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非常清楚一个道理,在没有彻底排除嫌疑的时候,绝对不能大意!
“这位同学,可以让我看看你的武器么?”
平冢静的脸色一变,当让就要发飙。
她们的确是在同一个大学出来的前后辈,可说到底根本就不熟!
一次次怀疑自己的学生,等于是在打她的脸!
虽然这个臭小子的确很麻烦没错,但她绝不容许外人怀疑!
“新岛学妹,你...”
话音未落,羽生信长率先上前一步,挡在美人教师的面前,毫无所觉地笑着,露出整齐细密的白牙:
“好呀,尽管把我的好伙伴拿去看吧!”
说罢,他腰身一挺,大大咧咧地将插在裤腰中的手枪展现在新岛甑拿媲啊
新岛赉读讼拢显然没想到少年如此干脆,她的目光下移,纯白的手枪柄部映入眼帘,再往下...
鼓鼓的...
为、为什么硬了啊!!!
未经人事的美人检察官脸上迅速浮上一抹晕红,想移开目光,可是优秀的职业素养又告诉她绝对不能这么做。
可是...
算了!这只是查案而已!
说罢,新岛晷闹幸缓幔咬紧牙关伸手探向少年的裤腰,一把将纯白的手枪抽了出来!
好轻...
握过真枪的美人检察官当即就知道自己误会了,她这才有机会仔细观察手枪的样子,分明就是用纸张折出来的!
什么嘛...
自己还是太过于认真了啊...
折纸手枪柄部残余的体温让她的手掌酸麻,险些要抓握不住,甚至鼻腔中还有种嗅到男性气味的错觉...
“折纸的手艺不错...”
新岛昶过头去,不太敢看少年清秀纯真的脸庞,将折纸手枪送还回去。
“阿姨想学吗?我教你啊。”羽生信长宛如碰到了同道中人的中二病,迫切地推销自身的技艺。
“不、不用了...”新岛晡⒏芯狡龋甚至连少年喊自己阿姨都忽略过去,不再计较。
“是吗?真可惜。”羽生信长惋惜地耸了耸肩,将折纸手枪装回包里。
能玩弄蠢女人一次,就能玩弄她无数次!
自己这么久的魔术课程可不是白学的,在短时间内折出手枪并掌控在场之人的视线,完成掉包只是基本操作。
早在俯下身捡手雷的时候,他就差不多搞定一切了。
也不看看自己师傅是谁?
那可是近景魔术的大师——怪盗圣少女啊!
真要换圣BBA本人过来,她能在所有人面前不动声色地完成悬浮术,并且还让人看不出丝毫破绽,简直堪称超能力一般的手段!
至于胯下鼓鼓的...
纯粹就是为了恶心美人检察官,而塞进去一颗手雷罢了...
经过一系列看似平静的交锋后,新岛瓿沟状蛳了疑虑,待情绪平静下来后向着美人教师鞠了一躬:“抱歉了学姐,这是我的本职工作。”
“呵。”平冢静双手抱胸,表情颇为冷淡,她才不信这套说辞。
什么时候特搜部的检察官会负责家庭法院裁决的犯人了?
她分明就是想趁这次机会与羽生信长见面!
几乎快要撕破脸皮的回应,并没有让新岛瓿沟姿佬模她依然记着自己的任务,有时候想要往上爬,就必须要执着:
“羽生同学是吧?”
“有时间的话,可以聊聊么?”
平冢静彻底怒了,当即就想开口斥责,羽生信长再次无意地阻止:
“好啊,反正我时间很多。”
“那就明晚吧。”新岛晡奘悠节>卜吲的目光。
“可以。”羽生信长耸肩表示无所谓的态度,他根本就不怕对方能查出来什么,反倒可以趁这次机会摸清官方到底对自己了解到什么程度了。
正说话间,远处停下一辆出租车,后座的门打开,由比滨结衣缓步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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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的春风,轻轻柔柔,吹拂在脸上,有种舒适的感觉。
松软的青草地,星星点点地密布着不知名的野花,轻轻摇摆着,像是自然的眼睛眨动。
羽生信长半坐着,遥望天空中的轨迹云怔怔出神...
在他的身边,经历过巨变的少女成熟了许多,脸上挂着淡淡的笑,与怀中的腊肠犬亲昵地互动着。
“结衣!我好想你!”
“呜呜呜...”
由比滨结衣用脸颊与狗狗磨蹭着,宠溺地说道:“萨布雷,好久不见了呢...”
“长胖了好多,跟羽生同学在一起一定过得很不错吧...”
听到自己的名字被提及,羽生信长稍稍回过神来,转头打量着少女。
原本半长的头发剪短至耳后根,标志性的团子头已消失不见,脸上没有了妆容的痕迹,但依旧清新可人,只是唯独眼眸深处,开朗不再...
是与过去彻底诀别么?
不错的想法,但很难。
日本这个社会,对于曾经有过不好过去的人,几乎是地狱一样的难度。
不过,这对由比滨来说,已经是不错的结局了。
似乎是察觉到了羽生信长的目光,由比滨结衣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咧开嘴笑得有些牵强:
“这是我让妈妈帮我剪的呢...”
羽生信长耸了耸肩,点头道:“新的开始,既然你有想法,我就祝你顺利吧。”
说到底,暗金公司的事件由比滨结衣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否则也不会被彻底玩弄于鼓掌之间。
但官方的人不会管这些,毕竟...有种罪名叫做包庇。
他对由比滨结衣说不上好感,也算不上恶感,青春期的孩子善恶观成形,可仅仅也只是成形而已。
她们太单纯,会被包裹在外表的幻象迷惑,最终一脚踏入泥潭,无法自拔。
“谢谢...”由比滨结衣低下头,用手轻轻抚摸着萨布雷的头:“给羽生同学添了不少麻烦呢...”
“麻烦说不上,我也只是做了点微不足道的事情罢了。”羽生信长撇嘴。
当初他也利用了纯真的少女,让比企谷八幡陷入自己编织的网中。
说实话,他不太喜欢这种纯粹的利用关系,这也是为什么一直以来总是偏向于用个人武力去解决事件的原因。
但,世事往往不那么尽如人意。
一切的一切,都要怪那个潜藏在黑暗中的盲目会。
由比滨结衣轻咬下唇,目光遥望向远方:“我啊,总是这么笨拙呢...”
“学习又学不好,做事情也是半吊子...”
“就连努力学习厨艺也只能做出可怕的东西来...”
“没心没肺地活着,去奉迎他人,只求能有个容身之所。”
“这样的结果,就是到了最后为了那个人,连累了太多太多的人...”
少女的眼眶渐渐红了,水光在氤氲,顺着脸颊滑落下来,滴落在萨布雷的脸上,它呜咽一声,直起身舔舐着主人的泪水:
“爸爸妈妈也因为我的原因,再也不能在千叶生活下去了...”
“被监管的那段时间里,我亲眼看着他们一天天憔悴下去,鬓角也出现了白发...”
“我真的好恨我自己,为什么不能聪明一点...”
“为什么只是因为几句话,就要傻傻地帮助别人呢...”
羽生信长默默地听着,没有说话。
大道理什么的谁都懂,可是能做到的又有几个呢?
与其说些无关痛痒的安慰,不如倾听。
毕竟,这是对方内心的忏悔。
“结衣,不哭不哭...”萨布雷有些慌乱,不知该如何让主人停止哭泣,它的小脑袋中只有最原始的善意,想要为少女分忧。
或许是感受到了善意,由比滨结衣吸了吸鼻子,擦去脸上的泪痕,搂抱着狗狗低声道:
“萨布雷,我不要紧的哦...”
“不过是清醒了些呢...”
羽生信长看着一人一狗间的互动,心中略微有些沉闷,在心中斟酌着开口道:“去了北海道以后,就好好生活吧。”
“现在的苦难,未尝不是好事,”
“君子豹变,我期待你重新回来的那天。”
“哈哈,羽生同学总是会说些深奥的词呢...”由比滨结衣强笑着挠了挠头,站起身拍了拍背后的草屑,咬紧下唇像是在犹豫着什么...
良久后,她回过神来亲吻萨布雷的额头,紧紧拥在怀中,低声呢喃:“萨布雷,以后要好好的哦...”
说罢,由比滨结衣将一封信塞进萨布雷胸口的口袋里,递给羽生信长,狼藉的脸上露出释然的的笑:“羽生同学,我把萨布雷交给你了。”
“爸爸妈妈已经离开这里了,我也要去北海道寄住在别人家里,”
“拜托你,请好好对待它...”
萨布雷愣住了,呆呆地看着少女,无意识地呜咽:“结衣,你...”
羽生信长大概料到了这样的事,毕竟现在少女已经没有办法再去照顾自己以外的生命了,他接过僵住的狗子,郑重点头道:“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它的。”
“谢谢...”由比滨结衣深吸了一口气,最后看了眼羽生信长怀中的萨布雷,毅然决然地转身离开:
“再见了,萨布雷...”
“要乖乖的哦...”
少女小跑着冲向计程车,打开门坐进后座,强忍着悲伤,用哽咽的声线道:“麻烦你,去航站楼...”
计程车发动,缓缓地行驶着,要将少女带向陌生的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