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乔丹使出招牌的转身后仰时，麦迪的长臂差点就够到了球。
“咣当！“这球短了。
大本像饿虎扑食般摘下篮板，公牛立刻发动快攻。
三秒后，希尔接麦迪不看人传球双手暴扣。
68比85，奇才叫暂停。
柯林斯握着战术板的手青筋暴起：“见鬼！他们四个人都在盯着迈克尔！其他人能不能他妈的动起来？“
乔丹没说话，抓起毛巾狠狠擦了把脸。
另一边公牛替补席简直是另一个世界。
陆远接过助教递来的数据统计，嘴角微微上扬：“乔丹一个人拿了全队68分里的29分，其他人呢？姚明9分，斯泽比亚克10分...“
“这不就是您要的效果吗？“吉诺比利笑着往嘴里灌佳得乐，“放他单打，累死他。“
麦迪扯开球衣领口透气，突然说：“他现在呼吸很重。“
见大家都看他，麦迪解释道：“刚才防守时我听见了，他喘气声跟平时不一样。“
陆远眼睛一亮：“看来40岁还是40岁......“
他转向全队：“第三节剩下时间，继续锁死其他人。第四节前六分钟，特雷西你休息，让罗恩去消耗乔丹。“
阿泰立刻把饮料瓶捏得咔咔响：“交给我！“
奇才这边，柯林斯正疯狂划着战术板：“我们要继续打inside-out！姚，你要更坚决要位！“
姚明默不作声地点头。
暂停结束的哨声响起时，乔丹突然拽住斯泽比亚克：“看到他们没有？麦迪在笑。“
他声音压得很低，“等会儿我突破时，你给我往底角跑。“
比赛重新开始后，乔丹果然佯装突破。
麦迪下意识后退半步，结果乔丹突然一个背后传球——斯泽比亚克在底角接球，空位三分！
“咣！“球砸在后沿弹得老高。
现场一片劫后余生的惊呼声，斯泽比亚克懊恼地抓头发。
但是乔丹又站了出来，他鬼魅一样捡到这个长篮板，二次进攻得手的同时还造成了麦迪的犯规。
看着乔丹撑着膝盖站在原地大口喘气，麦迪突然有些不忍：“迈克尔......“
他想告诉乔丹，这一切已经在陆远的安排中了。
“闭嘴小鬼。“乔丹直接打断他，站上罚球线。
加罚命中，71比88。
17分分差。
乔丹明显有些急躁，因为时间不在他这边。
他开始频繁要单打，可每次好不容易摆脱阿泰，内线立刻有大本或者小奥尼尔补防。
有次乔丹底线转身想扣，结果大本硬生生把他拉下来——犯规是犯规，但是躺在地上的乔丹并没有成功的将球队的士气提起来。
第三节还剩2分钟时，乔丹终于扛着阿泰打进个高难度2+1。
他喘着粗气罚进，刚想吼两嗓子提士气，回头就看见公牛五个人已经发完球冲过半场了！
麦迪中线一个变向过掉斯泽比亚克，吸引包夹后随手往后一甩——吉诺比利接球三分手起刀落！
“唰！”
分差重新回到20分！
乔丹撑着膝盖大口喘气，汗珠子啪嗒啪嗒往下掉。
场边摄影师拿着手中相机狂拍——镜头里，乔丹弯腰喘气的样子和另一边麦迪轻松嚼口香糖的画面形成了残忍的对比。
第三节结束，节间休息，这次奇才替补席死气沉沉。
乔丹没坐下，就站在那儿盯着战术板，胸口剧烈起伏。
他左边太阳穴的青筋一跳一跳的，手里捏着的佳得乐瓶子被攥得咯吱响。
“我们必须......”柯林斯话还没说完。
“把球给我。”乔丹打断他。
他扫了眼队友。
“其他人准备好抢篮板。”
这话说的，明摆着告诉全队——接下来老子要一个人干了。
公牛那边，陆远正给球员们鼓劲：“按这个节奏，他很快就没体力了。“
“教练......“麦迪犹豫了一下，“他好像真的有点急了。“
“那就对了，“陆远冷笑，“乔丹一旦开始较劲，就会忘记篮球是五个人的运动。“
说着拍拍阿泰肩膀。
“罗恩，第四节开始四分钟，我要看见你粘在他身上。”
阿泰兴奋地做了个勒脖子的动作：“放心教练，我保证他呼吸都费劲！”
第四节开始，乔丹嚼着口香糖走上场。
现在整个球馆都安静了，所有人都等着看他怎么拯救这场比赛。
可当公牛五个人像狼群一样围上来时，乔丹突然感觉一阵陌生——这帮年轻人的眼神，跟他当年摧毁对手时一模一样。
第四节开始后，乔丹果然继续拼命。
但明显能看得出他脚步沉了，有次变向时甚至差点自己绊倒。
阿泰像块膏药似的贴着他，嘴里还不闲着：“累了？要不叫个暂停歇会儿？“
“滚开！“乔丹肘子一顶，借机后仰跳投。
这球力道短了，磕在前沿。
更糟的是，退防时乔丹明显慢了半拍——吉诺比利抓住机会快攻上篮，76比100，24分分差。
这时发生了个小插曲。
乔丹在要位时被阿泰顶得失去平衡，裁判却没吹犯规。
他立刻冲向裁判抗议：“你瞎了吗？这他妈还不犯规？“
结果反被吹了个T。
现场嘘声四起。
比赛彻底失去悬念。
柯林斯和陆远默契的同时换下主力。
最后五分钟，镜头捕捉到乔丹坐在板凳上，毛巾盖着头，眼睛直勾勾盯着记分牌。
观众席上零星响起“16-0“的喊声——他们已经忘了自己球队上一次在季后赛输球是什么时候了。
也许是在下个赛季。
第197章 时代的终局（万字大章）
终场哨声响起时，乔丹他转身就走，连最基本的礼节性握手都省了。
经过技术台时，他余光扫到地上散落的几张拍立得相纸——某个记者抓拍的特写里，麦迪那个胯下变向把他晃得重心不稳的瞬间被永久定格。
乔丹抬起右脚，AJ鞋底缓缓碾过那张相纸，塑料相纸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嚓“声。
更衣室通道里，《芝加哥论坛报》的记者山姆正倚在墙边抽烟，烟头在昏暗的走廊里明明灭灭。
“迈克尔...“他刚想搭话，乔丹就像阵黑色旋风般刮了过去，带起的风差点掀翻他手里的笔记本。
后头跟着的奇才队员们个个垂着头，姚明运动服兜帽拉得老高，斯泽比亚克把毛巾裹在头上活像个阿拉伯刺客。
公牛更衣室简直像在开派对。
音响里正放着50 Cent的《In Da Club》。
陆远被十几支录音笔怼到墙角。
“防守策略？“他嚼着口香糖耸耸肩，“就是让乔丹看到每一个队友都被锁死。“
NBC体育的麦克风几乎要戳到他脸上：“可乔丹还是砍了37分！“
“让他拿50分都行，“陆远突然笑了，“只要其他人都拿不到10分。“
另一头，麦迪正给一个小球迷签AJ鞋。那孩子紧张得话都说不利索：“我、我看了您隔扣斯泽比亚克...“麦迪龙飞凤舞地签完名，突然抬头问：“你多大了？“
“十、十二岁！“
“那你应该没看过九十年代公牛。“麦迪把鞋还给他，“回去问你爸，他会告诉你今天发生了什么。“
《芝加哥太阳报》的老油条杰克趁机挤过来：“特雷西，现在什么感觉？你可是亲手...“
“打爆了乔丹？“麦迪打断他，随手抓起技术统计单。
那个数字确实扎眼——乔丹37分9篮板，但是出手35次；自己27分8助攻，只用18次出手。
“听着，“他把统计单揉成团丢进垃圾桶，“要是五年前有人跟我说'你能在季后赛让乔丹吃瘪'...“
他突然笑起来：“我肯定觉得他抽大了。“
热水从花洒喷涌而出时，麦迪闭眼仰着头。
隔壁阿泰正在用跑调的破锣嗓嚎玛丽亚·凯莉的歌，混着希尔给家里打电话的细碎絮语。
蒸汽朦胧中，他突然想起终场前五分钟那个死球时刻——乔丹被换下场时，那双总是燃烧着怒火的眼睛里，居然闪过一丝他从未见过的东西。
不是挫败，不是忿怒，而是某种他从未在这个男人的眼中见过的东西。
疲惫？
认命？
也许都是。
“见鬼。“麦迪抹了把脸，泡沫顺着手臂往下滑。
更衣室外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大概是马努又在讲他的阿根廷冷笑话。
乔丹的更衣室柜门大敞着，定制西装已经套在熨帖的白衬衫外。
“迈克尔...“球队公关主任凯瑟琳小心翼翼靠近，“《体育画报》想约...“
“告诉他们我退役前不会再接受任何专访。“乔丹拿起古龙水喷了两下，突然皱眉，“这破味道怎么像消毒水？“
凯瑟琳偷偷翻了个白眼——这瓶 Creed香水是她上周刚订的，当时还夸说有雪松木的清香。
但她识相地转移话题：“查尔斯在TNT直播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