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沉默两秒，再开口时，语气已经带上了几分警告：“有些话，球员说说就算了，主教练是不是……太纵容了？”
陆远突然笑了，回头扫了眼安静下来的球员们，直接开了免提。
“您这是代表联盟来给我下指导棋？”
电话那边明显愣了一下，随即轻咳一声：“都是为了长远发展……他毕竟是要接棒的。”
“接棒？”陆远嗤笑一声，此时他突然想起了穿越时国球的某32强，“我从没见过靠联盟发令扛旗的‘未来门面’。”
房间里，加内特眼睛瞪得溜圆，猛灌了一口啤酒才憋住笑。
韦德死死捂着自己的嘴，脸憋得通红。
“陆教练！”对方终于绷不住了，声音陡然抬高，“你知道现在有多少赞助商在观望吗？公牛那边已经……”
“关我屁事！“陆远直接打断了电话那头的施压，手指在桌子上敲了两下，“要不您让那些赞助商直接给詹姆斯发冠军奖杯？“
电话对面明显被噎住了，呼吸声重了几分。
纳什手里的披萨“啪嗒“掉在桌上，房间里十几双眼睛瞪得跟探照灯似的。
“你...“电话那头声音都在抖，“你知道现在联盟每年从他身上赚多少吗？”
“知道啊。“陆远顺手把手机往加内特那边推了推，“这不刚赚了58分嘛！”
“噗——“韦德直接喷了科沃尔一脖子啤酒，后者抹着脸就往地上蹲，憋笑憋得直打颤。
杰克逊更绝，抓起毛巾就往嘴里塞，肩膀抖得跟筛糠似的。
电话那头彻底炸了：“陆远！你不要以为......”
“嘟——“陆远干脆利落按了挂断，顺手把手机往沙发缝里一塞。
环顾四周：“怎么？都没见过教练骂街啊？”
“卧槽教练牛逼！“加内特直接窜起来就要击掌，“你是真敢啊！”
纳什也忍不住了，一边笑一边摇头：“联盟这是急了啊，连电话都打到你这里了？”
“急了？”陆远耸耸肩，“这才哪到哪？两场打爆117分，他们就坐不住了？”
韦德直接一拍桌子：“下一场打公牛，直接干他们100分！”
杰克逊阴恻恻地补了一句：“顺便把‘未来门面’防到10分以下？”
众人哄堂大笑。
科沃尔突然想到什么，眯着眼睛看向陆远：“教练……你说他们这么火急火燎的，不会真有什么代言合同要崩吧？”
“谁知道呢？”陆远懒洋洋地摊手，“反正我只教篮球——”他嘴角一勾，“不会教NBA怎么捧人。”
房间里再次爆发出剧烈的笑声。
第二天早晨，MSG球员餐厅里的笑声差点把天花板掀翻，加内特叼着的培根掉在《芝加哥论坛报》乔丹的照片上，油渍正好糊住篮球之神的半张脸。
“噗——乔丹要复出？！“加内特差点把咖啡喷在对面的杰克逊脸上，“他今年得有...多少岁来着？六十？“
“四十一！“韦德看着报纸乐得直拍大腿，“老爷子这是受不了刺激啊！你看他原话——‘我穿西装都能在他们头上拿20分’...“
纳什皱着脸摇头：“这新闻肯定是假的吧？《芝加哥论坛报》现在都开始编故事了？“
“真的！“科沃尔把报纸往中间一推，上面赫然是乔丹本人接受采访的照片。
只见篮球之神叼着雪茄，对着镜头冷笑，标题则是：“九冠王球队输完59分输58分？我在奇才那年都没这么丢人过。“
餐厅里突然安静了几秒。
“等等...“韦德突然反应过来，“老头子刚才是不是踩了公牛一脚？说他们连奇才都不如？“
“嘿嘿嘿，你以为迈克尔跟公牛的关系有多好？他对公牛的心态跟我差不多，当年最后一舞的时候他感觉自己还能打，克劳斯非要拆队，硬生生把乔丹逼退役了，要不然我也不会去公牛。”提着两达甜甜圈走进更衣室的陆远闻言冷笑着说道。
“等等，等等，“韦德突然举起手，一脸坏笑，“那这次他要是真复出...“
“那就让他复出呗。“陆远耸耸肩，“反正打詹姆斯也是打，打乔丹也是打，没差。“
纳什皱眉：“教练，你认真的？那可是乔丹。“
“是啊，他要是能打，早上了。“陆远冷笑，“你们当他真傻？他比谁都精，这明摆着是在给詹姆斯压力——‘小子，你要是顶不住，老子可以来’。”
科沃尔眯起眼睛：“这么说，老头子是在借我们刺激詹姆斯？”
“废话！“陆远翻了个白眼，“不然他干嘛特意挑现在放话？就是让全芝加哥球迷都在詹姆斯耳边喊：‘你看乔丹都急了，你行不行啊’？“
球员们互相看了一眼，突然集体哈哈大笑起来。
“那詹姆斯现在不得慌死？“韦德咧嘴笑道，“他刚到芝加哥，成绩还没站稳，结果乔丹直接来一句‘我要是你就不会输这么惨’？“
“这还不算完。“陆远往椅子上一靠，嘴角勾起，“我猜，现在芝加哥媒体已经开始写对比文章了——‘23号和22号的差距’、'乔丹的最后一舞 vs詹姆斯的第一步'……哈哈，爽死他们。”
杰克逊摸着下巴，若有所思：“所以...咱们就这么看他俩内讧？“
“当然不。“陆远猛地站起来，“咱们今晚加练！“
“啊？“众人一愣。
陆远露出一个危险的笑容：“既然乔丹想看热闹，那就让他看个够——咱们再揍公牛一次，“他顿了顿，“58分不够，那就68分。“
更衣室里瞬间沸腾了。
“卧槽！教练你真狠啊！“
“68？老爷子要是看了不得当场复出啊？“
“复出个屁！他得先找队医把膝盖装上！“
笑声中，陆远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他掏出来看了一眼，冷笑一声：“看看谁急了？“
他扬起手机，屏幕上是某位记者刚刚推送给他的新闻——“勒布朗-詹姆斯强烈回应乔丹：’我会证明自己’！“
第240章 杜克的新核心
雪粒子打在卡梅伦球馆的玻璃穹顶上噼啪作响，陆远裹紧呢子大衣往手心哈着白气。
停车场到球馆不过两百米，北卡罗来纳十二月的湿冷已经把他鼻尖冻得发红。
拐角处几个套着蓝魔应援T恤的大学生正跺着脚抽烟，看见他时突然瞪圆了眼睛。
“Holy shit！是陆教练！“红头发小伙的烟头掉在雪地里，表情里满是难以置信。
陆远咧嘴笑了笑：“很高兴你们还记得我，孩子们！”
一转眼，距离他第一次拿起杜克的教鞭已经过去了整整八年了。
人生又有几个八年？
还好陆远在杜克的回忆没有一丝遗憾。
“那必须的！“另一个戴毛线帽的男孩激动地比画，“球馆的墙上还挂着您四连冠时期的合影呢！”
话没说完就被球馆骤然响起的声浪打断。
陆远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距离杜克对战北卡跳球还有四十分钟，如果他没猜错，现在观众席应该已经坐了七成满——就算今天的比赛时间被丧心病狂的定在了晚上十点，杜克的比赛也永远不缺观众。
他下意识摸了摸左口袋，那里躺着老K昨天传真来的球探报告，克里斯·保罗的名字被红笔圈了三次。
停车场的老保安查理一看见他就乐了：“哟，传奇教练回来视察工作？老K昨晚还念叨你呢！“
“少来，“陆远笑着和这位他在的时候就不知道干了多少年的老保安聊天，“我就是来看看比赛。“
查理嗤笑一声：“得了吧，全达勒姆都知道你今年夏天给老K塞了个小后卫。“他神神秘秘地压低声音，“听说那孩子只有六尺出头？北卡都笑疯了，说杜克现在连幼儿园都招。”
“那正好，明天的校报标题就是北卡连幼儿园小朋友都打不过。”陆远哈哈大笑。
寒暄完毕，陆远走向球馆。
路过纪念品商店时，橱窗里还摆着当年四连冠的纪念T恤，上面印着那支梦幻球队的合照。
“聚是一团火，散是满天星啊。”陆远感慨的看着那几个无比熟悉的笑脸，这些家伙现在都已经在NBA闯出了名堂，甚至这几年的全明星赛已经隐隐有杜克校友会的样子了。
“嘿！看那个亚洲人！是不是陆教练？”排在队伍前排的大学生突然指着陆远嚷嚷。
人群骚动起来。
有人掏出相机，更多人举起了杜克蓝魔的围巾挥舞。
陆远不得不放慢脚步——那些三十左右的校友分明就是当年那批学生，现在有的已经带着孩子来看球了。
陆远挨个点头致意，右手不自觉摸了摸口袋里的战术本。
那本子的边角已经磨得发白，第一页还留着卡特用荧光笔画的鬼脸。
“陆！“
浑厚的嗓音从背后炸响。
老K教练穿着杜克标配的蓝西装，胡子刮得干干净净，眼睛却比五年前浑浊了些。
“还知道回来看我们？“他一把揽住陆远肩膀，“更衣室那些小鬼天天缠着我问'陆教练当年真能让艾弗森跑战术吗'。”
“那你是怎么回答的？”
“我说，AI比尊敬他的父亲还要尊敬陆教练，但是他们都不信。”
陆远哈哈大笑，和老K教练并肩往球馆里走去。
通道里飘来熟悉的松香味——球馆管理员老汤姆正在拖地。
看到陆远时，老头手里的拖把咣当掉在地上：“上帝啊！看看这是谁来了。”
球馆里早就挤得水泄不通。
陆远恍惚好像回到了五年前。
那会儿他刚带着杜克完成四连冠，每次赛前溜达进球馆，兜里总塞着球迷硬塞的各种零食。
如今五年过去，卡梅伦球馆翻新了电子记分牌，球员通道铺了防滑地胶，唯独这混合着爆米花和球鞋胶水味的空气一点没变。
比赛前热身的声音从半开的门缝里漏出来。
陆远停下脚步，透过间隙看到一个精瘦的黑人后卫正在练习左手上篮。
那孩子顶多183公分，在长人如林的NCAA显得格格不入，但每个动作都带着近乎偏执的精确。
“你推荐的CP3，“老K用手挡住嘴，“知道北卡主教练罗伊-威廉姆斯叫他什么吗？'会运球的土豆'。”
“他看了多少我们的比赛录像？“
“至少五百小时，“老K耸肩，“上周我发现他在分析98年你给皮尔斯设计的挡拆战术。”
陆远又是一笑：“看来顶尖控卫对战术都有一种近乎偏执的追求啊。”
老K教练去了更衣室，陆远推开那一扇熟悉的门。
他刚露头，看台上就炸了锅。
“是陆教练！“
“嘿！我爸爸有你和卡特的签名球衣！“
“教练！今年杜克能进八强吗？”
陆远笑着朝看台挥手，还没和球迷们互动完，就有一群高大的身影从他的身边冲过，差点没撞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