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拙已走下楼阶,双手揣袖,收了刀子。
而他身后,五人身体僵直,好似定在原地,只是颤动间脖颈一缕血痕乍现,血水喷薄如雾,五颗大好头颅,已骨碌碌摔滚下来,无头身子随之倒地。
“啪!”
满堂寂静,陡听一盏茶杯在颤抖中坠落摔碎。
陈拙还是那句话。
“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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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关于本书,给读者,也是给我自己的话
!
还是先说说我自己吧,怎么说呢,我这个人容易焦虑,极易精神内耗,间歇性抑郁,一点点小事情就容易胡思乱想,但是请相信我,本书绝对完本!!
然后就是真的很感谢之前的一些书友还能支持我,真的非常感谢,跪谢!!!还有新书友支持我!!!
之前遇事总喜欢逃避,其实一开始还是习惯性想开马甲,结果一动笔总能让人认出来,风格太强,就跟做贼一样,真的是太难了。最后好好反思了一下,干脆还是硬着头皮回来,不管如何,写完一本再说。
本以为会被骂死,没想到还有一些老朋友支持我,一时泪目,感慨良多。
其实我觉得我现在没以前写的那么有感觉了,可能这两年一直静不下来,脑子有些迷糊,一度怀疑自己,写的东西翻来翻去,看了又看,总觉得不满意。
老实说我这个人有些纠结矛盾,好多人都劝我说写网文就是踏踏实实搞钱,只要读者觉得爽就好了;但我一直认为写好一本书的前提首先是要能感动自己,下笔才会引人触动,写出令人共鸣的东西。
不然,自己都感动不了,怎么去感动读者,可能也正是因为这样,很多人觉得我写的很文青,然后我既想有钱拿,还能自己也写的舒服,写到最后,一切了之……
我拖延症也挺厉害,之前都不太敢发书了,还是被几个一直支持我的老朋友骂了一顿,加上编辑也在鼓励我,迫不得已……哈哈哈……才发的这个。
我是真的打心底里喜欢武侠的,和很多原创文比起来,也许写这种无限流武侠有人会觉得是拾人牙慧,瞧不上,但我就是想在自己喜欢的那些武侠江湖里去填补一些原作者留下的遗憾,去和那些游侠豪侠一起仗剑高歌,快意恩仇,既能满足自己,也能带给那些跟我同样喜欢武侠的人一份欢乐,这样就挺好。
前段时间无意间看到以前喜欢的一个武侠杂志停刊了,所以才起了念头,写的这个,我的青春。
这应该也是我写的最后一本无限流武侠了。
年轻的时候,总爱幻想走入别人的江湖,现在经历过一些事情,有时候坐上半天都不知道该怎么落笔,写着写着猛然间发现以前那些令人感动的情节不知何时已归于寻常,便写无可写。
如果以后再写武侠,应该就是我自己的江湖,或许会扑街,或许只能自我感动,但只要能写出自己喜欢的东西,想写的东西,足够了。
我不信什么武侠没落,我喜欢武侠,不是因为里面有名剑美酒、江山美人,而是那个“侠”字,令我心向往之……不悔!
我也相信天下八方,五湖四海,不乏吾辈中人。
江湖虽远,唯“侠”不灭!!
……
……
我他么一定要完本!
第54章 退敌
嘶!
快刀!
好快的刀!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这一刀下去,别说楼里的人看傻了,便是一些旁观的看客也都勃然色变,手里的茶杯不是脱手,便是被那杀气一激,心惊间失了力道,给攥碎了。
血流了一地,顺着楼阶直往下淌。
楼上楼下,众人扒肩抵背,脸色煞白的瞧着那五具尸首。
满堂寂静,落针可闻。
直到尸体被人装进了棺材,抬了出去,众人这才回神,纷纷倒吸着凉气,发出惊呼。
往日在此间切磋比试的不算少有,打伤打废的也有,唯独没有打死的,更别说这般干脆利落,血溅数尺的血腥场面。
可比法场砍头还要来的更有冲击力,也更残酷,残酷的已有人忍不住哇哇大吐了起来。
血腥散开,一人吐,不少人喉头蠕动一颤,脸色青白交替,也弯腰捂嘴跟着吐了起来。
快,太快了。
人还没反应过来,气已经断了,脑袋已搬了家。
“这便是北边的操刀鬼?好狠的刀法。”
不少人不自觉的两肩一耸,夹紧了脑袋,寒毛都立了起来。
陈拙衣不染尘,未沾半点血迹,收了脸谱,接过一位小茶壶递来的手帕,一面擦手,一面询问道:“还有哪位想来试试手啊?”
他望向了那位仁伯,连同其身旁所有人。
目光过处,一楼二楼一干帮会徒众纷纷触电般躲闪着目光,胆气弱的手脚发麻,抖若筛糠。
“果然不是猛龙不过江,陈先生好狠辣的刀法!”
仁伯看到楼阶上躺着的五具尸体,身子一抖,老脸僵硬,怔愣数秒,才鼓了鼓掌,皮笑肉不笑地称赞道:“只是您初来乍到应该还不知道吧,您杀的这六位,都是洪家拳的四代弟子。他们几个小人物的名头你肯定不感兴趣,但他们的祖师爷你一定有所耳闻,便是‘广东十虎’铁桥三,而他们六人的师公,姓林。”
陈拙二十轻轻用手指敲着桌案,顺着对方的话说道:“那就让人把这六具尸体给他们师父送过去……学艺不精也就罢了,最怕的就是跟错了人,跟个重情重义的还能同甘共苦,跟个不得好死的,那就只能先行一步。”
仁伯脸上假笑顷刻散去,两腮紧绷,双眼一鼓,似是极力克制着什么,连气息都粗重不少,但好在他还是给忍下了,“既然如此,此役便算陈先生胜了。”
仁伯身旁一位拄拐的老者起身笑道:“陈先生好高明的刀法,老夫也姓陈,道上的弟兄都喊我一声‘老刀把子’,今日咱们也算不打不相识,我们几个老家伙甘拜下风,改日再叙。”
此人边说边环顾一瞧,原来便在那须臾厮杀之间,金楼的跟班、茶壶、三姑六婆、姑娘、账房,不知不觉竟已全到了对面,连他手底下的姑娘们也都没能例外,全走了。
“早就说了,让
你别太贪,对手下人好点,现在是既丢了脸,也失了势,不走不行了。这小子瞧着性子粗莽,没想到还有这么一手,身手惊人不说,还懂得先收拢人心,心思细腻,必是大患,还需尽早除去。”
老刀把子对陈拙露着和善笑脸,嘴里却压低声音,说着杀人越货的狠话。
再有陈拙先前的那句话,分明露了杀意,再待下去可就得出变数了。
仁伯又补了一口大烟,仔细看看四周,也回过味儿了,没了先前那股子争锋相对的气势,布满褐斑的一副老脸阴沉可怖。
“咱们走!”
然而他正待挪步,一抹寒光破空而至,擦着他喉咙“夺”的一声射在了窗棱上,颤鸣不休。
却是一柄飞刀。
仁伯踉跄后退,一屁股瘫坐回椅子上,脸色难看之余,眼中惊慌一闪而过,忙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见皮肉完好,才强压怒气,寒声质问道:“你这是何意?”
陈拙瞧也不瞧对方,拿起桌案上的酒壶,斟了满满三杯酒,“我这个人啊,有个习惯,平日里总爱眯眼瞧人,但我不是看不清楚,这是练刀落下的毛病,看人总喜欢先挑下刀的地儿,师伯说我这样容易得罪人,不好。”
他一口气说了这些,端起酒一饮而尽。
“这第一杯,咱敬楼子里的人,这习惯我改不了,往后莫怕,我虽说算不上一个好人,但我从没杀过好人,得罪之处多担待。”
“至于这两杯……”
陈拙扭头看向二楼的两个老头鬼,狼顾之相只把所有对上眼神的人看的心头一突。
那仁伯既然是仗着商帮的势头,这位老刀把子大抵就是一楼的话事人,本地帮会的总瓢把子,一个有钱,一个有势,狼狈为奸。
“这两杯我敬你们,喝完它,二位大可离开。”
见有了台阶,两个老头神色缓和不少,只是心里还有几分狐疑,陈拙这突然变幻的语气着实有些叫人措手不及。
二人在一群帮会徒众的簇拥下下了楼,端了酒杯,喝之前还不忘拿银针验了验,见只是寻常不过的两杯酒水,才一饮而尽。
“好酒,告辞!”
二人老脸俱是抽动一笑。
陈拙也笑了,“等等!”
便在众人惊诧疑惑中,他神色平常的一攥手里酒盅,五指一捻一磨,只在阵阵惊呼中,仰头抬手,指缝里一缕瓷粉已簌簌落到了嘴里。
唇齿一合,嚼着嘴里的瓷粉,陈拙神色如常,就是嗓音低了一些,他道:“我是说,让你们喝完它,听不懂人话么?”
好个无法无天的恶相。
二老气息一滞,身后却见窜出两个跟班,但哪是陈拙的对手,刚一走出,膝盖已被两枚飞石打碎,扑通跪在了地上,疼的死去活来,大汗淋漓。
老刀把子一顿木拐,阴沉着脸,“小子,莫要得寸进尺,信不信我知会一声,不到天黑,就有两三百个龙
精虎猛的江湖子弟来堵金楼的门。”
“信,我当然信,但你猜猜,你能不能活着见到天黑?”陈拙瞟了瞟外面阴沉沉的薄暮,语带不屑地道:“都是成了精的狐狸,装什么聊斋呢。事儿挑了,见了血,一句‘甘拜下风’就想这么走出去?面子我可是给足了你们,帖子我下了,酒我也敬了,现在,我的面子呢?”
他擦了擦手,一低眸子,轻声道:“我不管你们是嚼了还是咽了,吃下去,我就让你们走,不然,我亲手喂你们。”
二老横行霸道了半辈子,哪曾想过遇到这等情形。
但一想到面前人是个横行无忌的亡命徒,连那王爷都敢杀,他们还真不敢赌。
看着陈拙眼中渐渐浓郁的冷意,老刀把子神情木然,拿起那酒盅,拳头一攥,便放进了嘴里。当着陈拙的面“嘎巴”嚼了起来,不一会儿嘴角流血。
那仁伯虽说心中恨极,但也不敢说个“不”字,咬着牙将酒盅拍碎,连灌了几大口茶,囫囵顺了下去。
陈拙呵呵一笑,“还算有几分魄力。”
“好说!”
二人面容扭曲,却不敢有太大的动作,生怕碎片划破肚肠,被人扶着出去的。
“陈先生豪气!”
也不知谁嚷了一嗓子,原本大气都不敢喘的众人,立时沸腾欢呼起来。
“少掌柜,当真要放过他们?”
先生瑞端过来一杯茶,里面的茶汤色如琥珀,浮着一根根银针般的白毫,问的不动声色,压低了声音。
陈拙接过,连茶带汤一起送进了嘴里,等咽下去,他才轻声道:“哪能啊,脸都撕破了,我怎会放虎归山,况且,他们还有了不该有的念头,取死之道。”
他说到这里,思忖了几息,“先等等,让他们多活两天,要么不做,要做就要做绝,斩尽杀绝,以绝后患!”
第55章 再见郭云深
南方的冬天来的迟,落在两广地界,下两场冷雨,听几声雷鸣,大风刮过,这便算过冬了。
金楼里,透过半掩的绿窗,雨氛绵绸,细如丝发,沁着几分秋时未尽的凉意,来不及叫人道声天凉,转眼就被那些莺莺燕燕的笑语声冲散。
听着外面的动静,陈拙瞟了眼窗外,“今年瞧不见雪了啊。”
先生瑞和灯叔坐在一旁,一人端着烟斗,一人拢着袖子,身旁的茶几上搁着一面巴掌大小的算盘。
三人聊着金楼里的一些琐事。别看是风尘地,那些姑娘们也各自结成了阵势,不然势单力薄容易遭欺负;再有大小茶壶也都是南来的北往的,还有后厨和账房、跟班跑腿,这些都得重新立下规矩,全顾好了。
先生瑞笑道:“说起来,我也有十几二十年都没见过雪了,活的像只孤魂野鬼,也不知道有生之年还能不能再回去走走。”
他脸上虽是笑着,眼中却无笑意。
这金楼看似鱼龙混杂,水深的吓人,但最多的是些伤心人。
似他们这等北派高手,既是隐没于勾栏瓦肆之中,哪个不是犯下过大罪、闯下过大祸,于世俗所不容,于礼法所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