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高坂大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锐利的眼神中毫无见到财阀子女的弱气:
“四宫辉夜,对吧。”
他环顾一圈周边多达二十多名的保镖,语气中听不出任何情绪:“上面早就交代过要保证你的安全,但我看你似乎并不需要。”
“安保力量的充足,并不代表着警察可以撒手呢?”四宫辉夜不亢不卑,不轻不重地反讽了句:“距离我遇袭,已经过去十多分钟了,这是否可以理解为你们的失职?”
高坂大介对这种财阀家的女儿根本没有丝毫好感,轻哼了下:
“可是距离你们报警,也不过五分钟而已。”
“既然知道会引起暴力案件,就不要想着去办什么可笑的比赛,”
“徒耗公共资源。”
看着针锋相对的两人,羽生信长根本没有拉架的心思,甚至还从藤原千花的口袋里摸出零食,边吃边看,丝毫没有他才是导火索的自我认知。
藤原千花从未见过如此可怕的男人,比起纯粹的混沌还要混沌!
她张了张口,说出的话不由自主地弱气下去:“羽生同学,那、那是我的零食...”
羽生信长竖起两根手指:“两天不准洗...”
“请慢用!”藤原千花不等对方说完,立马从身上搜出所有的零食,双手奉上!
羽生信长满意地打量了下被驯服的欧派书记,再度补刀:“就算你献殷勤,我也不会把胸部还给你的。”
“啊哈哈哈哈...”藤原千花干笑两声,在心中默默发誓,回去之后一定要努力打磨自身的技艺,然后再从羽生信长这里找回场子!
流淌着政治家血液的藤原千花要争一口气!
不是要证明我比别人更强!
只是想告诉别人!
我失去的胸部,一定要亲手拿回来!
“羽生同学,下次可以继续一起玩游戏吗?”
呦呵?
还没学到教训啊...
羽生信长瞥了眼充满莫名干劲的少女,略一思索后点头道:
“也不是不行,只要你能出得起筹码。”
YES!
藤原千花心中的小人欢呼雀跃,脸上维持着虚假的笑意,说道:“那就一言为定!”
还一言为定呢...
到时候让你哭都没地方哭去...
羽生信长随手将手里零食的价格标签撕下来,贴到藤原千花靠近胸部的左肩,像是给检疫合格的猪肉盖章一样:
“记住,别想赖账,你的胸部还属于我。”
说罢,他不理会失去了颜色的藤原千花,拍了拍手上的零食残渣,走向不互相让的警察与大小姐。
本来准备先发的,不过工作的时候时断时续,就顺势码下去了,不好意思。
夜里还有一更。
第253章 来打我啊!
踏踏踏...
“新、新岛检察官!”
年轻的刑警牧部,正在处理咖啡厅中被击倒的杀手们,听到背后传来熟悉的高跟鞋声,条件发射式的挺直了腰杆,生怕自己操作不规范的地方被抓到。
这位东京来的特搜部大佬,局里没有任何人敢正面应对,即便是他最敬佩的老刑警高坂大介也要在多数时间看对方的脸色。
没办法,执政中心空降过来的人,就是这么豪横。
新岛曷晕⒌懔说阃罚环视一圈周围的景象,只见昏死过去的嫌疑人们正整齐地排列在墙边上,仅有少数两位还保有清醒的意识:
“这次的袭击中,有没有死亡的?”
“报、报告!”牧部噤若寒蝉,缩着脑袋很没有男人气概地回复道:
“没有!”
“除去一名伤重的嫌疑人外,其他的都没有生命危险!”
“是吗...”新岛昵狨鞠赋さ拿济,走到还保有清醒意识的犯罪嫌疑人面前蹲了下来。
对方年纪约莫三十岁左右,身体强健,嘴角还残留着未干的血迹,一只手扭曲成蛇一样的形状,双目无神地自言自语着什么...
她偏过头侧耳倾听,试图弄明白对方正在说些什么,但只能听见零碎的词语...
“嘿...”
“神...大人...”
“不...能...”
新岛晡⑽⒅迕迹放弃了被动的倾听,开口向清醒的男人询问道:
“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男人的眼睛中没有任何反应,痴痴呆呆的,就像被抽干了灵魂,只是低着头,说着谁也听不明白的单字。
“能不能听见我说话!”新岛晡⑽⑻岣呱ひ簦可是得到的结果依然没有任何改变,她不禁感到一阵恼怒,转过头去询问道:
“你们过来的时候,他就已经这样了吗?”
“是的,”牧部点了点头,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又补充了句:
“是四宫家的保镖亲手交给我们的。”
四宫家的保镖?
新岛甓哉飧鲅断⒉⒉桓械揭馔猓毕竟这些人就是来刺杀四宫家的人,被保镖阻止自然是很正常的事情,但...
如果只是单纯地阻止交火,能让人变成这样么...?
她略微沉吟了下,着手开始检查犯人身上的伤口。
左手粉碎性骨折,似乎是遭到重击...
脸上有大量擦伤,伤口处有水泥的痕迹,好像是被砖石之类的东西砸的...
背部的大量灰尘正好印证了这点...
不过...
为什么胸口处有一团被擦试过的灰迹?
按理说战斗应该非常紧张,即便本人有洁癖,也不会在这种时候去擦洗衣服吧?
“嗯?这是...”
正在沉思间,眼角的余光瞥见男子左肩处,有一道正在渗血的空洞,吸引了新岛甑淖⒁饬Α
她连忙凑近上去,整张脸几乎快贴上去,丝毫不在意犯人会因此暴起,挟持自己。
“新岛检察官!”牧部心中一急,连忙出声提醒道:“请离得远一些!”
美人检察官置若未闻,两眼死死盯住伤口,像是陷入了自己的思绪当中。
这个伤口...
开放型的,应该是用刀子之类的锐器剜过...
可是为什么?
在左手已经粉碎性骨折的情况下,真的有必要这么做吗?
模糊的血肉并没有让新岛旮械饺魏尾皇剩她掏出手机,对准了男子肩膀上的伤口拍了张照片,继续检查身上的其他地方。
就在她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准备换人继续的时候,忽地想起来某种可能性,连手套也没有戴,直接抓住男子上衣的下摆,用力地往上掀起!
“新岛检察官!”牧部抓耳挠腮,又敬又怕地走上前去,喊道:“请不要伤害犯人!”
“一切还是等我们回到警局再说...呃...”
话未说完,年轻的刑警猛地捂住自己的嘴巴,喉咙剧烈地鼓动着,胃部翻涌起一股酸水!
只见被新岛晗破鹕弦碌哪凶有厍埃缺失了一大块皮肤,甚至连隐藏在下面的肌肉都被刀切割得不成形状,猩红色的血肉正让人心惊胆颤地跳动着!
“咕...恶!”
牧部再也忍不住,小跑向一边,扶着墙壁呕吐出来。
良久后,新岛瓴怕脸凝重地站起身来,走向那位唯一重伤垂死的犯人身前蹲下...
这次她没有过多犹豫,直接掀起对方的上衣,更可怖的场景出现在她的面前!
同样的皮肤缺失,肌腱破碎...
不同的地方在于,这位的伤势更加严重,胸骨完全塌陷了下去,甚至能看到清楚可辨形态的心脏,在急剧缩小的胸腔中费力而微弱地跳动着...
见识了太多太多伤者的新岛昵宄,这个人大概是活不下来了,可是同时她又有了新的疑问亟待解答...
来不及在现场思索太多,她马不停蹄地一个个检查昏死过去的伤者,发现他们也都有类似的伤口,有的是在肋部,有的是在背后,而除去其中五名,他们的伤口有个共同点...
那就是在手腕的部位,都有相同的破坏性伤口!
新岛昃醯米约阂隐抓住了什么线索,可是一时间还无法确定动机,只能捂住额头,在狭长的走廊上来回游荡,皱眉极力推理着缺失的环节。
忽地,她眼角的余光好像瞥见了什么,连忙转过头望去,只见某个包厢的大门上,有个硕大的洞口,就好像是被某种力量强行轰开的一样...
“杀手破门而入时所有的爆破手段么...?”新岛曜芫醯谜飧龃鸢覆荒芩捣自己,她弯下腰在锁扣处打量了下,发现包厢的门并不能切实地锁上,完全没有必要动用爆破手段侵入。
她直起身,对着吐得七荤八素地年轻刑警牧部问道:
“这扇门有没有检查过火药残留?”
牧部擦了擦嘴,艰难地咽了口吐沫,摇头道:“没有,我们也才刚到,所以...”
“我知道了,”新岛晔忠换哟蚨狭硕苑降谋ǜ妫左右看了看,眼前一亮往走廊的尽头走去:
“这是...!”
只见厕所的墙壁上,有个大到夸张的洞口,完完整整地暴露出厕所中的情形,往外透着冰冷的风,一如电视中最荒诞的剧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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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街道亮起灯光,黑色的奥迪A8L缓缓驶向远方,彻底消失在了夜色中,只余下红色的尾灯若隐若现。
羽生信长伸了个懒腰,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自言自语道:
“好了,该回家了...”
“回家?”冰冷严肃的声音从他的身后响起:“你就不准备跟我解释解释吗?”
“解释什么?”羽生信长的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还有点想笑:“我早已退出纷争的江湖,不再打打杀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