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手按在金属之上，很快他就察觉到了反应，木偶再次出现在他面前，同时周围大量的黄金如同上次那样渐渐融化。
第四十九章 永恒之夜
嗤！
鲨齿一剑沉重地落在无双鬼的肩膀上，却发出金铁碰撞般的声音。
卫庄目光一凝，表情淡淡，鲨齿也不能破开身体的防御么……
冷哼一声，气力灌注于手臂，沉沉往下压去！
咔、咔、嘭！
无双鬼终究承受不住这份庞大的力量，膝盖慢慢弯曲，最终单膝跪在地上，街道上的青石板瞬间凹下一个坑！
正当卫庄准备继续出手之时，远处蓦然迸发一股莫名的气旋，将他的白发轻轻吹起。
感受到异样的不仅仅是他，原本准备上前支援无双鬼的焰灵姬和驱尸魔同样往后看去。
只见那如同墙幕一般将马车包围的火焰，居然开始旋转，似乎有一道龙卷风正在火焰之中孕育而生。
并且随着时间推移，火焰被席卷的速度越来越快，最终形成漩涡，它掀起的风让在场的人忍不住用手挡住脸，以防异物伤害到眼睛。
紧接着，原本橙红的火焰开始变换颜色，朝着一种诡异的幽绿转变，最终变成仿佛来自地狱幽冥的绿色烈焰。
几人都惊疑不定，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焰灵姬在想郑泽是在干什么，居然弄出如此大的动静，一会禁卫过来该跑不掉了！
驱尸魔不明白那个男人有什么本事，他在思考哪种术法会产生这样的异象。
卫庄面无表情，收回压在无双肩上的鲨齿，将其插入地面，双手交叠放在剑柄之上，他略微产生了一丝兴趣。
无双鬼只是看了眼他，又看了眼焰灵姬和驱尸魔，不是来打架吗？
此时，正处于幽炎漩涡之中的郑泽目光略带讶异的看着眼前，悬浮的一块块碎片，居然是它！
当十万军饷全部被吞噬，幽绿的碎芒便一块块呈现在面前，它们拼接在一起，形成了一把奇特的……刀！
当他看向这把刀的第一眼，一段信息自然而然地呈现于脑海。
【经过一位神秘存在凝聚了灵魂力量浇筑，以永恒之夜命名的战刀，它是某位古老族裔领袖的命器。在对……的战争中，它已变得破碎不堪，在不知名的战场上成为残铁……】
【或许……你可以尝试修补它！】
而在另一边，郑泽看到一道黑色的人形虚影，他似乎蒙住了面容，只能看见他长长的头发扎成一束于身后随风飘扬。
【一位古老且强大族裔的最高统帅，在对……的战争中，他的身躯成为土石化作齑粉，他的肉身已经消亡，他的灵魂失去力量，受……的召唤，灵魂的残影于岁月幽冥之中而来，缔结神秘的契约。】
【待厉兵秣马之后，就是要逆天而行！】
整理着脑海中的思绪，郑泽忍不住舔舐了一下有些干涩的嘴唇。
即使察觉到三段开启的是是一把有灵的武器，但眼下落到实处，还是让他心神彻底落定。
从现在起，属于自己的回合开始了！
身周的一切缓缓消散，连带着外围那一层火焰漩涡，也渐渐沉寂，最终消弭不见。
同时，他的身影也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感受到数道目光的注视，郑泽回过神来。
转过身，他看到了挡在自己面前的焰灵姬，也看到了他们后面的卫庄。
这还是第一次看到他，此时的他就是行走在黑夜之中没有感情的危险剑客，银色垂于下颚的短发被一条黑色镶金的头巾包围，冷酷又帅气。
看着这位充满危险气息的少年剑客，如果在这之前碰到他，郑泽觉得纳头便拜是个不错的选择，但是现在……
扫了眼驱尸魔和无双鬼，他不急不徐走到焰灵姬身前，为她挡住冷利的锋芒。
面对着冷面少年，似乎察觉不到那无形之中的锋利，缓缓说道：“作为师出鬼谷的英杰，何必对一个弱女子下杀手呢？也许我们可以坐下来聊一聊，再叫上九公子。”
闻言，卫庄只是抬起眼帘看了他一眼，拔起插在地上的鲨齿，剑刃划过空气发出铮鸣。
他淡淡说道：“敢站在我面前的，没有男人或者女人，只有敌人。”
说话间，便提着鲨齿向郑泽而来。
见状，焰灵姬下意识想要拉开郑泽，只是她还未动，他周围的时间似乎变得凝滞晦涩，一切的发生都开始变得缓慢起来。
黑夜在这一刻仿佛更加幽暗，周围的光线在一瞬间微弱。
幽绿的碎芒在他身前汇聚，将这一带都染上一层幽绿的颜色，碎芒组成一柄长刀的形状，为郑泽挡下卫庄充满杀气的一剑。
感觉到剑势无法向前，卫庄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顺势后退。
这时，感觉到来自王宫的重甲禁卫已经快要赶到，郑泽也不管卫庄怎样，直接拉起焰灵姬的手。
“走！”
见他拉上焰灵姬跑路，驱尸魔拉了拉兜帽，也准备溜了。
可看着还傻傻站在原地，一脸茫然无措的大块头无双鬼，兜帽下的英俊脸庞露出一丝无奈。
“别发楞了，赶紧跑！”
……
拉着焰灵姬柔软的手，郑泽一路狂奔，过程中回头看了一眼，便见到那道虚影一刀便将卫庄逼退小半条街。
这把永恒之夜即使残损到极致，应该也要比保护韩非的那把逆鳞强。
正这么想着，突然感觉自己身体被焰灵姬拽住跑不动了，因为反作用力他被对方一拉，下巴差点磕在她脸上。
好在及时止住身形，反应过来看着她光洁的额头，刚刚差点就碰到了。
“怎么了？”他皱了皱眉，看着她说道。
焰灵姬风情地看了他一眼，用手将额前的发丝一撩。
“你太慢了，还是让姐姐我来吧！”
说罢，她一只手揽住他的腰，郑泽只感觉自己虎腰一紧，旋即便听见耳边风声呼啸。
骤然的失重让他极为缺乏安全感，下意识将焰灵姬纤细却极具柔韧性的腰肢紧紧抱住，以此获取短暂的安全感。
脚尖轻点，焰灵姬在一墙檐上停顿片刻。
“你的手……可不要乱动哦！”柔媚的声音传进耳畔，似乎是警告，可又像是鼓励，让人难以区分。
说完，她的身形便继续在墙上屋檐间飞掠，迅速远离刚刚爆发乱象的区域。
在他们离开的地方，禁卫迅速赶到，戒严、封锁。
为首的统领看着中间那几辆空荡荡的马车，思考着着今晚又是谁在城中打斗，那些从小道离开的，似乎是将军府亲卫……
拥有敏锐政治嗅觉的他察觉到了事情的不简单，所以他很明智的选择对那些离开的人视而不见。
第五十章 没兴趣
新郑的一角。
一手揽着郑泽的焰灵姬陡然放慢了脚步，直至停下。
郑泽在想着，上一次被她带着赶路，自己是什么待遇？
察觉到她停了下来，郑泽也看到那酷黑玄衣配着金色饰物，冰冷如同他手中鲨齿一般的身影。
卫庄单手执剑，眼神淡漠地看着面前的两人。
“想走，问过我的意思了么？”
说话间，他深深地看了郑泽一眼，对于那柄随时护主的刀他并不奇怪，因为在这之前就在韩非的身上感受到了同样的气息。
只是一个小小的新郑，居然同时出现两柄这样的绝世罕见的兵器，这让他略微产生了一丝好奇，或许自己来对了。
郑泽起身整敛衣容，虽然面前的人不是那么好说话，但至少能说话不是吗？
“卫庄兄是还想试一试？”
永恒之夜是依存自己而存在的，当自己离开之后，自然不会继续和卫庄交手。
可是对方落后那么多居然还能提前抵达这里，只能说不愧是他！
说实话，郑泽还挺想卫庄出手，他好更加清晰估量永恒之夜对自己的保护强度。
不过，对方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听见他叫出自己的名字，卫庄没有任何感受。他缓缓将鲨齿收入鞘中，一身锋芒悄然收敛，不至于让人感到彻骨。
“跟我来。”
扔下这么一句话，他便自己往城外的山上走去，也不担心后面的两人会不会来。
在他身后，焰灵姬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投向郑泽，询问他的意见。
她不太清楚郑泽今晚的目的是什么，只知道刚刚那马车上满满的货物在郑泽进去之后就消失了。因为郑泽说要来，她便跟着来了，以防万一还叫上了驱尸魔和刚赶到新郑的无双鬼。
至于刚刚那个男人，很强，或许连天泽也不是他的对手。
在她面前，郑泽摊了摊手，“鬼谷弟子的邀请，总是那么让人难以拒绝。”
大多数人应该是没有拒绝的余地，自己么，为什么要拒绝呢？
可看着他施然跟着走去的背影，焰灵姬明眸微闪，她又发现了郑泽身上以往从未见到过的东西。
消失的黄金、奇异的武器、鬼谷的弟子……
她很难将这些和当初那个在水牢之前唯唯诺诺的士卒联想到一起，心下暗暗决定，晚上回去定要想办法从他嘴里得到想要的东西，这种想法已经强烈到不可抑制了。
脑海中这般想着，她也逐步跟上郑泽，朝着城外走去，发丝在身后轻轻飘扬。
……
高山之上，偶尔有夜风吹过，让人感受到夜晚的气息，但并无寒冷之意。
一壶酒饮罢，下方的好戏也开始收场，但三人皆无离去之意。
紫女和张良都将目光投向韩非，这场戏的结局，似乎并不是之前意料到的那般。
想起刚才自己说的话，韩非忍不住轻抚额头，“也许……今晚并不是个看戏的好日子……”
话音刚落，便听见张良喊了一声。
“卫庄兄。”
三人齐齐看去，只见将鲨齿立于身后的卫庄龙行虎步，走到桌案前。
淡淡看了眼韩非，“你的戏似乎出现了意外，不过我请来了意料之外的角色。”
说罢，视线离开韩非身上，抱起鲨齿走到悬崖边，背对众人，注视着崖下新郑城中后续的收场。
韩非几人又将目光往后看去，果然两道身影不紧不慢地朝着这边走来。
见状，三人脸上的神情各不一样。
紫女深深地看着那个男人，白天还在紫兰轩后院勾搭自家的弄玉，没成想晚上居然出现在这里。
韩非也是看着郑泽，此前便听说过数次，也许对方并不像之前想得那般简单。
而张良看着郑泽和焰灵姬两人，眼神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