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人:诸位,一起复兴大唐吧! 第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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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院内,朱汉宾在书房内面沉如水,已定定的对桌上的卷册看了许久。

  后面,那年不过碧玉年华的美妇哭哭啼啼,闹道:“如若儿子真回不来,郎君该让妾如何……”

  “莫哭了!”

  朱汉宾心中恼怒,将完全未看进去的卷册一把推开,怒道:“尔等妇人一遇事,就只晓得哭,某现在大难临头了,若不如此,全家皆要被斩,伱让某如何?”

  美妇用小帕掩着泪,抽泣道:“妾实在没懂,这济阴王怎的忽然变成如此厉害了……”

  朱汉宾哑口无言,无语了片刻,转而开始背着手来回走动。

  “蠢妇!你只管记住,今日所闻一切都要烂在肚子里,便是死,都不要让第三人知晓,可懂?”

  “只要能让儿子平平安安……”

  “只管听为夫的便是,”朱汉宾现在脑子里很是混乱,但又不得不安抚美妇道:“眼下局势,不得不暂时向那小子妥协。”

  他顿了顿,继而眼露邪光,低声道:“待为夫渡过此关……”

  此时,外间那老仆口中喊着“郎君”敲了敲门,继而隔着门道:“佟司马请示郎君,说是玄冥教孟婆来衙署了。”

  “所谓何事?”

  朱汉宾稍稍平复了下心情,然后马上改口道:“将他们请进来,就说济阴王在某宅子里。”

  老仆应了声,快步离去了。

  “你若还哭,便给某藏着不要露面!”

  朱汉宾平素对这美妇格外爱怜,此时却有些厌烦,却又舍不得她那身美貌,遂只能格外强调了下,匆匆向外出去了。

  ……

  衙署大堂内,白无常不可思议的瞪大眸子,狐疑道:“济阴王在后宅?”

  黑无常亦皱了皱眉,看向似在假寐的孟婆。

  而那佟司马只是擦着汗,点头应道:“府帅确是如此说的。”

  这时,孟婆睁开了眼,“那老身便进去看看。”

  佟司马讷讷在前方引路,只觉今日好似已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

  中门外,老仆早已领着几个奴婢侯着。

  “几位尊使勿怪,我家阿郎言最近乱党猖狂,须得亲自盯着济阴王,才能让他安心。”

  白无常一脸不信,不屑道:“莫要耍什么把戏就行。”

  孟婆用木拐敲了敲地面,沙哑道:“放安分点,朱刺史对大梁劳苦功高,岂是尔辈可放肆的?”

  白无常有些不服气,却极为惧怕这孟婆,遂只能垂首跟在后边。

  入内而去,朱汉宾先是在正厅接见了几人。

  但他的态度明显不是很好,此时坐在主位上,连身子都未起来,反而斜睨着黑白无常二人,皮笑肉不笑道:“某早闻孟婆大驾曹州,却未尝得见。那日在城外战场远远一观过后,还当孟婆已返回汴梁了呢。”

  同时,他还故作出寻人的态势,“怎么,教中那剩下的阎君并未一起跟来吗?某可听下面的儿郎言,他三人对某多有微辞啊。”

  “你!”

  白无常心知其是将火撒在了她身上,此时心中暗怒不已,却不得不隐忍不发,遂只能向孟婆低声道:“孟婆,我与大哥是亲眼见到人被劫走了,莫要让他拖延时间……”

  “围剿乱党一事,朱刺史亦有责任,怨不得他人评判。”

  孟婆眯着一双老眼,脸上的褶子好似都垂到了下巴上,她毫无表情道:“老身受陛下谕旨,亦受冥帝所托,当会将此事公允上报。除此之外,陛下还令老身格外关照一番济阴王,敢问朱刺史将人带到哪里去了。”

  “还有幻音坊玄净天!”

  白无常傲睨的瞥着朱汉宾,道:“此要犯也不见了。”

  “你们玄冥教抓的人,关某屁事。”朱汉宾勃然大怒,起身戟指白无常道:“汝何身份?也敢几次三番对某如此放肆?真当我刀不利乎?”

  一旁的黑无常急忙上前挡在后者的身前,陪笑道:“府帅息怒,她这人说话不过脑子,权当她在放屁,犯不着与她这等微末之人计较。”

  但还未待他说完,身后已忽地传来一道巴掌声。

  黑无常惊诧的折身望去,却见是孟婆一巴掌将白无常抽到在地。

  “孟婆,您……”

  “老身管教不力,才让这一小小无常在刺史跟前放肆,回去后,定当替刺史好好严惩一番。”

  “哼!”

  朱汉宾冷声一笑,继而将老仆唤了进来。

  “济阴王现在何处?”

  老仆有些畏惧孟婆三人,弯着腰回道:“在花园内。”

  朱汉宾背过身,待几人由老仆领走后,当即就有些忧惧起来。

  他来回走动思忖片刻,还是决定跟上去看看。

  后宅里,几个侍女侯在一木亭周围,此时积雪盖地,园中几无花色可赏。

  木亭中,一道瘦削的少年正因寒冷而颤着身子,在一道石桌边来回辗转。

  待近些了,才看见桌上摆了一方棋盘,却是其在自奕。

  但如此观之,却不知他是因寒冷而来回动弹,还是因想自奕而不断腾转方向。

  “怎么可能……”

  白无常脸上的巴掌印尚红,但她却顾不得捂了,被惊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黑无常皱了皱眉,瞥了眼身后的朱汉宾,将头低了下去。

  至于后者,此时面上重重冷哼一声,心下却霎时一松。

  亭内,少年好似才因这道冷哼声恍觉到几人的到临,此时惊慌的向后一转,继而在看见黑白无常后,便是吓得手中棋盒落在地面,洒落了一地的棋子。

  他的脸上满是惊恐,向后畏惧的缩了缩,声音里已有些哭腔,道:“梁帝、梁帝这是命你们来处置小王了吗……”

  亭外,孟婆仔细盯着少年的脸,面无表情的稍稍欠了欠身。

  “老身奉陛下谕旨,来探望济阴王在曹州可安好。”

  “劳天子挂念,小王安好……”

  萧砚抖着身子,继而惧怕的看了眼远处的朱汉宾,低声哀求道:“只是小王实是有些冷,可否能给小王加件衣服?”

  孟婆听罢,摇了摇头,转身便走。

  白无常尚在愣神,被黑无常猛地一扯,遂狼狈的跟了上去。

  他们经过朱汉宾身边,后者便冷声询问:“如何?”

  那孟婆却答非所问的沙哑一笑。

  “李唐,确实没救了。”

  (本章完)

第26章 利益

  素雪盖地的花园内,朱汉宾去而又返。

  他面无动色,但嘴角的胡须微颤,却得让萧砚看出其内心并不平静。

  起码在这桩事上,玄冥教此次还不能捏到朱汉宾的痛处。且若冥帝想拿朱汉宾开刀,恐怕也要再往后面延一延。

  “你们先下去!”

  对着众侍女一挥手,朱汉宾的步子却猛然一顿。

  他转了转眸子,继而招过老仆,将一枚腰牌递给后者,同时给其耳语了一番。

  萧砚百无聊赖的坐在木亭内,能看见那老仆脸色骤然变了变。

  他前几日随姬如雪学了些唇语,此时看懂了朱汉宾最后说的那几个字。

  “把她们都处理干净了。”

  老仆匆匆而下,朱汉宾神情遂转为笑色,大步走入木亭来。

  “小郎子好演技,实乃精湛!”

  萧砚把玩着一枚黑色棋子,淡淡的出声:“刺史的称呼又错了。”

  朱汉宾先是一愣,继而笑道:“此来仆之错,该罚。”

  然后,他转换称呼道:“不知济阴王将仆那幼子,送到了何处……”

  “待刺史将小王所求之事安排好了,令郎自会安然送回。”萧砚伸手一招,那散落在地的棋子遂自动浮起,一齐落在了棋盒中,然后道:“刺史要不要下一盘?”

  朱汉宾神色不变,坐在了棋桌对面,将声音压低了些:“此事仆会办,但短时内不易。仆与玄冥教交恶已久,恐有些难。”

  萧砚笑了笑,“已与刺史说过,我就是刺史你最坚实的盟友,但有什么麻烦的,只与我直言便是。”

  “玄冥教各处分舵补充人手,并不经各州镇衙署,依惯例,应是由阎君着手,先从各地征召江湖人士,再统筹安排。”

  朱汉宾的棋艺甚为拙劣,三两下便被萧砚杀了个干净,遂懒得再下,径直道:“阎君有五,虽已有两人被你们所杀,但泰山分舵的蒋元信仍在,仆与他的关系并不和睦。”

  “此事好办。”

  萧砚淡淡道:“刺史撤去境内的追兵,让我的人可以行动自如,即可为之。”

  “伱想怎么做?”

  “几个阎君总不会一直待在曹州,待他们处理了事宜,应会折返各自分舵吧?”

  “自是如此……”朱汉宾捋着短髯,沉吟道:“蒋元信应最先回泰山……”

  “不止是蒋元信。”萧砚伸出了三根手指,道:“他们三人何时动身,我需要刺史尽数打探来。”

  “三人!?”

  朱汉宾的脸色有些僵。

  “蒋氏五兄弟对冥帝忠心耿耿,虽已去其二,但剩下三人依对刺史你满腹怨气,怎能不除?”

  萧砚问道:“难道刺史不想拔掉这几根恶刺吗?”

  朱汉宾有些心惊,但只是道:“几人实力不俗,且就算除掉他们,新任阎君依是冥帝的人。”

  “这便是刺史的局限之处了。”萧砚笑了笑,道:“玄冥教虽权势熏天,但终究迈不过‘江湖’二字,其内高位者素来都是能者居之。除掉几个阎君,刺史便能设法扶起一位阎君来。”

  他顿了顿,询问道:“难不成刺史不想在这玄冥教中,拥有一份属于自己的力量吗?”

  朱汉宾心下动了动。

  他眸子微微一转,不动声色道:“我如何才能信你?”

  “刺史可自己招揽一批江湖人士,于我的人一同安插进去。”

  萧砚向前倾了倾身子,低语道:“除此之外,刺史还有其他更好的选择吗?何不赌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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