满是轻蔑的脸凑近过去,狞笑着说道:
“那又怎么样?”
“你们这群注定该被斩首的老东西这辈子都要活在本少爷的阴影下,”
“别以为四宫现在取得了点优势就能跟本少爷叫嚣!”
“只要本少爷想,你们全都要给本少爷陪葬!”
片原灭堂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只是放在大腿上的双手颤抖了下,暴露了他内心中的不平静...
作为参加过战争的老一代,他经历过风风雨雨,本该不会害怕任何人才对,可是面前的少年所代表的东西,那是穷尽日本力量也要感到颤抖的庞然大物。
所以,他只能忍。
只要再忍忍,就可以亲眼见证这个家伙的毁灭了...
才虎?
困兽犹斗罢了!
咚咚咚...
外面传来细密的脚步声,让才虎芽斗吏的嘴角不自觉勾起冷冽的笑,他直起身来,好整以暇地看向大门处。
哗啦啦——
大门洞开,纤细完美的足部率先点入,冷淡的少女双手放在小腹前,平静的眸中好似不容许任何外物亵渎,优雅地走到片原灭堂的身前微微躬身,脑后的红缎带随之轻轻飘动:
“片原会长,久疏问候了,”
“四宫辉夜向您问好。”
片原灭堂的脸上浮现出满意的笑容,一捋下巴上的胡须,点头道:“四宫小姐有礼了,老头子我腿脚不便,没有办法出去迎接,还请见谅啊。”
“没有的事,这是做晚辈的该尽的礼数。”四宫辉夜不亢不卑,与站在一边的才虎芽斗吏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说够了?”才虎芽斗吏不屑地看着眼前的互动,一脚踹翻中央的桌子,咣当一声茶水四溅,将装裱着名贵贴纸的推拉门撞出了个大洞,他啐了一口:“四宫家的人是死绝了么?”
“让你一个妾生的小野种过来跟本少爷谈判?”
“四宫雁庵那个老东西去哪了!?”
“还有你那三个没种的哥哥呢!?”
“只会躲藏在女人背后,是在小看我才虎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