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生生把牙齿咬出血来。
双腿哆哆嗦嗦,仿佛随时要被折断一般。
可是,他仍然强硬固执的站立着。
不能跪!
绝不能跪!
跪下,就代表认输。
不仅仅失了尊严,还会失了性命。
那个时候,就再也没有反抗的机会了。
甚至连挣扎的意志都没有了。
只有死路一条。
“嗯?”钟道陵面露疑惑之色。
以他施展出来的威压,就算是成名已久的小宗师也难以抵挡。
这小子竟然表现出了难得的韧劲儿和强悍的实力.
不管心志多么坚毅,没有实力的支撑犹如空中楼阁。
是站不住的。
想及此处,他再次拂了拂衣袖,一股强劲的罡气再次朝着唐匪的身体扑了而去。
轰!
在唐匪的头顶,出现了一座金光闪烁的白色宫殿。
白玉京。
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
细数下去,这座宫殿确实符合诗仙李白描述的华美壮观场景。
唐匪感觉到泰山压顶,诸天万力扑面而来。
而他仅仅是一棵弱小的树苗,一只刚刚出生三个月的兔子。
面对巨大天灾,根本就没有抵抗的能力。
“噗”
唐匪的嘴巴里喷出一口鲜血。
不仅仅是嘴巴呕血,就连鼻子、眼睛、耳朵、每一根毛发都在渗血。
一刹那间,他便变成了一个血人。
凄厉,可怖,仿若恶鬼。
“还不跪?”钟道陵沉声呵斥。
声音也隐含雷霆。
一声怒喝,差点儿就摧毁唐匪所有的坚持和信念。
以及他骨子里那不服输的精神。
是的,一直以来,唐匪都给人从善如流潇洒随意的感觉。
没有原则,没有底线,没有什么东西是必须要坚持的,没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妥协的。
可是,这是表象,这是伪装的唐匪。
他的内在
他的内在要比表象要深沉笃定多了。
在不涉及性命的情况下。
唐匪的身体佝偻,腰身弯曲,全身骨头咔啪咔啪作响。
他的双眼被血水填满,意识模仿,眼睛也睁不开了。
他知道,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铛!
正在这时,一道悠扬的钟声在耳朵边响起。
那声音清幽古远,蕴含着强大的浩然正气,仿佛来自于某一个神秘之所。
这是唐匪熟悉的声音。
这是来自于白鹭山上的钟声。
每当早晚课即将开始的时候,白鹭书院的先生就会敲响白鹭山上的巨钟。
可是,唐匪从来都不曾知道,那钟声能够那么的响亮,能够传的那么远那么远
它来到了凤鸣宫,然后在你的耳朵边震荡开来。
当钟声响起,钟道陵那巍峨壮观的白玉京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有可能隐入虚空。
圆润饱满的阴阳之气为之一荡,在他的身体四周出现了一道裂痕。
唐匪的精神却为之一振,仿佛这一记钟声给予了他无穷尽的力量。
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能够动弹了,眼睛也瞬间恢复了光亮。
“吼”
他仰天长啸。
那啸声里有着强烈的不甘和无数的委屈。
遇强则强,佛挡诛佛,神挡弑神。
大宗师又如何?
等我下回再来战你。
他将口袋里的银色光盘朝着院子里面的钟道陵丢了过去。
轰!
强烈的白光闪烁将漆黑的夜晚给彻底的点亮。
仿若白昼。
天崩地裂。
整座凤鸣宫都在颤抖。
第484章 ,丑陋!恶心!
白鹭山。
敲钟台。
钟道陵踏空而来,看着台上的白衣男人,出声呵斥:“轩辕明镜,你为何坏我好事?”
“坏你好事?”轩辕明镜嘴角浮现一抹嘲讽的笑意,淡然说道:“我自敲钟,与你何干?”
“倘若不是你敲钟破了我的神宫,又怎么会让那贼子有机会逃走?”钟道陵气急败坏的模样。
原本他已经掌控局面,只需要稍一用力,就能够把那杀手的骨头捏成粉沫。
可惜,关键时刻白鹭山上的钟声突然袭来,攻其心神,坏其道域,让那小子寻得一线生机。
继而用炸天雷之类的玩意儿来袭击自己,等到自己重新返回院子,那小子已经消失不见踪迹。
“自己能力不足,与我何干?”轩辕明镜云淡风轻的模样。
宽袍大袖,白衣鼓荡。
站立在敲钟台上的轩辕明镜仿若谪仙人。
“是你故意搞破坏。”钟道陵眼神凶恶的盯着轩辕明镜,怒声说道:“有人夜闯凤鸣宫,杀了沈家的沈乐游.我正要截杀贼人的时候,你突然间敲钟袭击。”
“我怀疑.你是不是认识那贼子?所以故意想办法助其逃脱?”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不然的话现在根本不是早晚课时间你为何敲钟?”
轩辕明镜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傲然说道:“我只是觉得心中烦闷,敲钟解忧。有何不可?”
“既是解忧,为何又要攻击我?”
“天下之大,也只有你配做我的对手。”
“你”
明明是在夸奖自己,钟道陵心里却气鼓鼓。
他知道轩辕明镜肯定知道些什么,不然也不会在那样关键的时刻敲钟。
可是,他不愿意承认,自己还真没办法。
自己是大宗师,他也是大宗师。
还能把他打一顿不成?
那也得打得过才行
前段时间才刚刚打过,没赢。
轩辕明镜显然有些不耐烦了,出声说道:“你要是来打架的,我奉陪到底。你若是无理取闹恕不奉陪。”
“我无理取闹?”
钟道陵瞪大了眼睛。
我大宗师哎,他竟然说我无理取闹?
轩辕明镜转身就走。
钟道陵忍了又忍终究还是没敢祭出怀里的天蓬尺。
帝国局势不太平,钟氏皇族风雨飘摇,何苦在这个时候得罪一位大宗师?
——
晨光殿。
东郭晨曦的小院。
钟天阙站在客厅里,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脸色惨白,有种头晕目眩,几欲跌倒的感觉。
未婚妻东郭晨曦赤裸着身体趴在地上,背上被人插了一刀,头破血流,生死未卜。
沈乐游身首异处,脑袋飞了出去,下半身却穿着一条黑色丝绸睡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