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有着共同的立场，萨雷安在“未来”与猎潮者耐普图隆和水元素的关系还算不错。
在当前这个艾泽拉斯远古时代，水元素名义上还是从属于黑暗帝国和上古之神。
虽然他们明里暗里的向泰坦守护者一方释放了一些积极信号，但除了早就有心关注的芙蕾雅和米米尔隆以外，其他位于战场前线的守护者对此并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用弹幕的话来说，这场谈判暂时还处于剃头挑子一头热的状态。
萨雷安也不敢保证，主动抛出橄榄枝却没能获得善意回应的水元素会不会恼羞成怒，一气之下干脆一拍两散，和其他元素一样闷头走到断头路上。
“哗啦！”
远处的海面上爆发出一团巨大的水花，一个经典外形的巨型水元素从海里一跃冲了出来，在萨雷安和瓦莉拉戒备的注视下降落到海岸边的悬崖上。
萨雷安原本警惕的态度略微出现了一些变化：“这熟悉的元素波动……蒙塔迪？”
“是我，让二位久等了。”
为了方便萨雷安辨认，水元素改变了外形，重新变回了萨雷安二人之前见过的那种拟态无面者。
“……我宁愿你用原始的水元素造型，无面者这种把那啥长在脸上的生物，我实在欣赏不来。”
早已是过来人的瓦莉拉秒懂内涵，哭笑不得的用手肘捅了一下萨雷安的腰侧：“说正事呢，别插科打诨。”
水元素并没有生殖功能，蒙塔迪明显没有听懂萨雷安的言外之意，有些懵逼的挠了挠头：“这样吗？那我再换个样子。”
之前萨雷安也曾说过，水元素的形态可塑性很强，他们可以根据自己的需要变化成任何样子。
水化无面者的形态消失，经过一阵水流蠕动后，蒙塔迪参照泰坦造物的外形，变成了一个满脸胡子的钢铁……哦不，水化维库人。
萨雷安无奈的摊了摊手说道：“不必这么较真，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你们这个时……咳~水元素不知道什么是玩笑嘛？”
“玩笑……”蒙塔迪的脸上露出苦笑的表情：“在这个战乱不断的世界，光是想要生存下去就需要拼尽全力了，我们哪儿有心思开玩笑。”
“好吧，我的错，我没有恶意，只是想活跃一下气氛。”
萨雷安诚恳的向面露苦涩的蒙塔迪道了歉：“既然你不喜欢开玩笑，那……我们就直入正题吧。”
蒙塔迪正色点了点头：“上次与伱们分别后，我立刻回到深渊之喉与猎潮者和其他同僚们详细讨论了一场。”
“我先说结论吧。”
“包括我们的领袖耐普图隆在内，绝大多数的水元素领主都厌倦了这场无休止的战争，我们希望能过上平静安宁的生活。”
元素生物的习性与血肉生物有很多不同，但作为生物，至少在某一类核心目标方面，他们和其他生物是相同的——维持种群的延续。
诚然，元素生物没有生殖系统，但这并不代表他们不能繁衍后代。
据蒙塔迪所说，元素生物通常会有两种诞生方式。
其一是天生地养，吸收足够的单一元素后，艾泽拉斯的自然规则会催生出拥有最低等灵智的下级元素。
大多数奥术师召唤的水元素就是这种下级元素，它们并没有逻辑化的思考能力，只会遵循本能而行动。
同理，萨满召唤的土元素和火元素也能套用这个理论。
另一种繁衍方式则是需要实力强大的高阶元素分割自己的力量精华，如同有丝分裂一般创造出一个全新的元素个体。
用这种方式分裂出来的元素生物起点比较高，刚“诞生”就拥有较高的灵智，潜力也会比下级元素高得多。
然而就像红龙赋予他人生命祝福会导致自身元气大损一样，高阶元素分裂出新的个体也会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无法恢复战斗力。
所以，除非迫不得已，高阶元素们不会在急需战力的战争年代浪费时间和精力来繁衍后代。
而这就导致元素生物在漫无休止的战争之中陷入了一个诡异的死循环。
越是需要战力，他们就越是不能催生有潜力的后代，只能把那些天生地养的炮灰大量推上前线。
这也是为什么战争早期黑暗帝国能大占上风，后期却越打越偏软的主要原因之一。
因为高质量的兵源产出跟不上消耗。
与元素生物和古神系血肉生物相比，只要有矿产资源就能一键大量生产的泰坦造物更加廉价，性价比更高，生产效率也更高。
弹幕为此还特意打了个萨雷安听不太懂的比方。
【这就像是太平洋战争时期的小日子和白头鹰一样。】
【早期小日子因为多年以来囤积的飞机和战舰占据了一些先手优势。】
【等到白头鹰认识到威胁，全面调动他们那强大的工业生产力，航母就开始下饺子了，资源和生产力匮乏的小日子战败就成了定局。】
【听不懂？没关系，泰坦造物和黑暗帝国的战争与此几乎如出一辙，你换一下名称就能直接对照。】
对于上古之神来说，亚煞极的悲惨遭遇还近在眼前，出于强烈的求生欲望，就算拼尽最后一点资源，他们也会将抗争进行到底。
然而元素……至少水元素并不打算为了上古之神拼尽自己的所有。
说到底，从一开始，元素生物就是迫于黑暗帝国的淫威而不得不屈服于他们。
像火元素那样的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患者终究只是特例，水元素至今依然对强行奴役他们的上古之神抱有怨恨。
眼看着黑暗帝国这艘被迫跳上的大船即将沉没，有心让族人休养生息的耐普图隆理所当然会想要提前弃船逃生。
“原来如此……”
听了蒙塔迪的描述后，萨雷安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也就是说，水元素的确是想要脱离战争的漩涡，只是你们的主动联络没能获得泰坦守护者的积极回应。”
蒙塔迪无奈的说道：“就是这样，耐普图隆派去的信使根本没见到大守护者莱登，一进入泰坦造物大军的控制区域就被那些没有智慧的铁疙瘩消灭了。”
“嗯……”萨雷安苦笑着说道：“虽然这么说会泼你们的冷水，但……就算你们的信使能顺利见到莱登，最终的结果也不会有什么改变。”
蒙塔迪闻言楞了一眼，有些茫然的喃喃自语道：“难道，这场战争注定只能拼到你死我活的最后一步吗？”
萨雷安急忙摇头否定了他的悲观想法：“不至于，在你返回族群努力说服猎潮者的这段时间里，我们也没闲着。”
“泰坦守护者中的芙蕾雅和米米尔隆认同了我的建议，他们愿意尽力说服其他同僚放过……最少减轻对主动投诚的水元素的惩罚。”
“不过，你也知道这场漫长的战争持续了太长时间，仇恨的锁链在战争彻底结束前不可能得到消解。”
“米米尔隆和芙蕾雅的努力能发挥多大的效果……我也不敢做出保证。”
“这样吗……”蒙塔迪低头沉思了片刻才再度开口：“按照吾主耐普图隆的指示，我们不强求能得到泰坦守护者的全面宽恕，只要能让水元素尽可能保持现有的编制就够了。”
“按照你之前的说法，泰坦守护者打算把所有元素都驱赶到名为……元素界的亚位面？你能对这个所谓的元素界的情况详细展开谈谈吗？”
萨雷安挠了挠头有些苦恼的说道：“我对元素界的了解也只是浮于表面。”
“首先，一旦被封印到元素界，元素生物再想回到物质世界就难比登天了。”
“其次，四大元素界彼此之间能相互连通，我建议你们在退往元素界前先做好充分的准备，应对其他三大元素随时可能对水元素界发动的侵略。”
第1224章 无处不在的搅屎棍
萨雷安的善意提醒让蒙塔迪沉默了好一会儿。
“元素界彼此之间居然是相通的？这是哪个损人想的损招？这不摆明了是想让四大元素彼此内耗吗……”
萨雷安耸了耸肩说道：“是奥丁和他的养女——最强的维库人女巫海拉，顺带一提，作为策划者的海拉也会是这项计划的最终执行者。”
“海拉……”蒙塔迪眼中闪过一缕寒光：“我记住这个名字了。”
萨雷安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其实不用记住，等你们再度回到物质世界时，海拉早就死得渣都不剩了。’
正所谓形势比人强。
黑暗帝国的覆灭基本已成定局，最后那一刻的到来不过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过去的几千年里，四大元素都在这场与泰坦造物的大战中“居功甚伟”，战后清算时谁也别想逃掉。
事已至此，耐普图隆原本也没对全身而退抱多大的期望，他只想尽可能的保全水元素现有的编制。
“能否达成目标，泰坦守护者的态度是一方面，你们接下来的行动也会成为影响最终结果的重要因素。”
萨雷安正色对蒙塔迪说道：“时至今日，左支右绌的上古之神已经不太可能抽出多余的精力来严查内部。”
“我不强求你们临阵倒戈，耐普图隆应该也不会做出这种冒险的决定，你们只需要在接下来的战争中摸鱼熘边就行了。”
“等到战争结束后，在米米尔隆和芙蕾雅的旁敲侧击下，来登应该能记起水元素在战争后期出工不出力的表现，多少也会斟酌着减轻对你们的惩罚。”
“由于你们过去几千年对泰坦造物造成的巨大伤害，放逐元素界是无法避免的，但至少耐普图隆的目标有希望能达成。”
“至于未来……”萨雷安似笑非笑的摊了摊手：“谁又说得准呢？就我个人来说，我认为你们在久远的将来必然会迎来重返物质世界的那一天。”
“哎~”蒙塔迪苦笑着叹了口气：“我也这么希望……未来的事情就留到未来再说吧。”
“那，就先这么说定了？”
萨雷安笑着点了点头：“我会尽力促成此事，不过，我还有一件事想要拜托你们。”
蒙塔迪爽快的给出回应：“请说，只要力所能及，我会尽力提供帮助。”
……
听了萨雷安的求助内容，蒙塔迪手托下巴沉思了好一会儿。
“你这么一说……最近还真的发生了一件难以理解的奇特事件。”
“哦？”
萨雷安和瓦莉拉顿时来了兴趣：“还请详细说说。”
蒙塔迪：“根据吾主耐普图隆不久前从驭风者奥拉基尔那边获得的情报，克苏恩麾下的无面者灵魂经常不翼而飞。“
“前线战事不顺，后方又闹出这种怪事，克苏恩已经好几次大发雷霆，严厉的要求无面者和高阶其拉虫人彻查此事，奥拉基尔也一样吃了挂落。”
“灵魂，不翼而飞？”
萨雷安和瓦莉拉对视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相同的意思。
再说一遍，古神系的生物很难被彻底杀死。
只要灵魂还在，这些血肉怪兽随着时间的推移，会有较大的几率再度重生。
划重点，前提是灵魂还在。
没有了灵魂，就像是一台汽车没有了发动机一样，任凭你灌多少油进油箱都是徒劳无功。
说起汽车，萨雷安想起了这项由自家垄断的新兴产业，回去之后打算亲自过问一番。
事到如今，就算克苏恩再怎么嘴硬也能看清大势的走向了，黑暗帝国的覆灭是迟早的事。
好消息是，泰坦守护者们顾及到可能对艾泽拉斯造成的伤害，并不打算将它们从大地中粗暴的拉出来杀死。
被封印在尼奥罗萨的恩左斯就是一个鲜明的例子。
既然不会死，只是封印，克苏恩提前就开始为将来的破封越狱做准备，将手下的精锐战力藏起来留到未来就是它的盘算之一。
然而克苏恩的计划才刚刚投入实施，重要的无面者和高阶其拉虫人的灵魂却接连消失。
根据奥拉基尔的说法，就连克苏恩也找不到这些灵魂消失的蛛丝马迹。
“嗯……”萨雷安双眼微眯，通过灵魂链接与瓦莉拉悄悄沟通：“根据芙蕾雅提供的情报，寄生艾泽拉斯上古之神虽然没能迈入真神门槛，但它们的实力在半神之中也能排到前列了。”
四大古神寄生艾泽拉斯数万年，吸收了大量的星魂精华，能长到如今这样的规模也算正常。
就算克苏恩因为前线战事不顺而有所分心，能在它这种高阶半神的眼皮子底下将灵魂偷走的存在也绝对不多。
瓦莉拉大胆的提出了一个嫌疑人名字：“德纳修斯？”
【怎么又是他？哪里都能看到这个搅屎棍。】
【不然呢？你以为德纳修斯为什么要顶着其他永恒者的反对制造出纳斯雷兹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