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人综武:我炮甲,盘服丰腴师娘 第107节

  此刻暗号连成串,像极了北凉城除夕夜的更鼓。

  苏阳抬头,见老哑巴的猎袍被风掀起,露出腰间别着的那张字据,保北凉百姓几个墨字在月光下泛着青,突然想起密道里老猎户摸这几个字时,掌心粗糙得像砂纸。

  二更了。宁峨眉的声音从下方传来。

  这位铁甲统领此刻像只大壁虎贴在崖壁,腰间横刀早解下来系在背上,小豆芽该得手了。

  谷底突然传来声暴喝:他娘的!

  真死了?是黑面郎的嗓门,震得崖壁落石簌簌。

  苏阳眯眼望下去,见敌营中央的篝火旁,那黑铁塔似的汉子正攥着酒坛灌酒,脖子上的刀疤随着大笑直抖,老子就说徐小子命薄!

  来啊,再搬两坛!周围叛军跟着哄笑,有人踢翻了火油桶,深褐色液体在雪地上漫开,像条扭曲的黑蛇。

  风四娘就坐在离篝火(ahdf)三丈远的酒肆檐下,粗陶碗里的酒早凉了,她却还在慢慢抿。

  月光漫过她腰间的软剑,剑鞘上的云纹若隐若现。

  当黑面郎的笑声撞进耳朵时,她的睫毛颤了颤,指尖在碗沿划出道水痕——那是江湖人约定的局成暗号,却又在水痕将凝未凝时抹了去。

  三、二、一。苏阳在心里数完最后个数,转头对身后两个弓手道:吸气。两人的胸膛同时鼓起,后背的肌肉绷成两张弓。闭气。他们的呼吸像被掐断的风箱,连崖边的草叶都不晃了。放!

  两支特制重箭破风而出。

  箭杆是用北凉铁桦木削的,箭头裹着三层精钢,尾羽沾了夜枭的绒毛——这是苏阳让书院匠作处熬了三夜赶制的,专破粗如儿臂的铁索。

  咔!

  第一声脆响惊飞了半崖的寒鸦。

  第二声紧接着炸响,像有人用巨锤砸断了天地的脊梁。

  吊桥的主索断了,整座桥身先是晃了晃,接着发出垂死的呻吟,木料断裂声、铁环崩飞声、叛军的惊叫声混作团,最后轰地砸进谷底的冰河,溅起的冰碴子落了半崖。

  有内鬼!谢玄的怒吼刺穿了混乱。

  这位叛将此刻站在谷口的柴薪堆前,双戟上还沾着未擦净的火油,脸上的忠字反纹被火光映得通红,给老子搜!

  把细作的皮扒了——

  话音未落,一方素白绢条从崖顶飘下来,打着旋儿落在谢玄脚边。

  他弯腰捡起,月光恰好漫过绢上的墨迹:勿伤凤年四个字写得歪歪扭扭,末尾还洇了块小墨斑——是姜泥的字,他太熟了,当年在北凉王府当差时,总见这小郡主蹲在廊下学写字,写错了就咬笔杆,鼻尖沾着墨。

  谢玄的双戟当啷坠地。

  他突然想起吕钱塘临死前的眼睛,那兄弟被北莽箭雨穿成刺猬时,还攥着半块徐凤年赏的糖糕,说等打完这仗,我要回襄阳看我闺女;想起自己刺在脸上的忠字,当年是拿烧红的铁签子戳的,疼得晕过去三次,醒来时李义山拍着他肩膀说好儿郎,北凉的脊梁就得是硬的;想起方才黑面郎说徐凤年坠崖时,他心里腾起的那股畅快——原来不是恨,是慌,是怕那个总爱歪戴帽子的小世子,真的长成了比徐骁还锋利的刀。

  系统提示:谢玄心理防线动摇,敌方士气-30%。

  苏阳听见识海里的轻响,低头时正看见谢玄踉跄着后退,撞翻了身后的火油桶.

第一百四十六章 断桥之上,忠字反纹

  谷底的叛军乱作锅粥,有人往吊桥方向跑,却只撞得头破血流;有人举着火把要烧柴薪,可手直抖,火折子擦了七八次都没点着。

  风四娘仰头望崖,月光漫过她的眉梢。

  她摸出腰间的软剑,用剑穗擦了擦酒碗边沿的水渍,嘴角勾起半分笑:这书生...她的声音被夜风揉碎,比刀还快。

  苏阳踩上~断桥残留的木桩。

  断裂的铁索垂在脚边,还滴着冰水,落在他靴面上,凉得刺-骨。

  谷底的火光映着他的脸,照出眼底翻涌的暗潮——谢玄的双戟还躺在雪地里,北莽的床弩还架在崖顶,系统的倒计时虽然停了,可更狠的招-儿,才刚要出。

  他弯腰捡起块碎木,在掌心刻下道浅痕。

  这是给宁峨眉的暗号,等会儿要让铁甲重骑从东岭包抄;也是给老哑巴的承诺,等打完这仗,得去下游村子看看,确保火油没漫过去;更是给所有盯着北凉的人,刻在骨头里的警告——

  谁要动北凉的人,他苏阳,就拆了谁的骨,扒了谁的皮。

  夜风卷着碎冰碴子扑过来,将他的披风掀得猎猎作响.

  断桥下的冰河发出咔咔的开裂声,像在应和某种即将破土的杀局。

  寒风卷着碎冰碴子灌进领口时,苏阳的手指正攥着那柄“素王”短刃。

  刀身映着谷底的火光,将他眼底的冷意切得细碎——这是南宫仆射上月在听潮亭赠的,说“书生该有把趁手的家伙”。

  此刻他弯腰将刀鞘重重插在断桩石缝里,刀镡朝北,金属与岩石摩擦的刺耳声响惊飞了两三只夜鸦。

  “系统提示:听潮亭警示信号触发成功。”识海轻响的同时,崖下突然传来震天的马蹄声。

  宁峨眉骑在枣红马上,玄铁重甲被月光镀成银霜,他手中铁枪猛地往下一压:“轻骑跟我冲!东岭包抄的弟兄们,给老子把谷口防线撕成碎片!”两千铁甲重骑的铁蹄碾碎了积雪,冲在最前的几匹战马撞翻叛军的拒马桩,飞溅的木刺扎进叛军胸口,惨叫声混着马鸣炸成一片。

  “将军!谷口要守不住了!”有叛军小头目连滚带爬冲到谢玄脚边。

  谢玄却盯着断桥方向,双戟在掌心攥得发白——黑面郎的链锤已经扫向苏阳后颈。

  链锤带起的风声像毒蛇吐信。

  黑面郎的络腮胡结着冰碴,每一步都震得断桩摇晃,十名死士举着鬼头刀跟在他身后,刀身映出他们发红的眼:“杀了这酸书生,将军就能带咱们回北凉!”

  苏阳没回头。

  他脚尖点在最细的断桩上,《影步残章》的步法在雪夜中拉出残影,链锤擦着他左肩砸进木缝,震得整座断桥都在发抖。

  “退!”他反手推了把身侧发愣的北凉兵,自己却借着链锤回拉的力道旋身,披风兜头罩住黑面郎的视线——这是李义山教的“乱其神”,用最直观的视觉干扰打乱武夫的节奏。

  黑面郎挥锤的动作顿了半拍。

  就是这半拍,苏阳的右掌已按上他持锤的手腕。

  《大黄庭》的真气顺着经脉窜进去,像烧红的铁钎戳进冰窟窿,黑面郎痛得闷哼,链锤“当啷”坠地。

  苏阳弯腰抄起链子,借势一甩——链锤带着风声砸在黑面郎左肩,骨头碎裂的声响比冰河开裂还脆。

  “你、你们都不懂谢将军的忠!”黑面郎踉跄着后退,踩碎了一截腐朽的断桩。

  他坠崖前的怒吼撞在石壁上,惊得谷底叛军的火把纷纷落地。

  有个新兵蛋子被尸体砸中,瘫坐在地哭嚎:“黑面郎都死了……咱们还打什么?”

  谢玄的双戟“哐当”砸在崖顶青石板上。

  他脸上的“忠”字被火光照得发红,像道渗血的伤疤:“你不过一介书生,懂什么忠?吕钱塘替徐家断刀七次,最后死在那小子箭下!我杀徐凤年,是替北凉清君侧!”他的声音发颤,像是要把这十年的憋屈全吼出来——当年他跪在徐骁灵前刺下“忠”字时,李义山说“这字要刻进骨头里”;后来徐偃兵说“忠不是刻在脸上,是扛在肩上”;可当他发现徐凤年在北莽安插的细作名单里有自己的亲弟弟时,那股子烧了十年的火,突然就变成了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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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阳踩着断桩一步步逼近,靴底的冰碴子刮过木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那你为何不敢在王府门前动手?偏要借北莽的床弩,烧了这谷灭口?”他的声音比寒风还利,“吕钱塘死时攥着糖糕,说要回襄阳看闺女;你弟弟被北莽砍头前,喊的是‘哥救我’——你这忠字,到底是忠北凉,还是忠你自己心里的鬼?”

..... .. ....

  谢玄的瞳孔骤缩成针尖。

  他突然想起三天前北莽使者递来的密信,信上盖着弟弟的血手印;想起自己在火油桶上贴的“忠”字封条,红漆未干时还沾了半根草屑;想起方才姜泥的绢条飘下来时,他手心里全是汗——原来最疼的不是“忠”字刻进肉里,是这十年他拼命护着的“忠”,早就烂在泥里了。

  谷底的喊杀声更近了。

  宁峨眉的铁枪挑飞叛军旗子时,枪尖溅起的血珠落在苏阳脚边,绽开的红像朵畸形的花。

  他望着谢玄扭曲的脸,突然笑了:“你说忠……”

  风卷着他的尾音往崖顶去了。

  谢玄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看见苏阳的影子在火光里拉得老长,像柄已经出鞘的刀——下一句是什么,他突然不敢听了。

  谢玄的双戟坠地时,震得崖顶积雪簌簌落进谷中。

  宁峨眉的铁枪尖还在他胸口微微震颤,血珠顺着枪杆往下淌,在玄铁甲上积成暗红的小水洼。

  他仰起头,喉结动了动,像是要抓住最后一缕风把话说完,可涌到嘴边的血沫子先替他做了回答——那抹猩红溅在苏阳的素色衫角,像朵开错季节的红梅与.

第一百四十七章 白马未归,棋局已变

  苏阳的指尖在发抖.

  他望着谢玄逐渐涣散的瞳孔,忽然想起三天前在书院翻到的《北凉军志》残卷,上面记着谢玄十八岁时单骑闯北莽军营,用双戟挑回十颗敌将首级,回营后跪在徐骁帐前说“末将愿为北凉磨剑一生”。

  此刻这张曾被无数士卒视作旗帜的脸,正以一种极缓慢的速度失去温度,“忠”字刺青上的血混着融化的雪水,把半张脸洗成斑驳的惨红。

  “将军!”有叛军小兵从谷底跌跌撞撞爬上来,手里还攥着半截烧黑的令旗。

  他看见谢玄胸口的铁枪,突然发出幼兽般的呜咽,扑过去想拔枪,却被宁峨眉一脚踹开。

  重甲统领的铁靴碾在小兵手背,骨头碎“八二七”裂声和谷底传来的“降者不杀”的喊杀声叠在一起,震得苏阳耳膜发疼。

  “陈三钱!”宁峨眉突然扯开嗓子吼了一嗓子,声音撞碎晨雾,惊起几群寒鸦。

  崖边的灌木突然晃动起来。

  一个浑身是血的身影从荆棘丛里钻出来,每走一步都在雪地上拖出条血痕——是陈三钱,徐凤年身边最能熬的暗桩,去年在敦煌城被北莽人挑断手筋,硬是用牙咬着匕首反杀三个刺客。

  此刻他的左袖空荡荡垂着,右手里紧攥着块青玉佩,指节白得近乎透明。

  苏阳迎上去时,陈三钱的膝盖已经软了。

  他踉跄着栽进苏阳怀里,滚烫的血浸透了苏阳的衣襟:“苏公子……”他的声音像破风箱,每说一个字都要喘气,“世子在囚笼里替你挡了三箭,临昏前塞给我这个……”他抬起染血的手,玉佩上的血珠顺着指缝往下滴,“他说,若能活着出去,让你看看背面。”

  苏阳接过玉佩时,指尖触到陈三钱掌心的老茧——那是常年握刀磨出来的,此刻却烫得惊人。

  他翻转玉佩,“北凉同命”四个小字在晨光里泛着幽光,正是徐骁当年分给六个义子的同命佩,后来只剩三块流落人间。

  “他……”陈三钱的头重重砸在苏阳肩上,“他说你会懂的。”话音未落,人已经昏死过去。

  宁峨眉的亲兵立刻冲上来,两个士卒架起陈三钱往谷底跑,其中一个边跑边喊:“快传医正!暗桩的命金贵着!”

  “好手段。”

  清冷的女声从崖边的老松后传来。

  苏阳抬头,看见个穿青衫的女子斜倚在树干上,腰间悬着柄裹了粗布的剑,眉峰像用刀刻出来的,“我在树上看了半宿,从引宁峨眉冲谷口到用吕钱塘的甲片戳谢玄的肺管子,环环都掐着人心跳的节奏。”她推了推被晨雾打湿的斗笠,露出半张轮廓分明的脸,“风四娘,江湖上混饭吃的。”

  苏阳抱了抱拳:“幸会。”

  风四娘却没接话。

  她盯着苏阳掌心里的玉佩看了会儿,突然笑了:“我见过太多英雄,有抱着酒坛死的,有举着剑站着死的,可像你这样把死局盘活的……”她转身往林子里走,青衫下摆扫过结霜的灌木,“徐凤年若醒,会记住你。”

  “等等。”苏阳喊住她,“为何帮我说话?”

  风四娘的脚步顿了顿。

  她侧过脸,晨光透过松针落在她眼尾,那里有道极浅的疤:“十年前在襄樊城,我被马匪追得跳河,是个穿粗布衫的小子用竹筏救了我。他说‘江湖不该只有刀光’。”她的声音轻得像雾,“你让我想起他。”

  话音未落,她已经消失在林子里,只留松枝摇晃的声响。

  苏阳望着她离去的方向,突然听见识海轻响——系统提示浮现在眼前,淡蓝光幕上的字让他指尖微颤:“主线任务【初露锋芒】进度70%,八品瓶颈松动,宿主可于三日内冲击七品。”

  谷底的喊杀声渐弱了。

  宁峨眉的亲兵开始收整叛军的兵器,有士卒把谢玄的双戟捡起来,用雪擦了擦血,小心放进木匣里——这是要送回北凉王府,给徐骁的衣冠冢上供的0 ....

  苏阳低头看了眼怀里的陈三钱,又摸了摸掌心的玉佩,忽然听见东边传来细碎的马蹄声。

  晨雾正缓缓散开。

  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时,苏阳看见峡谷尽头的山道上,十几个士卒抬着副担架匆匆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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