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人:诸位,一起复兴大唐吧! 第52节

  被指派的金吾卫郎将尽是正色,脸颊上充满了因激动而泛起的潮红,当即向李振拱手抱拳。

  “末将定不负司徒重托!”

  他的话音刚落,便听轰然声中,宣政殿终于被攻破,乱军亦杀了进去。

  三千院即开始指挥汇聚在一处的所有不良人向外退去。

  但忽然,一道鬼啸自四面八方而起。

  倏然,才涌入宣政殿内的乱军被气浪掀出。

  萧砚头也不回,当即催马。

  “等到他了,快走。”

  三千院也只觉后背寒风四起,一把拎起旁边的李振,便纵马夺门而出。

  后方,那金吾卫郎将的喝声已响起。

  “冥帝朱友珪!?拿下他,皆有重赏!”

  殿门口,一道侏儒身影负手踱步走出。

  “李振?”

  “有意思。”

  但不待他多想,长阶之下,近千乱军已蜂拥杀了过来。

  …………

  应天门下,数十骑疾驰而出。

  李振被寒风不断割着脸,忽地后知后觉的惊悚起来。

  “汝等好险恶的心思,竟是想要冥帝与禁军不死不休!?”

  “司徒的话,实在是多啊。”

  三千院哈哈一笑,却是看向萧砚,道:“出皇城?”

  “时间也差不多了。”

  他们便毫不停留,留下一座毫无守备的应天门,径直奔向左掖门大街。

  ……

  宫城之内,鬼气肆虐飞出,所过之处,被接触到的乱军士卒便犹如阴鬼缠身,霎时变得浑身黑紫,倒地气绝。

  长阶上几无血迹,但密密麻麻的全是倒地的尸体。

  乱军终究胆寒,攻势放缓不说,甚而已有被裹挟进来的禁军开始溃逃。

  且慢慢的,不断有镇乱的禁军冒了出来。

  那金吾卫郎将亦有些喉咙发干,见溃势完全不可阻挡,就要撒丫子跑路。

  朱友珪尖声发笑,身形无风自动,飞速的飘荡出去。

  他双脚几乎没有点地,却瞬间到了乱军的最后方。

  郎将双眸直缩,被一股鬼气从马背上掀了下去。

  马上,一道无形的大手钳住了他的脖子,将他瞬间提溜起来。

  “是你,要拿下本座?”

  “玄冥教、谋反……”郎将死死捂着脖子,终究是再坚持不下去,声嘶道:“皆是李司徒的意思……”

  朱友珪阴冷一笑,伸手虚空一握,郎将的脑袋便瞬间灰飞烟灭。

  所有乱军遂惊恐后退。

  他扬起手,暗紫色的脸庞在火光中显得极为阴暗。

  但还没等他来得及出声,宣政殿内又有动静传出。

  数位宫人战战兢兢的提着宫灯,将暗沉的大殿照亮了些许。

  朱温阴沉着脸,被几个禁军大将与鬼王簇拥着,大步走了出来。

  于他的视线内,朱友珪如神人一般漂浮在空中,其下的近千乱军仰望着他,竟分外有些威风。

  当然,对朱温而言,这号称“冥帝”的次子却在此时显得格外让人恶心,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更是让他厌恶至极。

  “孽障,汝欲造反弑父吗!”

  朱友珪被这一道大喝吓得一惊,瞬间落地跪拜道:“父皇何言至此,儿臣是替您平乱啊!”

  “狗东西,朕用得着汝来平乱!?”

  朱温只觉一股无名火起,怒指着一众乱军:“尔等缘何生乱?”

  “是、是听闻玄冥教谋反,臣等为陛下安危,诛杀冥帝,清君侧……”

  此时,所有乱军才胆战心惊的放下了军械,看清了眼前的局势。

  朱友珪被气的热血上涌,眸中一缕恶毒之色忽闪而过,但一瞬过后,依还是重重磕头道:“儿臣之忠心、孝心,实乃天地可鉴,父皇莫要听信谗言啊……”

  “今日之祸事,全因李司徒而起,待儿臣捉拿他至御前,一切皆会真相大白!”

  “朕用不着伱来提醒!”

  朱温面色难看,心下却不认为李振能做得这般大事。

  但整个皇宫现下实则还在动荡之中,尤还有许多小股的乱军在各殿劫掠,甚是让他恼火。

  这时,一禁军将领穿过了人群,匆匆走上长阶。

  “陛下,太常寺传来消息……”

  “李司徒于两个时辰前,领人带走了济阴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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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第67章 杀来

  “希律律……”

  萧砚将缰绳猛地一扯,坐下的马匹便霎时上扬前蹄,而后高声嘶鸣起来。

  自他而始,身后数十骑皆骤然顿住。

  李振本被三千院架在马背上,此时早已因疾驰的马速和风雪而被吹的晕头转向,他强忍着泛呕的苦楚,勉力睁开眼睛,透过散乱的发须,能看见左掖门上,正是一场厮杀。

  他们先前攻入皇城,是在左掖门余留了百余金吾卫的,但眼前情形,明显是皇城外的军马已驰援而至。

  他面上大喜,踉踉跄跄的尽力高声道:“吾大梁勤王之师已尽短尔等晋人的退路,如今汝等前后皆有劲敌,还不速速就擒!”

  三千院冷笑一声,用力拍了拍李振的后脑勺:“就你多嘴!”

  后者现下却已全然不惧,不断扭动着身子,道:“汝趁早言降,凭你晋国折冲都尉的身份,因能知晓不少晋国军机,吾亦能保你一命!”

  前方,萧砚脸色平静,退了过来。

  “是得靠司徒保我等一命。”

  而后,他便向一众骑马的不良人道:“可以更换装扮了。”

  段成天伴在一旁,此时只是一言不发,将最外间的金吾卫衣甲尽数脱下,露出了里内的玄冥教服饰。

  继而,所有人皆在李振茫然却又惊惧的目光中,戴上了玄冥教专属的鬼面獠牙面具。

  “尔等!?”

  李振的小脑先是瞬间宕机,而后如大梦初醒般,拼力望向左掖门的城楼。

  城楼之上,如黑色浪潮般的玄冥教鬼卒不断涌上城墙,渐将留守的百余金吾卫吞噬殆尽。

  三千院饶有兴致的看着李振呆若木鸡的表情,重重的一挥马鞭,策马而去。

  “乱军之首李振,欲挟前唐废帝作乱,现已被我玄冥教擒获!”

  左掖门下,门洞便本还有抵抗的金吾卫正与玄冥教鬼卒厮杀,此时忽地见数十骑疾驰而来,且听清为首之人的高呼后,士气便瞬间土崩瓦解,作鸟兽散。

  偶有还自认为“清君侧”的金吾卫本还不敢相信,然后马上就见到了被横架在马背上的司徒李振。

  他们不明真相,扔掉了兵刃,悲戚道:“禁军败矣……”

  “大梁基业,已被玄冥教篡夺而去……”

  李振大急,但背后马上就有一根手指重重点下,而后封锁住了他的哑穴。

  三千院领着人,理也不理这些兵卒,马速全然无阻,轰然闯出了已半掩打开的左掖门。

  城门口已有些许鬼卒散立,但因两方的服饰统一,径直让路将他们放了过去。

  萧砚混迹在一众骑卒当中,目光向外一扫。

  皇城之外,一批批的玄冥教鬼卒从洛水上的天津桥涌了出来,其间夹杂着不少禁军,却仿佛是被人驱使也似,缓缓列阵堵住了渡洛水南去的通道。

  而他们一行人夺门而出,便瞬间吸引了无数视线。

  不过,萧砚乃至三千院的马速一刻未减,勒马向左一转,便向城北的方向疾驰而去。

  洛水北岸,持着火把的一众鬼卒与禁军皆是一怔。

  有弓弩手反应极快,当即就要张弓直射。

  这时,人流中,朱汉宾领着两个扮作亲将的不良人霎时策马而出,挥刀即追了上去。

  “莫要走了他们!”

  弓弩手恐伤了人,待要调整角度仰射,萧砚等人已拉开了距离。

  半数人便分列而出,随着朱汉宾开始追击。

  半途,一道人影被丢下,于泥泞的雪地中翻滚了几下,停了下来。

  朱汉宾猛然勒马,连带着身后的一众追兵亦纷纷止住了马速。

  “是李司徒!”有人高呼道。

  李振被摔的浑身剧痛不止,额头都摔破了一角,脸上积雪混杂着污血,甚是狼狈。

  他一只胳膊也被摔的骨折,却仍是焦急的做出手势,让人给他解了哑穴。

  “这批贼寇乃是晋人!他们实已渗透进了禁军与玄冥教,挟持我劫走了济阴王,莫要管我,快追他们!”

  朱汉宾不敢不重视,当即令人照顾好李振。

  “李公勿忧,末将现已看清了这奸计,待某索敌而还,定还李公一个清白!”

  他领着掺杂了鬼卒与禁军的人马急追而去,独留李振狼狈的落在长街道旁。

  李振大定,但抬目一扫,却见周遭留下来的兵卒都一副皆备的模样盯着他。

  他瞬时惊怒,但现下却并不敢发作,只是强忍着剧痛,向朱汉宾追击的方向望去。

  不知为何,这位名不见经传的朱温假子,竟成了保他性命与前程的关键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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