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李元芳那身和虎敬晖一样的千牛卫中郎将军服，周游便是有些不爽快。
此番同样是随狄仁杰南下查察吏治，可李元芳就能蒙武则天破格擢升为正四品上的千牛卫中郎将，他周游却依旧只是个千牛备身而已，李元芳正好成了他的顶头上司。
虽说他还有着内卫的身份，可这内卫的名声却并不怎么好，而且他在内卫之中也并没有什么职司，怎么算这官儿都比李元芳低了好几级啊！
在县衙的班房之中，曾泰命人呈上了今天从张春家中和王五船上得到的包裹证物，其中王五船上找到的包裹里只有银子和衣服。
“依贵县说来，此案是证据确凿喽？”起身走了两步的狄仁杰背着手转身问道。
“正是，”曾泰说道，而狄仁杰也是接着问道：“仅凭两个包裹，就能定了张春和王五的杀人之罪？”
曾泰连道：“回大人的话，死者尸体、银两和杀人凶器都是从张春家搜出。另外一个包裹中的银两和衣服均是从王五船中所得，应该是没有什么疑问了吧？”
“大人，卑职今日奉命去阳澄镇王五家，捕快们正在搜查，包裹的确是从王五的船中搜到的，”一旁的李元芳也是忙说道：“不过，若说如此就算是证据确凿了，似乎还并没有十足的说服力。毕竟，正如之前周游所说，难道从一个人的房中搜出了赃物，就一定能够确定此人是贼吗？就没有可能是被栽赃陷害的吗？”
“这..”曾泰听得一时间有些无言以对，而周游也是淡笑接着道：“曾大人，今天大人所提的两个疑问，你都还没搞清楚呢，怎么能说是没有什么疑问了呢？要不，我来给你提几个？”
“还请指点！”曾泰闻言，只得客气的对周游道，如今他也是知道了周游是千牛备身，且是狄仁杰护卫的身份，自然也是不敢怠慢的。
周游看了眼狄仁杰，在其点头默许之下，也是毫不客气的道：“就像是大人白天在张春家里说的，埋尸的地方土里没有丝毫的血迹，这是为何？其实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人死了之后，血液凝固了，再将尸体埋下，土中自然就不会再沾染血迹的了。”
“这怎么可能？张春杀人之后，怎会等血液凝固后，再去将尸体掩埋呢？”曾泰下意识连道。
“是啊！张春怎会这样做？大人就不曾想过吗？这不是很不正常吗？”周游的反问，让曾泰无言以对。
紧接着周游又道：“曾大人，接下来劳你辛苦下，陪我和大人、李将军一起去仵作间再看看那两具尸体吧！”
“不敢，不敢，大人既然要再验尸，那么三位便请随我来吧！”曾泰说着，便是带周游和狄仁杰、李元芳一起来到了县衙的停尸房。
简单看了看尸体上的致命伤痕，询问了下验尸结果的周游，又让人将那凶器菜刀拿来，看了下刀刃之后便不禁道：“一柄菜刀，就能一刀致命，力道分寸拿捏得正好，必然是个高手所为，或是专职的杀手。请问曾大人，张春是杀手吗？还是江湖游侠？”
“这..张春世居本地，应该不会是杀手，也没听说过他会武功的，”曾泰尴尬道。
周游接着道：“曾大人，这两个被害之人是长安人士是吧？长安据此何止千里，他们一路而来怎么会不带官凭路引和身份文书呢？你的人在这两人身上和他们的遗物中发现了能够证明他们身份的路引和文书没？”
第七十章 太过巧合
“这..”曾泰再次无言以对了起来，而周游则是继续道：“让我来给你解释吧！这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凶手不想让人知道死者的身份，所以将包裹中的路引和文书取走销毁了。”
“对！”闻言，曾泰顿时目光一亮的连道，而周游却是紧接着反问道：“那你说，张春如果是凶手的话，他既然有时间去销毁路引和文书，又怎么会蠢到将凶器和赃银留在家中等着我们发现呢？”
“这..”曾泰说不出话来，周游转而又道：“问题再回到之前大人说过的，埋尸的土里为什么没有血迹呢？那是因为人是夜里被杀的，第二天早上张春才发现人已经死了。他是怕报官后说不清楚，这才草草掩埋。那时血迹已干，自然不会再往土里渗血。”
曾泰听得下意识点头，而一旁的狄仁杰也是连道：“最后，这把菜刀上的血手印，你注意到了吗？”
“这..这手印有什么不对吗？”曾泰连问道，而狄仁杰也是接着道：“贵县难道没有注意，这是一只左手的手印吗？”
“是..是，阁老说得是，”曾泰这才恍然，狄仁杰随即又问道：“而张春是用右手的，我说的对吗？”
“对，”曾泰点头，看他那无言反驳的颓丧模样，狄仁杰不禁摇头道：“仅张春一案，就有如此众多的疑点。而贵县却振振有词，说什么证据确凿。要不要我将王五的案子也说给你听听啊？”
“卑职糊涂！”曾泰一听顿时有些惭愧汗颜无地的低头说道。
狄仁杰看着他正色道：“曾泰，尔为一方父母，代天巡牧，遇此人命大案，竟如此草率，仓促定罪，这岂不是要草菅人命吗？”
“卑职糊涂，卑职糊涂啊！”曾泰直接跪了下来，话说到这个份上，他已是完全无力辩驳了，只有惭愧。
“今天在小阳村，我之所以激怒与你，就是为了让你将我投入狱中。果然，我见到了张春和王五，细谈之下，他们道出隐情，这二人是被一蒙面人以家人的性命为要挟，才自承杀人重罪，”狄仁杰接着道。
“蒙面人？”闻言一瞪眼的曾泰，惊呆了般，而一旁的周游则是连道：“大人，您还记得刘家庄的那个管家刘大吗？他似乎就是个左撇子啊！您说，凶手会不会就是..”
而不待周游说完，狄仁杰便是摆手连道：“周游，在没有足够的证据之前，我们还是不要妄加猜测的好。那个刘大虽然也是个左撇子，但这或许只是个巧合罢了。起码，目前为止，没有任何的证据能够证明他和此案有什么关系。”
“大人，如果能够证明这个刘大会武功呢？”周游接着道，而李元芳则是轻摇头道：“这个倒是没看出来！”
“那他也只是值得怀疑而已，”狄仁杰说着转而连道：“好了，先不说这个了。行了，贵县起来吧！看在你勤劳公事，遇事沉着的份上，这次就对你免于处分。”
紧接着狄仁杰又道：“欲盖弥彰！凶手一定是想要掩盖死者的身份，这才取走了死者身上的文书，嫁祸给张春和王五，想将此案弄成一个普通的案件。这其中一定有阴谋！两个同姓的长安人，同到湖州办事，同穿着缮丝衣物，同在十天前被杀..可也太过巧合了些！”
“曾泰，速将张春、王五及其家人秘密转移到我下榻的馆驿之中，”狄仁杰随即道：“元芳，立即传召钦差卫队进驻馆驿，对这两家人要严加保护。”
待得二人应命后，狄仁杰又道：“曾泰啊，明日贴出告示，就说此案已结，张春、王五当堂定成死罪，押往州城，等候秋决。记住，这件事一定要严加保密！”
晚上，馆驿之中，狄府的管家狄春飞马赶来，送来了阁部转来的紧急文书。
正好周游和李元芳在房中和狄仁杰说话，只听狄仁杰看过文书后道了声‘真是奇哉怪也’，原来文书上说日前太子卫属下辖的崇文馆掌院学士吴孝杰和与校书郎许世德持械斗殴，同时死在崇文馆内。
“持械斗殴？”李元芳愣了下，狄仁杰则是接着道：“两位文官竟然会斗殴而死，你们说奇怪不奇怪？”
“是有些奇怪，而且死的人中还有一个姓吴，还是死在长安，”周游点头道。
闻言挑眉转头看了眼周游的狄仁杰，略微沉默才又道：“更为奇怪的是，吴孝杰和许世德乃是莫逆之交，二人竟会自相残杀，喋血崇文馆，真是令人不可思议。”
“老爷，京中有传闻，说二人是为了一个青楼女子，不惜反目成仇的，”一旁的狄春连道。
“呵..这可真是无独有偶了啊！”周游笑道：“不过，这种说法，恐怕也只能骗骗那些喜欢捕风捉影的好事之徒罢了。”
狄仁杰也是不置可否的转身看向李元芳：“昨晚我们还在闲谈之中提到了太子，现在就出事了，看来太子的处境不妙啊！”
“大人，难道太子也和此事有关？若是这样的话，大人，您说内卫在湖州县要做的事，会不会也和此事有关？和太子有关呢？吴孝杰的死，两个吴姓之人偏偏又有事来湖州..”周游连道。
狄仁杰听了，也是凝眉正色的沉吟了下道：“看来，事情的关键还要着落在这两个被杀死的吴姓长安来客身上。他们究竟是什么人呢？”
“如今虽不知他们的身份，可从他们的衣着来看，京城之中穿缮丝衣服的人有哪些人呢？”周游说着不禁看了眼狄春，因为狄春身上穿的衣服就是缮丝材质。
于是，在狄仁杰的追问之下，狄春大概说出了较常穿缮丝衣服的几类人。而后，几人又以排除之法来分析，最终确定最有可能的是官宦人家的管家和仆人。
“他们到湖州来找谁呢？”凝眉低喃自语的狄仁杰，自问自答般说道：“官门是讲究门当户对的，当官人家的仆役绝对不会去找一位普通的百姓。因此，只有两种可能，要么这位当官的家在湖州，要么他有朋友居于此地，于是才派仆人前来探望，或者是送些什么重要的物事。”
狄仁杰说到这，曾泰突然来了，并且连道：“阁老，您交代给卑职的事情已经查清楚了。湖州境内，在京城做过官的只有一位，西郊外，刘家庄的主人刘查礼，曾任兵部司农郎，几年前因事辞官归田。”
“果然是他！”微微点头说着的狄仁杰，随即笑看向了一旁的周游道：“还真让你给猜对了！”
“我也就是随便一猜，主要还是因为这个刘家庄情况不简单啊！”周游则是连道。
狄仁杰点头道：“的确是不简单啊！看来，咱们还真得再去一趟刘家庄了。”
第七十一章 人没有死？
次日上午，当周游随狄仁杰、李元芳，带着钦差卫队在曾泰的陪同下来到刘家庄时，却是大吃了一惊。
不想短短两日时间过去，刘家庄却是一片缟素，明显是有人去世啊！可是，这刘家庄内，除了刘氏父子之外，就只有一位刘查礼新娶的夫人，那么究竟是谁死了呢？
看刘查礼在管家刘大的搀扶下带着仆从匆匆迎出来，死去的是谁已是不难猜测，应当是公子刘传林无疑了。因为如果新夫人死了，以其出身，丧礼应该不会弄这么大排场。
“大人，这情形有些不对，”一旁的李元芳也是意识到事情不妙，凝眉连说道。
待得刘查礼带人上前跪下行礼后，曾泰也不禁厉声呵斥，责备刘查礼以大孝迎接钦差大人，实乃大不敬！
刘查礼也是连忙解释，言道事起突然，不及准备，更没想到钦差大人会突然到来，故而才闹出了这等尴尬。
管家刘大认出了狄仁杰是怀先生，惊讶开口，被曾泰呵斥一声，顿时吓得他和刘查礼又跪了下来。
狄仁杰刚让其起来，说他就是那位怀先生，一旁李元芳只是说了声当时刘查礼将他们轰出去的事，就吓得刘查礼再次跪了下去。
看着刘查礼一跪再跪，暗暗好笑的周游，却没有丝毫怜悯他的意思。一个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忍心害死的人，简直比老虎还毒，这刘查礼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想想也是，一把年纪了还老牛吃嫩草，娶了个和自己儿子年纪相仿的青楼女子，能是什么君子好人吗？
当狄仁杰问起了怎么不见刘公子时，刘查礼哭着说他的儿子刘传林不幸身亡，哪怕是狄仁杰和李元芳都已是有所怀疑猜测了，依旧是吃了一惊。
狄仁杰宽慰了几句之后，一旁的曾泰便是提出了狄仁杰喜欢府中的花园，欲要在刘家庄小住几日的意思，而狄仁杰也是随即提出要去要去祭奠一下刘传林。
府内灵堂中，周游也是看到了那一身素净打扮的刘查礼新夫人方莹玉，暗道果然是颇有几分姿色，难怪能够迷倒刘传林，又迷得刘查礼要将其娶进门来。
“以这刘查礼的年纪，娶了这么一个年轻貌美的夫人，也不知道还有没有那个本事享用。就算能用，恐怕也早就力不从心了吧？”又看了眼一旁的刘查礼，周游心中不无恶意的暗道。
紧接着，他便是看向了那棺材。而后等狄仁杰上香之后，转身离开的时候，他又特意走上前去，靠近侧耳仔细倾听感受了下，才双眸轻眯的瞥了眼那看他一眼后才转身离开的方莹玉，随即也连跟了上去。
出了院子后，在狄仁杰的轻咳暗示下，李元芳试探问了下刘查礼在京城还有没有朋友，又提起了吴孝杰。
刘查礼言辞否认自己认识什么姓吴的官员，待得狄仁杰说起了吴孝杰的身份后，又下意识脱口而出问道那吴孝杰不是已经死了吗？
说过之后，刘查礼顿时意识到自己失言了，神色有些不太自然起来，而狄仁杰也是略带深意的笑道：“刘司农可真是消息灵通啊！吴学士的死讯我也是昨天晚上才知道的，看来刘司农是早已得知了。”
刘查礼又解释说是京城来人传来的消息，还再次强调他并不认识吴孝杰，这明显就有些欲盖弥彰，而且越描越黑了。
回到刘查礼让人安排的客房之后，周游便是连忙对狄仁杰说道：“大人，刘传林没死！”
“什么？你说刘传林没死？”狄仁杰一听顿时惊讶看向周游，一旁的李元芳也是吃了一惊：“没死？怎么可能？难道这刘传林是诈死不成？他有什么理由要装死啊？再说了，坠崖而死，又怎么能装得出来？”
“我没说他装死，但棺材里的刘传林，的确没死！而且，他的气息虚弱，应该是受了重伤了，”周游连道。
“你能够确定？”狄仁杰正色连问道，而周游也是随即道：“大人，我对自己的这双耳朵，还是很有自信的。而且，在灵堂的时候，我专门靠近了刘传林的棺材仔细听了一下，能够确定他还有呼吸和心跳，应该是还没有真正死去。”
李元芳听得满脸惊疑不解之色：“怎么可能？刘传林若是没死，为何刘查礼会将他放在棺材里去。正所谓虎毒不食子，刘查礼难道要谋害亲生儿子不成？”
“如果刘查礼发现了儿子和自己新夫人之间的事，谋害儿子也没什么奇怪，”周游则道：“他们父子一起去登山，年迈体弱的刘查礼没事，反倒是身强力壮的刘传林失足坠崖，这本就很奇怪。刘传林的‘死’真的是意外吗？我看，他倒是更有可能就是被刘查礼给害‘死’的。”
“或许，刘传林坠崖重伤之后，刘查礼心绪激荡复杂，来不及细查，也有可能是明知他没死，却故意装作不知，任凭刘传林在棺材里重伤而死，”周游接着道。
李元芳一听顿时忍不住连道：“那咱们得立刻去救人啊！这刘传林坠崖重伤，若是得不到救治，恐怕会真的死在棺材里的。”
“若是要现在开棺救人，定然要打草惊蛇，而且咱们以什么理由要求开棺？”狄仁杰则道：“刘传林昨天早上坠崖，现在还未死，说明虽然伤重，应该暂时还不会致命。所以，最好是等夜间再去开棺查看一下。”
“周游，依你看，刘传林还能撑到晚上吗？”狄仁杰紧接着看向周游连忙问道。
“这..不好说！不过，刘传林的气息虽然很虚弱，但还算平缓，的确是如大人所说，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周游沉吟了下才道。
狄仁杰闻言心中一定点头道：“那就好！既然如此，咱们就先等一等。相信，如果刘传林当真没死，等我们将其悄悄救出，救醒之后，应该就能够从其口中得知事情的真相了。”
晚上，狄仁杰又专门让人将管家刘大喊过来，询问了一下刘传林坠崖的经过后，和他约定了明早一起去翠屏山上看看，这才打发他离开。
刘大离开之后，狄仁杰和李元芳又闲聊了一番，便见周游精神振奋般的回来了，二人也不禁连迎了上来期待问道：“怎么样？人是否还活着？”
“的确活着！刘传林在棺材内醒过来，晃动了棺材，将看守灵堂的老仆人吓得不轻。而后，我正准备偷偷去将其救出来的时候，没想到那方莹玉突然赶来将其救走了，”周游连道：“我悄悄的随后跟踪，看到方莹玉让人将其送出庄去，追到了刘传林最后被安置的地方，这才赶回来。”
“方莹玉？刘查礼的那位新夫人？她果然和刘传林的关系不一般，”李元芳听了不禁道。
第七十二章 丧心病狂
狄仁杰也是笑着连道：“好，没死就好！咱们也总算是找到了一个很好的突破口。”
“大人，这个方莹玉和她的手下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救刘传林呢？他们之前不是想要将刘传林赶出刘家庄吗？如今却又要救刘传林，卑职实在是有些糊涂了，”李元芳皱眉道。
周游则是笑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他们本来也就没想要刘传林的命。而且，或许这个方莹玉真的是对刘传林还有几分情谊吧！只是这般行事风格，应该不是内卫的作风吧？”
“嗯，周游，你这话说到关键点了。这位新夫人和她的人，还真不像是内卫。内卫行事，向来是不择手段的，更不会在意一个人的死活，除非这个人对他们还有用，”狄仁杰听了顿时正色连道。
“大人，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李元芳连问道，而狄仁杰沉吟了下才道：“如今我们既然知道刘传林的死并非意外，而刘查礼又有很大的嫌疑。接下来，自然是要查清此事的前因后果，还刘公子一个公道。”
“如何查？”李元芳接着问道，狄仁杰听了含笑和一旁的周游相视一眼，而后便连道：“周游，你觉得此事该如何才能查清呢？”
周游淡定一笑：“自然是要刘查礼亲自承认他出手害了刘传林。”
“他怎么可能轻易承认？”李元芳听得蹙眉摇头，而周游则是接着道：“所以得想个法子，让刘查礼做贼心虚，自己露出破绽来。之前灵堂的动静，那看守灵堂的老仆人必定会认为是闹鬼了。如果这‘鬼’闹得更厉害一些，你说这刘查礼会是什么反应呢？只要他心中有鬼，这事情可就好办了。”
李元芳闻言神色一动，不禁面露笑意的说道：“哦，我明白了！看来，这件事还是要用诈啊！”
第二天一早，周游三人便是和刘家庄的管家刘大一起来登上翠屏山，来到了刘传林摔落山崖之处。
问了下事发时的详情之后，注意到崖边有一截枝杈折断的狄仁杰，对李元芳眼神示意了下，李元芳便是心领神会的忙招呼刘大到另一边查看了。
“大人，像是被踩断的，看着断茬也就是几天内刚断的，应该是刘传林踩的，他总不可能无缘无故伸脚向悬崖外的树杈踩去，应该是被人推了一下，”周游上前看了看断茬，而后道。
闻言赞同般点头的狄仁杰，随即注意到了崖下陡坡上的草丛中好像有东西，正要去查看一下，周游连道：“大人，我下去看看吧！”
说着，周游已是灵活跃身到了下面，从草丛中捡起了一个手串，随意看了看，而后便是纵身跃到了狄仁杰身旁：“大人，是一个手串，应该是刘传林的。大人，你看上面刻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