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可以回答你的问题。”纳西妲眨着眼睛,“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我答案了么?”
“纳西妲,你嘴中说的‘查询不到我的信息’,是指在世界树内搜索不到我的信息,对吧。”苏白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顺势抛出一个问题让纳西妲确认。
“嗯……”纳西妲哼着鼻音。
奇怪……
他为什么会知道世界树呢?
并且,他为什么知道世界树可以承载信息?
纳西妲上下打量着苏白,并没有从眼前的少年身上察觉一丝一毫的危险气息,反而觉得他就像春天的一缕微风,给她一抹温暖柔和的惬意感。
“怎么,又是一个不能言说的话题?”苏白笑盈盈道。
纳西妲摇了摇脑袋。
一想到现在更奇怪的事都发生了,那他知道世界树似乎也不算什么奇怪事情。
“不论是虚空还是世界树内,我都无法查询到你的信息,这一点很奇怪。”纳西妲如实回答。
苏白点点头。
随着生活的日月流逝,加上身边佳人逐渐增多,他的精力也更多花在身边人的身上,寻找记忆已然没有初到蒙德时那般迫切了。
但这并不意味他放弃对过往的搜寻。
只要有机会,苏白还是想弄明白自己曾经做过什么,以及事物背后的真相又是什么。
从纳西妲的回应,他得知一件事,那便是——自己还是纯正的外来者。
他并没像游戏中深渊教团的殿下那般,莫名其妙成为提瓦特当地的居民,在世界树内留下情报信息。
“关于你的困惑,我可以给你解惑。”苏白笑着补充道,“这样你将来就不会被别有用心的人骗走某物了。”
“嗯?”纳西妲瞪着好奇的眼睛,“你知道未来的事?”
苏白笑着摇了摇头。
不是不知道,而是已经没必要再说出来。
从抵达须弥城起,他就不可能任由纳西妲的未来,朝着剧情剧本那般演出了。
“那是……”纳西妲追问道。
“不重要。”苏白轻声道。
“欸?”纳西妲困惑。
“这已经不重要了。”苏白顿了顿,“接下来我来回答为什么你查询不到我的信息。”
“原因很简单,只有提瓦特的原住民,才会在世界树内留下痕迹。然而,我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而是一位来自异国他乡的旅人,无根的外来者。”
“外来者?”纳西妲十字瞳扩张。
“顺便送你一则消息。”苏白友善说道,“在愚人众的情报系统中,他们管外来之人称之为「降临者」,如果没有他人误入的话,在提瓦特这片大陆上我是「第五降临者」。”
纳西妲环抱着小手,思考着苏白话中的可能性。
“如果你是第五位从世界之外来的「降临者」,那前面四位是……”
“秘密。”苏白接着说道,“并非我不愿意说,而是这是一个我也不清楚的秘密。”
“好吧……轮到你问我问题了。”纳西妲想起了什么,耸了耸小鼻子,补充说,“想问我多少个问题都行,我都会回答的。”
看见纳西妲如此反应,苏白不禁“哈”的一声笑了起来。
“有什么好笑的么?”纳西妲语气稍有不悦。
“没事,没事。”苏白咳嗽几声,摸了摸鼻子,“和你相比,是我太小气了。”
“你知道就好。”
纳西妲叉着腰点点头。
“可是,我记得不久前我询问某人谁把她藏起来,那个人却称不能告诉我呢。”苏白故作遗憾道,“看样子世界上某些问题的答案,可能就是‘不能告诉’吧。”
“我、我……”
纳西妲没想到苏白偏偏这时候会重提此事,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应。
“嗯,既然有这样的保证,想必你应该不会再拒绝回答我的问题吧。”苏白话虽这么说,但他并没有想得到纳西妲的肯定,而是继续不容分说道,“我想问的问题是,大慈树王现在在哪?”
“你找姐姐?”纳西妲继续说,“姐姐她在净善宫内休息……”
“姐姐?”苏白皱起眉毛,加重语气重复道,“休息?”
“虽然你已经知道了我的名字,但作为符合礼仪的开场,还请容许我介绍一下自己。”纳西妲手指轻点胸口,“我是纳西妲,大慈树王布耶尔便是我的姐姐。”
“纳西妲,你嘴中的休息是怎么一回事。”苏白联系到之前的猜测,一下子明白了什么,“大慈树王她是不是已经休息了五百多年了?”
“嗯。”纳西妲垂下脑袋,语气低落,“自从姐姐从世界树将我带回来,将「虚空」与须弥拜托我照看后,便在净善宫陷入了沉睡……”
苏白听完纳西妲的话,大脑中第一反应便是,这又是发生了什么。
从纳西妲的描述来看,大慈树王并未消亡,并且还保留着肉身睡在净善宫,只不过是一直没有苏醒罢了。
看样子的确是自己曾经做过什么,所以大慈树王才没有为了拯救世界树而走上献身的道路。
不过既然大慈树王没有因拯救世界树而染上「禁忌知识」,那她为什么还要如剧情那般,折下世界树一缕枝杈,让其化作纳西妲的诞生呢?
苏白意识到,若想正弄明白这件事的目的,光靠自己瞎猜是没用的,最直接有效的方式,那便是亲自询问做这件事的当事人——大慈树王。
与此同时。
苏白也发现了一个不对劲的地方。
先前守门的教令官以及珐露珊曾说过,有人在「虚空」内听见过大慈树王的声音,如果那些人没有说谎的话,那必定有人在伪装大慈树王,难道,这个人就是纳西妲?
纳西妲伪装的目的是什么?
想让须弥城的大家相信他们的神明大慈树王从未离开过他们?还是,有别的什么考量?
这和纳西妲被人藏匿起来有关么?
藏匿纳西妲的人,是纳西妲本人,还是沉睡之前的大慈树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