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
四宫辉夜不自觉地哽咽起来,可是强忍住情绪,低头走近跟前,从少年的背后拥抱过去:
“谢谢...”
“谢什么?”羽生信长的眼底闪过一丝茫然,完全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花园里反季节的现象实际上仅仅是他今天无聊走过时,突然出现的现象,并没有特意为之,也做不到特意为之...
天知道为什么自己仅仅是路过,草就绿了,花就开了?
他能想到的唯一解释,就是不小心‘霸气侧漏’了。
就好像佛祖吹吹牛,立马‘天花乱坠,地涌金莲’。
这大概就是‘权柄’所带来的光环效应吧...
羽生信长自觉若是现在自己成立个教派,一定能登上福布斯富豪排行榜,吊打闪米特三教...
“不,”四宫辉夜悄悄拭去眼角的湿润,更加用力地抱住少年:“我就是想谢谢你...”
谢谢你,为这么卑鄙恶毒的自己,献上这样的礼物...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下去,只想享受这一刻的安静,与少年糅合到一起。
羽生信长的脸色微妙起来,他明白辉夜姬大概是以为这一切是自己送给她的礼物,可是...
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啊!
原谅他现在仅仅是个见习天神,还不能非常熟练的装X。
不过错有错着,认错就认错吧,有时候装装傻也很好。
于是,他无耻地趁机提出了要求:
“既然这么想谢我,那就允许我明天白天再次失踪吧。”
四宫辉夜的身体僵硬了下,抬起头茫然地问道:“你又要去哪?”
羽生信长转过身,反抱住辉夜姬,以不可言说的心态说着根本没人信的真话:
“去和其他女人订婚...”
四宫辉夜的脸颊深埋在少年的胸膛中,只以为他是在对自己的询问敷衍回答,所以一点点都不相信:
“什么时候回来...”
“大概是晚上。”羽生信长耸耸肩,白天与雪之下订婚的后,晚上就要送她上飞机,一切就是这么匆忙,不讲道理。
谁让这些事情本来就是情急之下的决定呢?
四宫辉夜没有声音了,过了好一会儿后才瓮声瓮气地说道:“我在家里等你,你不回来我不睡...”
还想睡?
没得睡了...
羽生信长在心中吐槽一句,说道:“不,你准备好要用的武器,明天大概就要有战斗了。”
“诶?”四宫辉夜猛地抬起头,语气比任何一刻都要着急:“为什么是明天!?”
她还有最终的东西,准备明天交给羽生信长。
为什么战斗会来得这么快!?
这部就意味着...
少女的心猛地沉了下去,张了张口,什么都没有说出来,最终讷讷地低下头:
“今晚...”
“今晚好好休息,”羽生信长似乎没有看见少女眼眸中的黯淡,抬起头凝视着海的方向,语气变得有些沉重:
“大的...”
“要来了。”
-------------------------------------
无垠的海平面上,残阳西沉,最后一缕光逐渐消逝。
一艘满载的巨大货轮破开浪涛,宛如游动的巨兽,向着前方渐渐浮现的港口逼近。
穿着黑色风衣的女人站在船头,闭目张开双手,像是在感受着喧嚣的海风,银白色的长发随之飞舞。
纯白的睫毛晃动,她睁开了眼睛,蓝色的瞳孔深邃无比,清晰地倒映出开始灯火辉煌的东京都,嘴角有抑制不住的弧度在上扬。
踏踏踏...
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接着生冷的女人声音响起,带着一丝恭敬与拘谨:
“小姐,船只马上就要靠岸了。”
“是么?”
黑色风衣的女人声音偏向中性,带着连男性都罕见的强势,冷笑不已:
“那家伙在这里待了那么久,恐怕早就厌烦了吧?”
“千吉坦,你真该拍下他的脸,让我好好看看他委屈的表情,”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卡仕柏·海克梅迪亚的亲生妹妹,HCLI核心高层之一,令无数小国军阀闻风丧胆的军火女王——
蔻蔻·海克梅迪亚。
千吉坦没有说话,两位都是她的雇主,作为佣兵要懂得最基本的尊重。
蔻蔻·海克梅迪亚发出轻微的嗤音,一脚踏在船舷上,一如她的名号般,宛如铁血霸道的女王:
“你真是无趣呢,千吉坦。”
“其他人都安排好了么?”
千吉坦这才躬下身,平静地说道:“他们已经先一步混入了东京,只要靠岸,立刻就会与我们汇合。”
“很好,”蔻蔻·海克梅迪亚冷笑起来,眼神微眯,像是要将其中倒映的东京都彻底挤碎:
“我很好奇,那位心之怪盗到底有怎样的本领?”
“枪无法杀死,那么就用战车,用飞机,用坦克,用导弹!”
她微微向后撇去,在最前方的集装箱上停留,笑得更加冷酷:
“这里还有一份大礼要送给他呢。”
“只要是为了我的夙愿,一切都是值得的!”
千吉坦没有回话,亦没有询问‘夙愿’的具体内容,就好像变成了无情的机器,等待着敌人出现的那一刻,开始尽情杀戮。
蔻蔻·海克梅迪亚极目远眺着越来越近的港口,隐隐见到白银御行的身影正举着闪光灯,向自己挥舞。
她再度闭上了眼睛,立于船舷之上,穿过身体每一处的风,带来微微的失重感,好像生出翅膀飞起来一般,让人迷醉。
她仰面朝天,对开始浮现的浩瀚星河心生无限向往,呢喃之声随着风飞向永远也无法触及的天空,盘旋袅绕。
吞尽五大洲,饮尽三大洋,
可惜身无双翼与手足,徒叹对天空无可奈何,
吾为世界蛇,吾名——
耶梦加得。
第416章 雷火交织,燃烧东京!(一)
十一月三十一日,千叶一处靠海的山林前。
两名无所事事的交警倚靠在摩托车边上,随意地攀谈着:
“我说,上面的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啊?这么偏僻的地方还需要看守?”
其中一名偏年轻些的警员咂舌抱怨道:“都已经快三个小时了,根本就没有车来过嘛...”
另一名年纪稍长的警员耸了耸肩,感叹道:“天知道怎么回事,据说是高坂警视长不知道发了什么疯,强令所有警力出动,在千叶县内巡逻,也不知道发什么疯...”
吱——吱——!!!
两人正商谈间,忽听见前方转角后传来急促的刹车声,整整持续了数秒的时间,听起来似乎应当是载了重物的车辆。
对视一眼,二人同时预感到有工作要来了,立刻收拾随身的工具,还没来得及准备好的时候,视线尽头一辆货车风驰电掣而来!
嘟嘟嘟!!!
喇叭声疯狂地按响,在交警震惊地眼神中,那辆货车在狭隘的山道上横冲直撞,碰擦山壁溅起数点火星,只一瞬间就朝着自己的方向碾压过来!
“哦哦哦哦哦哦!!!”
年轻的警员想也不想就朝后扑去,只听见咣的一声巨响,摩托车的零件四散飞扬,货车扬长而去,很快便消失在视线当中。
带着惊魂未定的他缓缓爬起来,感觉自己的双脚还在颤抖,这才发现年纪稍长的警员摔坐在不远处,眼睛瞪得很大,简直像是见鬼了一般。
他摇摇晃晃地走过去,推搡了几下,颤声问道:“你、你怎么了?”
“狗...”年纪稍长的警员不断呓语着,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狗?”年轻警员疑惑。
停顿了几秒钟,年纪稍长的警员讷讷地转过头来,对上他的视线,发声大吼:
“狗在开车啊啊啊啊啊啊!!!”
...
...
东京,东城株式会社总部。
“这位小哥,真的不要我们护送么?”
西装革履的雄哉微微前倾着身子,对着面前包裹得严严实实地少年和蔼地询问道:“现在外面大概会很危险,你要是出现差错的话,我就不好向少主交待了。”
“没事的,我已经告诉过雪之下同学了,”富儆绿压低了帽檐站在大门前,婉拒了雄哉的好意:“那么,我就先离开了,千万不要让人跟着我。”
“那...好吧。”雄哉点了点头,亲自为少年推开了门:“路上小心,要是有危险立刻求援,只要在东京,东城会还是能及时救援的。”
富儆绿颇有些感动,他没想到在极道里还有这样亲切的人,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自己还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去完成。
想到这里,他拍了拍放在怀中的小包裹,与雄哉打了声招呼,低头走进小巷之中。
街角处,停泊的黑色轿车中,平冢静放下了望远镜,立即发动了轿车缓缓跟上去:
“呵,不告诉我,我就自己查!”
“我倒要看看,你这个臭小子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