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钱都付过了，不进去也得进去了，不然岂不是被菩萨占了便宜？
一边的大叔并不知道少年大逆不道的想法，斜睨着羽生信长，在心中安慰着自己：
【啧，臭小子，说得那么厉害，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第六天魔王呢，到最后还不是得乖乖交钱去拜？】
想到这里，大叔微感得意地喝了口水，笑眯眯地看着羽生信长摆好鞋子走入佛堂，恰逢几位学生走过来，他下意识地就准备咽下口中的水迎上去，只见学生们像是发现了什么，指着少年的背影惊声道：
“哦！是第六天魔王，赶紧走，小心别传染上中二病毒！”
“噗！！！”
大叔差点没呛死在原地...
第一更
第271章 好骗的辉夜姬
四下暗淡无光，阴沉沉，静悄悄。
空气中弥漫着股地下特有的低压，没来由地在胸口郁结，让人感到些许气闷，凉飕飕的风不知从哪处通风口吹来，使得脊背浮起一层鸡皮疙瘩，有种身处恐怖氛围的错觉。
“小姐，小心些。”
身边传来女仆的叮嘱，四宫辉夜边摸索着墙上念珠形的扶手，便压低了声音，好像害怕会惊扰上方的神明：“嗯，你也小心点，这里有点黑...”
人类天性中对于黑暗的抗拒感，终究是让她感到些许不适，但来都来了，半途而废可不是她的风格，何况这样的场景也是种非常新奇的体验。
伸手不见五指的胎内空间，仿若深渊的黑暗，没走一步都需要先将脚试探性地伸出，直到触及平稳的地面才会放松下来，紧接着又陷入下一次的屏息当中。
还好现在别人看不见什么，否则四宫辉夜觉得自己现在的样子，恐怕与被吓住的鹌鹑没什么两样。
背后的衣角传来被拉扯的感觉，她怔了下，脑海中首先浮现的是平日里风轻云淡的女仆，终于在黑暗中暴露了隐藏极好的胆怯，下意识地向自己寻求慰藉...
心中不禁一暖，同时升起淡淡的自豪，原来自己在对方的心目中竟然是如此可靠么...
四宫辉夜在黑暗中掩嘴轻笑了下，低声安慰道：“如果觉得害怕的话，就离我更近点吧。”
说着，她抓住了扯着自己衣角的手，光滑细腻却意外的宽大，有点冷但可以清晰地感受到骨节的痕迹。
早坂的手是这种感觉么？
不等脑海中的疑问升腾，前方不远处传来女仆早坂爱的疑问声：“小姐，你说了什么吗？”
“呃...”四宫辉夜的呼吸一窒，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早坂在前面，那么自己拉的是...
“呀啊！”
握住的手忽地用指尖挠了挠她的掌心，吓得四宫辉夜发出可爱的失态喊叫声，腰身一拧就是标准的过肩摔姿势，可是发力到一半就感到自己的腰部被人抵住，剩下的动作无论如何也无法完成了。
“小姐！你怎么了！？”
早坂爱迅速捏住腰间安放的武器，顾不得禁止照明的条例，抬起手电向身后射出白炽光，然后无语地放松了戒备...
只见身后几步之遥的地方，四宫辉夜咬紧下唇，弓着身子，脸颊上还残存着说不清是害羞还是紧张的晕红，抓住身后之人的手用力的贴紧自己背后。
而羽生信长就是那个被抓住的人，一只手按住辉夜姬的腰，表情轻松甚至看不出一星半点的吃力。
两人的下半身过于紧贴，以至于现在的姿势就好像某些限制级的小电影里，最常用的媾和姿势，再加上现在正身处佛教圣地，看上去意外地背德淫乱...
早坂爱张了张口，想要提醒什么，可是想到自己小姐那贫瘠的生理卫生知识，恐怕自己这边稍微有点暗示，就足以让她当场羞愧而亡了，只好乖乖地闭上嘴巴，默默地为两人照明...
“占够便宜了没？”羽生信长非常熟练地先倒打一耙，微微挪开紧贴的下身，刚刚感受到的少女臀瓣触感意外坚实有力，让他不得不暗叹一句‘NICE BODY’。
嗯...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夹爆西瓜...
四宫辉夜这才看清了身后之人的真面目，不禁有些咬牙切齿，可是她明白自己也仅止于此了，毕竟从刚刚使力到现在对方连轻微的晃动都没有，简直就像是在地上生了根！
冷哼一声，她随手丢开少年的手，可是脸颊上还是有残余的温热，这是她第一次跟男生牵手，没想到就是跟一个非常非常讨厌的家伙，还是以这样恶搞的方式，真是够了...
“你裤兜里装了什么东西？”
“怎么觉得好硬？”
四宫辉夜整理衣服上的褶皱，皱眉问道。
羽生信长跟另一边的女仆同时嘴角抽搐了下，为少女的天然反应感到一丝无语...
“没什么，枪而已。”
羽生信长实话实说，刚刚碰到四宫辉夜的的确是枪，是跟真白那一把白色手枪成对的黑色手枪，为了以防万一，所以就贴身携带了，绝对不是某种身体器官。
而且他才没兴趣趁机**无知少女，虽然臀瓣的规模，紧实程度四宫辉夜都可以拿满分，可是唯独胸部残念，不是自己的菜，所以直接扣成负分！
缺少了巨乳的翘臀，是没有灵魂的！
“枪？”四宫辉夜歪着脑袋疑问了句，她其实不太明白凭借羽生信长的身手，为什么还需要手枪之类的东西。
见自家小姐还想要刨根问底，早坂爱重重地咳了一声，微不可察地向羽生信长递了个看人渣一样的眼神，拉住四宫辉夜的手道：“小姐，我们还是继续往前走吧。”
羽生信长嘴角抽搐了下，他说得可都是实话，‘枪’这个词也没有任何下流的隐喻，就算要形容，他也只会用‘巨龙’来形容！
被女仆这么一打岔，四宫辉夜才放弃了追问的想法，任由着早坂爱牵着自己的手，往深处缓缓前进。
站在原地的羽生信长摇了摇头，连扶也不用扶，两手插在口袋里悠闲地悬浮起难以察觉的高度，此处的黑暗对他来说，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白昼而已，就算闭上眼睛也能走到目的地。
转过几个弯，终于黑暗中出现了一抹柔和的光亮，朴实无华的石头安静的伫立在灯光之下，像是某种仪式所需的神物。
像是幽灵一般悄无声息地飘过去，首先看到的便是辉夜姬那张在灯光映射下越发娇俏的脸。
“这块石头...是古董么？”
四宫辉夜小声的呢喃自然传入了羽生信长的耳中，他开口为缺乏平民知识的少女解答：“一边转这块石头一边许愿，听起来意义不明，应该是清水死里的贪财和尚们为了更好骗钱而编出来所谓仪式感吧。”
听见羽生信长赤裸裸的贬低，四宫辉夜算是服了，没好气的吐槽道：“怎么说也是在别人的地盘，当面打脸真的好么？”
“不，我只是在贬低成年人的丑恶而已，”羽生信长耸肩表示无所谓的态度，用下巴点了下石头：“你不是要许愿么？”
四宫辉夜沉吟了下，皱眉道：“我不太了解这其中的礼仪，是否有什么忌讳或是不能许的愿？”
“人家都叫大随求了，要是有忌讳还能叫这个名字么？”羽生信长倒没什么忌讳，直接用手指将那块石头拈起，放在食指上打着转，语气轻佻地诵念着难以听懂的音节，一如手捧圣经嗤笑的恶魔：
“om bhara bhara sam bhara sam bhara inariya vis/uddhane hum hum ruru cale svaha^”
“笨蛋！你在干什么！快放下！”四宫辉夜连忙回头打量着来时的路，发现并没有人声后才松了口气，白了羽生信长一眼的同时，心中亦有好奇：
“你念的是什么？”
“随心真言，我奶奶教的，”羽生信长上下抛接着大石头，好像那根本就没有重量，只是唬人的泡沫塑料道具而已：“诵其真言，可息诸灾、灭罪障，一切愿求皆得满足。”
“想学吗你？我教你啊。”
即便四宫辉夜对眼前少年的力量有所认识，可还是会觉得惊讶，她微微深呼吸着，平复内心的情绪，说道：“看不出来，你懂的东西意外的多呢...”
“那是，”羽生信长毫不知谦逊为何物，随手将石头丢了回去，却没有引起任何波动，如此反常的现象差点让旁边的两位少女连眼珠子都瞪出来：
“不过我个人建议，你真要许愿还是换个菩萨。”
“为什么？”四宫辉夜不解，轻蹙双眉道：“不是你说大随求可以许任何愿望么？”
“许了不实现，等于没有许，”羽生信长手脚又不规矩地开始像转动餐厅圆桌一样转动着石头，挑眉道：“与其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不如自己亲手去取，”
“南无加特林菩萨,六根清净贫铀弹，一息三千六百转,大慈大悲渡世人。”
“信了加特林菩萨，你想要什么都可以有。”
四宫辉夜听羽生信长前半句话，还以为他要说出什么深刻的道理，没想到后面又开始胡说八道，无奈摇头道：
“真是不明白你，明明懂得很多，却总是一副不正经的样子，”
“难道你不明白【严肃】这两个字要怎么写么？”
“嗯...”羽生信长的表情相当微妙，他严肃的时候都会发生灾难性的事件，比如天空树，比如杀政客，要是一直严肃下去，怕不是日本沉没就要成为现实了...
“行了，快拜吧，看看时间应该是要集合进入清水寺内部了。”
知晓已经过去不少时间，四宫辉夜犹豫着伸出食指，按停还在打转的石头，表情中浮上了一层莫名的情绪，像是有什么潜藏在心底深处，无法对他人言说...
小心而谨慎地开始推动，石头随着少女生嫩的指尖缓缓转动起来，红色的眸渐渐迷离，仿佛在无声的许下心愿：
“呐，羽生同学...”
“你不是反对拜佛的么，为什么又催促我开始呢...”
听闻少女的声音有异，羽生信长收敛心神，轻叹着摇头道：“世尊不拜偶像，若是有人告诉你求神拜佛就可以诸事平顺，那么他一定是骗子，”
“如果你相信了他的话，那么你就是傻子，”
“礼佛拜的不是佛，是自心，世尊菩提树下证悟，后世者应当以此为鉴，明心见性，成就自身的果。”
“这点与海对岸的儒家一致，说白了，就是修身。”
“众生平等，谁都可以成佛，只有自身强大，才能跳脱出条条框框，得见真正的佛——”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下，目光直视着聆听的辉夜姬，眸子在灯光的映射下，好像在闪着点点星芒：“也就是你自己。”
言罢，他像是自觉说得太多，嘴角勾起洒然的弧度，语气莫名地感叹道：“可怜夜半虚前席,不问苍生问鬼神。”
“哪来的鬼神呢？有的不过是众生心魔罢了。”
真女神转生大系世界中一应阴影恶魔，神灵偶像，不过都是从人心中生出的物理存在，什么天之狭雾、什么伪神，都一样。
三代的最终BOSS噬星体倪克斯大致可以理解为熵变，是宇宙运行所存在的正常且必然的现象。
那位掌控着三千世界生灭，动辄毁灭人间的YHVH，也不过是类似于程序员般的存在，而更为飘渺的宏伟之理，不如说是组成世界的基本物质。
明白了这一切，就应该清楚，祈求神灵是多么可笑的行为。
只有己身，也唯有己身，才是破除迷障的关键。
至于克苏鲁...
想到这里，羽生信长笑得有些莫名...
四宫辉夜听着耳畔传来的话语，渐渐停止了转动石头的动作，像是被触及了内心的某处，自嘲地笑了笑，低声呢喃着：
“如果真的能凭借己身，那该多好...”
忽地，她的眼底深处闪过一丝挣扎，后面的话再也无法说出口。
早坂爱的眸光闪烁了下，悄悄拉住了四宫辉夜的手：“小姐...”
“我没事的，”四宫辉夜对着担心自己的女仆笑了笑，干脆利落地转身：“好了，出去吧，我有点闷呢。”
羽生信长耸了耸肩，跟在辉夜姬的身后离开了黑暗的胎内，只余下那块石头，在原地犹自转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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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三人奔赴大部队的时候，总武高的学生们早已进入多时，随着时间的渐渐流逝，往来游客的数量更加繁多，本堂中供奉的出社大黑天，还有展览物前挤满了人潮，根本无法上前参观。
作为一名不太合格的保镖，羽生信长当先开道，营养过剩长开了的一米八大个在日本人中显得分外鹤立鸡群，如同一柄最锋利的宝剑，分开人流为辉夜姬保驾护航。
不一会儿三人便来到了清水寺中最有名的景点——清水舞台。
四宫辉夜走到栏杆边上，眺望着远处苍翠的群山，还有京都的街道，少许郁结的心绪笑容，居高临下所带来的畅快感让她不禁赞叹出声：
“虽然不是第一次过来了，但以这样的视角观看京都，还是会觉得惊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