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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绘画结缘--张海军回忆录 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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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们就开车载着嫁妆及她家的亲戚往我家赶去。我父母这边的亲戚朋友及我的同学也来了许多,摆了十几桌酒席。婚宴办得很热闹,到了晚上,辈儿小的情绪亢奋,洞房闹得很激烈。夜里十来点的时候,大伙儿都散了,只剩下我自己家的嫂子在屋里为我们铺床,打扫。

忙乱之后,我们感到了一阵阵的疲惫。我和爱人躺在床上,没说几句话就睡着了。

后来回想起来那天的事儿,还是觉得特别开心的。

第二天,婶婶和大娘领着我爱人去给族亲们问好。婶婶和大娘走在前面,爱人跟在后面,胳膊上搭着一条褥子。每到一家门前,婶婶或大娘就喊:“媳妇给磕头来了。”但也用不着真磕头,问声好就行。

请完安之后,我就陪爱人回了娘家。这也是当地的一个习俗,女儿出嫁的第二天需回家看看。到她家后,岳母给我包了饺子,其中有几个是很咸的,有几个是非常辣的,还有的饺子里面全是生姜。这是另外一个风俗,但并不要求我全吃完,意思一下也就可以了。在岳母家住了三天后,我就陪爱人回家去了。

结婚之后,爱人就不再出去卖衣服了。

贤惠的妻子

家里经济状况不好,而我又不出去挣钱,只在家中画些画,所以爱人也挺为难的。她要是让我外出打工挣钱吧,怕我不愿意,因为我希望待在家中画画;要是顺着我让我在家待着吧,家里就几乎没什么收入了。于是,我们有时候也闹些小别扭。我的脾气不大好,很倔,闹了矛盾之后我就不吃饭,躺在床上一声不吭,每次都是爱人主动跟我说好话,安慰我。她是一个心地很好、很大度的人,不会计较很多。

记得在我大儿子才三四岁的时候,我跟爱人闹了别扭。当时我把她给气坏了,我发了脾气,还打了她。那是我第一次打她,打完她后,我就抱着儿子不给她。她都气得上不来气了,又哭又闹。之来,爱人找来我父母亲,想通过他们把孩子要回去。后来,爱人又主动和我说和。每次闹完矛盾之后,她都会主动找我和解,跟我讲道理。

记得有一段时间我迷上了打麻将。家里没有收入,而我还沉迷于打麻将,爱人就和我发脾气。这次是我的不对,她操心着家里的生活,所以才跟我闹脾气。可我脾气不好,她一说我我就火了,然后互打了起来。她气坏了,顺手拿起了一个铁锹,不小心把我的腰给剌破了一点皮。当时爱人吓坏了,不敢再进家门。她躲在邻居家中,不敢再见我。当时我还在家中发脾气,自言自语:“你这么狠心,竟然用铁锹把我腰都剌破了。”后来,经过邻居的劝说,我才消了气。我同时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爱人回到家后,对我说了许多抱歉的话。所以说,爱人是一个非常善解人意、通情达理的人。

虽然我们在生活中常常出现一些矛盾,但我们的感情却日益牢固。每次发生别扭之后,都是她主动找我和解,所以我一直对她心存愧疚和感激。或许也正是这些小打小闹,促使我们相互理解,彼此信任。现在想起这些事儿来,我都觉得很对不起她。每次闹完别扭之后,都是她拉我起来吃饭,然后主动找我说话缓解矛盾。这样的伴侣是很难找到的,我今后会好好善待她。

在这十几年的相处中,最感动我的是爱人对老人的孝顺。她很少和我父母闹别扭,即使有了矛盾,她也会以一颗宽容的心去包容和解。由此,我不得不对她有所感激和钦佩。

大儿子的出生

爱人生第一个孩子时,母子俩都受了不少罪。

得知爱人怀孕后,想到自己要当父亲了,我很高兴。由于家境不好,爱人的饮食并没有多大的改善,只是有时候会买点苹果或香蕉吃。到了七八个月的时候,爱人弯不下腰去了,我就每天给她洗脚,洗衣服之类的家务活也都我包了。虽然如此,但我并不觉得累,反而感到很幸福。我想,这是一种即将为人父的喜悦。爱人怀孕期间,我就很少跟她闹别扭了。我尽量克制自己的怪脾气,还对她说:“我有时发脾气是不由自主的,从小到大都这样,养成习惯了,你多多包容。”爱人也很能理解,所以那段时间我不记得发生过什么不愉快的事儿。

生孩子是不易的,仿佛是人生的一道关口。爱人生孩子那天,邻居马叔叔开着三轮车把我爱人拉到医院。我是和母亲一块儿去的。爱人身子虚,再加上生第一胎没经验,她费了好大劲才把孩子生下来。但由于生的过程中出现了一些问题,孩子好长时间都没有呼吸。医生对我说:“赶紧吸支烟,用烟喷一下孩子,呛一下他,让他呼吸。”我听后赶紧掏出烟来吸了一口,然后对着孩子喷了一口。但他没有反应,我又喷了两三下,还不见动静。这时,医生给他打了一针,孩子终于“哇”一下哭出了声。我心里这才踏实下来。

当时爱人已经累得没有知觉了,醒过来之后,我把这事儿跟她说了,她也吓了一跳。她说:“我身子虚,当时真的用尽全力了。”听了这句话后,我觉得特别对不起她。因为身体强弱和营养有关,是我没能照顾好她。如果生活好的话,也许生的时候就不那么艰难了。

爱人生完孩子后,在医院待了一天。后来,岳父岳母及一些亲戚过来,套了一架马车把我们拉回家去了。虽然身子虚弱,但爱人的身体底子还是比较好的,这次也算是顺产。

爱人回家坐月子特别需要人照顾。母亲、岳母和我轮流照顾着她和孩子。那段时间,我也时常给儿子洗尿布。说实在的,我挺喜欢这类家务活的。坐月子时每天要吃7顿饭,原先肚子很大,生下孩子后,肚子要慢慢往回收,如果空着肚子不吃饭,很可能会落下病根。那些日子里,我每天都给爱人煮鸡蛋吃。

那一个月中,爱人挺辛苦的。晚上一听见孩子哭闹,她就得赶紧起来给孩子喂奶。爱人奶水不够,我就起来冲奶粉喂孩子。等到孩子四五个月大的时候,有一段时间,孩子哭得特别厉害,到半夜也不停歇。我们也没办法,按迷信的说法,需要找个大仙看看,第二天我们就去找了。后来,四奶奶说:“孩子哭是不是因为饿啊。”过了一会儿,她又说:“这样试试吧,你们去拿片饼干,用水泡一下,塞到他嘴里看看。”我们照着做了,没想到一塞到他嘴里他就不哭了,原来真是饿的缘故。

除了哭闹外,大儿子身体很健康,没怎么得过病,我们也还算是比较省心的。

大儿子百日留影

生小儿子时的艰辛

 到了2004年,农历四月,我的爱人又一次怀孕了,这次怀孕不像上次那样粗心大意了,爱人说:“城里有亲戚,有地方住,不如去那里,把孩子生下来再说。”就这样,我把爱人送过去,住在了那里。这下我和大儿子就在家里边了,我给孩子做饭,又是当爸爸又是当妈妈,真是忙得不得了。这时我才感到,做女人,真是不容易啊。我和儿子就这么在家熬了好几个月,到十一月的时候我爱人不知怎么患有孕高症,开始有点脚发胀,没怎么在意,后来有点狠了,就去问医生,说“这是孕高症,可得注意啊”。

那一次可把我吓坏了,正好那天爱人去了她二姐姐家。当时是夜里九点多钟,我在家接到二姐打来的电话,二姐说:“你快来吧,文芳晕倒了。”我们村离二姐家有五里路,我骑上摩托车,大约有六七分钟就到她家了。我的心就要跳出来了,因为上次听医生说有孕高症,担心出什么事。我走进门,看到爱人在床上躺着,这时候她已经醒来了,当她见到我时眼中泪水不自主地流了出来。当时我的心好酸啊,泪水也流下来了。我用手抚摸着她的头法,说:“老婆,我对不起你了,没有把你照顾好。”她没有说话,但我能从她的眼中看到,她是在说:没有什么的,不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