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赠夫传林?赠..夫?”接过看了看的狄仁杰,不禁低喃自语的眉头一掀,略微沉吟才道:“人摔了下去,手串怎么会甩掉?如果说是挂到了什么东西,应该会被带断串珠子的线绳,令得珠子散落才对啊!”
很快,李元芳和刘大回来了,狄仁杰又让刘大带路到了山下刘传林摔落的地方看了看。趁着他们查看说话的功夫,目光一扫的周游,注意到了一旁草叶上的一截断袖,而后不着痕迹的将之收起。
临下山前,狄仁杰还专门问了下刘大刘传林娶亲了没,结果刘大却说还没有,不过前来求亲的倒不少。
回到刘家庄后,待得刘大离开后,周游才取出了他在山崖下捡到的那一截断袖,将之递给了狄仁杰:“大人,您看,这袖子是在山崖下发现,而不是坠崖途中被枝杈挂住,所以应该是被人扯下来的。”
“你能确定?这是刘传林的衣袖吗?”狄仁杰连问道。
“大人,看颜色也知道是年轻人穿的。而且,就算不是刘传林的,是刘查礼的衣袖,那也能说明二人曾发生过拉扯,”周游也是忙道:“而且,方莹玉将刘传林救走时,我一路追踪,也曾注意过刘传林右手的衣袖的确是没有了。而且手背上也没有划伤的痕迹,所以应该不是枝杈挂扯掉的。”
“嗯,”微微点头的狄仁杰,便是轻叹了声道:“看来,果然是刘查礼啊!”
一旁的李元芳听了不禁有些不忿道:“这个刘查礼,真是丧心病狂!就算是他知道儿子和方莹玉..也总不至于下如此狠手啊!”
说话间,三人刚回到客房的客厅之中,便见曾泰已是在等候了。看到他们回来,曾泰也是连忙迎了上来:“阁老,您可回来了!”
“曾县令,有事吗?”狄仁杰问道,而曾泰也是连道:“是这样,今天早晨,县衙捕快来报,说停尸间丢了一具尸体。卑职觉得此事非同寻常,所以特来向阁老禀报。”
闻言略微惊讶的狄仁杰,随即点头表示知道,又吩咐了曾泰一声,要他不要将此事说出去,才让他离开了。
“大人,看来,刘查礼的这位新夫人做事,想得还真妥帖,就是有些顾此失彼,”待得曾泰离开后,周游不禁意味深长的笑道。
“这和刘查礼的新夫人有什么关系?我都听糊涂了,难道这尸体是她偷的?”李元芳蹙眉说着随即神色微动连道:“莫非..”
“没错!不出所料,如今那尸体就在刘传林的棺材内,”周游点头道:“她怕人发现刘传林的尸体不见了,就让人从县衙停尸间偷了一具尸体来,行事不免有些肆无忌惮,却也是太过鲁莽大意了。”
很快,刘查礼也来了,一番寒暄客气之后,他竟是主动提起了吴孝杰,说是回去后仔细想了想,他在京城做官的时候,似乎是和吴孝杰有个几面之缘。
这一番说辞,就连李元芳都能看出他是欲盖弥彰。到了晚上之后,李元芳便是按照狄仁杰的吩咐装神弄鬼起来,弄得刘查礼六神无主。
而后,狄仁杰又专门见了刘查礼,告诉刘查礼他接连两天梦到刘公子,而且刘公子在梦中说他为人所害,要狄仁杰为他做主,顿时将刘查礼吓得不轻,心中愈发确定闹鬼的事是真的。
说到底,其实不过是他心中有鬼罢了。这晚,被噩梦惊醒的刘查礼,夜里来到刘传林的灵堂,心虚的他直接被李元芳装神弄鬼的手段给吓晕过去。
“行啊!元芳,想不到你还有这一手呢!弄得挺像那么回事!”轻笑说着的周游,从帷幔后走出,笑看着从棺材后起身出来的李元芳戏谑道。
白了眼周游的李元芳,则是摆手招呼从外面进来的几名千牛卫,让他们将刘查礼抬走,趁夜送出刘家庄去。
“等一下,小心半路上醒了,”周游说着连上前取出一枚银针在刘查礼的睡穴上扎了下,然后才道:“行了,赶紧送去翠屏山上,今儿个晚上审阴司的好戏可得演好了。”
第七十三章 搜查发现
下半夜,月黑风高的翠屏山上,冷风吹拂,令得靠在山壁上昏睡的刘查礼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
发现自己竟然身处翠屏山的山道上,刘查礼顿时变了脸色。而后看到两个披头散发的身影从山道下走上来,脸色再变的刘查礼,紧接着看到那两道身影彼此推搡,而后其中一人将另一个人推下山崖去,更是吓得惊呼连连,凄厉呼喊着来到了崖边:“传林..传林呐..”
而后,另一道身影拿着一张供状来到刘查礼身旁,将其误认为冥司无常的刘查礼,直接承认了他亲手杀死儿子的事实,并且在那供状上按下了手印。
一转头的功夫,拿着供状的所谓无常鬼就已是消失不见,吓得刘查礼再次眼皮一翻晕了过去。
“哈哈..元芳,他说你是无常呢!你若是黑无常,那我就是白无常了,”郎笑声中,披头散发的周游从崖下跃身而起,仿佛灵鹤般落在了崖上再次从黑暗中冒出来的李元芳面前。
李元芳则是皱眉看着昏迷的刘查礼:“我还是不相信刘传林会做出那样的事,究竟是什么样的误会,能够让刘查礼狠下心来杀子呢?”
“我也不信,”周游也是连道:“此事,恐怕刘查礼都无法真正说清楚,只有方莹玉才最清楚前因后果了。”
“可惜,想要让她吐露实情,恐怕没有那么容易的,”李元芳却是微微摇头道:“或许,只有大人才能够查清楚一切了。”
周游不置可否一笑:“起码我们已经有了方向,接下来要弄清楚一切,应该也就不会太难了。好了,天快亮了,还是早点儿送他回去吧!这场戏咱们演得这么好,可不能最后漏出破绽来。”
..在确定了谋害刘传林的凶手后,第二天上午狄仁杰便是命曾泰派人去刘家庄将刘查礼拘拿到堂。
一开始刘查礼还是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等狄仁杰说起了‘阴司之事’,他顿时脸色变了,再拿出那手串证物和其按下了手印的供状后,刘查礼终于是彻底崩溃,承认是他将儿子刘传林推下山崖,并连声称‘只求速死’。
案子是查清了,可狄仁杰对于刘查礼究竟为什么要杀刘传林,还是有一些疑虑的。
于是,狄仁杰决定再访刘家庄,命钦差卫队和县衙里的捕快们仔细搜查刘家庄中刘查礼和刘传林父子的住处,欲要查出一些端倪来。
李元芳带着钦差卫队的千牛卫们去搜查刘查礼的房间了,而周游则是和曾泰一起赶往了刘传林的房间。
在路过后院一个院落外时,曾泰特意问了下这是什么地方,而陪他他们检查的管家刘大则说这是一个废弃的院子,从没有人住过,也从没有人进去过。
“走!”曾泰挥手带人离开,而周游则是看了眼那院门上的锁,双眸轻眯了下,他可是知道这个院内的所谓废弃阁楼中机关重重,可以说是整个刘家庄内最危险之处。若真是一个废院,又何须上锁?
到了刘传林的房间之后,看着捕快们搜查的周游,有些百无聊赖的扫视着整个房间,待得一个捕快从床底下搜出了一个名帖后,周游才目光一闪的来到了书桌旁,手掌拂过书桌下的地砖..
碰到了一个有些凸起的地砖后,喊过来一个捕快,从其手中借来腰刀翘起了那地砖的周游,只见下面赫然压着一本绸缎包裹着的书籍。
“这是什么?”曾泰好奇凑过来问道,而掀开绸缎看了看的周游,则是不置可否道:“藏得这么隐秘小心,看来是挺重要的东西,还是先拿给大人看看吧!”
片刻后,在刘家庄的园林中,周游和曾泰找到了正在谈话的狄仁杰与李元芳,分别将各自找到的名帖和书交给了狄仁杰。
“这名帖倒也奇怪,像是个茶楼的名字,可茶楼为什么要印名帖呢?”打开名帖看了下的狄仁杰道。
周游却是连笑道:“大人,玉花轩,我倒是觉得这个名字更像是某个青楼妓馆的名字,也只有这样的地方才会故作高雅的弄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啊!”
“青楼?”狄仁杰听得眉头一掀,而一旁的曾泰也是连道:“大人,卑职问过了捕快和衙役,所有人都说,湖州城里没有这么一个地方。”
“那就肯定在更大的城市里,才会有那些所谓高雅的风花雪月场所。看来,这位刘公子还真是个风流之人啊!”周游笑道:“曾大人,或许你回去可以再打听一下。我相信,能够印这样的名帖,这个玉花轩绝不会是一般的地方,定然是有一些名气的。”
“好,回头,我让人去详查一下,”曾泰微微点头。
二人说话之间,狄仁杰已是将注意力放在了那本书籍‘蓝衫记’上:“这书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大人,书有没有什么特别的还不知道,不过藏得倒是挺严实的,”周游说着又简单说了下自己怎么发现这本书的。
狄仁杰听了不禁眉头一凝:“这本书究竟有什么特殊?刘传林又为何要将其如此小心的收藏呢?”
“这恐怕只有刘传林能告诉我们了,”周游道:“或者,我们也能够靠自己发现这本书中所蕴含的秘密。”
不置可否的狄仁杰随即道:“周游,我记得你曾说过,灵堂闹鬼的那天晚上,你听到了那守灵人说什么他知道刘传林是被人害死的,但此事和他无关,请公子不要来找他,对吧?”
“对,他当时是这样说的,”周游微微点头,而狄仁杰也是接着连道:“曾泰,速速将此人找来。”
曾泰应声带人匆匆离去,到了晚上,终于是将这个是刘家庄花匠的守灵人蒋老四带来了。
而狄仁杰一番吓唬,也是诱其说出了偶然间听到的刘查礼和新夫人的谈话,新夫人说公子刘传林欲要对他意图不轨,这也正是周游他们第一次到刘家庄看到刘查礼和新夫人吵架的原因所在。
有了这个人证和他的证词,周游他们之前关于为何刘查礼要狠心杀子的推测,也都是得到了证实。
紧接着狄仁杰又专门去牢里见了刘查礼,诈称方莹玉已对他言明了一切,终于是令得刘查礼说出了那天他看到的所谓刘传林光天化日之下调戏继母的一幕。
“光天化日之下,公然在花园里调戏继母,这也太匪夷所思了,”离开监牢之后,看着狄仁杰沉思的样子,周游不禁道:“大人,您还记得那天咱们看到的蜜蜂结群吗?还有元芳在刘查礼房中发现的不知道放了什么、非常香的蜂蜜。您说有没有可能是因为那蜜蜂..刘传林或许只是在为方莹玉驱赶蜜蜂呢?”
第七十四章 大人请我逛青楼
“蜂蜜?蜜蜂..驱赶蜜蜂?”闻言低喃自语的狄仁杰,顿时一个激灵的目光一亮连道:“这就说得通了!”
“哈哈..周游,还是你们年轻人脑子好使,转得更快啊!”想通这些的狄仁杰,顿时笑着连道。
周游也是一笑道:“大人,我也是想到了方莹玉曾说他们的目的是要将刘传林赶出庄去,那么这一切可能都是她做戏给刘查礼看的。顺着这个思路,如果刘传林不是真的调戏后母的话,加上咱们所了解的情况,前后一关联,也就不难做出这样一个推测了。”
“嗯,大胆猜测,小心求证,你是将我这套断案之法的精髓都给学了去了啊!”狄仁杰连笑说道:“现在,还有一个疑问,方莹玉到刘家庄,究竟要做什么?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呢?这才是问题的关键啊!”
周游听了也不禁点头道:“大人,我感觉我们已经是越来越接近所有秘密的核心了。”
第二天一大早,方莹玉又专门前来求见狄仁杰,直言自己之前撒了谎,一反常态的说出了刘传林曾多次意图非礼她的事。
待得她离开之后,周游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个方莹玉,戏演得还真不错。不过她说什么其情可悯、有情可原,看来她今天来说这些,是很想要为刘查礼开脱罪责啊!如此看来,她要做的事,没有刘查礼还不行。”
“既然如此,看来此案要尽快了结才行了,”狄仁杰沉吟着点头,而周游则是紧接着笑道:“放了刘查礼,放长线,钓大鱼!”
“你啊!”指着周游轻摇头的狄仁杰,而后才蹙眉一叹道:“其实,这次我还真是不想钓到什么大鱼啊!”
而后狄仁杰借口刘查礼杀子之事情有可原,再加上刘查礼年事已高,遂不做处分,准备放他回家。
在刘查礼的感激声中,狄仁杰又看似随意的问了下他是如何和夫人结识的,当得知方莹玉是玉花轩的歌伶后,狄仁杰顿时惊了下。
送走了刘查礼,狄仁杰才不禁转头和一旁的周游相视了一眼:“周游,果然,又被你猜中了。看来,咱们需要去州城的玉花轩查探一番了。”
“大人请我去逛青楼,那我是乐意之至啊!”周游笑说着,听得旁边的曾泰目瞪口呆,也是惹得狄仁杰忍不住笑骂了起来。
晚上,周游陪着狄仁杰、曾泰去了州城的玉花轩查探,李元芳则是奉狄仁杰之命潜入刘查礼府上监视,欲要看看那刘查礼和方莹玉有什么动静,好弄清楚这刘家庄内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玉花轩那种地方,只要肯花钱,打听消息自然不是什么困难事。
周游他们轻易便是从玉花轩的妈妈口中得知了方莹玉是一年前来的,而且在跟刘查礼之前,还认识过一个叫贾明的年轻公子,那位贾公子还曾为她赎身,二人一起在州城里住了好几个月。
直到一个月之前,方莹玉突然回来,说是贾公子不要她了,她无处栖身,只得又回到了玉花轩。紧接着十多天前,刘查礼又为其赎身,将其娶回了家。
州城客栈,一回来曾泰便是感到有些犯迷糊般:“这事情是越来越复杂了,怎么又多了个贾公子?真是奇哉怪也啊!”
“贾明,这不就是假名字嘛!”周游则是笑着说道,而后看一旁狄仁杰含笑不语的样子,不禁连道:“大人,您觉得这位贾公子他究竟是什么人呢?”
“你认为呢?”淡笑反问的狄仁杰,随即便是吩咐曾泰持他名帖明日去知会州刺史,遍查全城,定要找到这位贾公子。
而查探的结果,也是并未怎么出乎预料,根本就没找到那位贾公子,只是查到了贾公子和方莹玉在城内居住的地方。狄仁杰画出了刘传林的画像,给那位租房子给贾公子住的人看了,果然他一眼就认出刘传林就是那个所谓的贾公子。
其实刘传林手腕上那个刻着‘赠夫传林’四个字的手串,就是在州城时方莹玉送给刘传林的,这也是为什么周游在第一次去刘家庄的晚上听到方莹玉和刘传林说什么你爱我我爱你的原因。
并且周游他们还查到了一个消息,原来方莹玉乃是自己无辜失踪,回到了玉花轩,并非刘传林抛弃了她。发现她失踪了,刘传林还满城寻找,可却是并未找到。
自此,这背后的隐情一切都已大致明了了,周游和狄仁杰、曾泰也是再次来到了刘家庄,准备来验证一些尚未完全证实的猜测。
于是第二天,狄仁杰又请刘查礼看了一出戏,将所谓刘传林在花园中调戏后母的事重演了一遍。
看到一旁观看的刘查礼脸色连变的样子,周游不禁心中暗笑。知道了实情,刘查礼恐怕肠子都要悔青了,自然不会再有耐心去和方莹玉玩心眼儿,接下来的戏肯定会更加精彩了。
狄仁杰将一切都详细的告知了刘查礼,并且刻意点明设计出这样一个圈套来,方莹玉背后的力量很不简单。
毕竟,能与刘查礼交往的人,也必然是官宦之流,想要让他们帮忙配合演一场戏,令方莹玉能够顺利嫁入刘家庄,可不是这么容易的。
之所以要点明让刘查礼知道这些,自然也是故意打草惊蛇,让刘查礼和方莹玉全都手忙脚乱起来。
等刘查礼离开之后,一旁的李元芳便是忍不住连道:“大人,刚才您问刘查礼方莹玉到底是图什么的时候,他眼前一亮,明显是想到了什么,可转头便矢口否认了,看来他还在隐藏一些事。”
“刘家庄的戏是越唱角儿越多,越唱越热闹了,”狄仁杰笑着道。
“阁老,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一旁的曾泰连问道,而狄仁杰则是含笑道:“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离开刘家庄。”
离开?李元芳和曾泰闻言都是惊诧了,曾泰更是忍不住连道:“阁老,现在离开恐怕不是时候吧?”
“正是时候,”狄仁杰却是笑道:“刚刚刘查礼的表情你们都看到了,我们只要一离开这儿,他就会有所动作。莹玉也是一样,她的目的还没有达到,不是吗?只要我们还待在这儿,刘家庄永远是一潭死水。可一旦我们离开,这儿就会立刻沸腾起来。”
紧接着狄仁杰笑着又道:“周游,元芳,你们就留下来看戏吧!”
“乐意之至!”彼此相视一眼的周游和李元芳,不禁都是笑了起来。
第七十五章 陷阱闯关
深夜时分,轻微的破空声中,刘家庄内所谓废弃宅院之外满是枝杈的柳树之上,落在早已等候在此的李元芳身旁,周游不禁连问道:“怎么样?有动静了吗?”
“刘查礼已经进去了,”李元芳低声道,轻点头的周游也是连道:“方莹玉和她的人也快要来了。”
周游话音刚落,幽暗的夜色中,几道身影已是闪掠而出,灵活的跃身进入了那院子中。
“里面的阁楼中似乎有陷阱,昨晚已经有人进去查探过了,我听到了惨叫声,应该都死了。看起来,昨晚的那些人也是..”李元芳话音未落呢,惊呼声从院中的阁楼内传出,而后便平静下来。
“不好,出事了!”低呼一声的李元芳,便是直接从树上一跃而下,径直来到了院中的阁楼前。
和身影飘忽紧随其后落到一旁的周游相视一眼后,二人便是一前一后的进入了那自动开门的阁楼中。
二人刚进去,房门便是再次关闭了,回头看了眼的周游不禁笑道:“有意思,看来这是要瓮中捉鳖啊!”
“你才是鳖呢!”李元芳白了眼周游,而周游则是没好气的笑骂道:“你这家伙,现在还有心情计较这个?就算是能够捉鳖的陷阱,也只能捉些乌龟兔子,还能困得住虎狼?”
说话间,径直往里走去的二人,刚拐了个弯儿,便见前面一个水车转了起来,顿时都是警惕小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