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
要说璃月港还有哪里地方比岩上茶馆更安全,恐怕也只有总务司、月海亭等负责管理璃月的司政部门。
花了十几分钟的脚程。
苏白、钟离便来到岩上茶馆的大门前。
苏白走向一位孔武有力的保镖,撩开袖子,露出手腕上的「幽奇腕阑」,刚想说出早已准备的说辞,准备借用一下夜兰的地盘。
哪知那位保镖见苏白走来,连「幽奇腕阑」看也没看,直接用手背推开了后方的大门。
“我家老板说了,见您如见她,少爷请。”
苏白愣了一下,继续说道:“我带了一位朋友,想借贵地一用。”
“没问题,您和您的朋友尽管用,不过由于茶馆尚未营业,内部没有小二伺候,所以如果少爷想喝茶,烧水斟茶一事……”
“无妨,不用这么麻烦,这些我们可以自己动手。”
苏白说完,回过头看向钟离,指了指茶馆大门,对他做出请的姿势。
钟离也没客气,径直走了进去。
苏白环视茶馆内部,的确空荡荡没有一人。
“钟离,挑一个你喜欢的地方。”
苏白指着梅兰竹菊为题的各色包间,对钟离邀请道。
“此处,已很久没来了,如果你不介意,我想去二楼与你边饮茶边交谈,不知意下如何?”钟离说。
“没问题。”
苏白找到前往二楼的楼梯,同钟离一起来到岩上茶馆楼顶的露天庭院处。
这里视线开阔,空气清晰。
唯有一点不好之处,便是隔音效果不佳,街道上那些吆喝声、贩卖声依稀能在此处听见。
不过见钟离没有介意此事,苏白自然也不会介意。
“钟离,你先坐。”
苏白从戒指中取出一套茶具,放于庭院中的榆木圆桌上,接着又掏出小火炉架上,丢几块木炭,接着手中生起一团火焰扔了进去,架起水壶烧起水来。
“许久没喝你泡的茶了。”钟离感叹道。
苏白在钟离对面坐下,注视着钟离,“我以前也经常泡茶吗?”
“自然,且不论我的观点,就归终、留云的看法,你泡的茶,天下一绝。”钟离陈述道。
听见钟离提到归终、留云,苏白下意识想起留云真君仙府前的那方石桌,不由念出了声,“奥藏山?”
“哦,果然你还记得一些事情。”钟离如意料之中般,表情没有波澜,继续说道,“说回来,近些年,岩上茶馆从未对外迎客,你认识这里的老板?”
“还不是拜你所赐。”
苏白见身旁的水壶呜呜作响,取下烧好热水的水壶,取出他在蒙德购置的茶叶,麻溜地沏起茶来,斟、泡、涮、洗,最后伴随着开水注入茶具,清澈的茶香瞬间四溢。
钟离盯着苏白手中的茶杯,疑惑道:“拜我所赐?”
“自然,要不是你让七星宣布,我为你座下的客卿,如若不然,我哪来如今的待遇。”
苏白端起热气腾腾的茶杯,递到钟离面前。
“即便没有我,你也应享此般待遇,倒不如说,我给你客卿身份,反倒是委屈了你。”钟离端起茶杯,轻饮一小口,“好茶!”
“过奖了,我可没钱,所以买的茶叶也非上等茶叶。”苏白顿了顿,接着询问,“不知你说的‘委屈’两字,是什么意思?”
“哦,苏,你也是找人报销?”钟离略有好奇道。
“呃……买茶叶的钱,我还是给得起的。”苏白顿了顿,“钟离,你还似乎漏了一个问题。”
钟离饮了口茶,“什么问题?”
“为什么你说给我客卿身份,反倒是委屈了我,这‘委屈’是什么意思?”苏白重新发问。
“委屈的意思,便自然是委屈。”
钟离放下茶杯,目光缓缓投向天空,长叹一声:
“你为璃月、为此间天地,做出的不比我少啊……”
第167章 尘世之锁
听见钟离对自己如此高的评价。
苏白先是一愣,接着心中不由一阵欢喜。
令苏白喜悦的,并非得到钟离的肯定,而是从钟离的话分析来看,钟离肯定知道不少有关自己的事。
苏白抬起手,拎起茶壶,给钟离茶杯内续上茶水,不着声色继续打探。
“钟离,能否详细说一说我做过的事?这对我很重要。”
钟离垂下头看着茶杯,用微微调动茶杯的方向。
“苏,不对,或许我应该称呼现在的你为苏白?”钟离抬起头,目光注视着苏白,“既然你清楚我既是钟离,也是摩拉克斯,证明你应该仍留有些许记忆,不知能否记起与我契约一事?”
契约?
苏白知道在璃月人心中,摩拉克斯的神职众多。
他亲手铸造了最初的一枚「摩拉」,令璃月港以商业立本,商人们尊崇他为「商业之神」。
他经历了漫长岁月,是七神中最古老的长者,历史学家们称他「历史之神」。
数千年前,璃月港的先民们垦荒时,常以石头摩擦生火,再用岩石垒起炉灶。这些来自于「岩」的恩赐,也让岩之神在人们口中成为了「炉火之神」。
民间对他的俗称,还有「武神」、「岩王爷」等等。
除上述以外,还有一个称呼,苏白觉得最为贴合钟离的形象,那便是「契约之神」。
苏白不清楚,当他还是苏的时候,在三千多年前的璃月,能与摩拉克斯签订过何种契约。
“不好意思,虽然说出来不符合逻辑,但我也仅知道你的身份。关于璃月那段时期发生过的事情,我知道的恐怕还没璃月港的孩童多。所谓契约一事,更是摸不着头脑。”苏白解释道。
见苏白没有印象,钟离继续说道:
“那时,你我签订契约,至此之后,如果我在大陆某处遇见你,在你尚未认出我前,不可相认。”
“为什么?”苏白连忙补充道,“我为什么会定下如此奇怪的契约?”
钟离没有回答苏白的提问,继续解释着契约的内容。
“如果你认出我是钟离或摩拉克斯,便转交于你一件器物。那时的你说,‘只要解开它,自然就会得到问题的答案’。”
钟离说完,抬起手来。
只见钟离的手掌上,突然浮现出一件器物,单从外观看,与八卦锁颇有几分相似。
苏白知道,钟离拿出的东西,正是游戏中五星法器——尘世之锁。
“这里面有我想知道的答案?”苏白不确定问道。
“或许,我并不清楚里面存放着什么,不过按当初你说的话来看,里面应该有你想知道的答案。”钟离将「尘世之锁」放在桌面,顺手拿起茶杯品起茶来。
苏白面色复杂地看着「尘世之锁」,朝钟离问道:
“你确定当初我让你交给我的是这东西?它不是归终赠予你的物品吗?”
“哦,你还记得归终?”钟离声调略有变化,“虽然「尘世之锁」的确是归终所有没错,不过有一点你记错了,归终赠予的人,是你非我。”
归终将「尘世之锁」给我了?
看样子,此处剧情有变。
苏白还记得前世玩原神时,平时花十几分钟做完每日算完体力后,会跑到B站或米游社刷刷二创,也看到不少炒钟离和归终CP的作品,虽不清楚他们俩到底啥关系,不过也不无这种可能性。
以前的我,该不会还抢过钟离的女人吧?!
苏白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稳定情绪后,试探道:
“钟离,不知你如何看待归终?”
钟离稍显困惑地看了苏白一眼。
他不清楚为什么老友会突然提到这个问题,不过这问题尚未列在契约禁止回答清单之内,稍微提及问题不大。
“我为岩之魔神,她为尘之魔神,我视她为妹妹,她视我为哥哥,虽我与她的力量归根结底,终算一系,但她却与我力量差距巨大,要说有哪一点我不如她的话,恐怕是头脑吧。”钟离讲述道。
听见钟离与归终之间以兄妹相待,苏白不由地松了一口气。
苏白可还清楚地记得,甘雨曾经提到过,自己与归终间有着某种联系,虽然不清楚这某种联系具体是什么,但只要钟离与归终间是兄妹关系,那自己就安全了。
毕竟。
与七执政中最强的「武神」成为情敌,除非是傻子,否则,也只有脑袋被驴踢了才会做出这种事。
“既然你将「尘世之锁」交给我,那我就不客气地收下了。”
苏白将「尘世之锁」收入戒指中,接着问道:
“话说回来,为什么要这么麻烦,你直接告诉我问题的答案不就好了。”
“并非不想,我将你视为朋友,让你失望并非我的本意。但身为契约之神,我不能背弃这份契约。”钟离回应道。
“又是契约……”苏白无奈道,“那哪些内容你能回答,哪些内容你不能回答。”
“因问题而定。”钟离回应道。
“我是哪位魔神?”
“我的权柄与能力是什么?”
“三千年前我做过什么?”
“魔神战争的背后是什么?”
“天空岛的目的是什么?”
……
见钟离接连摇头,苏白大致判断出,只要和自己、魔神战争相关的问题,钟离都不会回答。
“那能聊聊赫乌莉亚吗?”苏白问道。
“「盐之魔神」赫乌莉亚……”钟离望着杯中茶水,回忆道,“她是位善良且慈祥的神,为了给饱受战况之苦的人类,提供一个安全的去处,冒着危险走遍了璃月各地。”
“那个年代,诸神交战,战火纷飞,哪怕只是片刻的和平,都是一种奢侈。”
直到此处,钟离讲述的故事与游戏中剧情一致,没有出入的地方。
奇怪……
那为什么我初到蒙德的第一场梦里,会一直呼唤赫乌莉亚?
是因为自己曾试图避免赫乌莉亚被她的人民所杀,试图挽救过她,结果失败了?
不对。
那场梦中的场景,分明不在地中之盐的地下洞窟,而是在大陆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