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崎只能喊道：“如果你不想内马尔进入巴西国家队，你就这么走吧！想想得罪菲热尔先生的后果！你会后悔的！”
塞尼奥尔走出大门，风铃响了起来，高崎推开阻拦自己的服务生，从口袋里拿出钱包，说道：“别挡着我！多少钱？”
“两千二百欧元。”
“夺少？”高崎忍不住惊呼道。
就上了一份前菜、一份主菜和一瓶红酒，就这个价格？
在服务生讥讽的眼神中，高崎忍着心痛，从钱包里数出钞票，丢给对方。
然后，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冲到餐桌旁边，把塞尼奥尔丢下的钞票捡了起来。
这些可不能便宜了这家黑店！
-----------------
勒阿弗尔办公楼。
蓝梦紧盯着电脑屏幕上的财报，线条就像是飞速蹿升的火箭，一路走高。
她抬起头，问道：“诸葛，这账目...这盈利的数字是不是输错了小数点？经纪公司这一块，最近三个月的收益比预想中夸张了不止一星半点。甚至...”
蓝梦眨着眼睛：“你该不会是私下做起了走私或是什么不合法的生意了吧？”
“走私？”诸葛延撇撇嘴，“走私可没有我们赚钱快。”
诸葛延在办公桌的抽屉里翻找着，终于找到了一份文件：“这是我们经纪公司全新开拓的一部分业务版图，我在三个月前跟你说过的。”
“说过吗？”蓝梦努力回忆着，好像是有那么一天。
那一天，利物浦在欧冠小组赛中输球，她兴奋到睡不着。
诸葛延给她打电话时，她迷迷糊糊的，好像什么都听了，但全都没往脑子里进。
“那这部分业务是？”
诸葛延的声音不急不缓：“球员资产增值管理业务，也就是俗称的理财。”
“展开讲讲。”
“我们与每位签约的核心球员都补充签署了资产管理协议。核心条款很明确：经纪公司每年有权提取球员年收入（包括薪资、奖金、肖像权分成等）的50%，组建专门的球员财富增长基金。”
诸葛延展开报告：“这些资金不再仅仅躺在银行账户里贬值，我们聘请了专业的金融团队，根据每名球员的风险承受能力与职业生涯阶段，量身定制投资策略。目前配置为两部分：一部分投入股市与新兴市场基金，而另一部分投入一线核心城市的优质地产，提供稳定的租金回报。”
蓝梦忍不住问道：“那如果亏了呢？”
诸葛延耸耸肩：“这就是我们组建基金的重要原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们会按照百分比，将赚取的资金分给每一个人。所以，如果总体是亏损的，那大家将共同承担。不过，以我们的能力，目前还不需要考虑亏损的情况。”
话音未落，塞尼奥尔推开了门，兴奋地问道：“诸葛，你猜我今天碰到谁了？”
“哦？”
塞尼奥尔喊道：“高崎！之前公司的那个经纪人代表。他特意找到了我，制造了一场偶遇。想不到他竟然投靠了菲热尔，并且还想要勾引我带着内马尔回桑托斯。
而且，他还用皇马的邀请来诱惑我。甚至拿罗比尼奥来举例子。耶稣啊！罗比尼奥是什么级别的球员？这简直是我今年听过最冷的笑话。”
“他确实一向幽默。”诸葛延脸上没什么波澜，“不过，我们正在开会。”
“哦。”塞尼奥尔收敛了笑意，也变得严肃起来，“你们先忙。我只是想提醒你，高崎正试着从挖我们的墙脚。”
诸葛延挑眉：“不必担心。高崎的思维还停留在老派的人情与转会运作上，认为球员只是受俱乐部胁迫才留在了经纪公司。”
塞尼奥尔关上门。
诸葛延继续说道：“事实上，他从未接触到公司的核心竞争力。我们已经深度绑定球员的经济命脉，而且我们拥有共同繁荣的能力。”
不对吧！这对吗？
蓝梦挠了挠头，感觉脑袋痒痒的。球员经纪公司好像不应该是这样的吧？
蓝梦问道：“这还是球员经纪公司吗？”
“时代变了！”诸葛延如是说，“谁还搞传统经纪公司啊？我们也要与时俱进。”
被塞尼奥尔拒绝之后，高崎还不死心，订了一张飞往布鲁塞尔的机票。
坐在飞机上，高崎忍不住碎碎念：“老不死的菲热尔，想不到你一点牌面都没有！塞尼奥尔根本没把你当回事。什么菲热尔集团，根本就没有吸引力！亏我还拿你公司的招牌当虎皮！”
布鲁塞尔的冬天带着些清冷。
董方卓裹着厚厚的羽绒服，和女友从超市出来，手里拎着购物袋，低声谈笑着往家走。
安德莱赫特这个赛季虽然只排名第三，但他的个人数据还不错。
尤其是不必像英国时那样顶着巨大的压力，球迷也宽容，日子过得平静自在。
刚拐过街角，董方卓脸上的笑容就僵住了。公寓楼下，那个熟悉的身影让他的心猛地一沉。
那是曾经陪他度过无数个日夜的男人——高崎。
董方卓警惕地问道：“崎哥，你怎么突然来了？”
高崎挤出笑容，带着一身的疲惫，眼底藏着不易察觉的急切：“小董，好久不见。我在比利时办点事，正好过来看看你。”
他走近几步，目光扫过董方卓和他的女友，问道：“找个地方坐坐？”
董方卓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摇头拒绝：“别了吧，崎哥。真的不太方便。”他顿了顿，眼神闪烁，声音压低了些，“而且，我怕延哥他们误会。影响不好。”
“误会？”高崎感觉眼前一黑，胸口像是被重锤狠狠砸了一下。寒冷似乎瞬间渗透到了骨头缝里。
又是这样！塞尼奥尔躲着他，现在连小董！这个曾经他最看好，一手帮他运作留洋，称兄道弟的人，竟然也讲出这种话。
看着董方卓眼中的防备和梳理，高崎只觉得一股寒气直冲头顶。
他到底输在哪了？
难道就因为董方卓效力安德莱赫特，而安德莱赫特与沈阳铁骑的关系很好？
为什么这些球员看到他，就像看到瘟疫一样，避之唯恐不及？曾经的信赖和情谊，和诸葛延比起来，竟变得一文不值？
他就有那么好？
看着高崎瞬间变得灰败的脸色和几乎站立不稳的样子，董方卓心里也是一阵不忍。
毕竟，当初正是这位崎哥的介绍，他才能登上曼联这艘大船，也给了初出茅庐的自己不少照顾。
这份情谊，虽然不多，但终究存在。
女友轻轻拉了他一下。
高崎注意到了她的小动作。这女人还记恨着他！
在董方卓与她交往的时候，高崎想要狠下心棒打鸳鸯，最终却功亏一篑。
想不到，现在他竟然要看着女人的脸色。
“崎哥，你别这样。”董方卓叹了口气，终究还是心软了。他示意女友先上楼，自己则把高崎拉到街角一处僻静的长椅坐下。
“你看看这个...”董方卓掏出手机，却又觉得不对，将手机收了回去，“算了，我跟你说说吧。”
董方卓组织着语言：“延哥搞了个基金。我们每个月的一半收入都会上交到公司，由公司统一进行管理。每一季度，发放分红。”
“哼，能有多少收益？”高崎不以为然地说道。
董方卓有些尴尬，说道：“这个季度的收益分红，折算下来，比我原本该拿的纯工资翻了三倍还不止！我……我都没想到这么多！”
“夺..多少？三倍！”高崎只觉得呼吸猛地一窒，像是被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
他脑袋嗡的一声。
早说啊！要是早特么知道诸葛延能开展这种近乎暴利的业务，早知道诸葛延有这种金融才能！他高崎还不是乖乖听话？
什么挖人，什么重建人脉，什么报复，他哪里需要费这个劲！
可是，他在公司的时候，诸葛延怎么不搞这个基金？
如果他还留在公司....
巨大的懊悔如同毒蛇噬咬着他的心脏。他感觉自己像个在沙漠里快要渴死的人，错过了身旁救命的绿洲。
然而，这瞬股懊悔转瞬即逝。随之涌上的，是更深、更沉、更尖锐的恨意！
诸葛延！又是他！
他不仅彻底颠覆了足球经纪人传统的人情纽带模式，用金钱将球员彻底绑定，让他高崎只能在夹缝中求生存。
更重要的是，诸葛延正疯狂地赚钱，却把他高崎这个曾经的一份子踢了出去。
“崎哥，你没事吧？”
“没事？”高崎咬牙切齿地反问，似乎注意到自己的情绪有些不对，尽可能温和地说道：“好！你跟着他们好好赚钱吧。”
董方卓有些担忧，但还是站起身，向楼上走去。
回到家里，女友正在厨房准备晚饭。
董方卓走到窗边，高崎还坐在那张长椅上，一会儿捶着椅子，一会儿又站起来踢着一旁的大树，疼的自己龇牙咧嘴。
过了一会儿，女友端着一盘沙拉出来，拈起一块蒸好的土豆塞到他嘴里，问道：“还没走？”
董方卓知道女友还没原谅高崎，说道：“没走。没事，他已经不是我的经纪人了。”
“他就是太小心眼了。其实我已经不怪他了，只要他别再介入我们的生活就好。”
说着，女友指着楼下说道：“他走了！你看，他好像一条狗啊。”
董方卓沿着女友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还真是。高崎狼狈地跛着脚，叫了辆出租车，消失在了街尾。
第229章 巨浪
二月二，不是龙抬头，而是法国的圣蜡节。
格列兹曼提着两个盒子，敲响诸葛延的办公室门。
“请进。”
格列兹曼走进办公室，将其中一个盒子放到桌子上：“诸葛先生，这是我妈妈亲手做的可丽饼。不知道你喜不喜欢，但它会带来好运的。”
“好运？”诸葛延拆开盒子，里面是金灿灿的鸡蛋饼，上面装饰着奶油、草莓与香蕉。
这种搭配，不禁让他皱起了眉。
相信任何一个中国人，都无法接受水果奶油味的鸡蛋灌饼。
哪怕是奶油加辣条这种甜辣味呢？
诸葛延忍不住问道：“我能看看那一盒吗？”
“恐怕不行。”格列兹曼摇摇头，“那是教练的。炸鱼条佐以土豆、番茄酱...”
听到格列兹曼的回答，诸葛延口水涌了上来，直接拨通电话：“尤尔根，麻烦你到我办公室一趟，很急！”
人未到，声先至。
“是什么事让你这么急着找我？”克洛普推开门，马上注意到了放在桌子上的盒子。
他的喉结上下晃动，显然，也对这份甜腻的可丽饼并不满意。而且，他已经准确地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
格列兹曼将两个盒子都放到桌子上，乖巧地站在一旁看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